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的气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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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真的,你什么时候做的?”魏理好奇地四处张望,“师父,你这里规规整整的,完全没有开辟斫琴之地吧?”
谢陨抬头往楼上看一眼,说道:“上面有一间大屋。”
“师父,还以为你没斫琴了,没想到居然有。”谭霄惊诧不已。也算是明白了师父斫琴之好,就好弹琴之好一样,不可能搁下。
“师父,那你去不去雅集?”
……
***
雅集,雅集,顾名思义是高雅的集会。古琴自古以来都是大雅高雅之物。可以说是中国乐器中最雅的也不为过。不是个雅人基本去不到这样的场所。
这雅集举办的地方也在高雅的地方。在一个复古的四合院里。这地方是国家批准了办雅集的场所,到处都透着古雅之气。来雅集的人大多都穿着汉服,有些还带着东坡巾。也有一些年轻人穿得比较时尚。不过不管穿什么,这里的人都不会给人一种重名利感。都比较淡薄,超然出世的感觉。
真正是一股雅气扑面而来,而不是所谓的附庸风雅。
谢陨的出现,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引起了大家的惊讶。有人认识她,也有人不认识她。年轻一辈的基本都知道谢陨是谁,而老一辈的有一些知道,有一些不知道。不关注娱乐圈,也不经常看电影的人便不知道谢陨是谁,他们完全不关注娱乐圈。
不过,这女子真的是美貌惊人。
大家都带着欣赏的目光。
一位年纪比较长的先生问谭和魏理她是谁。
谭霄和魏理看一眼谢陨,谭霄说:“曾老,她是一位古琴师,也是一位演员。”
问话的人是一位头发雪白的老者,也是古琴协会的一员。名曾鸿,是中央戏剧学院古琴系的教授。一生致力于研究古琴谱,致力于修复古琴残谱。目前已经修复了十余首曲子。著有《古琴十残谱修复卷》。
谭霄和魏理很尊重这么曾大师。谢陨对着曾大师礼貌地行礼致意,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姓谢,名陨。”
“姓谢,如果我没记错。云山琴派的创立者就是姓谢。你是不是和云山琴派的创立者关系匪浅?”
谢陨点点头说道:“关系很深。”
曾老点点头,倒也不多追问,只诧异问:“你还是个演员?”
“是。”
“都演了什么戏,我去找来看看。”曾老笑容和蔼地说道。
谢陨开口道:“目前作品不多,只两部电影。一部名《刻在心上》,一部名《魔音》。曾老闲暇时倒是可以看看打发时间。”
“好好,想来是不错的作品。”曾老笑着又问,“你也弹琴?”
“弹,每日必弹。”谢陨道,顿了下又说,“不过,近些时候比较忙,倒是荒废了许久。”
“呵呵,不错,等会儿,我们切磋切磋。”
“愿意陪曾老相和。”
“好好好。”曾老一连说三个好,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谭霄和魏理本还担心他们师父不善言谈,谁知道和曾老这就相谈甚欢了。曾老虽和蔼,但是什么时候这么笑得像个米勒佛似的。
曾老其实是个和蔼却威严的人,但是此刻看着他们师父的眼神,真正是和蔼到不能再和蔼了。
谢陨和曾老一道,两人谈起了古琴来,曾老是个极其爱琴懂琴的人,什么都能说出个道道来,对古琴也很有研究。而谢陨什么都能答上来,还能说出一些高见来。曾老是越和她谈就越欣喜,最后几欲欣喜若狂。
曾老一直有一曲至今还有几处无法修复出合适的谱来,感叹之余说出来,没想到谢陨竟然就说出了一些看法。曾老在心中一思量。对谢陨的见解感觉惊喜。
聊兴越来越浓,最后曾老看着谢陨,满目惊讶地道:“小小年纪,懂得可真多。老了老了,不及你们年轻人了。”
谢陨:“曾老过奖了。”
“不过奖,一点也不过。走,我们现在就去弹上一曲。”
曾老说着,脚步飞快地向前走去。
谢陨跟在后面,两人走到弹琴之所。这时候,还没多少人来这里。
谢陨和曾老选了位置坐下。这里摆好了琴。都是很不错的琴。若是有人来没带琴,就可以用这里准备的,若是带了,弹奏自己的也可。
两人随意说着话,试了试琴,就打算来上一曲了。
曾老就说:“高山流水,知己之曲。今天遇到你这小姑娘,和遇到知己也差不多。我们就弹这首名曲好了。”
谢陨点点头:“好。”
“小姑娘,你先弹。”曾老笑道。
谢陨点头称好。手覆琴弦,就开始弹奏起来。
一开始,听众有三,曾老,谭霄和魏理两弟子。
曾老在谢陨起手后,就看着她弹,自己倒放弃了合奏的打算。
行家一看就看出门道来了,这姑娘琴艺肯定了得,和之前的见地大概不相上下,而此时看她弹琴,一个音,就足以了。
这将是一首惊艳的高山流水。
琴声缓缓而起。悠悠然响起,在这安静的院子里。
渐渐有人来了,便驻足而听,渐渐如此如醉。
多少人弹高山流水,但是弹得好的又有几人,寥寥无几。
而这一曲高山流水,绝对是他们听过的最高妙的。
高音渺渺,真正是看见了高山与流水。不仅看见了,还看见了不同的山,不同的水。甚至仿佛看见了不同的世界。
这是真正的被称为正始之音的古琴传达出来的感觉。
清净高洁,纤尘不染,自由而和谐。
渐渐地,山和水似乎远去,画卷中仿佛出现了世界,星辰和宇宙。
那另外的山和水。那么浩渺广阔。
……
“她是谁?”
“她是谢陨。”
“她真的会弹琴?《魔音》原来真的是她弹的。”
“哇,真是弹得太好了。原来还有这样的《高山流水》!”
……
“这个女孩子是谁?你们怎么都认识?”
“她是全世界的女神。我当然认识。师父,你落伍了。”
“全世界的女神?”
“师父,别听师弟瞎说,她是明星。国际当红的电影明星。师父,你要看她演的电影吗?我带你去电影院看。她演得超级好。”
“看电影?好……”
“弹成这样,真是给跪了。”
“二师兄,上,除了你,没人能pk。”
“我不如她。”
“二师兄,你说什么,我耳朵背了吗?大师兄,二师兄说他不如她。”
“她的琴艺已经超越一般太水太多了。”
“大师兄,不至于吧,评价这么高?”
“怎么不至于,你水平太低,看不出门道来,还是回去勤加练习吧。”
“……”
☆、第057章
谢陨所弹《高山流水》,闻山是山却又不似山,仿佛不知其为何物,是巍峨的,是壮观的,是广博的;闻水是水又仿佛不似水,是流动的,是清澈的,是动听的,是宁静的……
这样独具个人风格的《高山流水》,谁人不赞?
曾鸿曾老自不必说,另有华夏戏剧学院古琴系的高致宁教授,他是知道谢陨的。谢陨是华夏戏剧学院出来,当时在学校风靡得很,全校师生没有不知道她的,只没想到她竟然会弹古琴。
南派琴界代表吴漾也来了,他是当世琴家中最擅长弹奏《高山流水》的人之一。听了谢陨所弹之曲,久久不语。最后说了三个字:“大成者。”
这简直是最高的赞誉。年轻一辈的都羡慕不已。能得吴漾大师这样高的评价,那真是了不起了。当然,大家的耳朵也告诉他们,谢陨弹得真正是好!
谢陨来这里本是听说壹元真人和纪真和尚会来,不过到现在都没见到两人。谭霄和魏理也说他们也许不会来了。因为那两人本来也没说一定就会来。
谢陨凭借实力赢得了琴士们的认同,大家互相交流切磋起来。顿时,院子里琴音绕梁,幽幽然有古韵。
年轻辈的古琴学习者纷纷前去找大师们求指教。也有人问谢陨要怎么样才能有她那样的指法技艺和境界。谢陨弹琴时,手上技法无懈可击,如行云流水。声韵中的境界令闻者向往。她对提问人回了一句话:“我弹琴时心中只有琴,且日日与琴相伴。”
对谢陨来说掌握技法完全不是一个难事,很简单。他记性好,看张老弹一遍就记住了,并且丝毫不错。谢陨是没有经历过苦练技巧的学琴生涯的。他打基础的过程很快,当时就震住了张老和几个师兄姐。
境界对谢陨来说,也是一个自然而然就突破的过称。他当时隐居乡间,与山水为伴,心境宁静,弹琴自然有意韵,后来入定后见到无限宇宙后,心境就更宽广了,所弹之曲给人宇宙万物于其中的感觉。
如果说在普通人群中,谢陨的性格就是不受欢迎的类型的话,那么和这样一群琴士在一起,基本大家对他只有欣赏,那点冷淡在大家看来也不过是个人性格罢了。毕竟琴界中性格清冷的人也不少。
当然有清冷的人,也有那热情的人。这次的主办人就是个热情的了。不仅组织大家聊天喝茶弹古琴,还准备了笔墨纸砚棋。古代四艺琴棋书画,这次雅集都准备了。会古琴的大师中不乏精通棋书画的人。吴漾就擅长绘画,他不仅是个古琴家,还是个画家,画技师从名师。高致宁教授书法特别好。一般来说古琴大师们书法都是很不错的。
学古琴的都要求静心凝神,习书法是静心的一种方式,培养性情。
这一场雅集,大家弹琴的弹琴,交流的交流,写字绘画的在悠悠琴声中挥笔下毫,下棋的也有一组。川派秦雁竹和武夷派杨时,两人对弈,旁边围了一圈小辈。高致宁教授在学生的请求下写了几幅墨宝。
谢陨坐在古琴前,周围的人最多。大家纷纷向她请教,谢陨慢吞吞地回答着。后来大家问多了,他就说:你们其实心中有数,不必问我。
不知何时,出现了酒,能喝酒了纷纷饮了起来。谢陨初时喝酒用小杯,渐渐地不知为何就一瓶一瓶地像喝水一样仰头往嘴里灌。人们纷纷喝彩。
谢陨在一片人影中,喝彩声中,越发豪放起来。喝酒,抚琴,信手而来。琴音声声也不知是那一曲,大家只知道气象万千,意趣无穷,渐至后来,琴音跌宕,缓急回复,好似从极乐的仙乐变成了催情撕心的曲子。
随着琴音时而荡气回肠,时而撕心裂肺,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欲断不断,时而金石铮鸣……毫无规律地变幻着,调起人们的情绪像坐过山车一样,忽悲忽喜,忽静忽不静……
大家陷入了这情感复杂的琴曲漩涡里,仿佛拔不出神来,连弹琴之人戛然而止,步履不稳地拿着酒瓶走出了人群中心都不知道。等回神时,四处搜寻不见人影。再看见她时,就见她手握墨笔,在院子里一面墙上挥毫涂鸦。
“大师兄,这墙不能乱画,要阻止她吗?”何乔风看着正在墙壁上乱画的女人,她喝醉了吧。
“她已经画了,这面墙反正要重新刷了,不如就随她好了。”接话的是二师兄毕应物。
大师兄文陇道:“她可能不是乱画。”
“大师兄你又不懂画。”
“我猜而已,等会儿就知道了。”
……
往谢陨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谭霄和未魏理赶来看见他们的师父状若癫狂地在墙上乱涂乱画,先是惊诧,然后对视一眼,两人急急忙忙走过去,想要把谢陨劝走。但是谢陨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她一手握着毛笔,一手拿着一瓶墨,当毛笔上没有墨汁后,就直接在瓶里蘸墨,然后继续在墙上乱涂,谭霄和魏理一靠近,就觉得有一股力把他们排斥在她半臂之外。两人没太注意这个优点奇怪的细节。都焦急于这是破坏公物的行为,要罚款的啊。虽然钱不是问题,但是他们师父喝醉了,该怎么阻止她呢?
就在两人急却无办法的时候,曾老来了,谭霄和魏理赶紧过去向他求救。曾老道:“让她画吧。”
最开始没人看出来谢陨画的什么,她拿笔不稳,下笔也凌乱,墙上的线条墨点也乱糟糟的样子。但是,懂画的吴漾来了,看了几秒,就看出了门道来,表情就不由郑重起来。高宁致见状就问:“你这么认真,难道这真是在完成一幅好作品?”
“她这是……”吴漾,“再等等。”
一群人静静地看着谢陨涂抹,当图画渐渐显示出来的时候,都惊讶了。
“她真是作画?”高宁致讶然道。看向吴漾,“你懂画,她这是什么水平?”
吴漾看着那已经凸显了出来的画,微笑道:“大家水平。”
“这么高的评价?”
“我从来不夸张。”吴漾满目欣赏地看着对面的墙,还有在墙前随意挥毫的人。
……
“大师兄,她画的什么?怎么像山又像树,还像一幕星空。”
“你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