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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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依的思维,素来跟别人不一样。柴智不会跟她计较。
阮依依见柴智听完她的解释之后,表现得很平静,欺身上去,得寸进尺:“我刚才听护甲兵说,你剑舞得好……能给我舞一段看看吗?”
柴智狐疑的看着她,这些年来,她连他在不在身边都未曾关心过,突然的要他舞剑给她看,这点令柴智非常吃惊。
“别这样看着我嘛!人家只是突然的想了解你。”阮依依知道,尽管他们并没有点破,但半不表示柴智会乖乖听话不伺机报复。在颜卿治好皇上皇后之前,阮依依决定要亲自看住柴智,贴身跟随,以保证他没有机会找人去报复。
当然,有她跟着,他也没办法自己亲自去。
柴智被阮依依缠得没法子,拿着剑,当真到后花园耍了一个时辰。老妈子早就在后花园摆好了桌椅茶几,阮依依坐在旁边喝着茶吃着花生米,不时的拍手称好,然后和身边的护甲兵点评着柴智的姿势和力量,以及剑术的娴熟度,纯粹就是一个高口味的看客。
柴智无怨无悔的舞了一个时辰,累了,坐在阮依依身旁喝茶。
护甲兵则开始轮流上阵,将他们的看家本领都现出来。阮依依看得津津有味,不停的问柴智问题。柴智觉得自己也很久没有亲自考护甲兵,所以很有耐心的一边解答,一边检验。
护甲兵结束了,又来了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了一下午,晚上又来了一个说书先生,从盘古开天地讲起,直到现在。柴智一直耐着性子陪着,终于等这长长的裹脚布都说完了,柴智准备回房休息。
“你去哪?”阮依依的体质不如柴智,早就熬得呵欠连天。她见颜卿要走,急忙爬了起来,问他:“是要回去吗?”
柴智尴尬的瞟了瞟这竹屋,他今天和阮依依相处的时间,比过去一年的时间都长。只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两人的关系不可能突飞猛进到同睡一间房。
阮依依也意识到自己问得不恰当,她拧着眉毛想了好久,才说:“你晚上准备做什么?”
“晚上……当然是休息……”柴智被她问得哭笑不得。他没有出去找青楼女子的习惯,也没有红颜知已,这些年来他一直洁身自好,除了因为心里有了阮依依外,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滥情的人。
阮依依这么问他,令他觉得,自己被人怀疑,有种被污辱的感觉。
阮依依见柴智误会了自己,急忙说道:“我是怕你趁我睡着了,又召集人去了!”
柴智一听,笑了。
“我确实有这么想过。但是假如我这么做,会令你寝食难安的话,我会放弃了……”柴智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他根本不想放弃,但他看到阮依依这样守了他一天,实在太辛苦。
他不想再让她辛苦了。
阮依依相信他,他是一诺千金的人。可是,她还是很担忧,万一柴智突然一时火起,忘了这个承诺又怎么办。
就算她守在他门外,也会有打瞌睡的时候。
柴智见她还是不放心,低头说道:“我这几天睡得不踏实,不如你开副安神药给我,让我一觉到天亮吧。”
说完,柴智便走了。
阮依依知道,柴智是在暗示她,他愿意让她下药,只要她肯安心。
最终,阮依依没有下药,柴智也没有去找牛嗣郸。随后的一个月来,柴智每天醒来就会到阮依依这里报道,一起吃饭,一起开会,一起看账本,一看商量着对策。闲暇时,一起读书看戏,一起游船逛街。
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好事将近,只有他们最清楚,在一起,是为了互相看护。阮依依想看着柴智不让他冲动,而柴智,希望能看着她好好养身体。
只要颜卿治好了皇上和皇后,无论他是否能恢复记忆,阮依依都不会再跟着柴智。这点,柴智最清楚。
他喜欢阮依依使美人计,他喜欢她缠着自己,他把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安静的陪着阮依依,守着她,直到她选择离开。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绑架失败的牛嗣郸没有再有其它大的动静,大约他也打听到皇宫里来了三个高人在替皇上皇后治病,所以,牛家的注意力并不在柴家身上,而是皇宫里面。
只是,吴洛宸将消息封锁,又有颜卿、鱼娘和老叟他们三人配合。整个皇宫,固若金汤,谁也听不到里面的消息。
当然,阮依依除外。
颜卿仍然每日用纸鹤传信,大部份的内容都是有关于治病的。不过,每次说完这些之后,颜卿都会再问阮依依的身体,或者了解她的生活。
阮依依接到纸鹤之后,总是要反复打好几回腹稿才会回话。她把自己用美人计稳住柴智的事告诉了颜卿,纸鹤连着两天都没有回信。
阮依依这两日都心慌意乱,她不知道颜卿为何不理她。第三日,纸鹤终于来了,颜卿只说前些日子太忙所以没有回话,然后只字不提美人计的事。
阮依依也只好装模糊,说了些别的话,不再提此事。
这一个月来,柴智在京都宏观指挥,将柴家名下不赚钱的生意都折价抵卖,保留优质不动产,变卖了那些不能盈利的田地,筹得了足够的流动资金,来应对牛嗣郸的价格战。
有了足够的资金之后,柴智抽空开始肃清护甲兵,顺便把肃清的范围扩大到柴家所有的生意,包括掌柜和小二,也包括了各府邸的家丁仆人。
柴智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阮依依闲着没事,便陪着一起处理。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阮依依正准备出门,忽然看见纸鹤飞了过来。
平时,纸鹤都是晚上才来,阮依依睡前听完后才会休息,突然这么早来,阮依依心底一惊,担心是坏消息。
“阮阮,皇后的咒,终于全部解除了。皇后恢复了原样,皇上见到她之后,精神大好。你教的方法,似乎起了些作用。”颜卿的声音,深沉缓慢,富有磁性,哪怕只是在说枯燥的事,听者也觉得如故事一般有趣味:“我与师傅和鱼娘商量过了,既然皇上对皇后有感觉,由她来治疗会事半功倍。我已经将药方和治疗方法都告诉了皇后,最迟今晚,我们就能回来了。”
☆、二百二十五章怀 【加更】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阮依依一听说颜卿今晚就要回来,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这么多年了,阮依依和颜卿在一起时,从来没有精心打扮过。哪怕是在情人谷结合,佛牙山接受表白时,阮依依也未曾有过正式的装扮。她总是随性而为,懒散得,从不在意自己的容颜。
可是这次,她非常紧张,紧张得,在屋子里转了几十圈都不知道。
终于按着胸口不让心因为心跳太快而蹦出来,阮依依坐在竹椅上环顾四周,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打扮打扮,还要打扮得不能让颜卿看出来,她是花了心思的。
通俗用语就是,她要luo妆。
“快来人啊!”阮依依坐在屋子中央大叫起来,门外的老妈子以为出了事,赶紧的冲了进来,看见阮依依正坐在里面愁眉不展,整张小脸全都皱到一起去了。
老妈子成扇形围着阮依依,七嘴八舌的问她有何事。
阮依依忽然的面露羞色,捧着脸喃喃道:“我想……变漂亮些……嗯,就是……就是想打扮得漂亮点,但又不能太俗……”
老妈子们面面相觑,她们也是第一次听到阮依依提这个要求。其中一个年长的胆子大些,小声问她:“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场合的妆?”
“看上去精神点……再年……”阮依依本想说要再年轻点,但她忽然想起,自己一直保持着及笄之时的容颜,再年轻下去只会显得幼稚,便立刻改口说道:“稍微成熟些,看上去要红润点,喜庆点,但又不能俗气!”
老妈子们又互相对望一眼后,小声问她:“姑娘说的,倒有些象新娘的妆了。”
阮依依愣了一下,羞涩的低下头去。
她不介意化个新娘妆来等颜卿归来,但要她自己说出口来,就显得太主动了。
“就化新娘妆吧。”年长的老妈子观察入微,主动替阮依依说了心里话:“新娘嫁人之前,除了一些嫁娶程序外,最重要的就是打扮了。老奴曾经伺候过几位新娘,知道步骤。”
说完,老妈子大掌一挥,就带着其它人去准备了。
阮依依估摸着这要折腾一整天,便叫人给柴智传话,说今天不再跟着他出去了。柴智听说颜卿今晚要回来,知道她没有心思去干别的,索性也不出门,就待在府里守着,怕她临时有别的要求下人照顾不周,他在就能看着。
国公府里没有温泉,老妈子们便搬来了最大的浴桶,上面撒满了玫瑰花,阮依依整个人泡进去时,差点被花淹没。
“这是京都最有名的玫瑰花水,听说,五担玫瑰花才能蒸出这么一瓶。”老妈子将一整瓶玫瑰水都倒进了浴桶里,很快,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玫瑰的清香,馥郁芬芳。阮依依几乎都要迷失在里面,徐徐上升的水蒸气里,也带着浓浓的香气。
“哎呀,不行!”正泡着舒服的阮依依突然的要站起来:“师傅说过我身上的药香最好了,若是弄了这些玫瑰香,师傅肯定不喜欢。”
老妈子一听笑了,她们把阮依依摁进了浴桶里,安慰她:“姑娘就放心吧,这些花水倒进浴桶里已经稀释了不少,味道淡了许多,不会抢走姑娘身上的药香味的。”
别的老妈子也很殷勤的劝她:“是啊是啊,这花香只会衬得姑娘的药香更香的,放心吧。而且,玫瑰花水有滋润肌肤的作用,姑娘的皮肤本来就滑嫩,假如用玫瑰花水泡泡,会更加细腻的。”
阮依依一听,这才安心的继续泡着。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眼看身上的皮肤都被泡得皱皱的,老妈子才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床上,早已铺了厚厚的毛巾,刚一躺下去,毛巾将身上的水珠吸干,老妈子拿来象一块象肥皂似的香胰子,均匀的涂抹在阮依依的身上,然后开始替她按摩。
阮依依知道,香胰子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才用得起的护肤品,效果想当于护肤乳。这香胰的气味很奇怪,有点象也身上的药香,涂抹上去后,她整个人都香喷喷的,皮肤也变得更细更滑更柔软更富有弹性。
一直折腾到晌午,老妈子才给她按摩完。简单的用餐之后,阮依依便开始午休。颜卿要傍晚才能回来,她必须养足了精神才会有好的气色。
阮依依不想涂脂抹粉的,颜卿喜欢的是她的天生丽质,香胰子涂满全身之后,她的皮肤变得白里透红。这样就足够了,她只要香喷喷的出现在他面前,就行了。
老妈子等她睡着之后,这才去向柴智汇报。柴智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老妈子们好好守着就行。厨房里也开始抓紧时间准备晚上的宴席,只等着颜卿他们一回来,就给他们设宴,接风洗尘。
颜卿和鱼娘、老叟他们,却突然的提前回来。阮依依还在休息没有醒来,柴智和颜卿、老叟在书房里聊天,鱼娘直冲冲的来到了阮依依的房里,将她叫醒。
“鱼娘,你们就回来了?”阮依依披头散发的,气色好了,可是头发却乱糟糟的。她急忙的坐了起来,以手为梳,不停的拨弄着头发,想自己绾成髻,换好衣裳再出去。
鱼娘笑笑的坐在床边,将她按回去,说:“别着急,颜卿他们还在书房里说话呢。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说体已话。”
阮依依这才镇定下来,坐稳之后,鱼娘拿来木梳,一边替她梳着,一边慢慢的将宫里的事说给她听。
大部分内容,颜卿都已经通过纸鹤传话给她,阮依依已经知道。但她见鱼娘谈性正浓,也不打断,在适当的时候应上两声,表示她正在倾听。
很快,鱼娘替她梳好了头,又帮她绾好髻。左看右看,梳得不错,这才放下木梳,将阮依依扶下床,挑了件淡粉色的纱质外衫,里面衬着月白色的丝绸中衣,淡淡的颜色里带着温暖的粉红,看上去,既喜庆又雅致。
这时,阮依依才觉察出鱼娘不对劲。她总是冲着她笑,和蔼得,象她的母亲,看到自己女儿出嫁。但鱼娘的眼里,分明还有悲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悲悯之心。
“鱼娘,是不是有什么事……”阮依依担忧的问她。他们分开有整整一个月了,期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颜卿报忧不报喜,阮依依不能进宫,对里面的纷纷扰扰自然不得而知。
正如她和柴智在清风镇差点被牛嗣郸算计一样,阮依依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鱼娘拉着阮依依坐了下来,沉吟着,许久,才说:“天庭有令,要颜卿和老叟,早日返回。”
阮依依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她一心想着颜卿要从皇宫回来,他们还能重聚,还能整日的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不管颜卿有没有恢复记忆,至少他们还是亲近的,或许,她还能试图追求颜卿,让他重新爱上自己。
只要他会爱上自己,管他是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