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的气质-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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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谁?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定了。
又过了几天,传出小道消息,谢陨和傅导见面了。这个女二号很有可能就是谢陨。大家一听,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也无话可说。毕竟谢陨现在就是最红那个明星,谁能越过她去。片方找她也正常。大家也只能争取一下里面的其他角色了。
本来就连四大花旦中的赵枝馨和谷园园都想要试试里面的其他配角的,但是一听说谢陨要演女二号,两人都只好放弃了。虽然谢陨的名气已经超过了她们,但是她们毕竟是早就稳稳坐在一线的花旦。要是没有谢陨,她们就是最红最有价值的女明星,但是横空冒出一个谢陨后,对她们来说其实真的很憋屈,也很尴尬。她们若是再为谢陨的剧作了配角,那真是都抬不起头来了。这是绝对不行的。
没有了大花旦争角色,那么小花旦们的机会来了。里面有两个女性配角。其中一个选中了古丽迪丽,另外一个选中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江月徽。这个角色是傅雷恒亲自定了。说是和故事人物契合。
谢陨后来知道江月徽在里面出演后,倒是微微笑了一下。
虽然谢陨已经确认要出演《异度空间》的女二号,但是还是要去试试镜的。傅雷恒导演一直都很严谨,就算定了谁来演,也要先试试镜看看。
谢陨和傅雷恒导演约见的地点在真淼经纪公司的大楼。这部电影中方投资人就有真淼传媒旗下的各个公司,真淼经纪公司和真淼文化发展有限公司都有投资。
谢陨是一个人去的,他踩着点走进了约定的房间。那时候,导演和一干人等已经等在那里了。已经有人对谢陨让人等颇有微词了。不过真淼的老板韦垫诺一句“时间还没到”把有意见的人堵住了。韦垫诺又对傅雷恒说:“傅导,她一定会在最后一分钟到。”
傅雷恒倒是和蔼地道:“没事,不急。”
韦垫诺笑了笑,也不再多为谢陨说什么话了。他相信傅导会欣赏她的。
果然如韦垫诺所说,谢陨在最后一分钟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满室陡然生辉。一瞬间,其他人员不太满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导看见她,目光中露出微笑来。谢陨走近,对他微微一点头。傅导笑着让她先坐下。谢陨便在傅导指示的位置坐了下来。
傅雷恒是个长相很和蔼,性格也从来不暴躁的人,目光也丝毫不锐利,看人很温和,即使是打量也是温和而令人舒畅的。
他看了谢陨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看了你之前演的两部电影。你其他方面都很好,就是感情戏方面似乎不太擅长。而你现在要饰演的角色在第一部中感情戏不多,但是在第二部里有很重的感情戏份,你是否愿意尝试呢?”他问的是尝试而不是能不能演好,所以在傅雷恒看来只要谢陨愿意,就是可以演好的。
要是在几天前,谢陨都会直接说他恐怕不能胜任,但是事实是前几天他已经答应了伍梅兹导演要演他的爱情片。他已经接了,就必须胜任。现在再面对这个问题,他没什么好犹豫的。所以他点头说:“我愿意尝试,希望傅导能够多多指导。”记忆中,她曾经为这位导演的电影感动得流泪。
傅雷恒微微笑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也许最近你可以多看看爱情电影。”
谢陨点头:“好。”
“那傅导,你这是不打算试镜了吗?”韦垫诺问道。
傅雷恒:“不用了,就是她,她可以。”
韦垫诺微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做东,请傅导和谢小姐去吃顿饭。”
傅雷恒:“我现在没什么事,倒是无所谓。”然后目光和蔼地看向谢陨。
谢陨看着那双眼睛,忽然就想起他的师父张老来。他也是有这样一双和蔼慈祥的眼睛。他看着傅导的眼睛,点了头。
韦垫舟、傅雷恒,谢陨,傅雷恒的助手于斯,四人去了一家海鲜店。
傅导喜欢吃海鲜。这不是什么秘密。
吃饭的时候,谢陨不怎么说话。韦垫诺这个一向也不多话的人倒是在此刻担当起了气氛活跃者。不过也不需要多活跃就是了。偶尔说几句,和傅导聊中美合资电影的文化意识取向,两人聊得还挺投机。
谢陨不急不缓地吃东西。他吃虾,是不用手的,直接用嘴咬住中间部位,吐了壳吃肉。他动作挺雅的,不过这样吃就是浪费了不少虾肉。傅导见了,将剥了虾壳的肉放在谢陨的碟子里,说:“这才能满足口福。”
谢陨啥都没说,连愣都没愣一下,夹起傅导剥的虾就吃了。傅导再剥他就再吃。他剥什么,他就吃什么,虾、螃蟹、海胆。
韦垫舟和于斯在一旁看着都愣了。
于斯挺年轻的,三十岁不到,导演系毕业的,目前跟着傅导打下手。傅导就是他的偶像。他知道傅导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对任何人都是很好的,但也正因为对谁都好,倒也看不出来到底更偏爱谁,但是亲自剥海鲜给这位谢陨小姐,这真的是偏爱了吧。这谢陨小姐也真是奇特,啥也不说,就只吃。
几人看谢陨只埋头吃,然而这平静不动声色的面容下,涌动的却是许多的记忆。谢陨初到张老处学琴的时候,还不是个素食者,那时候他师父就喜欢弄海鲜吃,尤其爱吃虾和螃蟹。谢陨吃这两样东西不爱用手剥壳。张老嫌他浪费,每次都亲手为他剥了放在他碗里。当时只当寻常,现在想起来,就有一种泪腺上涌的感觉。最近,他似乎很容易回想起一些事情,人似乎忽然感性起来。
分别的时候,谢陨开车先走了,他们才上车走了。
谢陨开着车绕行在道路上,没有立刻回去。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按着自己的心口,觉得仿佛是有些痛。
手也有些抖起来,思路好像不那么清晰了。他控制着车停在了一个安静的路边。
前面只有一盏灯,不太亮,在这暗淡的地方,他抬手抹去了眼里的液体。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从来没有流过眼泪这种东西,即使是被冤枉身处牢狱的时候,他最悲伤的时候也不曾流泪。好像他是没有泪水的。现在流泪是为什么呢?记忆还是过去的记忆,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不明白。
打开车门,他走了出去。路边有座位,他坐了下去。他双手交叠在腹部,头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到的是夜空,有星星,还有月亮。
如此星空如此夜,他究竟是谁?
一辆车越过谢陨停在路边的车开走了,过了一会,又倒了回来。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夜色将那人的身影拉长,一直投射到谢陨所在的位置。他扭头看去,黑漆漆地,也看不清模样。黑影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谢陨:“高岑?”
“是我。你在这里干什么?”高岑在谢陨旁边坐了下来。
谢陨侧过脸,抬手撑在右边脸上,声音冷冷淡淡道:“没干什么,就是坐一坐。”
“坐在这里赏月吗?”
“是啊。”
“今天月色不错。”高岑看着谢陨。今天的谢陨和往日有点不一样,好像比较人性化了。
谢陨:“是啊,挺圆的。”
“今天是农历十六,一个月中月亮最圆的时候。”
“你没事忙吗?”
“没有,我就是晚上出来兜兜风。”高岑道。其实他是和朋友约了去参加一个聚会,不过他不打算去了。
“哦。”谢陨头侧向另一边,背对着高岑,眼睛盯着虚空不再说话。
高岑看着谢陨的身影,伸出手去,在即将触碰到时,又收了回来。
谢陨,她是一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女人。无法送礼物,无法约会,无法关心,表白更是没办法说。好像随便哪一样,只要做得太明显,就会被判“死刑”。虽然他没有尝试过,但是直觉告诉他是这样的。再说,他和她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能有所交集就是意外了吧,同行的路似乎是没有的。
高岑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但是认识到又如何,有些事情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感就是。过去他可以控制,那是因为心不曾动。动了的心就像脱缰的野马,永远也无法掌控自如了。
他总算有最后的理智,明白什么叫放在心里就好。但,也许是今晚月色太好,也许是今晚她好像变得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也许是他理智已经溃散。他最后做出了大胆,他自己也无法相信的事情。
他靠近了她,伸手按住她的肩,将她的脸转了过来。他看见了她的脸,她眼中有微微的泪光,他觉得惊讶,却又似乎并不惊讶。她对他的行为缓缓地露出了疑惑又惊讶的表情。他知道她下一刻会推开他,他没给她这个机会,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心脏失去了节奏一样疯狂地跳动起来,这一刻,就让这一刻再多一会儿。他也放纵一次。
他以为她会激烈地挣扎,他想着多抱一会儿就好,然后就放开她,但是她没有,她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过了许久,他缓缓地放开,去看她的脸色。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她是有表情的,但是不激烈。她眼神带着丝丝缕缕的迷茫,好一会儿后,她转过身去,继续像之前一样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搁在椅背上撑着头。
高岑平伏了一下激烈跳动的心脏,看向面前的人,不确定她这是什么样的意思。她或许根本没明白他的意思吧。
“谢陨。你明白我此刻表达的意思吗?”
“明白。”
明白?很淡然的两个字。高岑眯了眯眼睛,心里燃起了一把火。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看着她:“你真的明白?”
“我明白,你喜欢我。”谢陨看着面前这个人,说道,“你不必喜欢我。”
高岑先是心中拔凉,随后却忽然眼带笑意地看着谢陨,问道:“为什么不必喜欢你?是因为你不会喜欢我吗?”
谢陨垂着头,看不见表情。高岑凑近她,轻语道:“你理解得对,我真的喜欢你。我看你似乎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样子。不如允许我一直守着你吧。若有来生,请让我在你有可能喜欢我的时候遇见你。”
若有来生,请让我在对的时间遇见你。
来生,再相见。
佛说,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得相识,那要相恋也许要一千次回眸,若要相守,也许要两千次,三千次,甚至一万次的回眸。我们大约是回眸不够,所以才不能在一起。来生,等我看你一万次……
“你怎么了?”谢陨捂着心口像踹不过气来一般。高岑连忙扶住她,“我带你去医院。”
高岑抱起谢陨往车里走去。
“你还好吗?”高岑将后座的位置放倒,将谢陨放在上面,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样?”
“我没事。”谢陨坐了起来,推门,“你让一下,我该回去了。”
“你真没事。”
谢陨面色茫茫然一片的样子,声音没什么起伏地道:“没事。”
“我看还是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有车。”
“你这样子开车太危险了。”
“不会。”
“这样吧,我帮你开车。然后我再回去。”
“那你的车呢。”
“我让人把车开到你那里,然后我再开自己的车回去。”
谢陨点了下头。高岑俯身要把谢陨抱起来,谢陨伸手阻止道:“不用。”
高岑让开了,谢陨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车里。高岑从另一边上车到驾驶座,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高岑时不时瞟一眼谢陨,只见她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开着车,看着飞快闪过的灯红酒绿。心中忽然大定。他刚才许下了承诺要一直守着她。或许她并不在意,但是他已经说出口了。君子一言九鼎,他要守信用。他微微笑了起来。这样也挺好,心是愉快的,没有任何不满足。
只是,这样一来,父母怕是抱不到孙子了。要不让他们再生一个好了,或者他去抱养一个来。
高岑已经开始思考起这些事情来了。
或许,他本就对结婚没有任何向往。除非是她,他看一眼谢陨。是她的话,无论怎样都好吧。
周杨她总说他变心于她了,现在也算是应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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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关上门,走进了静室。盘腿坐好后,也不入定。只静静地整理着他的记忆和情绪。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了。为什么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些奇怪的话语来。不是他的记忆,也不是她的记忆。那是谁的记忆?
高岑,他,都说了些什么呢?比言情剧里还肉麻。言情剧?他是不看言情剧的,但是她看过。都是什么啊?女孩子就是花痴。
谢陨坐在静室里睡着了。
高岑站在楼下的院子里,看着谢陨所在的楼层,那一层的灯光很快就熄了。她睡了吗?
“少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