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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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了一会,柴智才慢悠悠的说道:“丝绸之路虽然只是初具规模,但是已经开始盈利。柴家贡献给朝廷的,可不仅仅是两成的利润,孰轻孰重,自有分辨。”
“那倒是,没道理我们辛苦经营了五年的事业,还不如那坨牛屎蛋。”阮依依将空酒杯往下倒了倒,见实在倒不出一滴酒来,便招招手,想叫人再送壶酒来。
躲在不远处的老妈子和护甲兵互换眼神之后,觉得柴智在场这事应该由他来负责,便个个都装失明,没人上来。柴智见阮依依没有喝够,便接过酒杯,劝道:“少喝点,明天还有正事。”
“哦,什么正事?”阮依依来到京都这十天,足不出户,整日的待在那竹屋里,看着这些熟悉的摆设发呆。
五年了,如果说还会象当初那样触景伤情而轻易落泪,那也是不可能的,五年的时间,足够令一个女孩变成熟,长大,接受外面的风风雨雨。
但这里毕竟是她和颜卿曾经住过的地方,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纸墨笔砚,都是他们一起用过的。
阮依依觉得能住回国公府,是柴智给她的最好的报酬。她这五年来无怨无悔的,呕心沥血的为了柴家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搬进国公府的竹屋那一刻,得到了回报。
她不怕触景伤情,她只怕无处寄托。有了这竹屋,阮依依哪也不想去,哪怕只是坐在里面神游太空,也是件快乐的事。
柴智突然的说有正事,阮依依直觉他们马上要进宫了。
“从宫里传出消息,说皇上的病情好转了许多,有可能,明天就会召我们入宫的。”柴智淡淡说道:“到时候,还是需要你进宫帮忙讲解丝绸之路的规划。”
阮依依扭过头去,不满的说道:“你一直有跟进,我要去说做什么!”
柴智当然知道阮依依不愿意进宫,但丝绸之路是他们与牛家竞夺榷茶权的最大筹码。柴智虽然心中有丘壑,但这个毕竟是阮依依一手创立的,由她去说,是最合适不过的。
两人正僵着,那个去端鲍汁泡饭的护甲兵不全时宜的出现了,他尴尬的端着那碗热腾腾的鲍汁捞饭,看看沉默的柴智,又看看僵着脸的阮依依,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吃吗?”阮依依瞟了柴智一眼,那护甲兵见她开口子,立刻象扔烫手山芋似的将鲍汁捞饭放到柴智面前,刚要走,阮依依又交待:“再去拿壶酒来。”
护甲兵瞅瞅柴智,没有他的点头,他也不敢拿酒啊。
“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喝了。”柴智并不缺酒,但他真心不喜欢阮依依喝酒,知道她这样是想找个地方解解忧愁,但谁都知道,这样的愁,是不可能通过喝酒能解开了。
阮依依见柴智管她,瞪了他一眼,伸手对护甲兵说:“扶我起来,我回去休息。”
护甲兵正要上前,柴智已经站起身来,上前将阮依依拉起,要扶她回去。阮依依挣扎了几下,柴智坚持不放手,阮依依也懒得在这些小事跟他计较,半靠在他的胳膊上,亦步亦趋的回到竹屋。
柴智将她送到门口便不再进去,没有阮依依的点头,谁也不可以随便进入这间只属于她的房间。
阮依依走进去之后,将门关上,她没有听到柴智离开的脚步声,知道他还站在外面。这五年来,柴智亲自送她回房间的次数并不多,但阮依依知道,他每次都会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非要等到她吹灯上床休息后,他才会走。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阮依依合上门,靠在边上,轻声说道:“进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许久,外面才传来柴智无可奈何的声音:“好吧。”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阮依依重新换了身衣服,推门而出。
“姑娘要去哪?”不出阮依依所料,她刚出来,护甲兵就围了过来。他们负责她的安全,无论何时何地,都守在她的身边。
阮依依上前阴阳怪气的笑了笑,突然一抬手,护甲兵没有防着她,立刻被她的迷粉迷晕过去。
阮依依探了探他们的气息,大概可以昏睡两个时辰左右,足够她来回跑一趟。
京都的街道,并没有因为她离开了五年而有所改变。阮依依熟门熟路的来到安乐坊,这里依然灯火通明,门外,有几乞丐正在忙碌的收摊子。
“姑娘,我们已经打烊了……”其中一个乞丐看到阮依依戴着面纱不露真面目,穿着华贵却很是秀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子,明明可以请得起京城最最贵郎中出诊,深更半夜孤身过来,肯定另有蹊跷,所以问都不问她的来意,直接要赶她走人。
阮依依这次出来,戴了人皮面具,又蒙了面纱,半夜出来行迹确实有些诡异。阮依依见那乞丐要赶她走,也不说话,只是上前细声说道:“麻烦你,跟木根叔通报一声,故人来访。”
☆、二章百一十一章 重逢2
小乞丐上下打量着阮依依,见她既不自报家门,也不以真面目示人,很是犹豫,正纠结着是不是该进去向木根杨禀报时,阮依依又说:“我是来看看令牌还在不在的,麻烦小哥通传。”
乞丐帮的令牌只有掌门人有,阮依依不但知道令牌,还知道令牌在木根杨这,就算来路不明,至少也是江湖中人。
小乞丐听到阮依依这话后,点点头,转身进去。此时,安乐坊正在打烊,除了几个远道而来的邻县病人还在就诊,安乐坊里面已经冷冷清清,没有别人。小乞丐穿过大堂直接来到后院二楼,将阮依依的话原封不动的向向木根杨复述了一遍。
“她在哪?”木根杨一听,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要小乞丐带他去见阮依依。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便停住,对着小乞丐耳语两句,自己则回到他的房间,等着小乞丐带着阮依依从后门进来,悄悄到他的房间碰面。
阮依依刚走进木根杨的房间,就看见桌上摆着一个小果盘,里面全是当下时令水果,新鲜可口。旁边,已经泡好了两壶茶,碧绿的汤汁散发着阵阵清香。
“木根叔……”五年前的阮依依特别容易哭,因为有颜卿的守护,她很少掉眼泪。五年后的阮依依,失去了颜卿的看护后,逐渐长大,久别重逢的激动只是令她的眼眶红了许多,湿湿的,但没有落泪。
曾几何时,阮依依突然变得坚强,她不自觉的将落泪归结于不够坚强。所以,她无论开心还是伤心,她都不想再掉眼泪。她不要象鱼娘那样,哭了千年,最终还是选择了忘情。
木根杨却是老泪纵横,尽管阮依依戴着人皮面具还蒙了面纱,但他只要一听到阮依依的声音就认出了她。木根杨叹着气摇着头,不停的用袖子抹着泪花,哽咽说道:“你受苦了……唉,受苦了……”
阮依依只是笑笑,她知道木根杨并不清楚颜卿已升仙的事。他嘴里说的受苦,一定是他听信了柴智传出去的流言,以为在伽蓝国偷袭西北大营那晚,颜卿意外身亡而留下她独活至今。
果然,木根杨抹完泪花,就问她:“听说你在西北大营遇到意外,我们立刻飞鸽传书与袁将军,他说你们两个都……唉,原来袁将军在骗我们……”
阮依依担心木根杨会因此埋怨袁铁轩,赶忙替他解释:“是我央求袁将军帮我隐瞒的,木根叔你也知道,我和师傅与皇宫绝裂,假如他们知道师傅不在了,肯定会来找我麻烦的。”
“颜卿真的……意外身亡了?”木根杨对颜卿的死还是将信将疑,特别是看到阮依依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自然不会再轻易的相信,身为仙医的颜卿,还这样容易的死掉。
阮依依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她见木根杨看得云里雾里的,便拉着他坐了下来,将这五年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木根杨听得长吁短叹,不停的把茶当酒猛灌进肚子里。反而是阮依依,叙述时平静了许多,遇到伤心的地方只是一带而过,大多数情况下说的都是这五年来她帮助柴家经营的故事。
“你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了柴家抢回榷茶权的?”木根杨问她。
阮依依是何等机灵之人,虽说提起颜卿心情有些沮丧,但一听到木根杨这么问她,她马上堆起笑脸,甜甜的说道:“人家想木根叔了,回来看看你,不行吗?”
木根杨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明知道她这话没有几分是真的,但听着就是舒服。他一想到阮依依现在无亲无故,无明无份的跟着柴智五年,为柴家呕心沥血,到头来只是为别人做嫁衣,心里就很不舒服。
他拉着阮依依的小手,真切的说道:“你这小娃真是不让人省心!唉!既然你师傅不在了,就留在木根叔这吧!木根叔把你当孙女疼!”
阮依依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流动着,她差点就哽咽的要答应下来。可是,她永远都忘不了颜卿说的,在她夺回榷茶权的那天,便是她与颜卿重逢的日子。
既然迟早会重逢,为何还要留在木根杨这?
阮依依摇头,她没有说原因,但木根杨也知道,她的心里只有颜卿,纵然颜卿不在身边,她依然只会想留在他身边。
“你说你现在住在国公府?”木根杨问她。
“是的……那里熟悉些。”阮依依勉强笑了一下,尝了尝桌上的水果,都是刚刚冰镇过的,清凉爽口,吃着很舒服。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有小乞丐来报,说外面的病人已经全部诊完,王仕青正在整理今天看诊的资料,过会就准备离开。
木根杨看了看阮依依,不知该不该把阮依依还活着的事告诉王仕青。
“木根叔,不如你带我下楼去诊诊脉吧。”阮依依难得好心情,听说王仕青做事这么晚还没走,不禁童心大发,想捉弄他一番。
木根杨将阮依依带到王仕青面前时,阮依依看见有个女子正拿着食盒,温柔的站在一边,替王仕青整理东西,嘴里还小声又温柔的提醒他快些吃饭。
“这是他娘子。”木根杨小声的告诉阮依依:“当今宰相之女。虽说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却生得温柔,性子极好,两人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
阮依依来安乐坊之前,就曾想过,王仕青的近况如何。五年,他应该成亲生子,应该功成名就,也应该忘记了她。
听到木根杨的话后,阮依依如释重负。王仕青的幸福,多少能减轻她心中的内疚感。特别是看到这么晚了,他的娘子还能亲自来送夜宵,这份情义,不是每一对夫妻都有的。
阮依依停下脚步,有些犹豫:“木根叔,我还是不过去了……别打扰人家小两口亲热……”
木根杨见他们已经收拾干净,食盒也打开了,里面是一壶温热的黄酒,几碟下酒小菜和两三盘荤菜,说是夜宵,这规格档次不亚于正餐。王仕青也已坐下,他娘子赶紧的拿来筷子放在他的手里,喃喃有词的,看似正在介绍她花费了不少心思做的这顿夜宵。
这个时候他们去打扰,确实不是好时候。
“好吧,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找机会吧。”木根杨带着阮依依正准备转身从旁边的小门出去,忽然,王仕青停下了筷子,用力的大口呼吸了几下之后,问她娘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
“淡淡的……药香……”
王仕青的娘子一听便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相公,你真爱开玩笑。这里是安乐坊,到处都摆满了药材,当然有股药香味喽。”
王仕青放下筷子,又闻了两下,立刻转身来到屏风的后面。他刚绕过屏风,他的娘子也跟着走了过来,两人看见木根杨带着一个蒙纱姑娘,正准备离开,异口同声的喊了他们一声:“木根叔,你去哪?”
木根杨转过身来,尴尬的笑了一下,指着还背对着他们的阮依依说:“一个远方侄女……不舒服,来找我……看病……”
王仕青盯着阮依依的背景一动不动,没有应话,他的娘子见他失态,赶紧的上前打圆场:“既然是木根叔的侄女,再晚也要看的。仕青……仕青……你发什么呆啊?快给木根叔的侄女看病啊!”
阮依依见现在走不成,只能转过身来。王仕青在看到她蒙面的脸时,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礼貌的往后退了一步,侧过身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阮依依知道,他是请她到前面的应诊台去,他准备给她把脉。
王仕青的娘子见状,立刻将桌面上的碗筷都收拾好。木根杨呵呵笑着,跟着走了过来,在旁边掺和:“就是一点小病,吃两天药就能好。我本想着这是小病,不需要劳烦仕青,谁知道……”
“木根叔您客气了。”王仕青应着,示意阮依依坐下。
阮依依本能的伸出了右手腕,突然看见手腕上戴着袖箭,这才想起自己的右手受过伤,仓皇的缩了回来,又将左手放上。
自古诊脉都是男左女右,阮依依突然递上左手腕,王仕青和木根杨倒是见怪不怪的没当回事,站在旁边的娘子则愣了愣。不过,她身为妇道人家便没有多嘴,只是狐疑的看着王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