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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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依仍然伏在地上,她原本就个子小,虽然在冰窖里发育了,但也只是长高了些许。现在伏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远远看上去好象瑟瑟的缩成一团,好不可怜。
齐浓儿知道阮依依习惯了佛牙山的冰寒,自然不会怕那地面上的凉气,眼见她那模样怪惹人怜爱的,不禁也好好的打量着她。
上次吴洛宸透露将她收为已用,后来得知她仍是尚未发育的小女娃便只好做罢,如今,阮依依的身体正在慢慢发生改变,想必吴洛宸也知道其中原因,难道,他又在打她的主意?
若是这样,留她在身边,到底是对是错,就连齐浓儿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阮依依一直趴在地上,等着吴洛宸和齐浓儿的定夺。妃嫔们心里犯着嘀咕,但又有谁敢出来说话。
殿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变得粗重,阮依依觉得腿有些麻,又不敢动,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心里却在暗暗骂着吴洛宸,好好的,没事想出这样的赏赐,自己没有得到半点好处还得罪了一大群妒妇。
以后行走在这后宫之中,怕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罢了,再跪下去,地面结冰就更不好走。”吴洛宸见气氛不是特别融洽,便将那大氅收了回来,说:“车辇里有炉子烤着,应该很暖,你就坐车去太医院吧。”
阮依依听了吴洛宸这折衷的办法,觉得比刚才好多了,立刻大呼三声“谢皇上”,揉着又酸又麻的腿,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离开了朝凤殿。
刚出殿门就看到一匹高大的黑马栓在外面,马鞍上绣着明黄色的皇家图腾,后面便是被明黄锦绸盖着车身的马车,在雪花中,甚是刺眼。
阮依依刚一坐上,还未把身子暖和,便到了太医院。颜卿已经在太医院的门口等着,见阮依依从马车跳下来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上前来扶,问:“腿受伤了吗?”
“不是,在宫里跪来拜去的,跪麻了。”
颜卿托着她的手肘,亦步亦趋的扶着她往太医院里走。不过走了两步,阮依依忽然停了,喊了声“师傅”后又没下文,颜卿也不追问,只是耐心等着。
阮依依咬咬唇,犹豫了一下,最后瘪着嘴说:“我饿了。”
颜卿很自然的拿起药丸就要喂阮依依。
颜卿做的药丸很漂亮,赤橙黄绿青蓝绿,颜色鲜艳,大小也合适,象糖果,一点都不象阮依依从前见过的泥丸子。这些药丸,有些苦,有些酸,有些带着涩,偶尔有几颗略带甜味。
阮依依每回吃药丸时,都骗自己,那是巧克力豆,这样吃起来就会更香甜些。但如今下山开了荤味,忽然见到这熟悉的药丸,阮依依一点食欲都没有。
“师傅,陪我去外面吃吧。”阮依依撅起嘴,不满的说:“一大早就被皇后叫进宫里,挨到快吃午饭的点才放人出来,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胃泛酸呢,吃药丸会吐的。”
来的路上,阮依依没有浪费时间,在利用在车辇里那短短的时间,仔细思考着一个问题:如何说服颜卿。
别看颜卿平时很从容风雅,看什么都淡淡的,话不多,也不太提意见。但阮依依知道,他最是执着和坚定。
佛牙山终年积雪,长年不见活物,颜卿都能一人独守在悬崖之上,这份坚定和淡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会为了齐浓儿下山,但却没有答应齐浓儿留在宫里,可见他早就下定主意要带她回去。尽管齐浓儿似乎对阮依依能劝服颜卿特别有信心,但阮依依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阮依依想过用冷战的办法,但事实证明,冷战是颜卿的强项,无论他多疼爱她,都不可能由他自己来终结冷战。反而是阮依依有些马大哈,当真气过之后就会忘记,主动与颜卿说话。
颜卿傲骄得很,每每都是等到阮依依找他说话后才有所松动。
阮依依是不指望靠冷战拿下颜卿。既然硬来不行,那就只能以柔克刚,令辟蹊径。
所以阮依依一见到颜卿就喊饿,她也确实是饿了,颜卿带她随便挑了家馄饨店坐下,她一口气叫了三碗,呼呼啦啦的连皮带汤吃得干干净净。
颜卿的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了许多,阮依依一直胃口很小,十颗药丸她说喊饱,但现在她竟然吃了三碗大馄饨。
阮依依撑得根本不能弯腰,她直直的挺着腰杆,轻轻的拍着胸口。那汤汁混着她囫囵吞下的馄饨现在还卡在喉咙里,只要呼吸一重,就能全部喷出来。
她难得的矜持,象小女孩般娇羞的坐着,直到颜卿结完账,她都安静的坐在那里。
“阮阮?”颜卿就是睡着了也知道阮依依今天表现得太不正常,他见她撑得难受的样子,此刻只怕连滴水也喝不下去,也不敢给她消食丸,只能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在外面边走边问:“走走,会舒服点。”
“嗯。”阮依依浓浓的鼻音,在簌簌雪花声中,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颜卿执手而行,不时侧头问她:“在宫里,受委屈了?”
“没有……”
“哦?”
阮依依忽然挣脱出手来,改为十指相扣,将两人的手隐在暖暖的衣袖之中,大半个身体都靠在颜卿的身上,两人三腿的,慢慢的蹭着往前走:“刚才皇后娘娘找我说话,说师傅要回佛牙山过年……”
“你刚来葵水,身体比以往还虚弱,你需要回佛牙山好好休养。”颜卿说的是实话,自从冰窖那次之后,颜卿看她看得特别紧。
算算时间,马上阮依依就要面临第二次葵水,颜卿虽然能止血,但每次来葵水都对阮依依的身体有很大损伤,他想回去专心炼丹制药,将她的血疾治好。
阮依依却不以为然,她抱着颜卿的胳膊,笑道:“大不了再躲到冰窖去一次……更何况现在京都下雪,温度不比佛牙山上高啊。师傅或是担心阮阮身体,大不了来葵水前后,阮阮乖乖待在国公府吃药。”
颜卿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就是拒绝。
阮依依见她说不动他,瘪瘪嘴,突然捂着肚子叫道:“肚子好疼!”
“你刚才吃得实在是……”颜卿急忙把她搂到怀里,一手环腰一手轻轻的在她的肚子上按摩。因为在大街上,这样显得太亲昵,颜卿无奈,只能将她带到旁边僻静些的巷子里,轻轻的帮她揉着,问她:“你从不暴饮暴食,为何……”
“人家喜欢吃京都的东西嘛!我还喜欢国公府厨子的手艺!师傅如果非要带我回去,那能不能把国公府的厨子都带去?”
答案肯定是不能。
阮依依用力的酝酿着感情,努力的挤出两滴眼泪后,嘤嘤哭着,嘴里还惨兮兮的说:“都说由奢入俭易,由俭入奢难。阮阮被国公府的厨子养刁了嘴,每日吃药丸都觉得苦。如果回悬崖,半月才能食一顿白面米粮,还没有其它素荤搭配,呜呜呜,反正回去也是饿死,不如在这里吃得撑死回去得了!”
说完,还佯装要再回去吃一顿的样子,在颜卿的胳膊里扭动。
颜卿只是搂着她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阮依依真哭假哭他还是分得清的,雷声大雨点小是她的长项。远远的看去,好象她反抗着很激烈,其实,阮依依只是装装样子,扭了两下,伸手探到颜卿的袍子里,搂着他精壮的腰,开始撒娇。
巷子再偏,巷口还是连着大街的。
阮依依搂男人腰,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古代却是各种惊世骇俗。早已有人听到声响探头来看,指指点点,阮依依不但不收敛,反而踮着脚努力往上,趁着颜卿低头看她时,悄悄的伸出舌头,舔了他下巴一下。
颜卿呆在原地,以往她与阮依依再亲近,都只是同床而眠,搂搂抱抱,肌肤之亲也仅限于降温暖被时之用,平时,阮依依也没心思跟他玩现代的小把戏,但这次为了能留下,阮依依不得已,小试牛刀一次。
阮依依见素来处变不惊的颜卿也有失神的时候,偷偷的在袖子里比了一个V字。
“师傅,阮阮还没有吃完所有美食,难得下山,你圆了阮依依的梦再回去,好不好?”
颜卿仍然不语。
“师傅,你不依阮阮?”梨花带雨,都把小舌头伸出来试了一把也没见成交,这颜卿未免太不解风情,不懂人情了吧。
过了半晌,颜卿才继续牵着她要带她回国公府。阮依依偷瞟他,那神情,那步伐,好象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知道他脾气硬,不会轻易答应下来,阮依依只是闷着头跟着他往国公府走。肚子也确实是撑得太难受,本来想骄傲的独自跑回去,可是刚抬脚,就能感觉到胃里的馄饨汤在荡漾,刚抬起的脚斯文的收了回来,低着头,一边思索着下一个办法,一边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颜卿一直强忍着摸下巴的冲动,阮依依舔他时,急促又不安,象受惊的小蛇吐了吐红信子就一闪不见。下巴有种糯糯的湿气,带着她的体温和特有的药香,一如她的身体,柔软娇嫩,象刚出蒸笼的糯米团子,软得让人下不了手。
牵着她的手略微使了些力,总是借着不经意的小动作侧目斜睨身边闷闷不乐的小人儿。没有答应她留在京都她肯定很不高兴吧,走路都比平时慢了许多,小嘴撅得可以挂油瓶,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别惹我!
颜卿边走边想着心事,仔细算算,他们相处了快四年,他待她,说不上多热情,但对她提出的要求,他几乎没有拒绝过,除了那次逃跑。其它的要求,哪怕是无理的,他也会想着办法拐着弯的满足。
只是在佛牙山上,阮依依被困在悬崖之上,也想不出太多古灵精怪的事。她又被他淡漠冷清的外表所迷惑,所以也很少提要求。
谁知她这次下山后,竟遇到不少磨难,人受伤还差点被人欺辱。他以为她会很想回山上躲着休养,却没想到,她竟然流连红尘世俗,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惧不无畏,甚至不顾自己羽翼未丰就着手回击。
他担心她,但她似乎胸有成竹,根本不用他担心。
两人心事重重的走到国公府,刚到府门口,管家弯腰出来问安后,说:“少爷,小姐,二少爷在府里等着呢。”
阮依依一听,甩开颜卿的手,跑了进去。临走前,她赌气说道:“我去找师叔!你别跟来!”
颜卿摇摇头,再看她时,阮依依已经一溜烟的跑到了项阳住的清峰堂。
项阳正在书桌上练字,不等他看清,只觉得门被踢开,一阵冷风吹进,然后蓝澄澄的影子直扑他的床榻,开始在上面打滚。
阮依依是真得肚子太痛了,她用最后的力气跑到清峰堂时,肠子好象在打结,痛得她在项阳的床上翻来滚去,额头上冒着冷汗,银牙咬碎,偏就是不肯说话。
项阳一诊脉就知道,她是吃撑了。本想骂她两句,但看到她痛得难受,又说不出口来。
“自己偷偷跑出去吃的?”项阳知道她从朝凤殿出来就往太医院去,他没想到颜卿会由着她吃撑,便以为她是自己出去的。
“没有,跟师傅吃馄饨吃的。”
“呃……”项阳扭头看看门,那里没有颜卿的影子,又看看还在床上打滚的阮依依,笑道:“好好的,吃这么多干嘛?”
“马上要回佛牙山,今日不吃,何时吃?”顶嘴阮依依最有劲了,这会肚子也不痛了,她一咕噜的爬了起来,坐在床上,说:“难道你每日送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到佛牙山来?”
项阳抚掌而笑:“傻妞啊傻妞,你还真是傻透了!你至于为了一碗馄饨,就这般如此的难受吗?”
阮依依见项阳好象也没有打算留她的意思,她索性往项阳的床上一躺,顺手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想想又觉得这样不行,扯开衣领,露出白希幼颈,摆了个怪怪的姿势,阴阳怪气的说:“师傅就在后面。”
“什么意思?”
“你说,如果师傅一进来就看到我衣衫不整的躺在你床上,他会怎么想呢?还有,假如我一不小心告诉他,上回你舔了我右耳垂,你说师傅会不会生气啊?”阮依依笑得很灿烂,学医治病救人真心没啥意思,下药才最开心。
她现在就是在给项阳下药!谁叫他那天眼神不对劲,把她认成了渺烟。这事不好好利用,过了时日,便没了意思。
果然,项阳顿时傻眼。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强行将阮依依从床上拉起来,而是象贼似的,把自己的房门给关上,还把窗户也锁严实了,才坐到床边,求爷爷告***请阮依依放他一马。
谁不知道颜卿把自己的徒弟看得严严的,私人财产打了烙印的。谁敢动他的宝贝徒弟,就是师兄弟也没得商量。
这些日子,他们两人早计划夜筹谋,就是为了对付霍钦。
霍家虽然没有再起疑颜卿的身份,但假如颜卿想施药教训霍钦,肯定会引起霍家的注意,到时候顺藤摸瓜的查,对谁都不利。项阳也建议过颜卿用法术,只是仙医的法术大多是为了治医救人时用,偶尔有些防身之术,害人的还真少。最烦恼的是,仙医素来独来独往,使的法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