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的气质-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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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极乐仙君相认以来，他们还从来没有分别过一天以上，晚上更是没有分开过。谢陨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目光静静地看着虚空，脑海里将所有的记忆回放了一遍。
月色清浅，周围静悄悄一片。谢陨闭上眼睛，并没有睡，只是这样静静等着明日的到来。
忽然，空气中一阵波动，谢陨倏然睁开眼，就见一身黑袍的孔嘉行站在床边。谢陨立刻坐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阿陨。”孔嘉行声音幽幽地唤道，眼神哀伤。
谢陨见他这样，撇开了头。
“阿陨，对不起。昨天都是我不好。我只是……太难过了。”孔嘉行目露沉痛之色，看着谢陨道，“以后我都不会那样对你了。”
谢陨声音微冷道：“你怎么进来的？”紫极殿有极乐仙君设下的阵法。孔嘉行怎么可能随便就进来了？
“阿陨，空间术到了一定境界是可以避开很多壁垒的。比如说这阵法，我直接出现在这里，自然不会触动大阵。且你说的空间屏蔽术，那对我似乎不太管用。不过……阿陨，你别担心，我再也不会做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就是来看看你。”孔嘉行缓缓走到床边，蹲下。身，抬头望着谢陨，“阿陨，我想你。”
谢陨目光恍然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说道：“你别这样。”
孔嘉行伸手去拉谢陨的手，谢陨躲开了，他就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后手指一点一点地挪到他的手边，勾住一根手指。谢陨手指动了一下，就要移开，但是孔嘉行的手指仿佛磁铁，根本甩不掉。谢陨张嘴想说话，就见孔嘉行眼睛盈盈地看着他，里面……仿佛闪着水花似的。谢陨怔了怔，移开了眼。
“阿陨，你说如果学生时代那会儿，我就认清自己的心，一直陪着你，今天会不会不一样？那时候，其实你……很喜欢我吧？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全心全意地相信我。如果我再努力一把，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现在？”
谢陨：“不会改变现在。”
“不会吗？你怎么知道？”
谢陨目光寂寂地看着远处，他怎么可能改变心意。只要一个释广，他就可以放下一切，回到他身边。
释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说得对。此刻，他就开始思念了。也许是因为他传消息来时，话语太少，他才觉得心情不平静。原来，他已经习惯了他时时刻刻甜言蜜语，忽然严肃不见笑脸，就不能平静了。
“阿陨。”孔嘉行整个握住谢陨的手，摇了摇，将谢陨的神智拉了回来。他看向孔嘉行，问道：“你们昨日打斗，造成的时空紊乱严不严重？”
孔嘉行一呆，说道：“你都知道了？”
谢陨：“穹宇今天去修复，我能不知道吗。他现在都没回来，就是因为这事。”
孔嘉行眨眨眼道：“不可能。以极乐仙君的能耐，修复这点问题不过区区小事一桩。”
“区区小事一桩？”谢陨目视孔嘉行，“你不正是因为知道他要修复时空裂缝，一时回不来才出现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不在。”孔嘉行诚恳道，“我本来就想悄悄隐身来看看你，然后就走了。但是发现你一个人在，所以我就出来了。”
谢陨神色顿时变了。孔嘉行轻声问道：“怎么了？”
谢陨抽回了手，说道：“没什么，你快回去吧。”
孔嘉行张了张嘴，最后权衡下，还是不惹谢陨不高兴的好，于是依依不舍地道：“那我走了。”见谢陨不说话，就又重复了一遍，谢陨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孔嘉行这才走了。
谢陨看着孔嘉行消失的虚空许久，缓缓眨了下眼，回神，起身，披上了衣服，然后就坐在屏风边的矮榻上，一直坐到了天亮。
天亮了，极乐仙君还没回来。又等了半天，到中午时分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从谢陨后面抱了过来。谢陨蓦然转身，还没来得急开口说话，就被封住了唇。男人狠狠地吻了吻，直到怀里的人气喘不停才停下了动作。
“这一晚上不见，我太想你了，你想不想我？”极乐仙君声音低哑道。
“想。”谢陨抱住他的背，毫不犹豫地回道。
极乐仙君一顿后，一把抱起谢陨，转身走向床榻，将人放在上面，就压了上去，动作迅速地探到某处，揉了揉，就将某处硬挺送了进去……
两人一番*后，坐在榻上。谢陨身体懒散地靠在极乐仙君胸前，头搁在他宽阔的肩上，眼睛虚虚地眯着。极乐仙君时不时吻吻他的发，手指游走在他的腰臀处。两人静静地依偎而坐，也不说话，但是都很满足的样子。
“陨，你臀部是不是更丰满了？”
“是吗？”谢陨声音懒懒地道，“不知道。”
“之前我一手可控，如今总觉得控不住了。”极乐仙君一脸思索地道，手在谢陨腰间抚摸。
谢陨伸手在自己臀部丈量了一下，说道：“可能是长了点肉。”
极乐仙君手一伸，立刻按住了谢陨自己丈量在臀部的手，然后就着那手缓缓揉动起来：“我想看你自己动手的样子。”
自摸？谢陨脑海里出现这两字个，然后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声音颇平静地说道：“这不太好吧。”
“你刚才的样子，太迷人了。”极乐仙君道。
谢陨：“你自摸给我看看。”
极乐仙君一愣，然后哈哈笑道：“你想看吗？”
谢陨抬起头，看着极乐仙君，忽然轻轻唤道：“释广。”
“嗯。”极乐仙君应声，说道，“不是不想这样叫吗？”
谢陨：“那时候只是一时情绪，我们最初开始，你叫释广，我叫九绝。”
极乐仙君微微笑着，目光柔柔地看着谢陨。两人四目相对，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似的。终于极乐仙君开口打破沉静：“明天带你去取古琴木。”
谢陨：“好。”
极乐仙君伸手将谢陨再次抱进怀里，这次只是抱着。
过了一会儿，极乐仙君笑问道：“你这是专门来消除我对你*的渴望的是不是？”
谢陨抬眼看着极乐仙君，默了许久，然后才缓缓说道：“我本想，我们再次在一起，就这样不逾矩，一直一直在一起。你以前不都一本正经的吗？现在怎么好像总是把持不住？——总觉得这样太疯狂。”谢陨低声说着最后一句。
极乐仙君愕然，抬起谢陨的脸，看了看，道：“你对此感到不安吗？因为曾经的阴影？还是其他？”
谢陨面色平静道：“没什么，我就是说说而已。”
极乐仙君极轻地吻了吻谢陨的眉眼和唇，说道：“别担心。我们不做会一直在一起，做也会一直在一起。做与不做，都改变不了结果。所以做做也无妨。你只需好好感受我就好。明白吗？”极乐仙君凑近谢陨耳边道，“别害羞，如此人生极乐之事，当好好做才是。再说这这殿名极乐殿。自然要体现其真意才算人殿相合。”
做不做都改变不了结果，那不做不好吗？那种极致的交融和疯狂，其实真的有些可怕。谢陨心里如是想着。但是，看着他对此如此兴致盎然的样子，他想，还是算了。就算走向极乐的灭亡，也未尝不可。
☆、第094章
昨日，极乐仙君一回来，谢陨和他就战到床上去了。所以，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谢陨是完全不知道的。今天一早，两人本要去昆山寻制作古琴的木料，但是还未出门，就有人报说和玉上仙来拜访极乐仙君。
和玉上仙？
谢陨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仙号。他已经把仙界所有排的上号的仙家都记了。能称得上上仙的没多少，数来数去，也就十来个，里面没有和玉上仙这个仙位。
就在谢陨出神回忆之时，极乐仙君却笑道：“请他进来。”
然后，一位风姿绰约的仙人出现，俊逸无匹。白仙衣，白缎束发。走来，满脸笑容，薄唇轻启，对着极乐仙君道：“穹宇，这次多亏你相助。”
极乐仙君道：“不必客气。”
和玉上仙面含笑意道：“也多亏你在仙帝面前美言。”
极乐仙君：“不必说这些见外之言。”
和玉上仙微笑，忽然看向极乐仙君旁边的谢陨道：“这位是……”
极乐仙君左手牵起谢陨的手，右手揽在他肩上，对和玉上仙道：“这是我的伴侣，姓周名回生。”又对谢陨道，“这是叶玉，我在极乐界时的旧友。如今他也转来了仙界，封号和玉上仙。”
谢陨看向和玉上仙，而和玉上仙似乎正怔怔出神。他眼神在极乐仙君和谢陨之间，对他们是这样的关系似乎很惊讶，良久方道：“穹宇，你怎会……在极乐界，你都不曾寻找一位伴侣，为何来了这仙界反倒……”
“无论是极乐界还是仙界，这些都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极乐仙君道。
和玉上仙似乎依然满脸不解之色，然后道：“梓行和朝麟对你……”
“叶玉，你若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要带着回生出门了。”极乐仙君打断和玉上仙的话道。
和玉脸上表情一愕，似乎相当惊讶于极乐仙君对他的态度。许久后才勉强恢复了常色，告辞而去。
***
极乐仙君弄了个沙发式飞行祥云，揽着谢陨的肩坐在云堆里，前往昆山。
谢陨看着脚下大片大片的云层，声音淡淡地问道：“和玉仙君说的梓行和朝麟，和你什么关系？”
极乐仙君手指一下一下地摸着谢陨的胯骨，说道：“没什么关系，就是认识。”
“男的女的？”
“男的。”
“极乐界那边是怎么样的？”
“极乐界，自由王国。”极乐仙君道。
“自由王国？”谢陨来了兴趣，按住极乐仙君摸在胯骨的手，问道，“怎样一个自由法，你说说。”
“极乐界没有管理者，是大道和法则自行运转。首先，能进极乐界的人都是心中有那样一片圣地的人。在有了那样一片圣地的前提下，自身功能无量，品行高洁的话，就会被极乐世界吸收。人间有不少真正的大贤大德之人，若是生前没能去到极乐，死后灵魂会升往极乐界，并在极乐界的诞生之林中带着记忆得到新生。如果自己不想要以前的记忆也可以自我暗示，这样新生成者就会忘却前尘。”
“极乐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有善无恶。但——有恶作剧。因为人人性格不一，自然有那调皮捣蛋者。调皮者多见于忘却前尘的生灵。他们相当于新生儿，虽然心中自新生之时，就保留了对曾经世界的大体认知，还有极乐界的认知。但是，新生者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在极乐界，若是有生灵生出了恶念，就会被法则驱逐出界。”
“那什么念头算是恶念？若是像你这样生出了色——念，是不是也是恶念。”谢陨学着极乐仙君在他耳边吹气，暧昧低语。
极乐仙君哈哈一笑，说道：“这色。念嘛，自然也是有恶与非恶之分的，像我对你这样的念头，那都是善的。”极乐仙君说着，摸在谢陨垮骨的手反握住谢陨的手，然后一起缓缓往里面伸。
谢陨侧头看向极乐仙君：“你这还不是恶念？”
“当然不是。”极乐仙君另一只手抬起谢陨的一只腿搁在自己腿上，下。面隔着衣料摩。擦。边磨，边语气泰然地继续解说：“在极乐界，恋爱和性都是相当自由的。只要互相喜悦就可以，只要不因为这事做出什么恶事来就不算生了恶念。”
“那极乐界就没有人打擦边球？”
“倒也有，不过擦边球不是那么好打的，且也要看这个擦边球造成的后果是什么。比如一个人设下连环计谋想将另一人驱逐出极乐界，那么无论这个人把自己摘得多么干净，都是逃脱不了法则的。极乐界是有这样的例子的，后来都被法则驱逐了。有的甚至被法则直接灭去了魂魄。极乐界之所以能如此完善，是因为有一套完美，且能提前修缮的法则。你知道，在人间，法律具有滞后性，许多法规都是在出现的那种情况后才立的，仙界，魔界，妖界，其他界都一样。而极乐界则不同，他的一切法则都是先于产生这件事情出现的。且极乐界是不能回溯时光的。妄图回溯者会魂飞魄散在时光里。”
“那真是一个理想王国。”谢陨喃喃道。
“没错。那的确是理想王国。不过，你知道人间有句话叫做太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极乐界这样完美可以说本身就有点儿缺陷。那就是缺乏了刺激和精彩。”
“你就是因为觉得缺乏刺激和精彩，所以来了仙界？”谢陨仰头看着极乐仙君道。
“不，我是为了来等你。”
“等我？”
“对。我将主魂渡去极乐界的时候，没有留下关于释广的记忆，但是留下一个暗示。那个暗示引领我转来仙界，后来终于等到你。这些早在我们入轮回前，我就看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