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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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在外面不知惹了什么人,十几年前被人打死在外面了,死得很惨。”蓝谷摇摇头,“记得万福也过去收尸了,他哭得很厉害。”
“那一夜,万青忙完祭奠回家时发现那家伙在祠堂里偷偷摸摸地不知在干什么,第二天村长就说祖图不见了,你说不是他拿的会是谁拿的?”老人很固执,不停地辩驳。
“那请问在他身上有没有搜到图?”欧飞笑着问道。
“……”老人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没有。”
“既然没有物证,你们怎么能乱冤枉别人,还将他赶出村?”翁蓝终于忍不住了。
“没找到并不代表他没有,后来我接管大古时,也有查过这个事,但是除了他,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了。”老人抽着烟,脸上有些愁容,原来他就是大古村的现任村长。
“为什么不是那位万青呢?”欧飞看见老人已有些平静,欧飞试探着问道。
“据我所知,蓝哈毕不是那种会做偷盗之事的人。”翁蓝心中为父亲鸣不平。
“当时他一再去村长那里要求要看这幅图,当时的村长没同意,他肯定用偷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老人一口咬定是翁哈毕做的事儿。
“你看看这张照片吧!”翁蓝忍不住拿出那张照片,“这是你们村万福的家,你看这张图是不是祖图?”
老村长听着赶紧戴着老花镜细看相片,他又拿到灯光下看,顿时泪水滑落了下来:“这真的是那幅龙麟图,真的是……”
“如果不是那个万青偷的,怎么会在这个万福手里?”欧飞反问道。
“爸,听你说过当年外界许多人都传言我们的村有幅图是寻宝图,而听万福说他哥当年出去打工欠了人家许多钱,会不会……”蓝谷想想说道。
老村长有些恍然大悟,这么多年来他们全村的人难道都冤枉错了蓝哈毕,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请把这张照片留给我吧,我再详细地调查一下,如果真的不是蓝哈毕做的,我会当着全族人的面还他清白的。”
蓝谷悄悄告诉翁蓝,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坚持的事情很难改变,而现在他的话中有了转机,希望给他点时间,他会重新去查这件事的。翁蓝没有说话,她心里舒了一口气,至少,她为父亲解开了多年来的心结。
当年,村民万青在外打工欠下债务累累,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传言村里供奉的祖图龙麟是一幅藏宝图,于是那晚他偷偷进了祠堂,竟看到藏图隔间忘了上锁,于是偷取了龙麟图正要跑,不想正好看见翁哈毕偷偷摸摸地走进祠堂,于是他灵机一动嫁祸给了翁哈毕,自已脱了身。谁知,他回去研究了好久都没找到任何传言中的藏宝图,最终没有找到所谓的宝藏,没能还清债务,被追债的人活活打死。于是龙麟图被蓝余光收藏起来,因为是哥哥偷盗的物品,心中有负罪感,在村里也抬不起头,于是,蓝余光以外出念书之名躲开了这个不想久留的村庄并改了名,但他却时时随身带着这幅龙麟图。
这天晚上,蓝谷留翁蓝和欧飞两人留宿在自已家,天已晚,翁蓝睡不着觉,她满脑子都是对蓝余光的猜想,只听隔壁屋里有动静,她知道此时的欧飞也未能入睡,于是走过去敲门,推门而进,只见欧飞坐在床沿上看着凤麒图,微黄的灯光映着他的帅气的脸眸,感觉有些瘦了。
“你也没睡?”欧飞看见翁蓝披着风衣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才下了床。
“是的,在想今天的事,”翁蓝说,“想找你谈谈。”
“我也是,我在看这张凤麒图,但还是没看出什么来。”欧飞耸耸肩膀,一阵无奈。
“今天听到蓝谷说蓝余光去紫青峰是跟他的维度研究有关,”翁蓝坐在欧飞对面的椅子上,紧缩着肩膀,“我想了想,应该总结一下前面的几条线索了,首先,你父亲笔记本上填写的翔凤山的土壤酸碱性明显这边的土质PH值是符合维度空间形成的酸性土质;紧接着蓝余光频繁进出紫青峰作研究;最后,你父亲来了大古村第二天又去了紫青峰,然后失踪了,而蓝余光也随着精神分裂。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紫青峰肯定有问题。”
“嗯,你跟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大胆地作了一个猜测,蓝余光和我父亲已经研究出了维度空间就在紫青峰。”欧飞说出来时自已也吓了一跳,但真相越来越清晰,不容置疑。
“只是,有一点还没有明白,”翁蓝皱着眉头说,“蓝余光理论中的第二个条件就是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还有这些又与龙麟图有何关系?最后一个最大的疑问,既然蓝余光已经找到了维度空间他为什么不赶紧公布他的伟大研究成果,而是频繁地进进出出紫青峰研究?”
欧飞想想,确实无从下手,他把凤麒图摊开在桌面上,只见桌子上有一套茶具,和一罐茶叶。
“算了,别想了,不如我们今夜喝茶喝到天亮如何?”翁蓝看着欧飞有些愁容便逗起他来,到客厅拿来一壶开水,将茶叶放进茶壶里。
“我也想试试泡茶,”欧飞笑笑说,“看看我最近学的泡茶功夫如何。”于是,他拿起开水往茶壶里灌,生疏地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茶,只觉得茶壶很烫,一时无法控制茶壶掉在桌子上,茶水倒得满桌子都是。
“你没事吧?”翁蓝立刻站起来,抓住欧飞的手,只见手被烫得红肿,“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不停地吹气,抬起头,竟触碰到欧飞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安静地看着她。翁蓝感觉他手心的暖意,这样四目相对,不觉脸红得难受,心跳加速。
“没事儿,我背包里有烫伤药,拿出来涂些就好了。”欧飞开口了,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翁蓝。
“这是谁?好漂亮呀!”帮欧飞敷上烫伤药时,翁蓝无意中瞥见放置在床上打开的钱包里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纯真美丽,一双乌黑的眼睛,雪白的皮肤,一袭白纱裙。
“别碰!”欧飞神情突变,一把抢过钱包,“这个很重要!”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呢!”翁蓝顿时涨红了脸,心里一股气腾地上来。
欧飞手里握着钱包,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失态,平静了一会儿,口里挤出几个字:“我死去的未婚妻!”
翁蓝心中一惊转头看,只见欧飞深邃的眼睛里一丝忧郁,这个看起来年纪尚轻的男人,到底经历的多少人生的苦难,母亲早逝,未婚妻身亡,如今父亲又失踪,原来他身上散发的成熟和稳重是用这些苦难换来的。想到这里,翁蓝心中有莫名的丝丝痛楚。
“对不起,我提起你的伤心事。”对这个充满故事的男人,她突然有想了解他一切的冲动。
“没关系,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欧飞抬头假装无所谓地挤出笑容。
翁蓝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本想收拾完赶紧回房,以平息复杂的心情,不让自已乱下去。谁知转身回头看桌子上的画。
“怎么回事?”翁蓝的喊声让欧飞回过神来,他转头一看。
凤麒图上被茶水打湿的部份,隐约现出了一些线条。
翁蓝索性将整壶茶倒在图上,只见渐渐地,隐藏的线条清晰了,而原来的麒却消失了,一切变得如此神奇。
“凤凰!”欧飞大呼。
只见一只金黄色的凤凰展开翅膀,舒展尾巴,意欲高飞,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惊讶不已……
第15章 凤麒图惊现甲骨文
纸上的线条越来越浓,凤凰头上出现了一道金黄的颜色,整只金凤凰昂头朝着金光,意有同扑火之势,线条鲜明,画面立体,栩栩如生。
“太不可思议了,”翁蓝兴奋不已,做了这么多年的考古,见过的图腾无数,却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奇的图腾,“这真的是一幅地图。”
“没错,”欧飞用手小心地抚摸着图上的凤凰,有种惊艳的感觉,“这是我见过画得最美的凤凰。”
“等等,你看。”翁蓝指着布帛压低声音说,似乎怕吓飞了凤凰,只见图中显示出红色的标志,这个标志竟如同凤冠般标在了凤凰的头部部位,旁边出现了一些文字,文字笔划怪异,无法辨认。
翁蓝凑近一看:“这应该是一种叫‘篆’的字体,”她清楚地记得在陕西韩城出土的春秋早期文物中,有一件雕刻着铭文的青铜器,字体与这些字体相仿,“篆分为大篆和小篆,这种文字应该是早期的大篆,也就是甲骨文,非常宝贵的文字。”是的,在学校时翁蓝已开始研究甲骨文,甲骨文的精髓在于象形,例如甲骨文的犬字,有头有尾巴,有身有足,一看便知是狗的形态。翁蓝皱了一下眉头,眼前这些字并不像甲骨文那般简易地表现一个物体,它似乎蕴含着更加深刻的内容,每一个字都由两个甲骨文紧密组成,共出现了四个字,仔细辨认:第一个字,左边是个人,右边是个光;第二个字,下面是个木,上面是个光;第三个字,上面是云下面是池,中间竟有个掩字;第四个字,左边是个人,右边是个神,中间有个洞字。
“上面写着什么?看起来挺复杂的。”欧飞满脸子的疑问。
“确实很复杂,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甲骨文。第一个字是人光,第二个字是光木,第三个字是云掩池,第四个字是人洞神。”翁蓝说出来,自已也不知什么意思。
只见欧飞满脸苦笑的表情,都不知道这些古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抽象的东西,写出来的文字前言不搭后语,无从着手。
翁蓝在房间里跨起步来,脑子风暴又开始刮起,她一直在搜索,从小,她的思维便很活跃、发散,什么样的事经过她的脑子都可以联想翩翩,她走到桌前仔细看。
“木头,你还记不记得文老板教我的那首歌?”她突然这样问,歌?难道现在大半夜的她想唱歌?
“有点印象吧,好像叫《乐生偶》。”欧飞还记得那首歌的歌名。
“彩衣天使向紫环,遇见青木挂佛光。起遮云来落掩池,朝见圣主洞中观。”翁蓝突然背出了第一段。
“你记忆力真是惊人。”欧飞惊讶地看着她。
“不,你看看,这四个字,是不是表达的意思和那四句是一样的?”翁蓝指着说道。
仔细一看,这里面竟真是隐藏了一首诗,可以这么理解:人光——彩衣天使向紫环;光木—遇见青木挂佛光;云掩池—起遮云来落掩池;人洞神—朝见圣主洞中观。但这首诗如此重要是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这个图,很明显是翔凤山各山脉地图,那么头部紫青峰标志为红冠是不是提示着什么。”欧飞分析道“想起来了,日出!”翁蓝说,“你还记不记得日出那天看到的那棵树?太阳升到枝头时形成金紫色的佛光,遇见青木挂佛光,难道歌里所说的佛光就是那日在观日台见到的……”她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刻用笔写下那四句歌词,然后口中念叨着什么,用笔圈出第一句的第六个字,第二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的第五个字,只见:紫青洞!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是欧飞见过最神奇的女人。
“尾音!”翁蓝这么一说,欧飞想起那首歌奇怪的尾音,也就是这首歌的歌名“乐生偶”分别在第一句,第二句和第四句后面出现。
“乐生偶,其实就是当地话的六三五。”翁蓝这么一说,欧飞顿时明白了,“第一句的第六个字,第二句的第三个字,第四句的第五个字。”原来这首歌暗藏玄机。
“蓝余光所说的维度空间第二个条件:时间就是……”欧飞脑子里顿时出现这样的念头。
翁蓝看看手表时间,凌晨2:00分,她看着欧飞。
“快,收拾东西,在日出前找到紫青洞。”欧飞严肃地说道。
二人背上背包从大古村出发,山里的黑夜让人有眼盲的感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欧飞准备的两支手电筒派上了用场,他把手电筒别在背包带上,而翁蓝则拿在手里。走出村口,只听到泉水的声音和寒风呼呼的响声,四面八方都是山,黑暗中找不着上山的路。
“从大古村上山必须找到一棵树,”翁蓝说道,四处观望,“只见夜色中村口小路延长线上有一棵小树耸立在分叉路口。”翁蓝带着欧飞向小树走去,及前,竟真有一条狭小的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山腰。
他们沿着小路往上爬,沙石较多,翁蓝停下来,将手电筒别在背包上,手将头发迅速在头上一束,随意地束起一个发髻,黑色的登山靴将裤子紧紧束着,一身威武的行头。欧飞用手抓住两边的树向上爬,只见手中有些粘,原来是青苔,仔细看,树上有些果实。
“那是茶果,”翁蓝说,“很普通的茶果,但我喜欢这淑雅茶文化背后的古朴生命。”翁蓝一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