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爱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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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承:“安然对不起,我妈妈最近精神上面有些不太稳定,给你添麻烦了。没收到我短信之前,我的电话都不要接。”
她歪着身子靠在床头,黑暗里除了她手里手机的屏幕光之外便是被点亮的眼睛,她看了眼时间,压抑住想给随母打电话的心情,钻进被窝里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段身子有些发虚,亦或者是这几天有些太累了,她从浅眠进入深度睡眠之后便一直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她一梦回了五年前,她还是18的样子,在梵音寺的钟塔上,遥遥下望看见正抬头看上来的少年。
他眉间温柔之色明显,映着晨光亮如火焰。他轻轻地笑着,好像在和她说些什么,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却微弱的如同小喵咪一般,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因为始终听不清楚,随安然就双手抓在栏杆上,用力地俯低了身子,却不料在刚听见他那句话时,手下一松,她就犹如那断线的风筝,飞快地从塔顶坠落。
她分明是离他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他伸出来的手她却始终摸不到,刚挨着边,还没碰触到他的体温,就擦肩而过。
温景梵低沉温凉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入的梦:“安然,为何不牵住我?”
她是想牵他的啊,可是……没有牵住。
似是知道她的所想,他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要牵住我好不好?牵得牢牢的,不要放开。这个世界,只有我能陪着你,给你你要的一辈子。我一定会比你活得更久,哪怕多活一天,也不会让你先看着我离开。”
随安然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却是窒息一般压抑的漆黑。
她吓得浑身发抖,背后一身冷汗。摸索着把压在枕头边上的手机摸过来,按键看了眼时间……
只不过是凌晨的2点,她才刚睡了几个小时而已。
她蜷缩着身子,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浑身绷得自己的神经都有些隐隐作痛。她渐渐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翻开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
温景梵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叫醒。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温时迁。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边点了台灯,边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得几乎不能出声:“喂?”
温时迁愣了一下,才迟疑地问道:“二哥?”
温景梵清了清嗓子,沉沉地应了一声。因为突然被吵醒,眉心隐隐作痛,总觉得有什么纷乱的思绪正在缠绕着自己,又理不出头来。
“你让我做间谍的啊,爷爷回来了。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样子,你明天早上过来吗?”
听出那端也浓浓的倦意,他喝了口水醒神,这才回答:“帮我留着门,我现在就过去,明天早上就见老爷子。”
不然谁知道这个老爷子又会消失多久,避而不见?
那日在医院碰见温时迁时,温时迁告诉他的便是:“我在爷爷的书桌上看见了一个档案资料,上面的名字署名是‘随安然’。我想应该跟你有关系,调查那一栏里最多的就是和你相关的信息。”
温老爷子年纪大了之后便患得患失起来,加上身子也不够爽利,对膝下的孙儿就诸多干涉。
温景梵当日就回了温家和温老爷子关在书房里彻谈,只那温老爷子顽固,就是不肯同意:“我不答应,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方面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更别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们现在总觉得我封建老土,也只有到了中年才知道我这是为你们好。门当户对的感情才能真正长久的维持下去,喜欢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
“你调查她就是你的不对,我和她如今什么关系也没有。”
大抵是有些理亏,老爷子哼了一声不再作答。
不欢而散之后,温老爷子就借口散心去了L市。这还是老爷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去。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不愿意见他。
温景梵起身穿衣,夜色凉如水,他从窗口望出去,一望无际的黑暗里只有几盏孤灯明亮,点点星火。
他起身去了客厅,正准备出门时,才想起手机没带,刚准备折返。今晚一直不见猫影的梵希叼着他刚才放在床头的手机蹲在他的不远处。
屏幕上正显示着通话中。
温景梵每天一皱,蹲□来朝梵希招了招手,“梵希,过来。”
梵希这才迈动步子小跑过去,把手机叼着放进他的手里,还抬起爪子往他手心推了推。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见屏幕上正在通话中的通讯录名字时,却是微微一顿。
“安然?”
随安然压抑着呼吸声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这才问道:“刚才你是在叫梵希吗?”
“嗯。”他干脆坐在了地板上,把梵希揽进怀里顺着毛。那修长的手指落下去,梵希微扬着脑袋满足地叫了一声,抬了爪子挠了一下头,示意:舒服,继续给朕挠挠。
“怎么还不睡?”
“没有……”她斟酌了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欲言又止。
温景梵听出她声律的不稳,微皱了一下眉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完全忘记了那头的温景梵并看不见她的动作。
“醒来就好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想了想,又安抚道:“你在这里,没人能带走你。”
这句话,深沉得如同广袤星空,他说完自己也是一顿,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除了他,没人可以走进你心里。所以你在这里,没人能够带走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深夜又下起了雪;温景梵在落了一层薄雪的车前站定;借着熹微的路灯灯光看向车前盖上用树枝挑开写的字。
不知道是谁留下的“I LOVE U”;此刻已经因为新雪的累积,模糊得有些看不清了。
他微扬了扬唇角;拉开车门上车。
到温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三点了;整个别墅区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声,除了路灯薄影,便是远近层叠的黑暗。
他平日里并没有多大的烟瘾;抽烟更是极少。此刻坐在车内;看着外面飞扬的大雪缓缓而落;烟瘾便一下子上来了。
他拉开暗格看了看;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捏在手里良久,才凑到唇边点燃。
那烟雾散开,眼前的雪景便更加朦胧。他想起不久前接到的安然的电话,心下不由就缓缓柔软了下来,连眼底都漫上了一层不深不浅的笑意。
很好的进展。
他正彼此陷在自己的回忆里,丝毫没注意有人开了一侧的小门走了过来。
闻歌走到窗边轻轻地扣了扣车窗,看见窗内一闪而过的红点后,便绕过车头往副驾走。一个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车前盖上几乎要模糊了的几个字母。
她一挑眉,顿时乐了。
拉开副驾的同时,车内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她刚张嘴狠狠吸了一口,顿时被呛得肺都要咳出来了,快速上车开了车窗通气。
温景梵降下车窗把刚捻熄的烟从窗口扔出去,正好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这才回头看她:“怎么是你?这么晚还没睡?”
“就许小姑等得?”闻歌撅了撅嘴,有些不满。
见他双眸沉静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放缓了语气说道:“景梵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说漏嘴了,也许……”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侧目看了她一眼,见空气里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升上车窗:“不用自责什么,只要我想和她在一起,迟早要面对老爷子的。”
闻歌诺诺地没说话,垂着眼睛玩手指头。
“她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时遇的?”他问。
“是我说的,我知道之后的一个月她就知道了。”闻歌抬眼看他,见他面容清冷地望着窗外,不敢多说,回答完这句又沉默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会不顾老爷子的阻拦,去S市吗?”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闻歌摇摇头,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大晚上爬起来替小姑守门的英勇举动了……
温景梵似乎是苦笑了一下,并未多解释什么,摇了摇头,也沉默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半个多小时,就在闻歌就要睡着的时候,温景梵又开口道:“你和他怎么样了?”
闻歌眼皮子抬了抬,还是困极了的样子,就这么蜷在座椅上,含糊地哼唧着:“就是那时候……爷爷知道了……我才不小心说漏了你的事……”
鼻子有些痒,她抬手揉了揉鼻尖,声音困顿又哀伤:“其实景梵叔你说得对,我和他真的没有可能。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
话音缠绵温吞之际,她有咕噜了一声,就彻底睡着了。
温景梵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心里想的却是:很少见她对谁多交心,只这闻歌,性子单纯直接又热烈的,的确适合她。
正这么想着,屋前又出现一个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上披着一件长外套几步走了过来。
温景梵抬了抬眉,看了眼已经睡熟的闻歌,低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声:“我看不见得……”
话落,副驾那侧的车门就被打开,温少远目光清冷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落在已经睡着了的闻歌身上,微微皱了下眉:“她睡着了也不知道给她盖件衣服?”
“我要是盖了,现在应该是你把那衣服直接甩我身上了吧。”温景梵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了敲,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温少远睨了他一眼,唇线抿成一条线,直接脱了自己的长外套盖在闻歌的身上,裹住她后,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就要往屋里去。
“你也赶紧进来吧,时间还早,休息一下再跟老爷子谈。”话落,抱着人便走了进去。
温景梵静静地看着这个背影良久,眸色渐渐幽深。
******
拜良好的生物钟所赐,随安然一早就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偏头看了眼时间,拿起放在一旁的ipad的刷微博。
温景梵好久没有更新的微博在凌晨三点四十五的时候更新了。
时遇:总觉得自己还未经过毛头小子的年龄就迈入了成熟稳重,连带着处理感情的事情也带了几分斟酌慎重。凌晨有事回家,因为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景,改变了一些想法。如果你能听见,你是不是会懂?
下面两幅图片。
一是朦胧灯光下隐约能看出车前盖轮廓上的“I LOVE U”字样,二是雪景里一串孤单脚步的照片。
最后面,是一段很简单的音频。
随安然犹豫了一下,按了播出。
很轻微的杂音里,他的呼吸声便格外清晰,夹杂了A市冬夜落雪的寒冷,清冷却缠绵。
那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在耳边低喃:“I love you。”
安然总觉得感情再浓烈也不过是一句“我爱你”,可他这样低沉清冷的声音,低缓得像是钢琴黑白键上沉沉的尾音,落下来,如拉满了的弦,怦然心动。
她深爱的他的伦敦腔,贵气又优雅,深情又缱绻。
清晨刚开始,已然温柔。
只是有良好的开端,却并一定有良好的happy ending。随安然下楼看见随经国的车就停在公寓楼前时,笑容顿时僵在嘴边。
随经国降下后座的车窗,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看着她,见她站在原地丝毫不想靠近的样子,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沉声唤她:“安然,还不过来?”
随安然别开头,闭了闭眼,手指落在额头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等一切都平息下来,这才冷着脸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内暖气充足,随经国拎过来一个早餐袋递给她,见她接过去,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去哪里,爸爸送你过去。”
“到市中心的广场下就行。”她打开纸袋看了眼,兴致缺缺地尝了几口便拿了纸巾擦手:“你找我有事?”
“中午陪爸爸吃一顿饭吧。”话音一落,怕她拒绝,忙补充道:“有件事,你也该知道了。”
随安然蹙眉看过去,面上是毫不掩饰地防备之意:“如果不重要的话麻烦你现在就告知我,我最近很忙,大概没空和你一起吃饭。”
随经国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放柔了声音轻哄着:“那就在附近的餐厅,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随安然张了张嘴,见他温和地冲自己笑,生怕自己会拒绝的样子时,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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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温家这一辈的小辈都齐全了聚在早餐桌上,温老爷子下楼看见除了温景然几个孙子孙女都在,难得开怀地笑了起来。
去院子里浇了浇花,又不紧不慢地练了一会太极拳,直到早上7点多了,这才在辛姨的提醒下回去一起用早餐。
闻歌最近犯了事,不敢主动找老爷子搭话,全程都缩在温少远的身旁当个闷葫芦。温少远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