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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想克死我相公-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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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唯心倒水给他漱口,他不肯配合,非让她背过身去。纪唯心无奈,只好背过身不看他,等他搞定了之后说:“好了。”她才转过来。
  瞄了一眼痰盂,半坛水都是红的。
  乐湛发现她的小动作立刻急了,挡着她的视线,飞快地把痰盂丢出去。回来就直接爬上床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房间里有没有药和纱布?”纪唯心问。
  床上的人便从被子里钻出来,把东西拿给她之后,又一声不吭地爬回去继续裹成蚕蛹。纪唯心有些无语,但另一边情况比较紧急,她只能先救人,晚点再来安慰他。
  那个人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纪唯心把他腰间的衣服剪开一个不小的洞,小心清理了一下伤口,又上了些药。乐湛拿给她的药看起来很珍贵,效果应该很好。弄完后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把人丢在一边不管了。
  如果纪唯心没记错的话,陆大人可是朝中有名的清官,这个刺客竟然行刺忠臣,绝对不能原谅!反正又不是她真的恩人,能兑现收留他一晚的诺言还给他治伤就不错了,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一切搞定之后便去看乐湛,她隔着被子拍拍他,却没反应,又叫了两声,才听到里面的人闷闷地回道:“干嘛?”
  “给我看看你的牙。”
  “桌子桑。”恩恩?这什么奇怪的口音?!
  纪唯心瞟了一眼,梨花木桌上果然放着一颗白滚滚的牙齿,干干净净的,显然已经清洗过了。纪唯心有些想笑:“给我看看其他的有没有事。”
  “没事!”声音怎么听怎么像赌气,并且十分努力地不发出奇怪的音。
  纪唯心可没耐心,一巴掌甩下去:“快给老子滚出来!”
  被筒动了动,乐湛把眼睛露出来,小心翼翼地瞅了纪唯心一眼,见她脸色不善,只好撅着嘴不甘不愿地爬了出来。
  “张嘴!”纪唯心瞪他。
  乐湛抿了抿唇,万分不乐意地把嘴裂开一条缝,看纪唯心又瞪着眼想吼,他急忙把嘴巴咧大了一些,呲着牙给她看。
  两排牙齿整整齐齐的,只是中间的门牙缺了一颗,黑乎乎的一个洞。
  纪唯心:噗……
  乐湛立刻闭上嘴巴,红着脸又羞又恼地瞪她,纪唯心笑着扑到被子上打滚,乐湛委屈地看着她,眼睛慢慢也红了。
  他气呼呼地爬到墙角蹲着,纪唯心笑着去拉他:“我不是嘲笑你啊哈哈哈……真的不是……哈哈哈……”
  乐湛:“!!!”
  在床上滚了半天才勉强止住笑,纪唯心整了整脸色去拉乐湛,被他气呼呼地甩开了。
  她正色:“别闹!”
  乐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到底是谁在闹!
  笑得脸都快抽了,纪唯心深吸一口气,叉着腰吼:“快给老子滚过来!”
  于是受气包嘟嘟囔囔地挪了过来,赌气似的别着眼睛不肯看她。
  “把嘴张开。”
  乐湛撅着嘴瞅了她一眼,眼神很怀疑,纪唯心急忙保证:“这次我一定不笑你。”
  他犹疑地望了她一会儿,依言张开嘴。
  纪唯心:“……”还是很想笑怎么破?
  她努力憋着笑,敲了敲乐湛其他的牙齿,发现都很坚固,这才放了心。“行了,没事儿,其他的都好着呢。”
  乐湛又闷闷不乐地钻进了被窝里。纪唯心这会儿也累得不行,打个呵欠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外袍脱下,穿着红色中衣在他旁边躺下。
  烛光摇曳,屋内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湛探出头来看了身侧的人一眼,见她真的睡着了,才小心翼翼爬起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从一个小盒子摸出来一颗黑色药丸,到屏风后面塞进了黑衣人的嘴巴里。
  完事之后又悄悄爬回床上,掀开纪唯心身上的被子钻进去,然后挪近了一些,在被子里悄悄把她搂进怀里。过一会儿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亲,才终于满意地闭上眼。
  哎,期待中萌萌的洞房花烛夜啊……
  ●ω●
  晨光穿透窗纸,斜斜射入屋内。桌台上的大红喜烛早已燃尽,蜡油在烛台上凝固成奇怪的形状。
  迷迷糊糊中,纪唯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痒痒的,很烦人。她翻了个身,那种感觉便消失了,可没过多久却又出现了。
  她下意识挥手打了一下,同时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看,自己身上还是昨天的嫁衣,而旁边……鼓鼓的是个什么东西?
  她皱眉看向乐湛,他紧紧闭着眼,似乎还没睡醒。她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的眼皮动了一下,一只眼悄悄眯开了一条缝儿,对上纪唯心的视线之后吓得又立刻闭上了。
  果然!
  纪唯心冷冷地盯着他,没一会儿乐湛就撑不住了,他睁开眼一脸讨好地望着纪唯心:“娘子~~~”
  纪唯心哼了声别开脸,不想理他。
  乐湛见她没生气立刻蹬鼻子上脸地凑了过来,贴着她蹭来蹭去,还把脑袋埋在她肩窝里使劲嗅:“娘子,你身上好香……”
  纪唯心一阵羞臊,伸手推他:“走开走开!”
  乐湛牛皮糖似的使劲粘着她,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揩油:“娘子森桑好香~~~好软~~”糟糕!牙又漏风了!
  纪唯心恼了,捏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折,顿时一声惨叫:“啊啊啊~~~疼!娘子轻点!嗷!!!”
  外面隐隐传来小丫鬟的偷笑声,纪唯心觉得很丢脸,甩开了他的手,翻身准备下床。
  “咳咳……”屏风后面忽然响起几声低咳,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一僵,然后就听见有人说:“在下并非有意打扰,但是大清早的,要是听到些什么不和谐的就不太好了。”
  纪唯心:“……”兄台你想得太多了!
  纪唯心翻身下床,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乐湛拉住了,他唤来丫鬟来服侍她洗漱,自己则去了外间。“娘子,你先洗脸,我去看他。”
  现在这副样子确实不能见人,纪唯心难得没有与他抬杠,乖巧地去洗漱更衣。
  黑冥一醒来就发觉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绝对是被下了药的节奏。他后悔不跌,昨晚上还以为这姑娘是真傻,现在想来,自己在那种情况下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未免太大意了。虽然相信她确实是当时唯一的活路。
  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又为何给他治了伤?黑冥百思不得其解。
  屏风外传来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黑冥估摸着应该是刚才那个男人。
  果然,没多会儿就见一个男人绕过屏风出现在视线中,身上只穿着白色寝衣,头发微乱,却难掩一身不凡的气度。来人以折扇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凌厉非常。
  黑冥心头一跳,也瞬间明白了究竟是谁给自己下的毒。身边有这么一个非同一般的人,怪不得那姑娘那么傻还能活得好好的。
  猜到自己应该没活路了,黑冥反倒坦然了。作为一名职业杀手,他随时都做好了见阎王的准备。
  乐湛在后面的软榻上坐下,开口便问:“谁派你来的?”
  “江湖规矩,雇主的身份从来不会让我们这些杀手知晓。”这说的倒是实话。
  “那你们是怎么联络的?”乐湛往后一仰,半靠在软榻上,长腿交叠,姿态优雅中透着闲适。
  黑冥言简意赅:“中间人。”左右这种规矩江湖上人尽皆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自然知道有中间人。”一向没什么耐性的乐湛居然没有不耐烦,“我问的是,这个中间人是谁。”
  黑冥冷笑:“你觉得我会说吗?”
  “知道你不会说。那么,换一个问题。”在对方探究的眼神中摇了两下扇子,乐湛笑了,“桂倚山下个目标是谁?”
  黑冥顿时心头一震。无常门这次接的是一单大生意,目标众多、牵连甚广,所以门主才特意将这单生意交给他这个二把手负责,也因为如此,才破例将雇主的身份透漏给他。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么说,昨天晚上的行动也早已被他们觉察、提前做了准备,所以他才会失手?
  他眼中的那抹震惊一闪而过,却被乐湛恰好捕捉到。他笑得颇为得意:“还是不肯交代吗?”
  黑冥抿唇,一声不吭。
  乐湛笑着起身,悠闲地踱步往外走:“那就委屈阁下暂且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快要越过屏风的时候他忽然又顿住脚步,回身道:“奉劝你一句,不用费心思逃走,我喂你吃的是用十大软筋散混合成的逍遥丸,第一次用,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
  他狡黠地眨了下眼睛:“解药我还没做,正好拿你做个实验。”
  黑冥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妈蛋,十大软筋散是不同派系的,取材不同、效用也不同,什么七虫、十香、百花……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不能乱用好吗!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娘子饶命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下皇帝和德妃的部分~O(∩_∩)O~
  乐湛回去的时候,纪唯心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帮忙梳头。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十几个金钗、步摇,纪唯心百无聊赖地拨来拨去,显然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
  乐湛匆匆洗把脸,把衣服套上,连扣子都没系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快到跟前的时候又忽然放慢脚步,对着丫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过她手中的玉梳,摆摆手让她出去。
  纪唯心察觉到丫鬟为她梳头的动作停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甚至梳的比之前还要舒服,她也没多想,继续盯着那些金步摇发愁。
  这么多东西怎么戴啊,会把脖子压断的吧!
  在里面拨了半天,最后挑了一支款式最简单的钗子递向身后,“就这个吧,别的都不戴了。”
  乐湛奇怪地问:“为什么?”
  纪唯心受惊回头,看到衣衫不整的某人,登时恼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魂淡!一定是想趁她不备偷袭!
  “刚刚。”乐湛对她笑得可温柔了,手下的动作也十分轻缓,“娘子,我梳的好不好?”
  回想了一下刚才还算不错的感觉,纪唯心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右手在梳妆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我说,你这手法挺熟练的嘛!”
  错把这话当成了夸奖,乐湛心里别提多美了:“哪里哪里,娘子过奖了!”
  “没少给女人梳头吧!”纪唯心继续皮笑肉不笑。别误会,她可不是吃醋,只是不允许自己被戴绿帽子而已!
  眼珠儿一转,宁王殿下立刻严肃否认:“没有!我是跟皇兄学的!真的!”
  皇帝陛下与德妃娘娘伉俪情深,德妃入宫几年来,两人一直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皇帝常常为她描眉、梳发,乃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佳话。
  这个纪唯心是知道的,但不妨碍她听出那明显撒谎的语气。她冷笑,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乐湛撑了一会儿就不行了,矮身蹲在她腿边讨好地笑:“娘子,我说了你能不能不生气?”
  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眼底却似乎暗含一丝期待?
  纪唯心狐疑地盯着他:“你说。”
  “我有个表妹啊,特别黏我,老喜欢让我帮她梳头,我练的多了手艺就好了。”说完便满脸期待地望着纪唯心。
  娘子,快生气啊!快吃醋啊!
  “哦。”纪唯心不以为意转过身,“继续吧。”
  这下乐湛急了,把她身子又掰过来,“娘子,你都不吃醋吗?”我这么帅气多金、风流倜傥、貌美如花,你居然一点都不担心我被别的女人抢走?!简直不能置信啊!
  “哎呀,不就是给表妹梳个头嘛,我这么宽容大度、胸怀天下,怎么会介意呢?”纪王妃笑得很是端庄。
  掰着她的脸盯了好一会儿,发现她是真的没生气,宁王殿下失望极了,闷闷不乐地撅着嘴,把她又转了回去。过了会儿又不死心地把脑袋凑到前面来,“娘子,你真的真的不吃醋吗?”
  没耐心再演一遍大度妻子,纪唯心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再啰嗦小心我揍你!”
  憋屈又郁闷,宁王殿下很不开心!
  其实他说的为表妹梳头的话是骗人的,不过自己是跟皇兄学的那句倒是真的。
  当年德妃娘娘刚入宫的时候,乐湛还小,他曾经观摩过一次皇兄为德妃盘发髻。彼时皇兄也是初学,梳妆台上摆着他专门命人画的花样,按着教程一步一步、现学现卖。这种夫妻间的乐趣,甜蜜又缠绵,乐湛全程旁观,当时心里有多羡慕,后来对那个发髻的印象就有多深刻。
  铜镜中的影像很模糊,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但乐湛看着自己亲手梳的发髻,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他拿着纪唯心挑的那支金钗比划了几下,又随手丢下,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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