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喊抓鬼-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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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心道:我可不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嘛。
“好的,我很快会离开。”王诩答道。
那警察整了整自己的帽檐,朝王诩摆摆手,然后离去了。王诩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那煤油灯的灯光微弱到见不到了,才长长吁了口气。
谁知他刚刚松懈下来三秒钟,背后又传来了那个警察的声音:“嘿!先生!你怎么在那儿!”
王诩回过头,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喂……你不是刚从那个方向过去……”他边说着还边指了指身后。
那警察用略带气恼的语气打断了王诩:“您说什么呢,我已经离开您至少十五分钟了,对了,您是怎么跑到我前边儿来的?”
王诩又看了看刚才他离开的方向,低声嘀咕道:“他沿着河堤往那个方向一直走了十五分钟,然后从我的另一边出现……而我这儿只过了几秒钟时间,这时空错乱的情况,难道是鬼境……”
警察听不懂中文,继续问道:“先生,您到底在这儿干什么?要不要我送您离开?”
王诩的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冷笑:“你演得很像,可惜骗不了我。”
“你在说些什么?”
“你变成那警察的样子,故意走过来说这番话,想让我觉得诡异害怕,然后跟你一起走。”
“你是不是疯了?”
“哼……如果我现在回头沿着河跑,可以立刻追上刚才那个警察,你就不必再演了。”
那“警察”没再说什么,他忽然间扭头就跑,王诩的反应和速度早已不是常人能比,很轻松地就追了上去,挡在对方身前,一手按住其肩膀道:“不管你是什么,束手就擒吧。”
可出乎王诩意料的事情很快发生,他的手上传来了一种湿漉漉的触感,然后那警察就像泥鳅一般轻易挣脱了王诩的钳制,径直跃入了河水中。
王诩追踪着灵识,发现对方进入河里以后移动速度变得极快,这绝不是人类游泳可以达到的速度。不过他也不着急,默念几句咒文后也跳进了河里。
绿色的煤油灯还提在王诩的手中,即使在河底依然没有熄灭,王诩新学会的这个分水咒显然非常得有效,完全可以做到入水不湿衣,只不过他觉得猫爷让他带个灯实在是累赘,除了招来警察以外没什么作用,他又不能将其扔在岸边,否则刚才那位警察如果再次巡视回来,可能就会呼叫几艘船来打捞王诩的尸体了……
大约五分钟,那个逃跑的灵识就停了下来,拐到了一处较高的地方,这段路王诩可是花了三倍的时间才到达,毕竟王诩除了狗刨式以外不会任何其他的游泳姿势,若不是同时使用分水咒和闭气咒,可能摔游泳池里都会淹死他。
王诩在河底找到了一个下水道的出口,那“警察”就是在这儿转弯的,他顾不上脏,直接就游了进去,这段管道最初相当窄小,直到他游了二十余米后才稍微宽敞了一点。王诩可以感到这是一段往上倾斜的路,他持续游着,发现水越来越少,再往前一段,王诩已经可以站立着行走。
水位由胸口到腰,最后只到了他的膝盖附近,王诩解除了咒文,提起灯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下水道自然是十分肮脏的,脚下的秽物散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浑浊的水流上漂浮着食物残渣、生活垃圾、还有许多光是想想就让人恶心欲吐的东西。
王诩离那个灵识越来越近了,他可以感到对方就在前面的转角。由于手上的绿色灯光早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所以王诩也就直接走了过去,戒备着对方时刻可能到来的攻击。
转过那个转角,当刚才的那位“警察叔叔”再次进入王诩视线的时候,他吃惊极了,因为此刻他眼前的已不是人,而是某种在童话故事里才可能出现的东西——美人鱼。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捧着些东西在往嘴里塞,要说这条人鱼的外表可真的和广大群众心目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那酒红色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污浊发褐,如一团海藻般杂乱地垂下,长度足可到腰际,正好将其面目和上半身完全挡住,而她露出的双肩,皮肤已经脏得发黑,还能依稀看见那污泥般的表皮中长了许多流脓的烂疮。
那下半身的鱼尾更是惨不忍睹,所有鳞片全都是一种暗淡的黑灰色,有许多还翻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血肉。如果对鱼来说,翻起一块鳞片和人类被翻起一块指甲那样疼痛,那王诩眼前的这条人鱼,无疑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
王诩一步步靠近,他看清了对方正在啃食的东西,是一块已经发霉的面包。美人鱼也抬起头望着王诩,那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几乎被烂疮盖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正在流泪,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男人般粗重沙哑:“我……只是饿了……请……不要杀我……求您……”
王诩也不知这是不是对方的苦肉计,他又朝旁边扫了两眼,结果竟看见了人类的尸骨,一堆被啃得只剩下肋骨的骨架。
“看来你的菜单上,有人肉大餐呢……”王诩冷冷道。
她用双手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看她的样子好像真得难受极了,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王诩的黑炎短剑出现在了右手上,只需要轻轻一挥,他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是他犹豫了,他眼前浮现了另一个人,那是一个双臂已被斩去的狼人,何家睦。
在残酷的命运面前,如果你选择生存,就要付出痛苦高昂的代价……
“或许,死亡对你来说,才是唯一的解脱方法。”王诩这样说着,举起了他的剑……
第七章 塞壬
9月8日,早晨4点。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个人影匆匆行在路上,他的背上还背着另一个人。
用很快的速度通过了几条无人的街道,他在一幢建筑前面停下,用钥匙开了门,在没有惊动房东太太的情况下,悄悄地上了二楼。
猫爷披着睡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是和白天一样半梦半醒的表情……不过当他推开了浴室的门,整张脸都僵了两秒,然后……他居然又把门给关上了。
“梦游吗……看来最近压力实在太大了……”
“喂!你搞什么呀!”王诩从浴室里追了出来:“你那是什么反应啊?”
“切……你不过是个幻觉而已,大呼小叫地干什么呢……”
“你才幻觉呢!快给我面对现实!”
猫爷深深叹了口气,又探头往浴室里看了一眼:“那是什么啊……你这几个小时究竟去了哪里啊……其实我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年吧……可以的话让我继续睡下去吧……”
…………
一个小时后,王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给她吃了点东西,她在浴缸里睡着了,我的天哪……洗黑了三缸水,而且洗干净以后,那样子更加触目惊心。”
猫爷卧在扶手椅上,淡淡地道:“她应该是中了某种诅咒,不解除的话,这种病症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她死亡。”
王诩道:“那怎么解除诅咒呢?”
“我已经解除了。”
“什么?什么时候?”
“在你洗黑第一缸水之前。”
“你进来晃点一圈的功夫就搞定了?”
猫爷解释道:“其实老外的那些诅咒要解起来并不难,说白了,那是一种永续性的法术,通过某件物体,或者某个仪式来发动,其运转,总归要依靠某种能量的,比如灵力啊、念力啊、巫力啊,随便什么……
举个例子,就好像睡美人中的那个诅咒,其发动仪式就是那位公主被缝纫机上的针给扎了手,而施术者定下的解除仪式,就是王子的吻。普通人自然得按照这个程序来,所以这类巫师才显得神秘莫测、法力无边。
而对我们灵能力者而言,就不存在什么难度了,只要用灵力把正在产生作用的能量驱除掉便是,我刚才就察觉到了她的异状,顺手就解除了诅咒。”
王诩点头道:“哦……这样啊,没想到你也有助人为乐的时候。”
猫爷冷笑一声:“哈!你都把她救回来了,我还能怎么办?等她烂死在浴室里?那尸体也不好处理是吧……”
王诩也懒得跟他吐槽,他接着问道:“我有一点还不太明白,就算是诅咒让她变成这样子,可美人鱼饿极了会吃人吗?”
猫爷回道:“美人鱼饿极了会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美人鱼。”
“啊?不是?”
“哎……看来我得给你上一课,从哪儿开始讲呢……哦,有了,话说,在那古希腊……”
王诩粗暴地打断道:“说重点!”
猫爷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耐心……好吧,简单地说呢,她是海妖,希腊神话中的塞壬(Siren)指的就是她。
传说中,塞壬是河神埃克罗厄斯的女儿,是从他的血液中诞生的美丽妖精。多年前是人首鸟身的样子,因为与缪斯比试音乐落败,被拔去了双翅,使其无法飞翔,于是她们就在海上游弋,变成了美人鱼的样子,用歌声和美貌吸引水手们,使其遭遇灭顶之灾。
这类故事你应该也听到过,比如水手们被动听的歌声吸引,最终导致船触礁,又或者是有人在船上看见了美丽的女子坐在礁石上,跳下海去寻找,却再也没有回来。反正这些故事的结局无疑就是海妖饱餐一顿,人类尸骨无存。”
王诩吞了口口水,回头看了眼自己房间的门:“这么说来……我其实应该杀了她?”
猫爷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还有些传说,塞壬起初可能是海神或者海精灵,嗯……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说法,就是仙女。安徒生写《海的女儿》不就是以她们为原型嘛,那书你要是没读过,迪士尼的《小美人鱼》你总看过吧。”
王诩嘴角抽动了两下:“算了……救都救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猫爷喝了口咖啡:“你救回来的,你自己负责到底,我今天可是相当忙,马上就得出去了。”
“这天刚亮,你就准备出去泡妞?”
猫爷用英语回道:“不不不……我已经说过了,我和那位女士的关系是非常纯洁的,我对她纯粹是持欣赏的态度。”
“你丫少跟我开英文,我最烦你这种英式英语,扯两句鸟话还文绉绉的。”
猫爷耸耸肩,把话引回正题:“我的行程都是很有计划的,今天一整天我要办的事情非常多,别忘了,今天是9月8日,大约在四十分钟以后,安妮·查普曼的尸体就将被发现,她是第二个被‘确认’的开膛手受害者。我要在开膛手逃逸,直至尸体被发现的这段不长的时间内,先去勘察一下现场,以免苏格兰场的傻瓜们把有用证据全部都破坏掉。”
王诩虚着眼道:“哦……那你是先去办正事儿,然后再泡妞……”
猫爷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前落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吧,小心被你救回来的仙女儿给吃了。”
第八章 委托人的再访
一周的时间匆匆过去,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郝德森太太基本已经确认了,王诩的起居室中藏了个女人……
她并没有在王诩面前多说什么,但这些大妈们爱嚼舌根子的毛病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样的,于是,这位年轻的绅士艾金森先生,在短短几天内就被街坊四邻们称为:生活不检点的花花公子艾金森。当然了,王诩也无所谓,他脸皮毕竟是厚,而且他心里还略微有些奇妙的感觉,可能是那么一点点的得意……
那个被王诩从下水道里带回来的海妖名叫埃莉诺,她身上腐烂的皮肤和翻起的鱼鳞在解除诅咒以后很快便开始复原,只是身体依然很虚弱。
这几天,王诩十分细心地照料着她,端茶递水、铺床叠被那是不在话下了,他自己天天睡在会客室里,让人家睡他的起居室。
每天他都让郝德森太太准备双份的食物,然后他亲自拿到房间里,看着埃莉诺把东西吃完,再收拾完端出来。可能有人会认为王诩这份体贴显得有点儿异常,其实他的真实想法非常可笑,他认为只要监督埃莉诺把一日三餐吃个九分饱,就能把对方半夜里爬出来吞掉自己脑浆的概率降到最低……
终于,经过一周的调养,或者说,在王诩谨小慎微的伺候下,埃莉诺恢复了健康,她穿上了王诩给她买的衣服,七天来第一次走出了那个房间。
猫爷正坐在那儿看报纸,王诩还是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扑克牌,当看到埃莉诺走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她走到王诩面前道:“谢谢您,先生。”
这是在她遇见王诩那晚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那晚她在睡着前告诉了王诩自己的名字,而这些天来她只是靠点头和摇头与王诩交流,此刻这如同蜜糖般的嗓音和当初粗重沙哑的声音绝对判若两人。
“啊……没什么,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基本意思是,能够拯救一条性命,强过造七层楼的教堂。”
“嗯……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报答您……”她也看了猫爷一眼:“还有您。”
猫爷抖了抖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