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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收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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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没有人,过了足足半分钟,两人都不敢探头往床下看。麦涛忽然注意到床边有一些血迹,这些血迹一直向外延伸。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只得沿着血迹跟过去。影子投在墙壁上,形成了歪曲的图像。

在过道的右侧,也就是所谓的门厅,一扇门前,这血迹中断了。麦涛恍然发现一个先前忽略的问题:那“嗑嗑”的响声,好像正是从这扇门后传来的。

因为超出了卧室台灯的照射范围,这里又是一片昏暗,他不得不再次打着火机。

门后面的情形模糊地投映出来:这是厨房,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动,响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两人都看到厨房操作台边有一个人形。他们相视一眼,赶忙大踏步走进去。

“王小姐?您……”

麦涛的话,吞在喉咙里,惊恐得永远不可能再说出来了。

火光映出了这样的景象:一个女人趴在操作台上,脖颈处有一圈青紫的痕迹;她的头部,浸在某个玻璃容器中;这容器里装的水,经过加热已经沸腾,不断蒸腾的水面,顶得容器半压上的盖子,发出“嗑嗑”的响声。

随着光线的作用,或者是动态水的折射影响,那女人的头发扭动不停,她早已肿胀的脸孔似乎也跟着不断晃动,凸起厚大的双唇半张半翕,就好像头部朝下的金鱼,一个劲儿地对着玻璃缸的底部吹着泡泡……

第二章   临机

“你醒了。”有人在耳边低声言语,强烈的光线、陌生的环境,在麦涛眼前闪烁个不停,花花绿绿了一大片。

过了一小会儿,他总算适应过来,也看到了说话的女人。

“陈芳?”他说,“对不起,我可真没用。”随即叹了口气,想坐起来。

那女人留短发,一双大眼睛这时候闪现着爱护的目光,她又怕自己这双眼睛被麦涛的目光捕捉到,虽然把座椅拉近了,却也低下头,“麦老师,你很勇敢……”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下文,又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妄加评论,发了一下呆,才继续说道:“刘头儿现在赶去现场了,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麦涛的头上密密地缠了几圈纱布,那中间还有斑驳血迹透露出来。他试图使自己坐得更直些,就用两手撑着病床。陈芳看见了,连忙过来搀扶一把。手臂交接,四目转而相对,两人都是一愣。陈芳有些脸红,又把头低下了。这时候,麦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发梢向下,滑到新换上的黑色制服,再向下……略为停了几秒钟,忽然吁出一口气,渐渐地变成微笑。

刘头儿……他忽然想……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对了,那次,他来找……

数年前,某个闲散周末的黄昏。麦涛和他最好的朋友正在哈欠连天,无所事事的工夫,刘头儿来了。

细想起来,那时候刘头儿的模样,好像和现在有挺大的区别;或者说,麦涛当时根本无心注意对方的长相,他有些好奇地,瞅着刘头儿递给朋友的那几张照片。

可一旦看清楚那些照片,麦涛就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注意别的东西了。

他只记得其中的两张。第一张是一个男人脸部侧面的特写照片,在他那已经开始腐烂的令人作呕的头上,腮部被齐整整地切除了,直露出里面的牙齿与颌骨来。当然,由于腐烂的过程,这切口有些丝丝拉拉的……第二张是一个女人的俯视图,同样是被整齐地切割过,不过这一次取走的是肋骨和内脏……

腐烂的颜色,连同从照片里快要喷薄而出的恶心气味,搞得麦涛有些眩晕,可巨大的吸引力,又使他不能轻易地移走视线。

刘头儿说话了:“旁边有人,可以么?”

他的朋友闻言便扭头看了看麦涛,笑了,“如果是他的话,就无所谓。刘叔叔,你应该记住这名字,麦涛。也许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还可以借他的力量。”

刘头儿便友好地伸出手,可麦涛仍在发愣,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刘头儿倒也不以为然,继续问道,“这两个是众多被害者中的典型,凶手残忍地取走了某些部件,比如说舌头、肋骨、肝脏、肠、肾脏……可是很奇怪,他对性器官完全没有兴趣,至少从遗留下来的尸体来看是这样的,没有强奸或是其他毁坏的情况,你怎么看呢?”

“看法吗?当然有,”朋友把照片随意地往桌上一扔,头向椅背上仰着,两手饶有兴趣地在胸前一搭,“不过,这个时候我倒是更在意麦涛会怎么想。”

“我,我?”麦涛结结巴巴,“我……没,想法……”

刘头儿惊讶地侧过身来。

是啊,那时候,我没有什么想法。甚至连刘头儿也没有想到,几年过去后,真的像那位朋友所说的,他需要借助自己的力量……

红色、蓝色,巨大的光线,闪个没完没了,叫人不敢直视。

尖刻的警笛,轰鸣作声不绝于耳。

“帕萨特”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岁光景。身穿整洁的米黄色衬衫,领口大大咧咧地向外翻开。粗壮、强势是他给人的第一感觉,紧接着又不难发现他炯炯逼人的目光,连同下巴上草草刮过,却仍然遗落下来硬硬的胡子茬。还有一个细节,多少和这人的威严形象有些格格不入:他的头发,因为长期的操心劳神,早就开始拔顶,因而发迹线便形成了颇为鲜明大大的“M”形。“麦当劳叔叔”的坏脾气和他的干练一样,是出了名的,然而另一方面,也正是这两点,才不愧于他身为重案刑警队队长的头衔。此人,就是麦涛和陈芳口中的“刘头儿”。

刘头儿一从车上下来,就马上有刑警跑过来,“队长,孙法医正在检查尸体,您跟我去楼上看看吧。”

“嗯。”刘头儿哼出一声鼻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啊,对了,麦老师怎么样了?”

“小陈已经送他去医院了。”

刘头儿没再多说话,时值99五十周年建国大庆前夕,但愿这不是个多事之秋……

“听说五楼死人了,死了个女的……哎呀呀,你见过得呀,想不起来了么?也不知道招惹什么人了……唉,可怜见的,还是个小丫头……”

“会不会……是有人来偷东西……”

“三楼的麦老师也被人家打了,听说血流如注呢……唉,真是的,咱们这个小区,是不是也该雇些保安了……这样子下去怎么行?”

楼道里鸦雀无声,各门各户藏在屋里议论纷纷。作为与被害者最亲近的群体——这栋楼房的居民,他们此时一边趴在窗边探头看着院中耀眼的警灯流露出夸张的单纯,一边对那被害的年轻女人是否遭到强奸而展现出深深的同情,另一边,也不得不对自身今后的安全状况表示担忧。

与所有的房间不同,出事的501室内,尽管警察们忙碌纷纷,气氛却也很平静。

刘头儿已经进入这房间,他先是走进了厨房。尸体被仰面平放在地板上,法医孙靖蹲在旁边细细检查。

一眼,刘头儿只看了一眼,便油然而生了烦躁的感觉。为了不打扰法医的工作,也为了让自己不至于过于愤怒而失去控制,他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多少年了,他目睹各种惨状多少年了,却依旧没能对此形成免疫。这倒不是说他仍然会感到恶心,他只是感到愤怒,接着就是悲哀。会不会,正像那个人所说的,他骨子里并不适合做这个职业?

有年轻人捂着嘴从他身边跑过去,他明白,那是去吐了。这工作并不是随便谁都做得来的,就像那个年轻人,他们一次又一次不得不跑出去吐个痛快,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忍耐下来了,直到习以为常。是啊,总要这样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刘头儿走进卧室,这里已不再像麦涛初时进入那么恐怖——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可仍然让人感觉不安:床上的薄被乱糟糟地堆放着,地上也散乱了很多杂志和书籍,一道血迹延伸至刚才看到的厨房门口,有两处地板上做了标记。

有位警员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两只塑料袋。

“刘队,这是在地板上发现的杯子碎片,上面沾有血迹。”

他把那袋子接过来,迎着灯光眯起了眼睛。上面看不到指纹……等等,这是什么?在某块碎片的边缘,他看见另一种油渍形状,好像是——唇印?那么,这会是谁的唇印,被害人,还是……凶手?

刘头儿在标识杯子碎片的红圈边上俯下身,他看到了少许不规则的血迹发散图形。难道说,这个杯子当中盛的是,血液?

刘队不解,起身去看刑警手中另一件东西——是张照片,这显然更能勾起刘头儿的兴趣。照片的背景是某处的街道,有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细一想却又没了概念。照片上有两个年轻女人,左边的那个,头部用红色油笔画了个圆圈。从体态上来看,似乎就是刚才看到的被害人。

照片背面也有点血迹,当然,也还有品牌标志“AGFA”。

“A……G……FA,什么牌子?”刘头儿不知不觉念叨出来。

“德国相纸,”有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中文译音是‘爱克发’,在北京并不很常见到。”

刘头儿顺着声音转回身,站在面前的是孙法医。

“哦?你知道这牌子?”

“嗯,我的父亲是摄影爱好者,他说虽然国人最熟悉的是柯达、富士,还有我们国产的乐凯。但德国的相纸,无论颜色上还是颗粒的细腻程度反而更胜一筹。所以,我也听说过这个品牌。好了,不说这个了,向您报告一下我的发现吧。”

“好啊。”刘头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可是越听下去,勉强露出的笑容也就越发僵硬。

“死者最先被人勒住喉咙,然而却不是慢性绞杀致死,一个很残忍的事实是,在这之前,她的舌头已经被人割去了一部分。正因为如此,那半截舌头才会猛然向里面卡过去。即使舌头不能完全缩回去堵住喉管,大量涌出的血液也会达到类似的目的。也就是说,她被自己的血给呛死了。除此之外,死者左手的中指齐根儿切断,可能也被凶手带走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凶手将被害人的头部,放进了滚开的沸水,发现的时候,已经煮了十几分钟,这是照片。详细报告我解剖后交给您。”

刘头儿顺手接过来,头部的特写。他盯着看了两三秒,心里不是滋味……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半拉着的窗帘,照在本来就似睡非睡的麦涛脸上。他一下子睁开眼,费力从被子中抽出手臂,摸了摸缠着纱布的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他侧身打算下床,趴在床边睡着了的陈芳被惊醒了。

“你要出去?”光线勾勒出她温和的脸部线条,两眼半睁着,显出困顿。

“嗯,出去走走。”麦涛从另一侧翻身起床,陈芳赶紧站了起来。

“我扶你出去吧。”

“不用了,这点儿伤本来也不算什么,睡过一觉已经没事儿了。你多歇会儿吧,今天肯定够忙活的!”

“那可不行,”陈芳绕过来,搀住他胳膊,“队长叫我好好照顾你。”

“这是吹得什么风?我们的警花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啊?好了,你趴着吧,我去洗手间,难道你也跟着?”

“这……”陈芳一下子飞红了脸。见到这架势,麦涛笑笑,走了出去。步伐总算平稳,可满脑子官司,最后在走廊里来回来去踱着步。

“你怎么起来了?”走廊的尽头有人招呼着。

“哦,刘队,您来了。”麦涛连忙迎上去。

“别动,别动,”刘头儿抢先几步扶住他,“走,回屋说话去。”

陈芳见队长和麦涛进来,立刻不顾疲倦,在门边站得笔杆条直。

“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好好照顾麦老师吗?还让他一个人呆在外面!”刘头儿一进来就训斥道。

“那……他要……”

“好了好了,”麦涛赶紧打着哈哈,“我去趟洗手间。”

“噢,麦老师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

“没大事儿,您就放心好了。不疼不痒的。”麦涛呵呵地憨笑起来。

“那就好,我回头去看看,想个办法,把这笔费用给你报销了。哎,怎么还站着,来来,快,先躺下。”刘头儿扶麦涛坐在床上,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下。

“您昨天去过现场了吧?”麦涛见状直入主题。

“是啊,去看了看,不少事儿也都问过502的安先生了。这会儿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你再好好休息两天,回头咱们谈。”

“这……也好吧,您看什么时候需要,我就把发生的情况都告诉您。不过,我今天得出院了,您有事儿就打手机吧。”

“出院,怎么这么着急,叫医生好好看看,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刘头儿呼噜了一把“M”的发迹线,表情很是真切。

“不行,我今天还有课呢?”

“周末还要上课?我回头打电话告诉你们学校,叫他们找个老师给你代课。”

“没关系的,队长,医生已经说了,没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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