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千城-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瞅着进屋后也不知道找寻她所在地的狄少洛,某只猫使足了劲儿一个花生就丢了下去,那是加着内力发出的,虽是花生真打在人身上也决计不会不疼,可令猫大跌眼镜的是,那人竟然动都不动的接了她的特别招待。
狄少洛放了手中的食盒与酒水,抬头正好对上那瞪着俩眼珠子瞅他的少年:“你当真把自己当猫养了?没事跑房梁上舒服些?”
“可不是舒服些,没吃的,还不准我找耗子尝尝鲜吗!”
“真对不住,我屋里似乎没耗子。”
灵猫鄙夷,探头看了看心里还是疑惑:“话说你刚才从哪儿进来的?我怎么一点声儿都没听见?”
谁知狄少洛闻言笑了:“很明显,我的轻功在你之上。”
一溜烟飞身下了房梁,灵猫咬牙,只是还没待发火却鼻子尖的先发现了情况,抱了桌上的食盒,一打开,脸皮扯开了:“相爷的公子就是不一样,伙食了不得了。”
“了不得的伙食却不是相爷公子的,这一点着实让人气恼。”狄少洛摇头,也不理会灵猫的粗枝大叶,边松了衣服边抬步进了内室。
端了盘子灵猫直接忽视了别的事物,用手抓了八宝兔丁,一脸的享受:
“这是徐福堂的菜,唉,兔丁虽好却如何能比蒸鱼,下次记着,猫最爱的粮食是鱼,不过狄少洛你是在赎罪吗?大早上出去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是因为要给我买菜?”
换了轻便衣服的狄少洛倾首皱眉,不答反问:“猫兄,即便我猜到你好肉这一口,可你多少也该先喝了汤再吃开胃青菜,再动你的所爱不是?”
“我没你那些规矩。”撇嘴取了筷子的灵猫还算讲了良心地转头:“就一双筷子?”
“不是说了吗,相爷公子没有福气。”
灵猫一愣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吃过了,更加毫无顾忌的大快朵颐,风卷残云了起来。不曾想,没多久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
灵猫闻声连忙停了手中的动作,本能抬爪子打算起身上房梁,谁知狄少洛却说了句:“没事。”然后对着门外的人开口道:“进来吧。”
入门的是一个年岁与灵猫差不多的小伙子,长的不算眉清目秀却着实透着一股精巧能干来。来人一看屋里坐着一个眉清目朗的少年也是一愣。
狄少洛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解释:“良竟,他叫灵猫,是我的朋友。”
那良竟一听忙笑着点了头,而后抬步走到了自家主子面前:“我还好奇公子为什么不让人进屋呢,原来是又背着相爷和外头人交往。不过公子放心,我指定和你一条阵线。”
“不说别的,回头给他找件不起眼的衣服,再……弄个胡子吧,回头若有人问他是谁,你就说是你的一个亲戚来看你,可明白?”
“公子,您这是……”
“照做就行。”
“哎。明白了。公子放心。”
这些话灵猫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尤其那一句朋友落在耳朵里的时候她多少觉得自己美了一下。
野猫和天上的人成了朋友……
吃了饭,随着良竟打扮妥当的灵猫,进屋好巧不巧的就赶上了最不该赶上的画面,大白天没事就是有人脱了自己的衣服!她冰清玉洁的一只猫原是要躲的,可一双眼睛就是又好巧不巧的落在了那异常刺眼的伤口上。
这是灵猫第一回见着他腹上的刀伤,她知道那伤没好,却没想到竟然是一点没好,或者说很严重。整个伤口根本就是有了炎症。
“狄少洛,你那伤怎么如此严重。”
狄少洛也没想到灵猫连个门都不敲直接进来,既然被看到了,也不做掩饰:“没办法,你说的,公子娇贵,不好养。”
灵猫眉色一凝:“是不是你之前救我又伤着了?”说着已经上前仔细查看了起来。反倒是狄少洛有些尴尬了,忙合了衣服:“猫兄,你这样可实在让人尴尬。”
“琉城第一公子会尴尬?”不做二想,灵猫抓了案上的金创药:“我来看看。”
狄少洛架不住她的热情更因伤口开始越发疼痛而不敢乱动了分毫,只得由着她一阵观赏。
“我也是钦佩你了,伤口这样了还能到处乱跑。你说你这月余来都在做什么?你这是什么恢复能力,想当年本猫被捅的时候,也就十来天连个刀疤都没了,要不怎么说你们公子哥娇贵,还不如女人呢!”
边小心善后上药边不断嘀咕的灵猫真真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气势。可她没想到,那被声讨的男人却没来的说了一句:“这胡子挺有特色,多了些男人味。”
“我在说刀伤你说什么胡子!觉得有男人味你到是也贴一个啊!不是我难为你,因为你我现在成了这副样子,可你打算让我藏到什么时候?我可不觉得这是长久之计。”
“是啊,不是长久之计。”
“既然不是长久之计,那你到是有个主意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没得到好处也就算了,现在一身的屎,你要不能善了,我可和你没完。”
“放心,已经在想了,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他这话说的明显有几分玩笑,灵猫却没来的僵了身子,心里说不上来的一紧。
一个带着三分慵懒,三分轻佻,三分风雅,一分——孤寂的公子说不让她死在自己前头……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老天爷会当真的。”涂了药,灵猫擦了手丢了巾子。她不喜欢任何人死在她的前头,自私也好,可她一生所愿唯一的善终不过就是:她要死在一切她爱着和爱着她的人前头。
狄少洛并没有注意到灵猫的不对,只边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边笑:“兄台糊涂了吧,若是老天真当真了,我也是赚了便宜,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爱过和爱你的人也该不止一个两个,看着别人死,倒不如便宜我,让别人看着我死,这样也省的还有其它。”
他说的轻挑,灵猫却定了拿杯子的手。谁人知道这一句话震了一人怎样的心神?果然,当真是:一个不像公子的公子……
‘第一公子’,整个大安无人不知,天之骄子,尊贵身份,可这样的公子却让她没有厌恶与躲避的理由,因为她想到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这是她灵猫会背的唯一一首诗,而那个人……就是那首诗。在她的世界里唯一会发光的师姐和她解释了这首古诗的意境以后,她就没来得爱上了它,自那以后她也爱上了所谓的风雅,更会在月亮挂在高空的时候,腾身坐在树丫之上,静静地……什么都在想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
一只野猫,可以邀约的,永远不会离开的,也就只有那天上一轮月……可那轮月下竟然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或者更加的……
只做个公子
看着那个自打回来便倒头就睡的公子,灵猫百无聊赖地数着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时不时抚摸一下自己嘴上的八字小胡子,对于那所谓的要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公子她没法不嗤之以鼻。
想办法?她从不知道这一想竟然能把人想到床上直接见了周公,只可叹,她还必须忍着,谁让人家身上挂着伤呢?
寂静无声的内室。看了看扔自睡觉的男人,灵猫丢了已经混乱的黑白子。
“狄少洛……”无意识的品了品小声出口的三个字,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复又念了一遍:“狄少洛。”咀嚼了半晌,似是终于找到答案了一般,某只猫蹲在珊瑚圆凳上一个劲的点头:“好名字!”
“恩,好名字……”
这一定论出口,便是板上钉钉。跳下了凳子,一路寻思摸向了多宝阁。她摸过的地方很多,可大都是草菅人命的贪官家宅,对于这相爷公子的府邸她还当真没好生寻思过。若说没想过捞点东西带走也是不能,只真动手的时候她还是吓着了。
原因?一溜齐的御赐,谁敢动?!
做贼的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至少凡是沾上皇家御用都不能碰,不说什么罪过,就是拿出去谁又敢要?御封的第一公子,到底要得皇上多少的喜爱,竟有这样的待遇?
一阵唏嘘,灵猫明智的选择退而求其次,又蹦跶到了那公子看书写字的地段,洗的极为干净的毛笔规矩地摆在紫檀仿灵壁石山子笔架上,象牙莲藕笔舔与黄玉墨床上一尘不染,镶嵌宝石鎏金铜瑞兽镇纸下压着不知何时写好的字迹已经全干,仔细念了一通她选择了放弃,有道是有看没有懂。
拿起了一枚做工精巧的上等田黄玉印章灵猫不断啧嘴,直摇头,奢侈?不,她必须得承认他是相爷三公子,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可真当她决定就拿这印章填填腰包的时候,那印章上的御笔亲提又吓了她的心神。
有个好爹就是不一样!
直接扔了那烫手的劳什子灵猫恨恨的又老实回到了原先呆着的地方,死死盯着那床上和周公聊的甚是欢喜的男人,若眼神能杀人,她兴许早就得逞了!
然而灵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看却当真收不回了视线,想到的只有那说书先生用来形容慕容冲的一句:颓颓然如玉山之倾,卓卓然一世独立。
原先她不懂那该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有的神韵来,只如今就是没来由的让她心领神会。
她的人生中从未太过靠近任何一个男子,他是唯一一个,却也是唯一一个只一眼就再也收不回的男人。她的存在就是让她总想到月亮,那个她总是望着,可又总是碰不到的月亮。
许是下意识,灵猫伸了手,想要触碰,单纯的想要触碰,然手还未及碰到自己想碰到的人,那本应该紧闭双目的人竟然一把抓了她才落在他眉角的手,那样用力,以至于毫无防备的灵猫一阵呼疼。
“狄少洛!断了,断了!”灵猫挣扎。
而那手上力度惊人的男子似是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什么一般,睁开了惺忪的眸子:“你叫什么。”
沙哑的声带中,昭示着主人才从睡眠中醒来。
“你先松手!”灵猫大喝。
狄少洛僵愣了片刻,看了看自己手里抓着的羸弱臂弯,一阵皱眉:“一个男儿家,怎么如此瘦弱。”
这话一出,灵猫顿时恼羞成怒,哪管手上力度直接挣脱了桎梏:“狄少洛你这是侮辱!”
她这边手上没个准绳,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当真是锁了一对俊眉,发出了一声闷哼:“恩。”
“喂……又怎么了?”这一问灵猫自然也知道自己该是白问,眼见着男人头上冒了冷汗,也顾不上其它,慌忙又蹲回去查看:“不是又碰到伤口了吧?”
说着也不管榻上人的反应,直接掀了被子。
狄少洛大惊:“你做什么?”
“废话,能做什么!别动!”她这厢手脚利索,他却只觉得心中一阵心脉不稳。
“狄少洛,你这……你到底有没有好生敷药啊!怎么……怎么越来越严重了?!”不能怪她惊慌,实是伤口恶化太过迅速:“不行,这得看大夫,你不能再瞒下去了。”
灵猫起身连忙要去找良竟却没想到被榻上的人一把抓住:“你急什么,有药,把药拿给我就行。”
许是身子一动又牵引了腹部的伤口,说这话的时候,狄少洛的眉头明显皱的更深了,本就过分白皙的面容,而今看来越发显得有些白的透明。
“你那药我也没看精贵到哪里,不用也罢。”
“行了,我心里有数,放心,再等等。”狄少洛栖身躺回了床榻,一副死活不从的架势,受伤的人已经是这样态度她又如何还有意思?只能又乖乖拿了药帮着细致上上。
唠叨了两句,他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她,最后更是闭口没了声音,知他是身上不痛快灵猫自然也不敢再开口,瞬息间屋内就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灵猫一门心思全然放在了狄少洛身上,故而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她当真是吓了一跳,这一惊,本抓着毛巾给榻上人擦汗的手就失了力度。眼看着床上的人睁了眼,恨不得把那进门的人一脚踢出去。
“你!你给我让开,不准靠近我们家公子!”
这一茬来的极为突兀,灵猫瞪着一股脑挡在她面前的良竟,实在疑惑到底此时谁该生气。那良竟如何计较她的反应,只更紧地靠近自己的公子,生怕身前的人对他主子有个什么,一副誓死也要护主的忠贞。
“你这是吵什么。”狄少洛强撑着起了身,一腔子皆是滞闷之感。
那良竟一看自家公子醒来了,一边紧张一边大喊:“公子,你是糊涂了啊!这人是以前进到府里的贼,是刺杀你的凶手!你怎么……你怎么能让他进院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当真一脸惊恐,原也是没发现什么的,他也算是好酒好菜的招呼着自家公子所谓的朋友,可直到看到城内贴着的画像他才算张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