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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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依一抬头,只见灵鹊站在内殿院子里的一颗树上,居高临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院子里撒欢两位皇子,不停的报告他们的行踪,提醒宫女和嬷嬷要小心照看。
灵鹊叫喊的声音过长,以至子嗓子嘶哑,叫到后面,有气无力的,听得阮依依心疼不已。
颜卿他们刚站稳,灵鹊就扑着翅膀飞了过来,站在他的手心里,四脚朝天的撒欢。颜卿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肚皮,逗他玩了一阵子,这才将他放到阮依依的手心里,让他休息。
宫女们见齐浓儿和吴洛宸来看皇子,连忙把左左和右右抱了过来。
颜卿细心把脉,见他们虽然只有一岁多,但却长得比一般孩子高大结实,手脚有力,脸色红润,机灵活泼。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气质上却截然不同。大皇子左左颇有吴洛宸的风范,不怒而威,富贵天成。二皇子则更象齐浓儿,眼睛滴溜溜的转,更加好动调皮。
吴洛宸一直安静的站在齐浓儿身边,当颜卿把完脉说一切安好时,他变得神采飞扬。特别是当颜卿说到这两位皇子身体素质高于常人,健康聪明时,吴洛宸的嘴角笑弯了,直接吩咐李德荣说今晚要在朝凤殿休息,要好好的陪两位皇子玩耍。
颜卿在替皇子把脉时,阮依依带着灵鹊躲在角落里,给它喂水喝。
阮依依有半年多没见灵鹊了,他的小身板不但没有长大,反而还更加瘦得肚子都瘪了进去。以前,灵鹊的羽毛油光发亮,他也最是爱惜,每天都要整理上百次。可是现在,不但没有光泽,反而还凌乱不堪。
“灵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阮依依也很心疼,一边替它整理着羽毛,一边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问他:“你没有吃东西吗?”
“今天小皇子兴奋,从早晨闹到现在都不肯睡觉。我一直在树上看着他们,怕他们摔跤,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灵鹊咽下一粒玉米后,喂了些水,这才把这半年来的生活说给了阮依依听。
原来,自从他们走了后,吴洛宸不但独宠月美人,而且还增加在在别的宫殿留宿的次数,除了每日下朝后来朝凤殿看看两位皇子,一个月也留宿不到两次。
刚开始齐浓儿还能坚持一国之母的风范,劝他多宠幸多播种,为皇家开枝散叶。时间一长,齐浓儿也有怨言,月美人又不识好歹,整日吹着枕边风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后来持宠而骄,当众顶撞齐浓儿。
齐浓儿为此气得经常是卧床不起,食不知味,谁知她越是这样吴洛宸就越觉得她不够识大体,对她越发冷淡。时间一长,齐浓儿的脾气变得很糟糕,疑心病也变得厉害,不相信别人照看左左右右,非要灵鹊看着。
灵鹊本以为不过是十天半个月就好,谁知道,一看就看了两三个月。家里的小五他也顾不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朝凤殿里守着。只有等小皇子睡着了,他才能勉强打个瞌睡,晚上再飞回国公府,照顾小五。
阮依依听着听着很是伤心,如果当初他们坚持把灵鹊和小五都带回佛牙山该多好,至少,他们都不用受这个苦。
“灵鹊,你想回国公府吗?”阮依依问他,灵鹊毫不犹豫的点头,哑哑的嗓子都快说不出话来:“小五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产,我想陪陪她。”
阮依依将灵鹊放在碗边,让他吃点东西,自己则来到颜卿身边,趁机把灵鹊的想法告诉了他。
吴洛宸今天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对齐浓儿也温柔了许多。当他听到颜卿提出要带灵鹊回去时,想都没想的一口答应,还劝齐浓儿心别太紧,儿孙自有儿孙福,左左右右一定能健康成长。
齐浓儿也不好坚持,只能点头答应。
阮依依怕齐浓儿会反悔,赶紧的带着灵鹊,拉着颜卿随意找了个理由要离开。大约齐浓儿太久没有与吴洛宸好好相处,她也没有挽留,只是要求颜卿每日进宫为皇子请平安脉,便没有其它交待。
这才刚离开朝凤殿,灵鹊就累得在阮依依的手掌里睡着了。北风呼啸,阮依依怕灵鹊着凉,正想找些布料为他保暖,远远的看到年嬷嬷冲着他们招手。
颜卿和项阳陪着阮依依走了过去,年嬷嬷见他们两个行了个礼后,拿出一个包袱。阮依依见里面又是几件绣工精致的衣裳,想起上次柳翠找她麻烦的事,赶紧推脱:“年嬷嬷,你太客气了。我真得不需要衣裳了,国公府里还有一堆呢。”
“刚才谨嬷嬷来告诉我,说阮姑娘进宫了。老奴身无长处,只会缝缝补补,这几件衣裳为阮姑娘准备多时,阮姑娘如若不要,老奴更加有愧,收了阮姑娘的礼物。”
阮依依见年嬷嬷说得情真意切,不好拒绝,便收了下来,将灵鹊放在包袱里面,让他在里面休息。
年嬷嬷见阮依依收了她的礼物,这才高兴的拉着阮依依,絮絮叨叨的话家常。颜卿和项阳见她们相谈甚欢,也不着急,站在不远处与袁铁轩叙旧。宫女太监们都知道他们几人身份显赫,自然不敢催,乖乖的站在他们的上风口做木头人,只等他们聊完再送出宫去。
年嬷嬷见再无旁人,这才拉着阮依依的手,小声说道:“阮姑娘,好好的,为何又回来……唉!如今皇上和皇后的关系紧张,整个后宫都知道是月美人挑得事……总之,阮姑娘你如若还要在后宫行走,就避着些月美人吧。”
阮依依轻笑,问道:“这些话,是谨嬷嬷请年嬷嬷代为转告的吧。”
年嬷嬷见阮依依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尴尬的笑着点头。
“帮我谢谢谨嬷嬷,我知道她是外冷内热的好人,她真心待我好。”阮依依真诚的感激她们两个:“你们也是怕我一时口快惹了小人会招来横祸。其实,这次回来我与师傅也不会待太久……也许,过完年就会回去了。”
阮依依与颜卿并没有约好回去的日程,其实,他们是根本没有想到,项阳的问题能这么快就解决了。阮依依心里有了主意,只是还未与颜卿商量。她并不留恋这个皇宫,纵然是全国最高权力的所在之地又如何,仍然不及佛牙山上那浪漫完美的一晚。
年嬷嬷一听到阮依依说年后会走,忽然眼眶一红,竟有些舍不得。她与阮依依谈不上深交,但阮依依的身上有这个后宫最缺的真诚、善良、纯真和大度。当她和谨嬷嬷收到护卫送来的礼物时,过了整整三天她都没有缓过劲来,不相信阮依依和颜卿会将这般珍贵的东西送给她们两个不相干,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嬷嬷。
“婧贵妃已不受宠,整日待在悦熙殿吃斋念佛,皇上见她和霍家没有再惹事,也不理会,由她自生自灭。如今皇后也被月美人欺负,后宫其它妃子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冒头。那月美人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又被御医证实是最易受孕的体质,才得了皇上的宠幸。唉,阮姑娘,你要小心她。”年嬷嬷不擅言词,她不过将谨嬷嬷教她的复述一遍。
这次虽然是阮依依第二次来后宫,但形势与她第一次来时,有着明显的变化。物是人非,后宫本就是一个关系微妙的地方,如果不及时示警,只怕她会吃亏。
霍家败落,齐浓儿心高气傲不肯低头,月美人小人得志恨不得一举得男抢夺皇后之位。这样的争斗不会是第一次,自然不会是最后一次。虽然年嬷嬷和谨嬷嬷都很喜欢阮依依,但都不希望她留在这里。
阮依依与年嬷嬷又说了些话后,眼看时候不早,便分手离开。回去的马车上,阮依依很是沉默,直到马车离开皇宫,进入京都大街后,听到外面的喧哗声,阮依依才有所触动,靠在颜卿身边,叹了口气。
颜卿摸了摸她的小脸,问道:“阮阮是在烦恼今天浓儿针对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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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想 她无非想要你
阮依依立刻坐直了身体,望着颜卿,娇嗔道:“难道师傅觉得我不应该恼吗?”
“看你这小脾气,回了趟佛牙山,还大了许多。”颜卿被她嚷得哭笑不得,伸手去抱她,阮依依别扭的推着他。两人拉拉扯扯了会,最后阮依依还是半推半就的依偎在他怀里,说着体已话:“刚才年嬷嬷给谨嬷嬷带话过来,提醒我小心月美人。”
颜卿将阮依依的头发全都捋到脑后,轻轻解开了她颈间的盘扣,如玉般冰凉的手指从颈上慢慢探了下去,在她的肩颈处拿捏着。
阮依依在朝凤殿中规中矩的坐了大半天,人早就累得散了架。现在被颜卿一捏,又酸又胀,索性趴在他的腿上,让他将外面的宫服都脱了,只着云锦月裳,让他好好的按摩。
“她们两位有心了。”颜卿听见阮依依说年嬷嬷是来示警的,虽然心里并不在意所谓是非风险,但还是很感激她们的好心。阮依依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后,懒洋洋的说:“其实,她们是多虑了。”
“哦,阮阮为何这么说?”
“上次我去求皇上给仕青哥哥一官半职时,在议事厅我瞧见月美人伺候皇上研磨。月美人虽然年轻貌美,但却失德失行。皇上宠她,不过希望她能诞下龙子。可是现在都过了大半年,她还是没有动静。嗯,我猜,最多再过一两个月,她肯定会被冷落的。”
颜卿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你一小女孩,竟懂这么多?”
“我还知道其它的事,师傅想不想听?”阮依依一改在皇宫里的拘谨,翘着脚抬在半空中没事乱蹬,直到被颜卿抓住才肯老实。
颜卿一路上也心事重重,见阮依依这么有兴致,又是个开心果,也想听听她到底有哪些惊世骇俗的话,便点点头要她快些说。
“师傅,如果我说,皇后娘娘并非真得想要师叔娶柳翠,你信不信?!”阮依依问颜卿时,见他没有回应,又追问一句:“月美人在后宫得势,并非皇后娘娘无能斗不过她,而是故意让她得意,自掘坟墓,师傅又信不信?!”
颜卿抿着嘴没有说话,阮依依看了他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想不想知道。等了会,见他还是不说话,正准备放弃换别的话题,颜卿却幽幽问道:“阮阮有何见地?”
“阮阮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做这么多事,她无非是想你……”说到这里,阮依依自己都说不下去,嗓音低低的,有些纠结的说了实话:“皇后娘娘心里其实是很想师傅的,她没有办法自己叫师傅下山,只能借师叔的手……她明知道师叔并不喜欢柳翠姑姑,而柳翠姑姑喜欢师叔又不是近年的事,为何早不逼晚不逼,非要等到我们离开了京都在佛牙山上过着快活日子的时候,逼得师叔走投无路的来找我们?”
颜卿依旧不语,只是,按在阮依依背上的力道重了些许。阮依依还是能承受的,只是轻声的哼哼两下,耐心的等到颜卿的手再次放轻,才继续说:“其实,她不过是想师傅下山。只要师傅下了山进了宫,她就能找到各种理由留下师傅来。阮阮知道师傅无意于她,她也贵为皇后不可能再做些什么,但是,如果能每日都瞧上师傅一眼,想必她都是欢喜的。”
许久,颜卿才停下手。他将阮依依翻了个儿,让她头枕着他的大腿,仰面而躺。阮依依的眼睛又黑又亮,圆圆的,象两颗成熟的葡萄,晶莹剔亮。她与颜卿对视着,毫不避讳害羞,反而还带着挑衅,好象在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怎么样!”
颜卿突然展颜一笑,低头,吻住阮依依的眼角。
阮依依本能的阖上眸子,弯弯的睫毛象月牙儿似的,俏皮的卷翘起来。颜卿鼻息轻缓,柔柔的喷洒在她的脸上,眼角皮肤细薄敏感,因为他的炙热而紧张得抽动着。软唇并不象他的手指冰凉,带着一个舒适的温度,熨烫着阮依依的眸子的每一个细节。
指腹轻轻按在阮依依的唇间,她刚想说话,颜卿“嘘”了一声。阮依依调皮的张开嘴,咬住颜卿的手指,用舌头卷着,带进口腔里,象小鹿吸水似的,含着,抿着,小小力气啃着,又嘻嘻笑的舔着。
“阮阮,快放开……小心师傅会在车上要了你。”车里没有旁人,项阳自出了宫门就先骑马回去,把这个半封闭的空间留给他们两师徒。
外面车水马龙,全都是出门置办年货的百姓,如果颜卿真得在车上要了阮依依,担保不到一个时辰,全京都都知道阮依依是个名符其实的淫/娃/荡/妇。
阮依依果然松了嘴,她还不解气的对着颜卿的唇用力咬了两口。颜卿甘之如饴,抱着她又狠狠的咬了回去,两人象斗嘴似的,在车里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最后,阮依依被颜卿揉搓得成了糯米团子才罢休,趴在他的怀里直喘气。
“浓儿有何用意,师傅心里有数,阮阮不必多虑,只要相信就好。”颜卿最终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阮依依的问题,但是,他给了她承诺。
阮依依并不是不相信颜卿,她只是觉得,颜卿对齐浓儿只有师兄妹之情,齐浓儿明知如此还不肯放手,只怕拉扯的时间一长,会生事端。
颜卿见阮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