蛊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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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好一会,发现那螳螂蛊虫的确和我之前见过的螳螂不一样。
那人见自己蛊虫被杀,痛苦万分,眼角抽动,恨不得咬上黑大叔一口。
“你是黑煞的人吧,为什么要来追我和这个小孩?”白月明走上前,伸手在那人的身上搜了一下。
听到“黑煞”,我的注意力也提起来了,这个组织倒有点黑社会的兴致,我暗暗猜测,肯定是一个巨大的盗宝犯罪集团。
因为追我的两人就是黑煞的人,正是为了一个巨大的盗宝计划,照眼前的态势来看,这个人也参与整个计划里面了。
或许,这事情跟师傅有很大的关系,跟我也有很大的关联。
我不由地想道,莫非师父隐居在镇子上,低调行事,是因为掌握了这个犯罪集团的一些秘密,之后黑煞集团找上来了……
白月明从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张名片,看了一会,问道:“你叫贺茂无,是日本贺茂财团的人吧……靠,你竟然是日本人。”
“我是叫贺茂无!”那人承认了这一点。“告诉我,黑煞要干什么,跟你们合作什么?”黑大叔问道。
贺茂无摇头没有说话。黑大叔一巴掌打了过去:“你要是说实话,不会很痛苦地死掉,但是不说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有一百一十七种蛊虫可以折磨你,在我白月明面前,你就是纸捏的。”
贺茂无冷笑一声:“我本想带走这个小孩,没想到是你,没想到是你白月明,死在你手里,我认栽。但黑煞的计划庞大而细密,靠你一个人是没用的。当年你老子都是国家某部门重要骨干了,都不能瓦解黑煞,你还嫩得很,你根本不行。”
黑大叔全身都在发抖,他把刚才的匕首拿了出来,一刀捅进了贺茂无的胸口,鲜血直接流了出来,竟然是黑色的。
“说不说?”
“我是赴死的小卒,抱着必死的决心,对我而言,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贺茂无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特别崇高,眼睛里面充满了骄傲。
黑大叔对我说道:“萧关,你转过身去,不要看。”
我见过镇子上杀猪,但没有见过杀人。而黑大叔要做的,就是杀人。我胆子再大,毕竟是小孩,按照黑大叔所讲,转身过去了,用手捂住了耳朵。但还是可以听到两人的急促的呼吸和对话。……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白月明冷酷无情地说道。
“我不会说的,而且……你犯了一个错误……”贺茂无淡淡地说,说完这话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黑大叔不再犹豫,一刀捅进了贺茂无的心口。贺茂无在毒虫和剧痛之中走完了自己的性命。
好厉害的虫子,我忍不住叹道。
而就在贺茂无毙命之际,方才被捏死不完整的螳螂蛊虫竟然一跃而起,对我发动了攻击……
第9章 我要活着
黑大叔大惊,想起贺茂无说的话,知道自己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让我被螳螂蛊虫攻击。
螳螂蛊垂死挣扎,最后一击加上了贺茂无最后的意志。螳螂蛊虫在黑暗中生长,具有极强的求生意识,最后关头的攻击,就算是黑大叔白月明也无法挡住。
我随身带着带着的方口罐子发出一声警鸣,等我转过身子的时候,那跳起来的螳螂蛊一样落在我的手臂上面。
我感觉到手臂一麻,好像被咬了一口,只见那半只螳螂蛊从我的手臂钻了进去。
“啊,虫子……钻进去……”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就结束了,而剧痛才慢慢地散开,我张开嘴巴大叫了一声,只觉得那虫子在我体内快速钻动,我身子一晃动,就要倒在地上。
“阴险的虫子,毒辣的人。”黑大叔咬牙切齿地说道,一把将我扶住。
我的嘴唇变得苍白,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好像就要死了一样。
“我会……死吗?”我问道。这是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如果我死了,我的家就白被人撞了,折冰锐会以为我是只逃跑的蚂蚁。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这么早!
黑大叔道:“你放心,没事情,我保证你可以活着。”黑大叔将我背了起来,顺着上山的道路往回走,一路上狂奔,只觉得耳边的风吹个不停,落在身上好冷。
“怪我,怪我,大意了。”黑大叔边走边自责。
我咬着牙,全身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流,只觉得那螳螂蛊在我体内,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蛊虫这种东西,一多半养到最后都是异常凶残,而且成为半虚体半实体的虫子,螳螂蛊进入我的体内,原本垂死挣扎,一下子活了过来。
从山上到了山脚下,黑大叔带我去了一家医院,找护士要了一把小刀,然后吊了一瓶葡萄糖补充能量,黑大叔自己动刀,弄了半个晚上,急得满头大汗,还是没有把那可恶的螳螂蛊虫给逼出来。
黑大叔本来想用他捉到那只黑虫子逼出螳螂蛊,但是考虑到我年纪较小,两只虫子进入我体内,那么我必死无疑。
一个晚上过去了,螳螂蛊虫还是没有逼出来。
到了凌晨四点钟,我已经痛晕过去了,迷迷糊糊之间,我又梦到了师父,师父跛着腿,走在我前面,走得很慢,可是不是我跑得多么快,都追不上。追着追着,我觉得好累,两边寒风阵阵,数条花斑毒蛇盘在石头上,对我吐着信子。
我赶紧站起来,跑了起来,一脚踏空,从高空之中掉了下来……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这一掉,我就醒了过来。
我第一眼便看到晨光中黑大叔,满是愁容,见我醒了过来,一脸愁容。
“萧关,这蛊虫是贺茂无死前所下,我解不开。”黑大叔有些愧疚。
死者既然已经死了,就不怕报复,所下的命令异常顽强,螳螂蛊深种在我的体内,无法逼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有些慌张。但瞧着黑大叔的神情,我还是有些动容。
“黑大叔,你一定有办法,我相信你,现在你事情办完了。我们去湘西吧。”我说道。
黑大叔想了一会,朗声说道:“是啊,我怎么这么傻啊,去湘西,一定有办法。”
黑大叔一扫阴霾的心情,慢慢地站了起来,又将我背了起来。从医院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医院,才看到“九江”两个字,我才知道这个地方是九江。
出了医院,我越来越虚弱,已经吃不下去饭了,喝了一些白水。我和师父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每一顿都能吃饱饭,忍饥挨饿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路上,有几个好心人见我,忍不住说:“孩子是要死了吧。”
黑大叔没有搭理他们,经过十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达了湖南声怀化,又在那里坐车去往凤凰县城。
同去的车上,有五个旅游的青年人,带着相机沿途拍照,青春朝气。
黑大叔告诉我,萧关,你要坚持住,等你长大了,你也要跟他们一样上大学,谈恋爱的,你知道吗?
我透过窗户看了很远,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是什么。
现在,师父没有了,家也没有了,更可怕的是,我体内的虫子随时都有可能咬死我。什么上大学都是假的。
我摇摇头道,大叔,死之前能见一眼我师父就好了。
黑大叔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活着,我一定带你去见你师父,我白月明向你保证。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就陪你一起死。”
黑大叔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也放了下来。我闭上眼睛,忽然听到有人在唱歌,五个青年人开始唱歌,是青春的歌曲,是生命的歌曲。
我觉得自己又有了力气。
到了凤凰县城后,下了汽车后,已经是下午五点钟,气温开始下降,我的精神头却好了不少,我坚持自己下地走路,不再让黑大叔背着我,到了饭点,我不仅喝了一些水,还吃了两碗米饭和一碗腊肉。
好像全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我笑道:“大叔,我现在有力气了,是不是那虫子被我饿死了?”
黑大叔笑得很勉强,伸手摸摸我的脑袋,说道,萧关,你真厉害,居然把虫子给饿死了。
我瞧出黑大叔的异样,又想起镇子有的老人,躺在床上多年,向来不能吃饭,可是有一天居然下地做家务,还能吃半斤肉,其实这种现象就做回光返照。
我可能也是这样,快被毒死了,临死前不想做个饿死鬼,所以特别能吃。
一想到这里,我就把头低下来了。
黑大叔见我的神情,说道:“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你不是要去茶花峒吗,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茶花峒,等你治好了,你就可以找师父了。”
一想到可以找师父,我又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很快,天就黑了,凤凰古城在一片灯光下面,异样美丽,沱江穿过古城,带走着绵绵不断地孤独。
可到了天黑,我的蛊毒又开始发作了,全身的骨头都被虫子噬咬一样,最难忍受是心脏的剧痛,似乎那螳螂咬破了我的胸口,就要从里面爬出来一样。黑大叔怕我咬了自己的舌头,找了一块毛巾要在我的嘴里面。
而天一黑,黑大叔就背着我,从县城出发,此次要去的地方,正是我从师父口中听到的茶花峒。茶花峒在凤凰县城的西南边,修好了一条马路,可以坐车子过去,但黑大叔走的一条山路,经过乌龙山进入茶花峒,靠着陡峭的山壁,有一条凶险的小路。
黑大叔来过这里,并不害怕漆黑的山路,一直走了三个小时,到了晚上十点钟,山里越来越冷,在半途中,黑大叔将外套脱下来,套在了我的身上。
再走一个小时,就是晚上十二点,也就是这个点数,我们到达了湘西的茶花峒。
此刻,正是螳螂蛊最为疼痛的时候。
黑大叔并没有马上进苗寨,而是在村口等了一会,打了一个电话。我看着黑大叔的神情十分凝重,好像接下来的事情,他也没有把握。
大概过了十分钟,从寨子里面出来了一个人,穿着一双布鞋,打着手电,他走来的时候,悄无声音,就好像鬼魂一样。等他走进,我看清楚了他,却是一个中年胖子。胖子,鬼魂,两种怪异特征结合在一起,给人异样怪杰之感。
“我带你进寨子,你来得不是时候,你们都要小心。”胖子很冷静地说道。说完的时候,看了一眼我,微微摇了摇头。
黑大叔没有多问,将我背了起来。
穿过寂静的村子的时候,虽然安静,却压抑得要命,我甚至都忘记了身上痛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进村的时候就跟上我了。
五分钟,我们到了胖子的家里。
“白无常,你带这个小孩来干什么?”胖子直接问道。
“废话,我只想你救他一命。”黑大叔有些不高兴地问道。因为我都听得出胖子是在明知故问,黑大叔自然也听得出来。
“不……如果是别的小孩,我可以帮你……但是他……他不行……不是不救……是不能救……”胖子并没有被黑大叔吓倒,而是拒绝了黑大叔。
第10章 茶花峒第一晚
“不能救?”黑大叔眉头一皱。
我就坐在椅子上面,看清楚了房间的布置,这是一件很矮的土砖屋,一盏暗黄的小功率灯泡,显得屋子狭小而压抑,在光线的照耀下,我发现胖子头发已经掉光,原来是秃子,瞧着就是一个和尚,不过身上穿的是苗族的服饰,又不像个和尚。
可能和尚都是光头,但光头不一定是和尚吧。这个胖子就不是和尚。
胖子点头说:“按理说,你来找我,我肯定会出手。可眼下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寨子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第二是这个小孩的确不能救。”
“带我去见麻老姑,我看看他是什么意思?”黑大叔没有听胖子的话,直接要求见一个叫“麻老姑”的人。
一提到麻老姑的名字,原先态度强硬的胖子和缓了许多,叹道:“我算是怕了你,居然把麻老姑的名字都提出来。这个孩子是中了螳螂蛊,又不是螳螂蛊。这种蛊虫,说起来并不是很难对付,难就难在,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小孩。”
胖子的话很绕口,螳螂蛊就是螳螂蛊,又说不是螳螂蛊。又加上落在一般小孩就好救,但我却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跟我打谜语?”黑大叔说道。
“在螳螂的身上有一种极其细小的寄生虫,我们称为钢线虫,是一种恨狭小的虫子。那螳螂蛊虫已经被踩死了,可寄生在体内的钢线虫却还活着,肯定是它进入了小孩的体内。钢线虫不好对付,加上下蛊之人已经死了,求他解开蛊虫是不可能,必须用刚烈猛烈的办法才能把钢线虫逼出来,一旦用猛烈的办法,对小孩都会造成极其惨烈的后遗症,比如痴呆,比如半身不遂。”胖子说道。
黑大叔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