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有儿要养成-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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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春猛地回头,“他们没意见,我还有意见呢?兰香之所以能嫁到谢家,就是因为有了郡主的身份?那谢家承认的不是兰香而是兰香的郡主身份?”
荣铮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区别?人只要嫁进去不就行了。”
“嫁个毛啊。”宝春说,“谁要嫁?你兄弟看上了我女儿,不,我丫头,你就帮着将人嫁进去,你有没有考虑过兰香的感受,有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嫁?”
“你急什么?”荣铮将人拉回被窝,盖上被子,“小心着凉,谁说我不考虑你家丫头的感受?她会不愿意?我就不信,她会对谢即明没有感情?”
“有没感情那也要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兰香虽说是我的丫头,可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一件物品,她有她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恶,自己的想要和不想要,她拒绝也好,答应也罢,那都要她自己同意,强加给的算什么?”宝春说。
宝春最后的那句话,让荣铮想到了他们的结合,脸色变了又变,“你倒不如说你自己?我就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当初皇上赐婚,你碍于圣旨,才被逼同意,现在这样说,是觉得嫁给我不幸福?嫁给我你后悔了?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肯定不那样做,我是不是该说强扭的瓜不甜?”
宝春愣了,说的不是兰香吗?怎么就联系到自己身上了,什么叫后悔?她要是后悔不情愿,肚子里会有孩子?她有一百种的方法避孕好吗?
荣铮咬着牙哼了声,“就是后悔也晚了,即便是强扭的瓜,即便是烂也要烂在我这里。”
宝春冷笑,“还强扭的瓜?可真辛苦你了。”
说完,卷着被子,躺在了里侧,留下赤裸着上半身的荣小王
赤裸着上半身的荣小王爷呆坐在床上傻眼了。
荣铮盯着里侧裹在被子里的媳妇,眼神明灭不定,好半响,才不无委屈幽幽道,“难道不是?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面对着墙的宝春,简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都什么人呢,发作一番,就因为这个,到底是谁耿耿于怀?都成亲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在意这个?
宝春不想搭理这个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的家伙,闭上了眼睛,充耳不闻。
屋子里没人说话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宝春感觉那人躺了下来,但身上灼烈的光线一直没有消失,心想,肯定是那人在恶狠狠地瞪她。
荣铮就那么赤裸着上半身躺在那里,宝春也不管他冷不冷,两人就这么冷战了下来。
一股风吹过,窗纱浮动,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照在冰冷的地上。
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宝春感觉有人拽她的被子,她稍微滚了下,被拽开的被子又严丝无缝地裹在了身上,火气那么大,都快烧到屋顶了,还盖什么被子?
安静了一会儿后,旁边又悉悉索索起来,锲而不舍拽被子。
宝春裹紧了就是不动。
随后,她听到那人咳嗽的声音,心说,就装吧,就那体质,晾一会儿就会着凉?况且还是在春天?
咳嗽了一阵后,屋内又恢复了平静,过不多久,旁边一轻,像是那人下了床,这人是要到别的屋睡?
宝春长喘了口气,慢慢翻过身来,可刚翻过来,身上的被子就被人强行掀开,然后某人不由分说钻了进来,从身后抱住她,狠狠地咬她的肩膀,脖子。
宝春吃痛,推他,推不动,“疼。”
荣铮嘶哑着声音,“你也知道疼,你这个心狠的女人,你想冻死我啊。”愤怒的声音里,却满是委屈抱怨。
宝春长叹一声,抚摸那人的头发,好一会儿才使这头雄狮松开了嘴,转过身来,将那人的头搁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对着他的额头吻了下。
荣铮鼻子有些发酸,虽然没听到那句想听的,可心里还是胀的满满的,情不自禁循着她的嘴,缠绵绯恻起来。
过没几天,谢即明来了,荣铮把人领到书房里,关上门询问他家里人给他订亲的事。
荣铮说,“真有此事?”
谢即明抠着手指头,点了点头。
荣铮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况且因为他,他还跟媳妇差点吵了一架,“放下手,好好说话。”
谢即明将手背在后面。
荣铮说,“这意思是你同意了?”
谢即明猛地抬头,“我当然没有,这是我母亲的意思,我母亲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大概知道了我看上了一个丫头,就紧赶着帮我找合适的小姐,订亲。”
荣铮看了他一眼,“那既然这样,你就回去等着做新郎官吧。”
“别啊。”谢即明忙拉住荣铮,“我才要跟别人成亲,要成亲也是跟兰香。”
荣铮哼了声,“这话你还是跟你父母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谢即明苦恼地说,“家里人我会慢慢做通工作的,可关键是兰香,她不答应,我做通家里的工作又有什么作用。”
荣铮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你说说你,这都多长时间了,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瞧你那点出息。”
谢即明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是兄弟无能,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连我家里人都知道了,可她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荣铮没好气道,“那你想怎么办?”
谢即明说,“我今天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要找兰香,告诉她,她要是愿意,我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她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从此大家各过各的。”
荣铮不赞同地说,“你可别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上不来,闷死。”
谢即明说,“放心吧,九哥,兄弟还就不信了,我这样的她都不要,她还想要什么样的?”
第四十九章 拒绝。
兰香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石桌旁坐着的人,不由停下,愣了片刻,才走向石桌,“谢公子。”
背对着的谢即明似乎在沉思,听到声音,背脊冷不丁僵硬,“哦,你回来了。”
兰香左右看了看,“小姐和姑爷不在?”
谢即明咳了声,“说是去了寻阳公子那里。”
兰香说,“那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沏壶茶来。”
“不用。”谢即明看她要离开,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找的是你。”
兰香的脸似乎红了下,干笑两声,“找我?有什么事我一个丫头又做不了主,要真着急,我这就帮你去寻阳公子那里催下。”
“这事还只有你能拿主意。”谢即明看了她一眼,坚决道。
兰香停了一会儿,垂下眼帘,说好。
“坐。”谢即明说。
兰香的视线停留在他抓住着的手腕上。
谢即明虽不想放,可也知道这样太不像话,只得不舍地松开了手。
兰香坐下后,也没说话,盯着石桌的纹路,等着对方开口。
谢即明今天一改往日的嬉笑模样,表情严肃,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对面的兰香似乎也感觉到了,眼神飘忽,神情一直很不安。
谢即明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镇定,紧张的手心里都出汗了,别看他刚才在他九哥面前一副勇往直前的大无畏气势,可真到事头上,他却怂了,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兰香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作势要起身。
谢即明一见,急了,忙说,“我家里人催我成亲了。”
“公子与我家姑爷年龄相仿,姑爷第二个孩子都要出生了,公子家里又怎能不急?”对面的人微垂着眼帘,修长乌黑的睫毛遮蔽住了目光,谢即明看不到她眼睛内的情绪。
“我也想,可关键是我想娶的人,她还没答应。”谢即明索性豁出去了,胸中堵着一股气,听了他要成亲的话,她居然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神情,看来是心里一点都没有他啊?
他猛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女人,他感觉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有底气。
他说,“咱们也别绕那些没意思的弯子了,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谁,你说的对,我是该成亲了,我想娶的是你……”
兰香惊愣地仰头看他。
谢即明很认真地说,“不是什么小妾,也不是什么平夫人之类的,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去的妻子,还有你家小姐担心的什么纳妾,通房什么的通通没有……”
兰香的眼神有些呆滞。
谢即明又说,“至于我家里人,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谢即明说完之后,见她一直没有说话,心里紧张的犹如猫抓一样,忐忑催促,“你要是答应了,我回去就说服我母亲,让她请媒人提亲……”
“我……”兰香一脸的茫然。
谢即明打断她,“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好好考虑下,明天我会在归济堂附近经常去的那家酒楼等着,你要是考虑好了,就去找我,我会一直在那里等。”
说完,不等对方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谢即明走后,兰香一直呆呆地坐着。
她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但却没想到他会娶她?
不是妾室,而是正妻!
还不纳妾?那样的人家不纳妾?
兰香就好像被一颗惊雷砸中,大脑处于混沌当中,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太不可思议了。
大荣朝也就镇荣王府有这样的祖训,才不纳妾,凡是有些身份地位财富的,那个不纳?有些人更是以妻妾越多越觉得有面子。
还有正妻之位?不是她自卑,而是像那些官宦人家几乎没有会娶个丫头当正室的,那会遭人嘲笑的,更何况还是书香门第的权贵太傅之家。
兰香很小就进了将军府,她是孤儿,她连她的父母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进了将军府,照顾小姐,那时的小姐不比她命好多少,虽然是小姐身份,不缺吃不缺穿,但有个恶毒的后娘,时刻准备着虐待,能有好日子过?
作为小姐的丫头,她的日子自然更加的不好过。
但相依为命的,她们就这么熬过来了。
一个丫头的命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许配给人,不是配给同府内的小厮,就是被别的主子纳为妾室。
一个丫头,若被一个年轻有为的豪门公子告知娶她为妻,肯定受宠若惊,激动的不能自抑。
兰香自然也不例外,等她回过神来,她的心砰砰跳着,恨不得跳出胸腔来。
她不讨厌这个人,甚至还可以说喜欢。
小姐曾说,一个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擅长什么,或者说找准自己位置的人并不容易,而为了这些,不随波逐流,不受世俗阻扰,坚持自我的人就更加的难能可贵。
谢公子就是这样的人,由于小姐不太管事,生意上的很多事务都是她在督促,与这人接触频繁,从他身上,她看到了他惊人的经商天分,不起眼的事情,就能被他寻出商机,小姐说,跟他合作,其实她们才是赚了。
虽说没有官职在身,可顶着富甲一方的名号,顶着太傅公子的身份,他说要成亲,那京城的千金小姐们还不争相而上
金小姐们还不争相而上啊?
可这样的人,不去娶那些尊贵小姐们,却要娶她这个无父无母,没有身世背景的丫头,奴才。
她能不激动,能不骄傲?
那些小姐竟然没有比过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
她的血流向了脑门,脑袋发热,全身发热地想去练一通拳。
那人是姑爷的好兄弟,彼此又熟的很,人也风趣,她若成亲,对象是他,朝夕相对生活在一起,她觉得那应该是幸福的。
她也的确去了校场,行了一遍拳脚,出了一身的汗,等汗干了,她的人也渐渐地冷静下来,想到了那天涯之别的身份。
第二天,谢即明推了一切的事,一大早,吃了饭,就领着个小厮去了约定的那家酒楼。
酒楼掌柜一见是熟人,忙笑逐颜开地迎了出来,“谢大公子,这么早就光临小店?是要用餐,还是……”
谢即明拿了把折扇,拍了拍掌柜的肩膀,“瞧你说的,大早上的用什么餐?我等人,在大厅看得见门口的地方给我找个位置,上壶茶就行。”
都是熟人,掌柜的也没问他,不吃饭怎么不去茶馆,而是将人领到位置,便招呼伙计上好茶。
谢即明一看这位置,简直太满意了,绝佳视野,只要门口进来人,这里是一目了然,再清楚不过。
上完茶后,掌柜讨好地问道,“公子约的是什么人?若人来了,我好直接给你领这儿。”
谢即明摇了摇头,“不用。”
掌柜的下去了,谢即明整了整精心挑选的衣服,坐正,端起茶杯,一眼不眨地看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