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之无冕女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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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你已经28岁了，再没有大的作为，就晚了。”
“好好跳，妈妈爱你。”
妮娜母亲早上亲手给妮娜穿上大衣，目送她离开家去剧院。
妮娜看似乖巧且的面容带着浅浅而有些尴尬的笑容，那是一种十分压抑的笑容，而一直以来，目前对她完美的要求，都是她压抑的根源，她听话，她追求完美，她压抑自我。
到了剧院，她和伙伴们一起参加集体训练，而今天，剧团的导演克里斯陪着她们一起训练。
克里斯是一个到了中年却依旧英俊的男人，他是芭蕾舞界的名人，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他一边看着训练着的芭蕾舞演员们，一边在她们周围走着，说道：“纯洁的公主被舒服在了一个白天鹅的身体内，只有真爱才能打破魔咒让她恢复自由，随后她和王子相恋了。”
克里斯一边走着，一边会挑选一些芭蕾舞演员出来，在她们的肩头微微拍打一下，似乎是鼓励的意思，而他的声音也依旧不停地在缓缓叙述着，“可就在王子要和白天鹅表白的时候，黑天鹅的孪生姐妹出现了，她让王子误以为她是白天鹅，于是白天鹅悲痛欲绝，纵身跳下了悬崖，而就在这一霎那，她获得了自由。”
在场的那些个个宛若精灵一般，雪白剔透的芭蕾舞女孩都听得一头雾水，而当克里斯路过妮娜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拍打妮娜的肩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是那么完美，妮娜。”
妮娜微微一笑，看似在讨好，却也有些克制，没错，她的每一个微笑似乎都是克制的，她的灵魂，非常压抑。
随后，克里斯走到了众人正前方，宣布道：“各位，我们新一季的节目就是《天鹅湖》，而谁又能够成为天鹅湖女皇，一人分饰两角，饰演纯洁的白天鹅和淫、荡的黑天鹅呢？”
底下一片哗然。
克里斯继续风度翩翩得笑道：“刚才被我拍到肩膀的，下午继续练习，没有被我拍到肩膀的，到我办公室来，我会从中挑选出这一季的芭蕾女皇。”
随后，克里斯转身走出去了。
而此刻站在原地的妮娜，始终注视着克里斯的背影，那眼中闪烁着一些，期待的神采。
“咔！”
白水打断了这幕戏，她走上前去，那里是穿着白色芭蕾舞衣服，头发紧紧扎在脑后，脸部轮廓精致而细腻饰演妮娜的塞隆，白水手里拿着剧本，对着刚才那个镜头左看右看，说道：“不行，塞隆，你刚才的表情不是那么简单，你虽然心中很期望那个角色，但是你更需要的是敏感、克制、单纯和脆弱，你需要带入一些……一些脆弱，那种一碰即碎裂的完美伪装。”
白水一边说着，一遍摊开双手做了一个碎裂的动作，塞隆舔了舔下嘴唇，晃了晃脑勺说道：“我知道了，再来一次吧。”
“不，”白水没有按照塞隆的意思，“先休息一下吧。”
随后就进入了休息时间，白水看着饰演克里斯的汤姆汉克斯，他安静地坐在一边的小椅子上，认真地阅读着剧本，作为一个顶尖的实力派巨型，他有着勤恳敬业的职业操守。
当然，他饰演的克里斯，也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风度翩翩，掌控自如。
白水走过去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你好，汉克斯老师。”
汉克斯抬起头看着白水，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叫我汉克斯就行了。”
“恩……”白水舔舔嘴唇，有些紧张，“总之，很感谢你这次愿意来加盟这部戏。”
汉克斯摇摇头，用一种娓娓道来的语气说道：“哪里哪里，我说了是这部优秀的剧本打动了我，还有史蒂文对你这位学生的信心十足。”
“恩……”白水举起剧本无奈得笑笑，“我也希望我不会辜负史蒂文老师的厚爱。”
“当然不。你可是导演架势十足呢。”
白水回应一个十分感谢的微笑，然后走过去对着大家宣布道：“好了，继续拍摄，所有人员就位，灯光，摄影机，轨道，场记，都过来。”
随后，白水又一次拍摄了刚才的最后一幕，不过很顺利，塞隆毕竟是奥斯卡影后，悟性很强大，很多时候只要点一点，她就会了，根本不需要教太多。
“第8场，开始！”
妮娜走到练舞房的正中央，参选《天鹅湖》芭蕾女皇，她是第四个，轮到她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上了练舞房中央。
而克里斯始终在一边观察着她，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似乎洞悉一切。
妮娜似乎有些紧张，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强烈的灯光，然后深吸着气张开双臂，移开步伐，开始表演白天鹅的片段。
当然，这一段在后期剪辑里会通过替身以及塞隆的裁剪进行重新剪辑合成，不过塞隆本身就是芭蕾舞出身的，所以对她来说难度不太大。
而这一段舞，妮娜挑的特别是完美，就如同她的个性一样，循规蹈矩追求完美，充满了克制的美，压抑的美，脆弱的美以及纯洁的美，完全符合一个白天鹅的气质。
此时的她，像极了那白色的天鹅，仿佛就是为她而化身的。
她的这一段舞，引起了克里斯的拍手鼓掌，当她跳完后，微微喘气却心神不定得等待克里斯的评价的时候，这一段掌声显然是很好的鼓励。
克里斯一边鼓掌，一边缓步走近妮娜的身边，带着一种暧昧的笑容，却也藏不住眼中那一丝赞许，他凑近妮娜的耳畔，在那里用轻微的声音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很完美，如果只选白天鹅，我一定选你。”
随后他又抬起头回过神说道：“可惜，我还要选黑天鹅，来吧，跳一段黑天鹅。”
妮娜还没有从刚才的白天鹅中缓过来，她拉了拉身上的白色芭蕾舞衣，又捋了捋脑后盘起的头发，那神情似乎有些忐忑和犹豫，更多的，是一份压抑。
因为她太想要那个位置了，她不能失去那个位置，那是她和她母亲一生追求的东西。
越是靠近目标，就会越小心翼翼，而妮娜的个性又是如此不会释放和压抑，不免在她脸庞上始终增添了一丝忧郁。
她一直话不多，而是又一次移开步伐，张开双臂，开始跳第二段。
旋转，旋转，旋转。
妮娜整个人都转了起来，她开始跳黑天鹅的段落，舞步变得张扬，气势变得强大，而音乐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她已经尽自己所能想办法让自己释放开来，可是克里斯还是在一边不断地提醒她，“妮娜，释放，多释放一些，你要淫、荡，要释放。”
妮娜一圈一圈转着，脚步一轮一轮踩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克里斯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你要淫、荡……要释放……
可是她，做不到啊！
她放不开，更无法在别人面前放开自我，她从小被压抑了一切本性，如今又怎么可能释放的出来。
母亲只告诉她，要完美，要无暇，却从没让她释放过。
妮娜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当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做不到的时候，忽然，练舞房的门被打开了，妮娜因为思维混乱所以导致思想不集中，瞬间就朝着门那儿看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她因为□□，而绊了一跤。
走进来的是莉莉（米歇尔·罗德里格兹饰）。
克里斯也朝着门口看去，他看到莉莉似乎很高兴，很快就忘记了因为失误而停在原地的妮娜，他朝莉莉说道：“嘿，我最理想的黑天鹅，你终于来了。”
妮娜就像是被晾在原地一样，她茫然着看着克里斯热情地招呼莉莉，她疲倦地摇了摇头，却试图想要抓住些什么，对，她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妮娜立刻奔走上去，试图喊住克里斯说道：“克里斯，不，这是一次失误，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克里斯转过头看着妮娜，“不，妮娜，结束了，下面是莉莉上场。”
随后莉莉很快脱掉了外衣，里面是黑色的芭蕾舞服，她走到练舞房中央，随着钢琴开始弹奏，她开始热情四射得跳了起来。
她的舞蹈，充满了热情和欢愉，她的笑容张扬，不像妮娜，她似乎从来不笑。
妮娜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转身拿着衣服走出了练舞房。
“！好，这一幕到此为止！”
白水喊住了场上的各位，她不禁为塞隆鼓起了掌，她说道：“塞隆，我敢打包票你最近有集训过芭蕾舞，不然你都那么多年没跳了，竟然整个人还充满了芭蕾舞的灵动气质！”
塞隆微微一笑，“没错，我确实集训过。”
太专业了！不愧是奥斯卡影后级别的人物！
塞隆的那个笑容灿若桃花，连一边阅尽好莱坞美人无数的汤姆汉克斯也忍不住点头道：“塞隆，怪不得都称你为好莱坞维纳斯，我看你比维纳斯还要漂亮。”
塞隆撩了撩她金色的长发，依旧是优雅地微笑着，“过奖了。”
“不过塞隆。”白水走到了塞隆的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追求完美的演员，那么我就告诉你如何在接下去的戏里表现的更完美。”
“洗耳恭听。”
白水则是靠近她的耳朵，勾着塞隆的肩膀说道：“跟我来。”
☆、36｜34。35。
白水带着塞隆到了化妆室内，化妆室空无一人，只有一面反射着刺人光芒的化妆镜和杂乱不堪的化妆台，显然是刚刚被化妆师用过。
白水一把拉开化妆台前的椅子，对塞隆点了点头，“来，坐下。”
塞隆走过去，坐在了化妆镜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里面的她娇美而优雅。
白水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塞隆，她神色很平静，眼神里闪烁着棕色的光芒，她一字一字念叨着，“塞隆，笑，现在就对着镜子笑，你要想象你此刻拿到了芭蕾舞女皇的位置，你高兴地难以言喻。”
塞隆开始笑，她对着镜子露出了兴奋至极的笑容，那种高兴到甚至拥有了全世界的笑容，她仰着头，裂开嘴唇，那笑声中带着压抑的狂喜，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感觉到她喜悦的张力。
随后，白水忽然厉声说道：“哭，现在就哭，立刻马上。”
塞隆眼神中显然划过一丝惊异，但是很快她就按照白水的要求，开始哭了起来，但是因为刚才喜悦的笑容还没有那么快敛去，此刻趁现在她脸上的表情还残留着几分笑意，骤然出现了一种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情绪，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
这种似哭似笑间转换的表情，充满了一种复杂且克制的情绪，让人看得十分压抑。
渐渐地，塞隆开始进入了哭泣的状态，她的喉咙间一点点溢出一些琐碎却悲伤的声音，一点点细碎地溢出，面部表情有些苦闷的抽搐，但是并没有大开大合的那样悲伤，而是微弱的，因为她还没有从刚才笑容的状态中完全带出来。
但是就在这时候，白水又一次下来命令，“再笑。”
塞隆就像是一个疯子，立刻又在那悲伤的表情上带上了一个咧嘴的笑容，她整个人哭哭笑笑神神叨叨的，给人一种……疯癫的感觉。
没错，疯癫，疯癫却又克制，因为在哭笑中转换着，她每一个表情都很克制，就怕下一秒白水又让她哭或者笑，她一下子转换不过来，所以她现在的每一个表情都很克制，似乎是随时做着变换表情的准备。
而这正是，白水想要的效果。
妮娜的人物魅力，她的人格诱惑力，造成她最后人格分裂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总是活在一种想要释放却总是被活活克制住的环境中，每当有欲、望从她的内心滋生出来，就会被她的母亲活生生地给剪掉。
所以她应该是这种该哭的时候不敢放声哭，该笑的时候不敢大声笑，而这种似笑似哭的表情，正是她的招牌表情。
当塞隆真正记住了这样的招牌表情，而把它时时刻刻挂在自己的脸上，并且学会如何去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才能成为真正的妮娜。
于是白水和塞隆，两个人就在化妆间里，白水不断让塞隆哭着忽然笑，然后笑着接着哭，不断循环往复，塞隆觉得自己都要精神分裂了。
但是不精神分裂，怎么可能演得好妮娜呢？
等到白水终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喘一声，“好！这个训练就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自己对着镜子多做做，现在你已经基本掌握了这个表情的诀窍，那么接下来，我要再对你做一个特训。”
塞隆揉着自己都发僵的脸部肌肉，无奈说道：“大导演，你又想出什么新方式折磨我了。”
白水笑嘻嘻地摸了摸她的香肩，眨眨眼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你刚才训练的那副妮娜独有的表情，适合贯穿全局，但是在最后妮娜黑化了之后，你的眼神还不够有杀伤力，我需要训练你眼神的杀伤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