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攻略-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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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嘉和二年冬。慈儿
第五十三章嘉和二年冬。慈儿
钱浦再次醒来屋子里已然漆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是那霸道的手居然还握在她胸前的柔软上，让钱浦委实无奈却又不忍心吵醒他。她的手摸着林琰的后背，才发现他的背后还有一半凉在外边。这被子一个人睡还好林琰身材高大只怕盖不严，钱浦的脚顺着蹭在他脚下果然那脚丫儿还露在外面。
她伸手将被子捞了捞盖在他背上，谁知这轻轻一动林琰便醒了低声道：“醒了么？”
“恩……回去吧！睡在这里太委屈你了。”她的手掌在暗中揉着他后背的冰凉，心疼的道。
“好……一会送你回府。”林琰在暗中摸着她清瘦的身子道：“以后别挑食，听到了吗？”
“那你呢……”钱浦听到这命令般的关切，好歹也习惯了他这冰冷的口气。心是好心，意是好意，可越是处得久，他便越发的显现出本性来。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坏蛋！钱浦不禁在暗中扬起嘴角带着几分笑意靠在他怀中。
“晚上还要回趟衙门，眼看到了年关正是忙的时候两夜没合眼了。”暗中林琰委实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是贪恋怀中香软的大掌也松开了。
钱浦听到这话，搂着他小声嘟囔道：“那你还那么折腾……就不知好好爱惜身子！”这句带着几分怨气又夹着几分心疼，可到底感念他如此牺牲来看自己心中涌来一丝甜蜜。可想到他刚才豺狼之势，钱浦也委实心中生怒气！
“过年的时候就清闲了，到时候好好陪陪你……以前不在一处的时候，蹉跎了那么多光阴，在一处的时候却依旧是不得闲的命。”林琰虽然语气轻柔带着几分温和说着体己的话，可已然翻身捞起官袍穿戴起来。
钱浦也不想再耽搁他的时间，悉悉索索的穿起衣服。听到此话也颇多感怀，心中几分悸动几分无奈。在昏暗的房间里接着窗外一片雪色凝望着他看似宽大实则越发单薄的身子，心中越发的心疼酸楚起来。林琰年少为官，本就没有依凭要比旁人多几分艰难。而即便他聪明又有本事，可私下的努力勤勉又是那些羡慕他表面风光之人看不到的。
尤其是吏部，关乎官员任免升迁虽然看起来是极有权势的肥差。可天天和人打交道算计，又要日日伴君和那些权势熏天的丞相们打交道。一不小心便是得罪人的差事，劳心劳力还要操心自己。想到这里钱浦心中更起内疚，从未想过帮衬他却只知道闯祸以后靠他护着自己。
林琰穿好官袍，将鞋子递到跟前低声对床帐中的钱浦问道：“好了么？”见床账中没有响动，林琰撩起见钱浦傻傻的坐在那里发呆不禁好气又好笑的调侃道：“这么幽怨的坐在这，是嫌弃我没有喂饱你么小混蛋？”
钱浦听到他这话顿时红了脸，这人……不在嘴巴上欺负她几句只怕是过不好日子的！她接过林琰手中的鞋子小声嘟囔道：“什么……什么时候能正经点……”
林琰却挑着眉头故作正经的道：“不是从了你之后才不正经的……”钱浦听到他这倒打一耙，好气好笑撇着小嘴不在理他。
只说两人上了马车，钱浦又泛起困倦在他怀中睡着了。两人一路无语，林琰将她拥在怀中握住她的小手不禁留恋此刻的宁静。马车到了闹事便越走越慢，一晃一停钱浦便醒了。他的大掌抚摸在她的脸上爱怜的道：“累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钱府在城郊即便走了一截子还有一小半的路程，每每钱浦越过半个京城办差即便是乘坐马车也要半个时辰的功夫。而北晋朝的官令，京官儿只有从四品才有公家提供软轿的资历。虽然钱家也算小富，可钱浦依旧觉得没有必要奢侈的拿出一笔钱来给自己顾轿子。也因着天寒交通不便，钱浦便借此居于官舍之中。虽然简陋，饭食粗糙却胜在皆有衙门提供很多家中不富裕的官员都在冬日留在官舍之中度日。
“不……不累。”钱浦被林琰引着什么话也尽往外里想去，此时被这一句累也想出其他意思本想嘱咐他爱惜身体可又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终是无奈的她在暗中叹气道：“虽然也知你今日是有意恼我的……可是我也并非故意违背你的嘱咐，当时圣上早有此意还有徐泽那只老狐狸暗中点火，我又有几条小命真能拒绝。我也知此时甚险，可你也要信我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真惹出什么大乱子。”
林琰暗中养神听得钱浦这番解释，虽然握住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却没有张口表态。林琰的沉默让钱浦一时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何态度？是真的不计较此事，还是又在揣摩着什么教训自己！虽然她也习惯了充当被教训的坏学生，林琰虽然嘴巴上毒辣。可钱浦也明白他紧张自己的好意，这水太深尤其是她毫无背景的一介小推承能负担得起。况且若真出了乱子，自己早就是计划好了的替罪羊。皇上若不想得罪那一方，都得由她背下这个罪名来！
她的手回握住那宽厚的大掌，两人十指相扣钱浦在暗中低声叹道：“况且……什么时候了解李家的事情报了仇，安顿了我娘和慈儿。我也可以脱下这官袍以后就这么陪着你，伺候你……就算无名无份的这辈子也心甘情愿了，只要你不嫌弃我便是今生的造化了。”
暗中钱浦的声音轻柔，可一字一句灌进林琰耳中却好似一块巨石压在心中。面对钱浦的退让与体谅，林琰心中更生歉意却依旧没有开口承诺或解释什么。如果她不懂事的像寻常女子那般，或许自己心中会好过些。反而她越是这般无怨无求的样子，让林琰心中越发的内疚。怀中之人本是心爱的女子，可偏巧她却为了他受了极大的委屈。
半晌林琰缓缓而道：“并不是不让你报仇，李家倒台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现在下手未免太急躁，只怕反而会被牵连了。况且李耀宗并非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若是使起阴招防不胜防。何况，就算他不算计此事。那些想要巴结李家的狗们，哪里又会放过这个计划献媚呢！”
听得林琰一番分析，钱浦此事却也明白其中的艰险。却忍不住一叹带着几分调侃之意道：“不然等到李首辅归西之日，我瞧瞧寻人盗来尸骨鞭尸报仇。林尚书您看如何？这样做安全的很呢！”
“你这个阴险的小混蛋！”林琰不曾想到钱浦居然如此打趣自己，不过即便是血海深仇鞭尸也未免太毒辣了些想到这里林琰心中不禁恶寒。思量了片刻道：“不是不报，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皇上再不信任他的时机！”钱浦在暗中补充道，显然在这一点上两人在心中早就达成一致。钱浦之前借卢师兄之死已经给李耀宗埋下了引线，若是加上这次真的能查出点不忠的证据那么日后连根拔起李家这棵大树并非难事。况且钱浦很是了解坐在龙椅上那人，多疑是骨子里的毛病，虽然在这一点上自己也是像极了他。
忽然儿时的一件旧事浮上心头钱浦小声道：“林琰……皇上可以容忍一个臣子犯错哪怕是武德帝深恶痛绝的贪污，因为一个贪恋的人才有容易控制的欲望。但是皇上绝不允许一个臣子不忠，哪怕将孝字摆在忠字前面。所以适当的时候，与其表忠不如故意露出点纰漏来给他。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一个无欲无求而又近乎完美的臣子是可怕的。因为这样的人只怕要求的东西更多，比如江……”
江山二字钱浦自然不敢说出口，可林琰却对于她这番乖张的言论表现的极为认真。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可纵观李耀宗多年在宦海中一路扶摇直上却真的好似在盛行此道。钱浦虽然在与同僚打交道中有些灰心碰壁，可自小研学帝王权术对于如何识人防范臣子，由此反推对于那人的意图却看得仔细。
只说马车并未在府前停下，钱浦隔着一条街道下了马车。走到府前不远处却见一男一女在自家的马上边停着。
钱浦不禁吃惊走向前去，仔细瞧着心中一怒。这天色渐黑与陌生男子交谈的姑娘居然是自己的妹子慈儿。此时也顾不得礼数钱浦疾步走向前去指着慈儿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此处停留不会府中！要是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慈儿听得责问，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家兄长吓得慌张中失了神低声解释道：“这位是韩家的哥哥，并不是什么歹人还请兄长不要误会了好人呀……”
“钱大人……”那少年望着眼前的如传言般容貌清丽的钱浦赶忙行礼道。两人对视钱浦望着眼前的少年，一双眼眸带着几分精明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可靠，却也长了一副好皮囊。钱浦却摆手将他的话打断。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嘉和二年冬。寒夜
第五十四章嘉和二年冬。寒夜
钱浦对韩家当年骗婚之事早就没有好感，况且涉案之人与韩家还有姻亲。此时与韩家走得太近即便没有算计的心思，也会给御史大夫们留下垢污之命。况且天色已黑，慈儿还不顾闺誉的和一个并不相熟的少年如此亲近。若是让旁人知晓，好名声便没了！
想到这里钱浦气急攻心，拉着慈儿便往府中走去并不理会那个少年。慈儿见钱浦如此失礼开口维护道：“韩家哥哥也是好心，兄长如此武断委实……”
“慈儿！我不懂什么好心，我只知道他这好心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只怕你这一辈子的名声就完了！你并非小孩，平日也知书达理如何做下如此行为不检之事！”钱浦对此时不懂事的慈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慈儿和自己不同，一直在自己和钱氏的保护下长大。便是眼见着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却依旧心思单纯的像个孩子。
她自小吃了太多苦，便不忍心让慈儿吃半点苦受半点委屈……可慈儿今日这般行为，委实让钱浦对她的管教感到无力。况且钱浦一直性格使然，从未被长辈真正管教过。如今教育慈儿便愈发无奈，不知如何下手。
她在良好的家境下长大，又有钱氏慈母的关怀，学问又是自己一手传授。慈儿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比起自己的清秀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家世，相貌，性情，在钱浦看来慈儿足以拥有一个好的前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慈儿的日后铺路，自己失去的总希望能加倍的补偿给慈儿。可今日慈儿的行为，让钱浦失望到了极点。
“兄长何出此言呢！”慈儿见钱浦发怒却也带着几分小姑娘的倔强和叛逆之意道：“全京城都在传言兄长因为受到小候爷的眷顾才得到了好差事……什么时候兄长也顾及一下自己的名声才是。”
钱浦听得慈儿之言，不禁愤怒的扬起巴掌便想打在她脸上。这话！如此不堪之言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出口的，又哪里是她那个天真可人心思单纯的慈儿该说出口的！一句话让钱浦凉到了心里，可终究那巴掌没有打下去！她颤抖着手掌从空中落了下来，天色灰暗没有瞧见钱浦落下的还有眼角的晶莹。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朝着刚才来的方向走去……钱浦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无力，一般失落无助。对于慈儿的重伤，几句话竟然让她无力抵抗。无尽的委屈让钱浦从头凉到脚底，若不是为了养大慈儿，若不是为了给殷家报，她何苦将自己折腾到不人不鬼的这般田地！多少次，她也想退缩过正常女子的生活。哪怕嫁个一个平庸的男子，只要他们能站在众人之前……而不是委身于一个有妇之夫过着这般偷鸡摸狗的生活。
为了活着，为了生存，她已经一步一步放下尊严与羞耻之心，可今日被慈儿一句名声却终将钱浦最后的尊严践踏。不管在外边如何不堪，至少钱浦在家中是钱氏有出息有前途的好儿子，是慈儿一直敬重的兄长。却不想终究，将这最后一层纸撕破！也终究是这块最后的遮羞布将钱浦伤的体无完肤，踩在雪里在茫茫夜色下独行却不知身归何处！
脚下一不留神钱浦不小心重重摔在地上，一时间身子浸在雪里掩去一半。半身麻木竟然让她疼的无力起身，坐在地上终是忍不住眼中的酸楚哭了出来。冰冷的液体夹着冷风，一道一道的泪痕挂在脸上像一把尖刀插入她的皮肤里。
疼……哪里都疼，可她除了无力的瘫坐在雪地上却不知自己该去何处，还能去哪？钱府自是不想再回，至少今夜在她不冷静的时候不想去面对慈儿。况且，慈儿年少无知受人挑拨钱浦此时心中虽然寒心却到底没有真的怪她。要怪钱浦如今也只怨恨自己罢了！路是自己甘愿选的，苦也是她心甘情愿吃的，如今只能闭着眼睛走下去还能怪谁。
回府衙……如今这么晚回去，反而不得解释。终于钱浦起身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她伫立在雪地里望着东边心中却是百般滋味难以消解。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后的脚步声让钱浦从回忆中惊醒。转身望着夜色下那人，吓得回退了半步。
“闹够了，就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