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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命中未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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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踩上垫脚石块,拉住他的手借力爬上围墙。
  院子里停着一辆越野车,与他们开来的那辆颜色外观都迥然不同。何岚氲问:“原来这辆才是逃命车?”
  “不然呢,把我们开来的直接送给他?然后我们俩替他去坐牢?”
  她撇撇嘴:“不愧是混过黑|社|会的男人,计划还挺周详。”
  “我就当这是夸奖。”岳凌霆从地上捡起一块砖把窗玻璃敲碎,扭开窗锁从窗户里跳进去,然后从里面把门打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从大门优哉游哉地进来吧。”
  何岚氲忽然想,假如今日换做是她跟他去亡命天涯,一路上恐怕也不会太难熬。
  别墅有一阵没人住过了,发电机和水泵都是关闭的,也不能生火点灯。岳凌霆把起居室的窗帘和门打开借月光照亮,对她说:“现在刚过十二点。下午三点多才到榆林,还要躲着警|察,恐怕天亮之前很难赶到这边。你先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何岚氲半躺在双人沙发上休息。沙发是羽绒的,包裹性很好,坐上去就像云朵似的窝在里面。明明很舒适,她跑了一天也有些倦意了,闭眼眯了好一会儿却还是睡不着。
  她看到沙发边上有个脚踏,拿过来搁脚。
  岳凌霆坐在屋角椅子上,举着一支聚光小手电检查黑色旅行包里的东西。何岚氲搬脚踏时看了一眼,最上面两张很不正式的手写船票装在透明密封袋里,密封袋底下露出乌沉沉的金属圆管,好像是手|枪。
  有了脚踏就能躺平,但是她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入睡。
  岳凌霆拉上旅行包拉链,回头问她:“怎么了?”
  何岚氲闷声说:“睡不着。”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像撒娇。
  他果然放下手里的东西,长腿直接跨过脚踏,在她另一边坐下,伸手将她揽过来:“我陪你睡一会儿。”
  何岚氲没拒绝,乖乖窝进他怀里。她喜欢闻他身上的气息,像草原、湖水、丛林、雨露,原始而又清新,还带着一点树叶青草微微的涩,让她放松心安。今天他穿了冲锋衣,外套厚实不透气,那气息就淡了,贴上去也闻不真切,她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岳凌霆被她蹭得胸口发痒,推开她道:“怎么就喜欢埋头睡,鼻子都压扁了,不嫌闷气?”
  她仍不罢休,伸手去拉他的外套拉链。
  他的语调变得不稳,握住她的手:“别乱来。”
  到底还是叫她挣脱占了上风,把拉链拉开了。她把外套掀开自己钻进去,贴着他胸口的亚麻衬衣,这回终于不动了。
  岳凌霆无奈地长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过了许久,听见埋在胸前的小脑袋闷闷地问:“你弄了两张船票,是给我的?”
  他不置可否,反问道:“你会跟他走吗?”
  她终于把脸露出来:“我又没被通缉,为什么要去偷|渡?舒舒服服坐飞机不好么?”
  他低声笑了起来:“你袭|警了。如果再回博物馆,那个特|警会认出你的。”
  她用拳头在他胸口做了个拳击的姿势:“袭|警的明明是你。”
  “是你的同伙,他又没看见我是谁。”
  “我的同伙不就是你,我们可是记录在案的未婚夫妻,背锅共同体。”
  “对,我们是同伙,”他抓住那只小拳头,整个握在手里,笑得更开怀,“记录在案的……夫妻,跑不了。”
  何岚氲收起玩笑语气,认真地问:“如果我真的跑了,会不会连累你?”
  “不会。”见她不信,他扬起眉,“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怎么在这边混?我有靠山,比如这栋别墅的主人,就算查出来也没人敢动他。”
  何岚氲半信半疑。她想问你在这边混很久了?为什么选择这儿?又觉得现在似乎不是纠结这些旁枝末节的时候。
  岳凌霆握着她的拳头,把手指捋直了,指尖在她无名指的指根处摩挲:“戒指呢?昨天还看你戴着。”
  “这边气候太干,手变细了挂不住,就摘下来了。”这是实话。
  他也没质疑,接着问:“在你包里吗?”
  何岚氲故意说:“扔在招待所台子上,没带。”
  这话他不信:“拿出来送给我吧,凑一对当纪念。”
  “不给,我花钱买的。”她把他的左手从肩膀那侧拉过来,摸到他的戒指还戴着,“我还指望拿去金店回收呢。”
  “金店要打折,多亏啊。你卖给我,我原价回收。”
  “不卖。”
  “那我出双倍。”
  “给多少钱都不卖。”
  “舍不得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胸腔微微震动,“这么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何必去舍不得一个死物?”
  何岚氲不说话了,翻过身背对他:“我要睡觉了。”
  岳凌霆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睡吧,有动静我叫你。”
  她躺了一会儿,又转回去面朝他,见他坐直了上身,似乎不打算睡觉。
  “你不也睡会儿吗?”早上五点就出门,又开车又爬山,还背了她一路,总会有点累吧?
  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声若叹息:“睡觉时间过得太快,怕眼一闭一睁,他就来了。”
  她心里也明白,见到穆辽远,他们之间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自己竟也不太确定,到底是希望穆辽远快些来,还是希望他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收尾不是结尾啦,还有好几万字呢,大概得再连载半个月。
  就算剧情走完了不还要谈恋爱吗!


第45章 
  这夜何岚氲又梦到了贺兰韫。
  很奇怪,以往她身边有人; 尤其是有岳凌霆在时; 从来不会梦见她的。而且最近发生的事; 她并不想告知或向她求助。
  贺兰韫那边; 似乎也是如此。
  ——她喝醉了。
  贺兰韫屈膝坐在草地上,单手撑在身后; 对着夜空举起酒壶邀月共酌; 然后仰头将酒浆淋成细细的一线; 尽数灌入口中,喝完就把空壶随手扔在花台下。
  她已经继任大祭司,饮酒是犯戒的。
  何岚氲想上去提醒她; 她却躺在草地上,醉醺醺地呼唤道:“雷霆!雷霆!”
  往常雷霆都在院门口守着,今日却不见踪影; 换了一名婢女值守。贺兰韫连唤几声不见人应; 发起脾气来:“雷霆人呢?去哪儿了?”
  婢女忙说:“奴婢这就去把他叫来。”
  没过多久雷霆来了。与他一贯挺拔如松的身姿不同,今日他的步履有些蹒跚; 背影佝偻; 长发未来得及束起; 瀑布似的垂散在肩后。走到她面前时; 他甚至踉跄了一下; 单膝跪倒在地。
  贺兰韫坐在地上对他张开双臂:“背我回去。”
  她醉得厉害,还以为这里是草原。
  雷霆转身半跪在她面前,贺兰韫爬上他的背; 他抖抖索索试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反而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啊!”贺兰韫忽然惊呼,“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没好呢。”
  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难受吗?”
  他沉默地摇了摇头。
  贺兰韫双手扶着他的肩,她醉得东倒西歪,那姿势像是拥抱他:“别怕,会好起来的……你的命硬得很,那么多艰辛危险你都熬过来了……你会长命百岁,一直陪着我……”
  她的语声渐渐低下去,歪在他臂弯里,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你身上好烫啊……”然后便彻底醉倒了。
  何岚氲只看到她仰面躺在他怀里,他的脊背绷紧,微微颤抖。散落的黑发挡住了他的脸,他俯下身去,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凑近她,印在她唇上。
  即使是在梦里,何岚氲仍觉得心口仿若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狠狠击中。
  她担心的事终还是发生了。贺兰韫或许只把他当做奴隶、陪伴解闷的下人,但雷霆并不这么想。
  理智告诉她应该上去阻止他们。贺兰韫是祭司,她的身心都属于他们尊奉的神祗,不可再有儿女私情。如果他们做出逾矩之事,那可比偷偷饮酒严重得多。
  但是她的脚步滞涩,裹足不前。
  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名字里同样带“霆”字的人,以及从今往后那一世又一世剪不断的纠葛,都从这里起始开端。
  如果现在她上前阻止,是不是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贺兰韫没有雷霆,何岚氲也就没有岳凌霆。
  醉意醺然的贺兰韫嘤咛一声,抬起手臂勾住雷霆的颈项。这动作让他战栗得更厉害,他两手一抄,猛然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房中走来。
  他看不见何岚氲,但是她看得见他。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看清他的相貌。月光下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暗影如水泻般从他脸上一寸寸褪去,露出一张无比熟悉的容颜。
  那分明是岳凌霆的脸,一模一样。
  ……
  何岚氲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睁眼就看到岳凌霆的面容近在眼前,东方微露的晨曦正好透过窗户映在他脸上,一半是阴影,一半是清辉。
  她几乎是弹射般地一跃而起。
  她一动他便也睁开眼,跟着她坐起身:“怎么了?”
  何岚氲的心口还在砰砰跳,她尽力压住急促紊乱的呼吸,声音却仍有些发颤:“你是雷霆。”
  陈述句,而非疑问。
  微弱的晨光只照见他下颌的边缘,露出一道紧抿的直线,上半边脸没在暗处,沉默半晌,低声说:“是。”
  这个回答更让她惊骇的是背后隐藏的蕴意:“前世的事……你都记得?”
  “从未忘却。”
  第一次见面他就说了,“上辈子见过”。
  何岚氲张了张嘴,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觉得脑子有些乱,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她一早就猜测,梦里那些零碎的场景是她和岳凌霆前世的记忆碎片,至今她也只知道那些碎片而已,无法串成连贯的往事前尘。她以为他和她一样,带着未尽的念想,追寻自己挂怀牵念的人,靠的仅仅是运气和直觉。
  但是他都记得。
  他记得多少?每一世?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还是梦境一般浮现的前世记忆?未曾忘却的是情感、是执念,还是每一个事件的过程细节?
  如果他凭借的是记忆而不是直觉,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行事逻辑跟她很不一样?他做的那些事,是不是都有她忽略的背后原因?他又做了哪些事?
  太多了,太多头绪和冲击一起涌入脑海,她的脑子乱成一团,无法冷静理智地思考。
  “岚氲。”岳凌霆压低声音唤了她一声。
  “你先别说话,”她抬起手制止,“让我好好想想。”
  “有人来了。”
  她的思绪顿时被切断,侧身藏到窗户边,探头往外看去。凌晨的草原空旷而安静,东方微白,其他三面仍是深暗夜色,没有可疑的迹象。“在哪儿?是……”
  岳凌霆竖起两根手指,然后指了指门那方的院子。
  院子里,两个人,那就不是穆辽远。趁他们睡着悄悄进来,却又不现身,会是什么人?
  她指了指椅子旁的旅行袋,用口型问他:“拿枪?”
  岳凌霆略一停顿,猫腰避开门窗照进来的光线,借着暗影掩护把旅行袋提过来,拿出手|枪握在手里。
  何岚氲看到里面还有一把,接着说:“给我。”
  他也用口型问:“你会?”
  军训练过步|枪,手|枪她没摸过,但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训练过相关技能。何岚氲点头:“备用,防身。”
  岳凌霆把另外那把枪连带皮套一起递给她:“小心。”
  他单手握枪,示意她留在屋里别动,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探出身去。
  何岚氲的心提到嗓子眼,唯恐他这样大喇喇地走出去中了埋伏。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听一个人说:“是我。”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她放松警惕,把枪放在外套兜里跟出去,只见越野车和围墙的间隙里贴墙坐着一个人,正是穆辽远。
  三周没见,他瘦了一大圈,十天的亡命生涯让他疲惫而憔悴,脸颊凹陷,下巴上布满青髭,风尘满面。他扶着墙壁试图起身,第一下脚蹬滑了,又在地上撑了一把才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何岚氲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狼狈,这样的重逢场景也不是她预期的。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应该心痛怜惜,然而此刻心头烦躁如一团乱麻,开口倒像干涩的质问:“你来多久了?为什么不出声躲在院子里?”
  “没多久,大概十几分钟。”穆辽远的目光在他俩身上绕了绕,“我看到你们正在休息,我也很累,就……”
  她抱着岳凌霆睡觉的样子,被他看到了。
  太阳穴上的血管又突突地跳起来。她睡着了,岳凌霆也睡着了吗?他不是不打算睡觉的?她从梦里惊醒时看到他闭着眼,随即清醒起身,是刚醒还是闭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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