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月华芳菲落-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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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不顾一切扑向那锅汤,虽然因为链子的长度不够,她没能够到炉子,却在扑下时,手蹭过了火堆——
幸好安赶紧扑上去把她拽了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瓦罐经过这么一闹,也翻了下来,滚烫的热汤撒了一地。
随着汤的倾泄,罐子的破灭,苏伊赛德心中一直冷冷凝聚的怒气,突然好似一下爆发了一样。
你这个疯女人——
他从安手里拽过蒂妮丝,把她重重的丢进了马车。
他一下子把她紧按在车子的坐榻上,双手死死扣着她的手,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碧眸里滔天怒气正在翻搅、涌动着:我受够你了——你真是厉害,你确实懂得怎么折磨一个男人!你的目地就是逼疯我,是吗?回答我呀!!!
第八十章 无尽的恨
被固定在头顶的手腕传来被手镣咯着的疼痛,背部由于刚才那猛力一摔,隐隐作痛,蒂妮丝咬着唇,冷冷地,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不肯看向这个重重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马车的窗帘被拉上了,车门也在他进来的同时被踢上了,只有暧昧不明的一线微光从那一丝门缝中溢出,马车里静得令人心惊。然而,车外士兵们的哄笑声,隔着车身,遥远而又清晰地传来,却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世界被分成了两个。一个是其他人的,另一个又窄又小,只有她和他。
苏伊赛德冷冷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她,冰冷的愤怒在身体内不停游走,蹿动,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仿佛都浸在又冷又痛的情绪中。光线如此幽暗,他却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冷漠,厌恶,不屑,痛恨……
这就是她对他一贯的态度。
她的心里从来只有另一个男人。她为了跟他同名的一只小豹子,可以不顾一切地扑向火堆和汤罐;她为了证明跟他之间的爱情,可以在大冬天跳进冰冷的水池,傻兮兮地攀爬女神像…… 。
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就算是对安,她也可以轻易露出那种依赖而撒娇的神态。当她失魂落魄的时候,可以那样眼泪汪汪地,可怜兮兮地扑进安的怀抱,那般全心的信赖,那般的撒娇……
这种神情,她从不曾对他显露过,他每次看到的,只有她一次次的拒绝,一回回的不耐烦……
……心很痛,坏掉般疼痛。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般疼痛?这痛又冷又热,似寒冰又似烈火,顺着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管,在体内静静流淌。
到底怎么了?他还是以前那个对每个女人一视同仁地温柔的王子吗?那曾经挂在脸上万年不变的微笑面具,何时起,在她面前裂成碎片,不复存在?
他突然伸手扼住她的下颚,逼她与自己对视。
蒂妮丝因为疼痛,嘴唇咬的更紧,下唇几乎泛白,一瞬间,眼里爆出强烈的厌恶。
心里又是一阵剧痛。苏伊赛德冷笑一声,只是那懈分不自然,几分扭曲:恨我吗?厌恶我吗?……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恨我也好,起码还能记得我一辈子……
一辈子三个字瞬间淹没在两人相触的唇齿间,无声无息。这个吻排山倒海般,强硬而霸道,他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全身的力量压在她身上,胸口灼热的疼痛,像终于找到缺口般狂倾而出,由他的口,渡向她的体内,仿佛如此这般,他那颗狂躁不安的心,才可以稍稍平静。
这个吻绵长而疯狂,来得又猛又急,蒂妮丝像傻掉般瞪大眼睛,愣愣地承受,过了一会儿,才恍然惊醒,拼命扭动身体挣扎,又踢又踹,可惜苏伊赛德不知怎么了,似乎比平时要更加不正常和危险得多,他牢牢扣住她的那只手像铁钳般,压着她的身体像巨石般,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肯松动半分。 。
蒂妮丝急了,猛然一口咬住那覆在自己唇上的下唇,和那在自己嘴里疯狂探索的舌头。
苏伊赛德眼睛一眯,眼中分明划过疼痛的神色,可他竟然没事般,并没有松口。。
蒂妮丝更加死命地咬他,咬他,咬他……直到鲜血顺着他们相连的嘴唇,沿着她雪白的脖颈,滴进她的衣襟,黏黏的,滑滑的,热热的,湿湿的触感……源源不绝地流淌,他依旧没有松口,没有反应,没有放开她…… 。
蒂妮丝突然莫名地感到害怕,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不再是以前那个,她呆呆瞪着他,牙齿的力道慢慢变小了……他的脸隐在黑暗中,靠得如此之近,鼻子贴着鼻子,所以看不清表情,可他那双眼睛却在眼前放大了数倍,那眼里灼灼发光,彷佛熊熊燃烧着冰冷的绿色火焰。
她觉得害怕,却莫名地不想去深究这害怕的原因,只知道这狭小的空间让她窒息,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也让她窒息,仿佛没有尽头般……就在她眼角滑出泪水的刹那,车门被人踢开,刺眼的光线刺进她的眼睛,而苏伊赛德的脖子正被一把匕首抵着。
那把匕首她很眼熟,上次她跟安出逃的时候,正是安借给她防身的那把。
而此刻面无表情用匕首抵着苏伊赛德脖子的,正是安。 。
太难看了,苏伊赛德。这还是安头一次这么叫他:居然会强迫女人,实在不像你。放开她!
苏伊赛德没有回头,嘴唇却还是离开了她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了?我若是不放呢? 。
安没说话,匕首立刻往下沉了几分,苏伊赛德的脖子上血痕立显。
苏伊赛德终于松开了她,他冷冷抹了抹嘴角汩汩而流的鲜血,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安,静静地说:你为了她居然要杀我?安,你跟了我多久?居然抵不上她几天?
这时,蒂妮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力气,突然看到安,害怕、愤怒统统化作了依赖和委屈。她一边叫着:安——一边扑向他,把头埋进他怀里。 。
这个举动让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男人情绪都有了微妙的变化。一个愈加面无表情,另一个的面无表情却产生了一丝裂缝,一丝温柔在眼底划过。
安搂着她:我跟她交换过血誓,她是我的主人。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苏伊赛德冷笑:怎么?被人依赖的感觉不赖吧?她就是这样,对你流个眼泪,投个怀,送个抱,你就被迷得找不到方向了?。
这话里的讽刺如此明显,安却没有生气,而是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听,这话里都带着浓浓的酸意,那般赤 裸裸的酸意,实在不像平时的苏伊赛德会说出来的话。
苏伊赛德不再理会安,擦着安的肩膀走过,看也不看他以及还埋在他怀里的蒂妮丝一眼。
这时一只毛色黑得发亮的小豹子溜着轻快地步子跑向马车,经过苏伊赛德身边时,苏伊赛德低头默默瞟了它一眼,然后,做了一个让安跌破眼镜的动作—— 。
一向举止优雅的苏伊赛德,居然很幼稚地,重重踢了小豹子一脚……。
小豹子嗷嗷叫了两声,在地上打个滚又迅速爬起来,但它莫名地不敢扑上去咬苏伊赛德,居然只是愤怒地冲着他的背影叫了几声,那模样,不像豹子,倒像只小狗。
蒂妮丝听到小黑的叫声,又惊又喜,猛然从安怀里抬起头来,奔向那只豹子。
小黑看到她,立刻变得无比乖巧,乖乖任她抱着,把头蹭在她怀里,特别是在她胸口蹭来蹭去。蒂妮丝紧紧抱着它,在它的脑袋上胡乱亲了几记,嘴里叨念着:你跑哪里去了,小黑小黑,害我担心死了……
安也走过来,看到她们这样,暗暗吞了吞口水,突然极度羡慕起小黑来……
你看它嘴边还有血迹,八成跑到森林里捕食去了,这次我们歇脚的这座森林里,野味真的不少呢……
蒂妮丝猛然抬头看向他:那……刚才那锅汤?
那是我今早一大早起来在森林里猎到的野兔,本来想熬汤给你喝的……
蒂妮丝愣了一会儿,复又低下头:……那个苏伊赛德,真的有毛病,神经病!有病又不去看医生!顿了一会儿,咬着唇,眼睛牢牢盯着小黑,话却是对一旁的安说的:安……我讨厌他……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他!
安愣了一下,默默地想:就算你没有这么讨厌他,恐怕也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这时,在森林胡乱漫步的苏伊赛德,默默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空一阵雕鸣,他立刻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只白雕在空中盘旋。
这么快就有消息?……苏伊赛德自言自语,对着天空抬起手臂,那只雕又一圈盘旋,接着朝他笔直俯冲,熟练地落在他胳膊上,爪子抓牢他的手。
苏伊赛德轻轻抚摸了它两记,接着从它腿上解下两小张纸卷。
看完第一卷,他的眉毛轻轻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淡淡说道:……是么?原来已经开始见效了……
他接着又去看第二张纸卷,眼光一触及到纸卷,猛然一震,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般。。
手一抖,纸卷轻轻飘落到地上。
一朵苦笑出现在他唇边,他摇摇头,眼底涌现沉重晦涩的痛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下,她八成会恨死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跟她的缘分,竟也要生生斩断了吗?
第八十一章 故人重逢
不是早就已经觉悟,就算会被她痛恨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了吗?
为什么看到纸卷的刹那,发觉这个觉悟即将成为事实,却还是会心痛?……
阳光像顽皮的精灵般在斑驳的树叶间跳跃,森林里,鸟语花香,彷佛风儿都会唱歌,春天竟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吗?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觉得比在寒冬还要冷?苏伊赛德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双手蒙住脸。
心,坏掉般疼痛。
身后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枯叶被人踏破的清脆声。苏伊赛德迅速拾起地上的纸卷,转身面对来人,又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安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伸手欲拍他的肩膀,被他一侧身避开。
苏伊赛德对着他挑挑眉,神情说不出的戏谑:“怎么?舍得离开你家的公主了?”
安仍旧是一脸嬉皮笑脸:“别这样酸溜溜的,苏。”下一刻,脸上的笑意褪尽,安脸上难得的一本正经:“我来是想说……苏,放过她吧……她那么痛苦,你也不好受,何必如此互相折磨……你想让她坐上那个位子,可是以她目前的状态,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苏伊赛德淡淡看着他:“你倒真是个滥好人……放你的公主回去?你以后可再也看不到她了哟?你那位公主俘虏男人的本事一流,忘恩负义的本事也是一流,她一回去,保准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这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一面对安,就忍不住说些刻薄话。
而安也有点不对劲,平时最喜欢跟他拌嘴的安,居然没有回嘴,只是平静地说:“她忘了我也没关系,我只希望她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的就好了……我大概是哪里出了毛病,她很久没叫过我人妖,我却很怀念她这样叫我的时候……”
他的视线穿过他,不知看向哪里,表情虽在微笑,却隐隐有点忧伤的味道。
苏伊赛德被他这样的表情惊到了,愣了一会儿,才皱起眉头说:“……就算我现在愿意放她回去,她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
“什么意思?”
“……安,公爵府里发生了巨变,而王宫也是……那变化有一半是我操纵的,另一半却超出我的预料……”苏伊赛德幽幽看着天空说道。
一会儿突然面对他,表情无比认真,唇边犹带苦笑:“安,也许,她很快会恨死我,恨到连我的接近都接受不了,如果到了那个时侯,拜托你……替我保护她,替我守在她身边……”
某日清早,蒂妮丝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她揉揉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安?……为什么这么吵?”
没人回答,平时守在马车门口的安竟然不在(最近因为手镣被锁在车轴上,所以睡觉改在马车里),只有小豹子仍旧睡在她身边,察觉她醒来,机警地抬头望了她一眼。
嘈杂声仍在继续,她微微皱着眉,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一大早这么吵。
她从马车探头出去,这时正好有两个士兵从她面前急速奔过,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囔囔着什么:“……居然有这么不要命的人,安格鲁大人可是我们图文斯第一勇士……”
“听说还是个很年轻的毛头小子,狂妄得很,独自一人捉了放哨的士兵,胁迫他带他闯进来……八成是奥赛那边的追兵,大概是想立功想疯了,居然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敢闯过来……”
“真是的,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怎么会需要安格鲁大人亲自动手?”
“听说这小子剑术奇高,接连伤了十几个人……简直像不要命一样,安格鲁大人才不得已出手的……总之,算那小子运气不好,居然碰上安格鲁大人,不过也好,我们也可一饱眼福了。”
谁?在这种时候闯进来?是奥赛的追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