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灵-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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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刻意不提袁奇风,一直聊无关痛痒的话题。雷鸣从那晚开始懒得联络那混蛋,来三亚时没跟任何人提起,悄悄地一个人从天津飞过来。俩人渐渐聊开了,殊不知一个英俊的男人正走进海村里,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旁——这男人就是袁奇风。
一个小伙子热情地站在村口,接过袁奇风手中的行李后,领着袁奇风走进村里。小伙子开心地说:“一年没见,老板你还是那么帅啊!茶楼的那些女客人是不是更多了?”
袁奇风答非所问:“小庞,你从茶楼辞职后,一直在做槟榔生意吗?”
小庞不好意思地挠头:“没老板有能耐,就是最近和一个北方商人搞槟榔园,混得还算可以。要是没有老板把我从建筑工地带出来,让我有机会学点东西,也不会有今天啦。我想,槟榔园这几天要开业了,所以邀老板过来。还以为你不会答应,没想到这么爽快。”
袁奇风对他的伙计很体贴,又怎么会不来呢,这次来正好散散心,免得再去想叶小清那个笨女人。小雨茶楼开业后,来过很多服务生,也走了很多服务生。那些服务生几乎都是从建筑工地上找来的,就像马小田一样,袁奇风把他们召进茶楼,慢慢地通过自己的关系也教给他们另一条生存之道。那些已离去的服务生里,有的当茶商,有的当饭馆老板,有的开农场,还有一位叫庞东东的服务生回家乡开了槟榔园——就是眼前的这位小庞。
走到路上,庞东东抱歉道:“对不住老板啊,我家挺寒酸的,要不老板住旅馆好了,村里正好有一家,我付钱。”
袁全风拒绝道:“就住你家吧,都是自己人,别见外。”
海村有几个少女在晒鱼干,看到袁奇风走过,眼睛都直了。有几个大胆的女孩子,追在后面问庞东东,袁奇风是他什么人。庞东东愤愤地想,你们这些娘儿们,平时对我不理不睬,看见我老板就马上追过来,他可不是你们能勾搭上的。有一两个女孩子明着送秋波,袁奇风全当没看见,一路上只和庞东东拉家常。看着一群女人流着口水盯着他们,庞东东沾沾自喜,这一回可让他赚足面子了。袁奇风了解庞东东的心思,荣誉在于劳动的双手,这是达芬奇讲的,只要庞东东肯干,要娶个老婆不是难事。
在小旅馆里,叶小清仍没回过神来,总觉得雷鸣的到来是个天大的意外。照理说,男女关系到了这一步,双方都清楚了。叶小清不好挑这时候把话讲明,只能拖着,任由雷鸣天南地北地胡侃。在整理行李时,叶小清帮忙雷鸣的一个小包挂到墙上的钩子上,却发现雪白的墙壁上有一个模糊的长方形印子。
“这地方原来应该挂了一幅画吧?”叶小清把小包挂到墙上,看着旁边的印子,发现印子里也有一个挂勾,那是用来挂画框的。
“看什么呢?”雷鸣说完就把箱子踢到一边。
“好像有人把画取掉了,应该是最近的事。”叶小清回头说,“我听赵宇说,他姐和他一样,喜欢达芬奇。房间内可能挂了达芬奇的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画摘掉了。”
“又来了吧?管那么多干嘛。”雷鸣说教似地。
这时候,楼下的赵宇拎起纸篓,走到旅馆后面。那里有一小块空地,地上丢了十几幅画框,框里的画都是达芬奇的画作。那些画都不是真品,街上十几块钱一幅,并不算贵。赵宇很头疼,旅馆里的画都莫名其妙地渗出鲜血来,就连他画的画也如此,难道天地间真有鬼吗?赵宇又回去找了一瓶汽油,倒了一些,然后就把那些画都烧个精光。
火烧出的烟雾徐徐升到空中,接着飘向海村后的那片山林。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山林的一处角落里,忽然有了一丝异动。泥土摇晃了一下,接着裂开一条缝,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伸了出来。那只手拼命地往外抓,挣扎了一会儿,一个满头黑发的女人从土里爬到地面上。
这个女人全身只裹了一条浴巾,爬出来时浴巾掉在土块上了。微弱的光线穿透山林,照在女人的身上,那赤裸的背上竟纹了一幅达芬奇的自画像。
第三章 槟榔园遇险
海村的空气里有一种青涩的味道,不同于海边的腥味,闻多了让人产生一种微熏的感觉。酷热的天气把这味道发酵了,一到下午,海村的人就无精打采地窝在家里,或在外面懒洋洋地干活。
在小旅馆里,陈佬肥窝了一肚子火,本想远离天津,找机会和叶小清独处,怎料该死的雷鸣也来了。起床后,陈佬肥就以槟榔园的工作为由,把叶小清叫走,不让她和雷鸣待一块儿。走出小旅馆时,叶小清就在心里嘀咕,陈佬肥怎么忽然勤快起来了,现在都已经下午了,去槟榔园那边是不是有点晚了。
槟榔园在海村的后侧,紧挨着海村,离后方的山林有一段距离。槟榔园地势较低,园内的槟榔树苍翠成海,溪流如脉,蛙鸣虫唱,龟爬蛇游。叶小清听陈佬肥说,园子是海村的一个年轻人承办的,以前的海村人都没想到过百年的槟榔树能变那么多钱。叶小清心想,陈佬肥人是不怎么样,可还是有点眼光的,中国的那些高物价不正是他那些人炒起来的吗?
“老板,要不明天再去吧?那个槟榔园好像有点远,我怕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叶小清像只小鸡一样,老老实实地跟着一头猪后面。
陈佬肥暗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许在槟榔园里会……于是他说:“怕什么?这里又没狼,有狼也不用怕,我会照顾你的。”
叶小清不敢奢望,倘若真有狼,这肥仔肯定先跑,让她殿后。槟榔园虽说紧挨着海村,但真要从村里走过去,最少要走半小时。这里的路不是马路,一段是泥路,一段是石子路,谁要是骑单车过去,那车座准会让人丧失生育能力。叶小清没走多远就脚疼了,陈佬肥比她还惨,浑身都热得流油,露出衣服的脖子像烧鸭一样,害得她担心老板会不会半路晕倒。
刚走出海村,叶小清就发现泥路上有车轮的痕迹,似乎是一辆大货车。可陈佬肥却一个劲地摇头,硬说槟榔园刚开业,这边的路还没修好,没有货车会开进来。那些槟榔采下来后,都是由海村的村民背回去的,背一个编织袋给5毛钱,货车只停在村前。叶小清顿时无言以对,一个编织袋的槟榔说少有一百斤,背着走那么远居然才给5毛钱,肉都长老板身上了。
“不过你说得对……这条路真有车子开进来过!”陈佬肥停住脚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怀疑道,“可这条路很烂啊啊,也没必要开进来,我们不是让村民背槟榔出去吗?”
“可能背槟榔太累了,那得背多久才背得完,不如开车进来。”叶小清不以为然。
陈佬肥不确定,想要打电话联系合伙人,想了想又把手机塞回腰包里。陈佬肥想先调查清楚,万一槟榔园有猫腻,合伙人要坑他怎么办,绝不能打草惊蛇。这两人满身是汗地找到槟榔园,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需要有人看守,没人会到这里偷槟榔。叶小清对着槟榔园惊叹不已,据说这片槟榔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园内林木参天,壮观非凡。
正当叶小清心旷神怡地欣赏园林时,一抹鲜艳的红色引起了她的注意,等她走过去一看,一棵槟榔数上竟然有一个血掌印。一开始,叶小清安慰自己,那可能是颜料涂上去。可是,在闷热的天气里,血掌印不仅有臭味了,还有不知从哪飞来的大头绿蝇趴在血掌印上。
“杀人了?”这是叶小清的第一个念头。
“我操,这是什么?”
陈佬肥在后面骂了一句,叶小清以为老板在说血掌印,回头看了看,发现老板在瞪着另一处草堆。青草被染红了,那里有一些内脏,大头绿蝇在草堆上开心地飞舞。这情形让叶小清又起疑了,莫非是她这个扫把星的缘故,害得槟榔园出事了?这里比较偏僻,除了槟榔园的人,鲜少有人过来,不知谁在这里出事了。叶小清惊讶地走过去,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园子里一声呼啸,她就觉得后背冷冷地疼。
陈佬肥吓得跳起来,因为一支竹箭从暗处射来,正中叶小清。这还了得,竹箭射中叶小清后,鲜血就染红了她的衣服。起初,叶小清还没搞懂,以为有虫子在咬她。当她知道真实情况后,马上脚一软,要是没扶着槟榔树,恐怕已经跌倒了。陈佬肥手足无措,既想打电话求助,又想背人回海村里。
“小清,你怎么样了?”陈佬肥急问。
叶小清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舌头麻木了,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俩困惑不已,不就是到槟榔园走一走,谁他妈缺德地暗箭伤人呢。叶小清摆摆手,暗示陈佬肥快走,没想到那肥仔真不客气,二话不说,撇下她就跑了。叶小清视线逐渐模糊,力气不济,一下子瘫倒在槟榔树下。恍惚中,叶小清看到一个人飘过来,没错,那人是飘过来的,它的脚没有着地。
这是一个鬼!大白天见鬼了!
纵然叶小清惊慌失措,明白鬼来了,可却动弹不得。那鬼没穿衣服,没有五官,也没有任何性别特征。叶小清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世界上哪有这种鬼,想吓唬谁呢。可冰冷的气息越来越明显,叶小清一瞬间僵住了,真的又见鬼了。现在已近傍晚,她早说了别到槟榔园里来,陈佬肥不听,现在好了吧。
终于,叶小清撑不住了,竹箭可能有毒,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陈佬肥跑出槟榔园,也不知道是要逃命,还是想去找帮手。幸亏一出园子,陈佬肥就看见合伙人庞东东和一个男人走过来,于是陈佬肥激动地过跑过去求救。庞东东知道明天来得人多,所以想在今天给袁奇风好好地介绍槟榔园,也好趁没人的时候吹嘘一番,说不定能拉昔日的老板入伙。
怎料,陈佬肥也来了,这可让庞东东大吃一惊:“陈佬肥,你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救人要紧,我的小蜜……不,我的同事出问题了!”陈佬肥慌张道。
在天津时,陈佬肥没见过袁奇风,俩人见面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袁奇风默不作声地跟进槟榔园,这里是蕴涵天地灵气的地方,刚才有股鬼气冒出来,他还以为是错觉。越往槟榔园走,鬼气就越重,可当他们走进园子里,鬼气却又消失了。现在已是傍晚了,只要阳光不再干扰,要找鬼气留下的痕迹就容易多了。
可这三个人奔进槟榔园里,却找不到叶小清了,地上一个人都没有。陈佬肥变得不肯定了,以为找错了地方,于是到处走了一圈,可就是找不到人。如果没有树上的血掌印,以及草堆里的内脏,庞东东还以为这肥佬再骗他。偌大的槟榔园里,要藏一个人不困难,但有谁会拿弓箭在这里埋伏,又为什么射伤他人。
庞东东还是不信,他说:“陈佬肥,你别拿我寻开心啊,我今天有贵客在这儿,给我认真一点儿!”
“我很认真啊!”陈佬肥喊冤,“要是骗你,我他妈地吃一盆子屎给你看!”
袁奇风以前也常在山野里走动,经验丰富,一眼瞧出地上有不同的脚印,因此陈佬肥肯定没说谎。槟榔园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几把草就能挡住一个人,这里也没有围墙,进出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要背一个人在槟榔园里走开,短时间内肯定走不远,袁奇风有意帮忙追人,可眼看天就要黑了,他又不熟悉地形,这次怕是帮不上忙了。
庞东东也有点急,万一有人死在槟榔园里,那多不吉利,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袁奇风扫了一眼草堆里的内脏,那是鸡的内脏,然后又闻了闻树上的血掌印,那是鸡血。当庞东东知道不是人血后,总算松了口气,这回赌上全部家当,无论如何都输不起。袁奇风也是生意人,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也没对庞东东的反应做评价。
陈佬肥不屑一顾,内脏可以看出来,那树上的血能闻出是鸡的还是人的吗?唬谁呢!于是,陈佬肥就说:“庞老弟,你不肯帮忙就算了,我回海村找人,我就不信我同事人间蒸发了。”《|wRsHu。CoM》
袁奇风冷漠惯了,也就没阻止陈佬肥愤怒地离去,只是等人走远后就问庞东东:“你刚才叫合伙人什么?陈佬肥?”
庞东东急着追回合伙人,随口答:“是啊。老板,我回去找几个人过来寻人,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这里可能不安全。”
“你先去找几个人来,我留在这里,不用担心我。”袁奇风不痛不痒地说。
眼看陈佬肥走远了,庞东东怕合伙人生变,只好把袁奇风留在槟榔园里,然后跑去叫住陈佬肥。庞东东追上陈佬肥后就打了一个电话,让海村的几个壮汉马上赶过来。袁奇风站在园子里,看着陈佬肥又回来了,心想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再一想,这不正是叶小清房东的名字吗?上回调查小洋楼闹鬼,他虽然没见过那房东,却听雷鸣提过那人。
庞东东和陈佬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