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狂凤:错把邪皇当炉鼎-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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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自己?”沫夜颤声反问了一句,突然嗤笑一声,“不伤害自己的方式,就是别做贱自己。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得起我的时候就肆意宠爱,要不起我的时候绝情丢开,你只考虑我的命,却从未考虑过……”
“当年我欲自爆元神于你面前,你亦不忍,你要我如何能舍得你因我而死?!”
“不是不舍,那叫哀莫大于心死!”沫夜的眼眶瞬间泛酸,几乎咬牙切齿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你说了什么?你为了迷惑真仙狗的耳目,大可只求我安然静好,但你也说……要我……另、寻、良、缘。”
君焕天背靠紫竹支撑着身体,深重喘息间,悔痛道:“我当年只怕自己有朝一日……死于真仙界修士的阴谋之中,如果还能有人爱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别告诉我,你身为邪皇,穿越两界,只为了杀祝子凡那个垃圾。”
“……我想你。”
这是一句多么美妙又简单的情话,从向来冷然凛冽的君焕天口中说出,伴着那沙哑微微痛喘的声音,醉骨绵长,砰然入心。
沫夜静静看着脸色已然苍白如纸的君焕天,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她,看见他这副样子,恐怕会心疼到疯狂。
他脸上层层冷汗,顺着脸颊冷峻的线条滑落,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她,一定会为他拭去。
他腰腹间的伤似乎已经流不出血了,隐隐见得苍白狰狞的伤口,入目皆是,那捂着伤口的手指,鲜血已变成黑红色。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她,恐怕见他身上一丝血迹,也会紧张得心惊肉跳。
但那只是二十年前的假设,假设她回到天青剑门的时候,君焕天是敞开了胸怀迎接她的。
一醉二十年,那****夜夜的冰冷海水,早已经将她的心浸冷了。
思念归思念,却不愿再相见。
☆、442。第442章 四四二 醋坛子
“呵……还是算了吧。”沫夜苦笑一声,又向后退了几步,“其实我当真觉得,这二十年过得不错,看似你也过得不错。既然宿命可以不纠缠,又何必在一起,引得那些真仙狗们不痛快呢?”
君焕天微微低着头,沉重的伤势还是令他缓缓滑坐在了地上,浓重的哀伤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几乎形成令人窒息的空气。
“沫夜,我不能失去你……”
“可我已经失去过了。”沫夜坚定道,“我不愿再经历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承受不起得而再失的痛楚。算我求你,放过我吧。”
“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
“什么也别做,回刑干界去吧。我偷偷修炼也好,偷偷练成万剑朝宗也罢,并非是为你,而是防着真仙狗们不会放过我。或许有朝一日我们会在真仙界见面,希望到那时……”
突然,禁制外传来了墨溪远的声音,“咦?好邪门的禁制,连半步大乘都敢挡?”
沫夜的气息一滞,“放他进来吧,兴许是风寂引有事。”
话落,墨溪远已经从瞬间开启的禁制外钻了进来,一脸戏谑的笑意,目光在触及君焕天一身伤的时候,陡然失色。
“嘶……”好像被毒蛇咬了脚一般踉跄了两步,墨溪远竟仰头伸手捂了眼睛,“沫夜,我为我当年在红月府的下场而感到庆幸与欣慰。”
沫夜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来干什么?”
墨溪远仍旧捂着眼道:“玉玄玑似乎感觉到了不妥,让我进来传话,要你……手下留情。”
“风寂引怎么样了?”
“风寂引已经被古浩苍剥了个精光,一身排骨板子,你想去观摩一下么?”
沫夜还是忍不住笑了,心头那如锥刺般的痛意被稍稍冲散,略有感激看向不惜放下身价耍宝的半步大乘,“那你已经观摩了许久?”
“灵修一身排骨有什么好看的?对了,还有个事,我就是来传话的。”
墨溪远还是捂着眼,字字清晰却挑腔拿调,“玉玄玑门外有个妩媚又丰满的红衣女修,站了足足快四个时辰了,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摇摇欲坠的模样当真让人心头不忍。就连玉玄玑也放话了,让我进来问问君焕天,见是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都伤成这样了,没个可心的女人疼怎么行?”沫夜干脆利落道。
君焕天突然抬头,深邃的眼眸已经几乎涣散,却溢满着悲伤,“沫夜,你明知道……”
“我知道你不认识她,但是她爱你,现在开始认识也不晚。我也希望你……再、寻、良、缘。”
墨溪远顿时神识传音给她道:“你这醋坛子翻得够恐怖的。”
“醋你大爷,我这叫成人之美。”沫夜也以神识传音,又问道:“有办法把那女人弄进来么?”
“没有。”墨溪远回绝得干干脆脆。
沫夜一挑眉,“我知道有个东西叫六道之门。”
墨溪远媚眼一瞥,“想得美,六道之门是损元神开启的,你当是你家运猫运狗的任意传送门?”
“就一次。”
“没门。”
沫夜微微偏着头,斜睨他道:“当年有个人以魂血立誓,说不再成为我灾祸之因。可如果今天你不给我开个任意传送门,弄不来那个女人,我恐怕得懊恼得插自己几刀。这灾祸之因啊,你得离我远点儿,我怕你一会儿神魂俱灭,溅我一身血。”
墨溪远也拿眼斜着她,“无耻。”
“再不开门我就耍流氓。”
虽然听不见他们神识传音,但君焕天仍旧能将两人眉目传情看在眼中,沫夜脸上娇俏的笑意,灵动狡黠的目光,曾经……是属于他的。
萦绕在他心头二十多年的痛楚突然激增,一股血腥冲上喉咙,似乎能撞碎他紧咬的牙。
☆、443。第443章 四四三 狠毒的女人
沫夜顿时放开了声音,“快快快,都吐血了,再没个女人爱抚,怕一会儿咽气了,玉玄玑找我麻烦。”
墨溪远仍旧挑眉看她,劝道:“我觉得你这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试过怎么知道痛快不痛快?”
墨溪远无奈的摇了摇头,眉心飞出一缕璀璨耀眼的光华,一把抓在手中,挥手斜划。
虚空被撕开了一条裂缝,裂缝渐渐化作一道黑色的门,而非当年君焕天所开的六道大门。
里面也没传出任何声音,只见墨溪远迅速伸进手去,直接拽出一个红色衣裙的女人,黑色大门在眨眼间迅速关闭。
沫夜一惊,果然是好方便的任意传送门啊,跟哆啦A梦的传送门一拼啊。
“焕天!!”终琴尚未回过神来,便第一眼看见了重伤的君焕天,跌跌撞撞扑过去。
嗡的一声,分天剑径自飞起,直指她的喉咙,剑身发出阵阵龙吟,警示着她不许靠近。
终琴顿时被逼出一身冷汗,眼睛却热切盯着君焕天,声音颤抖道:“焕天,你怎么样?怎么伤成这样?”
沫夜直接走过去,如摘果子一般伸手拿下分天剑,对着发出阵阵龙吟的分天剑恶狠狠道:“老实点儿,不老实炼了你。”
分天剑顿时老实了,干瘪瘪的犹如一把普通黑铁剑。
终琴这才看见沫夜,先是一惊,转瞬间美眸乍现厉光,指着君焕天道:“你下的手?!”
沫夜抬下颚指了指君焕天,“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重伤着,你不是爱他么?此时不扑更待何时啊?”
终琴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却在转身间,又被一根纤细的竹枝指了喉咙。
君焕天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于剑修而言,心中有剑,手中无论什么东西皆可化剑。
“焕天,你别起来,你的伤……”
君焕天只是用竹枝指着她,却缓缓闭上了眼,冷然与她对峙。
终琴也不再说话,泪眼婆娑间登时泪如泉涌,她只是静静看着君焕天,静静的看,那一眼,望穿秋水。
沫夜等了许久,两人如雕塑一般站着,一黑一红,当中一截翠绿透紫的竹枝。
忍不住神识传音给墨溪远道:“我觉得这女人真是个可怕的生物,她的眼神我很喜欢,能化作有形的眼神啊,用眼神就能把君焕天强|奸了。”
墨溪远揉着剧痛的眉心,咬牙道:“我觉得你才是可怕的生物,弄她进来到底图什么?”
沫夜想了一会儿,“报复吧……”
“那你大可自己动手,何必弄个女人进来用眼神强|奸他?就像当年报复我一样……”
沫夜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都是男人,别告诉我你嫌他身材不及我。”
“自恋是病,你又停药了么?”沫夜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因为我不爱你。”
“你……”墨溪远被气得站着一个踉跄,索性坐在地上揉着眉心道:“那我再去给他一剑,助那个女人一臂之力?”
沫夜也索性坐在地上,抱着膝盖道:“不用,过不了多一会儿,君焕天自己就躺了。”
“你就不怕他跑了?”
沫夜幽幽指了指上方天空,“这里的禁制能隔绝真仙狗的耳目,他现在重伤,必定不敢出去,以防真仙狗趁人之危。禁制也就这个后院那么大,他跑不哪里去。”
“狠毒的女人!”
“谢谢夸奖。”
沫夜静静看着君焕天,纵然一身重伤大半身的血,纵然面色惨白如纸,可他身上,仍旧有一股不可进犯的气韵,一根竹枝,似能震慑千军万马。
☆、444。第444章 四四四 魂灯似熄
黑袍浸血沉重,不能再随风扬起,可他身形依然屹立不见分毫晃动,握着竹枝的手也不见有颤抖,仿佛他面对的是强敌,不容得他有丝毫破绽之态。
周身凛冽,傲然如寒峰压雪,气韵无双,可争日月光辉。
他本是足矣脚踏乾坤,叱咤星辰之人,如今……却被她僵在这里,任由一个女人的目光扫遍他全身上下,甚至里里外外。
她不知道他这一身重伤能保持这样的姿态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多久。
一炷香时间?还是千年万载。
“沫夜……如何才能不恨我?”君焕天终于神识传音给她。
这是她所不能抗拒的声音,对方修为比她高太多。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沫夜答得很坦诚,与其说是心凉,不如说是个死结。
她所痛恨的并非是分离,而是曾经那些足矣令她撕心化灰的谎言,如有坦诚,她不惧怕分离,曾经五年君焕天不曾回应她的情意半句,她亦能守着一颗心熬过来,是因为……那时候她坚信君焕天是爱她的。
但那二十年,她未曾堪透天机的几年,甚至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终琴来路的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连回想都不愿。
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怕,她怕君焕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谎言,随时会将她重新打下地狱,在她措手不及,尚未想明白的时候,心已经伤透了。
可偏偏那谎言,也是受真仙界压制而成,也是君焕天保护她的手段之一,谎言是假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但曾经的伤痛,才是令她恐惧的根源。
君焕天冷然的声音响彻她的神识中,“或许……是我不该回来。但于当年抉择,我仍旧不悔,本是我受制于人无力反抗,又怎能让你因我无辜送命?当年,我宁可一死望你释怀心中怒焰,如今,也望你能了却心中旧恨。”
沫夜看着君焕天,见他仍旧挺立站着,沉吟了半晌,还是没说话。
“我是不该回来,让你念起昔日痛楚,但我……亦不后悔回来,能看你一眼安好,以慰我二十年来思念,便心中再无憾意。看你安好,若我不再出现,经年累月,千帆过尽,你也能重获情缘,如此也好。”
沫夜又看了看身旁不停用力揉着眉心的墨溪远,情缘?就这家伙?
“沫夜,我爱你之心你可不要,但是……算我求你,待我身后……别让旁人碰我,纵只是一副躯体,我亦不容……”
身后?沫夜又看向站得直挺挺的君焕天,那手中纤细的竹枝,没有半分抖动的迹象。
他仍如一把冷傲的长剑,立于幽幽紫竹旁边……
而这时候,玉玄玑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入了禁制中。
他脸上挂着沫夜从未见过的阴冷与愤怒,就算被人围攻了天青剑门,也没见他这般失了仪态的怒火滔天。
玉玄玑愤然举起一盏魂灯,几乎控制不住手中的颤抖,咬牙切齿道:“沫夜,我从来不觉得你有这么恨他!!”
魂灯似熄,只留星火。
沫夜的瞳孔骤然紧缩,几乎手脚并用窜到君焕天面前,就在她指尖触碰到他的一刹那,他仍能转动手中的竹枝向她犀利挑来。
沫夜低头避开如剑刃般划向她脖颈的竹枝,大喊一声,“君焕天!”
而仅这一声落下,君焕天的身体犹如耗尽了最后一丝坚持,直挺挺向后倒去。
沫夜伸手想要揽着他,却觉得几乎可以结成冰的冷寒身躯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