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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魂归宿命之相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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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锥心,却能使人愧疚至死的感觉,镇云魄又将头压低一些。

    牙齿咬着下唇,半年过去了,镇云魄还是觉得小仁心没有走远。

    “怎么?和他吵架了?”闻对方回应他的声音很低又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能让他联想到的方向,也只有那个可能。

    走在身旁的人没有预兆的停下了脚步,又一次仰头望向不论人间怎么变迁,每当夜晚,它都会如期而至的明月。

    “他死了,就在你见到他那天的夜里。”镇云魄心里酸极了,特别是在自己找回记忆以后。

    不能接受小仁心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连魂魄都散了。

    他就是为了帮她,将俎玉压制她记起一切的“掩光帕”现形,让她发觉。

    即便她总是嫌弃他没有用,仁心还是那么喜欢她,临死也不忘让自己变得有用些。

    月光炒饭的步子也顿住了,那轻不可闻的声音让他为之一振。

    他闻听话中之事,当即转回身看向月光中的镇云魄,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当他对上正仰面欲将泪水“收起来”,不让它流出的一幕,他知道镇云魄是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认真地“编谎话”的。

    “要给我住那个屋子么?”月光炒饭还未从“仁心死了”的消息中回魂。

    一身雪白的人儿,便端平了手臂指向月光炒饭要带她去的厢房。

    那房子,从外观来看很是雅致。

    炒饭先是望向已燃起烛火的房间一怔,然后就将头转向镇云魄莞尔颔首。

    “这算是雇佣的第一次出手么?可是我已经累了,能否明晚在开始?”镇云魄眨巴着水眸,很不情愿自己为何要干这些。

    他们离那目的地还有不太远的距离,她清楚也感知到里面是“阴气”胜于“阳气”。

    好看的眉头蹙成一团,不悦地敛下明眸。

    “你以为相府的所有地方都对你们镇氏有威慑力么?这是我姑母未出阁时的旧居,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森,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月光炒饭对于镇云魄的消极抗争一笑置之,两全其美的事不是召之即来的。

    虽然月光炒饭看不出对他而言尽是儿时温馨回忆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让镇云魄如此抗拒不愿意靠近,但是眼下这才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因为府上的人不会轻易地来,所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发现镇云魄藏匿在相府。

    “如果说你的姑母是位冷若冰霜的宠妃,那么炒饭哥哥也真不应该对我隐瞒真实姓名。可若真是盛宠如此,为何会在旧居垂泪呢?”镇云魄侃侃而谈,看见什么便问什么。

    镇云魄之所以始终对月光炒饭的名字持有怀疑的态度,全因为有儿时母亲讲给她的所见所闻。

    月光炒饭以为镇云魄是依仗她的小聪明猜出自己的身份,毕竟可以自由出入相府,这也并不难猜。

    只是,姑母蒙受盛宠,在先皇崩后就成了太皇太后的“禁忌”,已有二十年不允任何人提及了。

    直到镇云魄带着最后的疑问看向他时,方才镇定自若的他也渐渐地张大了眼睛。

    垂泪?

    姑母过世二十年了,不是嘛?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叹之避不得(求订阅)

    与镇云魄并排而立,自姑母死后那灯就日夜长明。

    这规矩,从他扯着死去的姑母衣摆哭的那日夜里就再未有谁撼动过。

    父亲说(相爷),姑母与先皇举案齐眉,怎奈当时皇上的发妻家中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才让当时的皇帝无法改立姑母为皇后。

    后来先皇驾崩时,姑母与之伉俪情深,也由心伤而随着先皇去了。

    如今,这样一个行事诡异的小女子说他姑母尚在房中,还在哭泣?

    镇云魄有一点倒与他熟悉的姑母很像,那便是姑母冷傲的性子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只是,这不正证明了镇云魄的话是自相矛盾的么?

    一个性子冷清的甚至让人误以为是“居功自傲”的人,怎么会哭?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镇云魄望见月光炒饭口中的姑母此时显现在那门口的倾城容颜,情不禁地后退了一步。

    还移了半边身子到炒饭的身后,才缓缓地赞叹仿见天人。

    “……”炒饭无语,他穷其自身快二十六年的光阴,就没见过像镇云魄这么奇怪的女子?

    口中明明把人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行为却像是在害怕。

    回头望向身后的人儿,她在摇头,不轻的那种。

    可从她目光锁定的地方,又一定不是在看自己。

    顺着镇云魄的视线看过去,所到达的位置时姑母旧居的门口。

    月光炒饭很想把镇云魄此番行为看成是,求自己收留她在故弄玄虚。

    但当他这么想而目光扫到门前时,他再次诧异的地张大了眼睛。

    旧居的门半开着,烛火的光从房中照出来。

    用他多年习武的洞察力来感知,房内没有相府意外的人。

    而且,他深知府内的人不可能今日来此,因为今日并不是该续灯油或烛火的日子。

    “姑娘见到了什么?”炒饭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自己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可因为他平生中最重要的人,他却一再找上了镇云魄。

    “小女子有礼了。但是我今日的确太累了。明日,明日此时,何如?”镇云魄快疯了。

    她见到了什么?

    当然是见到鬼了呗!

    还有就是见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这个“妃魂”明摆着有事要求她帮忙。

    因此才在自己侄子的身上使了一点儿“方法”,让他鬼使神差地大雪天的夜里不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还一个人出门在街上闲逛。

    不避嫌地拉住身畔月光炒饭的衣袖,向相反方向走。

    镇云魄不情愿干的事儿,从小到大都没谁能逼得了她。

    月光炒饭一时间不知所措,一面随着她的脚步走,一面频频回头看向姑母那半开的房门。

    “姑娘这是想去何处?”他不能完全确定。镇云魄是真的能通灵。

    “障眼之法”在世间用来让人信服那些“神棍”是有真本事。也不是鲜见之事。

    “去炒饭哥哥的房间呀!那里有个暗房平日里不是不用么。给我藏身正合适。”镇云魄才不管月光炒饭的姑母高兴与否,又不是她的姑母。

    话说回来,还真没听她的家人说,父亲除了一个弟弟以外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这么一想。不免又联想到俎玉的那番话,急急地收回思绪,不再去想有关于俎玉的任何事。

    蒙尘的记忆一点点儿浮现出来,周遭的事情扫去遮挡着该记得的事情上积下的“尘灰”。

    过往许多的事情,都感召着,虽变化而变化逐个地被联想起来。

    面对镇云魄的背影,月光炒饭开始一点点儿地相信了。

    而走在前头的人如在自己家后院一般的,来到她的目的地前不远处然驻了足

    “何事?”方才还自信满满的人忽然不走了。

    不仅是这样,瞧她了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月光炒饭也因只看得见她的一双眼睛而感到阴郁的不安。

    “炒饭哥哥,真的不是化名?可那……”‘那显贵之气是不会骗人的呀!’后半句话没有讲出口。

    放开了月光炒饭的衣袖,站远了些上下打量着他。

    “当然不是化名,月光也曾是大姓。你还小,不知道。也无可厚非。”在说到“月光也曾是大姓”时,月光炒饭的脸上有过一闪而逝的悲凉。

    许是月色失去了方才皎洁,也或者是镇云魄的心思不在这里,所以她并没有发现月光炒饭脸色的变化。

    “不是将相,必是王侯无疑。”镇云魄望向不远处燃着烛火的“目的地”,又转盼凝视了月光炒饭好一会儿。

    左手半抬,拇指指腹依次触上中指、食指、无名指,幽深且神秘地眸子一弯,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寥寥片语。

    月光炒饭闻言,起先是吃惊地第三次因为镇云魄的话而张大了眼睛,而后便也微有苦涩的笑了。

    “我信你便是,不必再劳神了,不是累了么?”月光炒饭的吃惊就在于这相府养育他二十余年的“父亲”甚至都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即便那地位已是逝去经年,但也足以证明眼前这个“镇氏小丫头”的确是有几分真本领的。

    真是如此,他便可以“交差”了。

    “我…还是回去找皇妃娘娘聊天吧!这房间里面有种更令人生倦的气息。”在月光炒饭始料未及之际,镇云魄顺便交代一下似的转身奔来路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向他道了一声,“炒饭哥哥是好人,好人之命定是多舛而有后福的。”

    伴着这句话的结束,人儿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可不知道为何?

    月光炒饭却在那月色与黑暗的交界处,“看见”一抹绝美的倩影在向他,回眸一笑。

    话说“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镇云魄自然也不是真想回去和“妃魂”作伴。

    但是,别无选择之下,也只得行此下下之策。

    越是向月光炒饭姑母的旧居走,镇云魄的脚步越是沉重。

    现在的她很想念小仁心,特别是在看见“妃魂”竟未卜先知自己会回来,还在门口等她的一幕。

    就像镇云魄不想让仁心形神俱灭,他却还是让她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妃魂”的脸上已不似刚刚那样冷漠。

    镇云魄觉得,真心觉得,这个皇妃让她有几分面熟的感觉。

    可是,怎么可能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解封陈年(求订阅)

    雪夜寂寂,香烟袅袅。

    一室的静谧,近乎让人以为房中无人。

    “不去,我跟那种地方八字不合。”一人一魂三更半夜不休息,坐在灯下秋水横波清对寒星纵夜宁。

    (注:秋水横波清对寒星纵夜宁,就是指云魄小妮子与妃魂对视的意思。)

    相对无言整整两个时辰,有求于人的魂单单望着镇云魄。

    最终,镇云魄妥协了,她承认自己的定力还是抵不过人家已经死了好久的“权术”掌控者。

    妃魂微寒的眸子流光一转,“高人”让她静候可助她达成心愿之人。

    她怨气凝结,一等便是光阴数载,二十个春秋。

    之所以与镇云魄相视两个时辰而未表述出她的“隐情”,就是有他们“月光家”独有的耐性,观事实而后定论。

    “真心不喜欢那种地方,小女子只会‘伏灵’、卜卦,去了能做什么?”镇云魄执拗得很,不想干的事,任谁苦口婆心地劝也无济于事。

    何况,这位娘娘连句话都不乐意跟她讲。

    就一个眼神儿,也算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她娘亲还是一国皇后呢!

    受父皇独宠,都没这么大傲气,坚决不干。

    闻镇云魄一番言论,月光凝莞尔。

    月光凝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

    “娘娘笑什么?”算上“家中”共十九载的阅历,的确比不得对方近五十年的岁月沉淀。

    只见妃魂“无来由”地笑了,不禁不沉稳地问出口。

    月光凝美且优雅地抬起纤纤素手,向自己对面那香炉一指,示意镇云魄看过去。

    “有缘再见?”望着那炉中飘出的香烟渐渐汇成她口中喃喃的四个字。

    镇云魄回头的动作又变回与妃魂对视,“谁?”

    镇云魄暗道,‘原来不是赔本买卖,早说呀!’

    回眸之间,对坐之魂轻抬下巴让她再看。

    “南竹!真的?”镇云魄依意去看,“袭南竹”三字显现在那香炉上空。

    镇云魄吃惊也不再淡然地转回头。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看着人家问。

    月光凝微微颔首,“高人”交代过要她这样和能帮她的人说。

    “好,一言为定。”为了袭南竹,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儒雅赋有君子之风的男子。

    即便是那个地方自己不情愿去,也非要试一试不可。

    两年里,城外的“幽篁居”她去过许多次。

    也都只是在院中那把椅子上小坐一会儿,无论多少次还是没有等到南竹。

    他是引镇云魄不再彷徨的人,也是让她有了今日可以养活起自己不依靠别人的本事的人。

    如果双亲得知她不再娇生惯养一定会为她骄傲,哥哥们晓得她沉稳内敛也必然感到欣慰。

    所以。她要找到南竹。说不准还可以待他一起还乡。

    “打发”了镇云魄口中所说的“更让人觉得生倦”的人。已是次日晨间的事了。

    想到镇云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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