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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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浓儿站在落地镜前翩翩起舞,里衣是正红色,端庄大方,保守又安全。但是那抹胸和外面的纱却性感诱人,特别是上面桃花朵朵,犹如她粉颊绯绯。
产后稍稍丰腴的身体,比那些骨瘦如柴的嫔妃更加有料,红润的双唇泛着与桃花相似的光芒,如果冻一样,弹弹的象在邀请某人来品尝。
“阮依依,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身上的颜料未干,齐浓儿小心翼翼的不敢去碰,却又好奇的想摸摸。她惊喜的望着阮依依,对她的创意各种满意。
阮依依知道材料有限,不可能象现代用专业的颜料令彩绘保留更长的时间。所幸现在是冬天,既然晚宴在冬暖宫里,也不会因为热得出汗而被冲刷掉。
齐浓儿只需要保持这桃花一晚上就足够,艳压群芳之后,将吴洛宸顺利再次拐回到朝凤殿,就足以令婧贵妃气得嘴都歪掉。
“娘娘,李公公来报,说皇上今日折子太多,就不来朝凤殿用午膳。”
阮依依扭头一看,是齐浓儿身边最得宠的宫女柳翠。
别看她年纪轻轻,因为是齐浓儿的心腹,现在是宫里的管教嬷嬷,是宫里所有宫女嬷嬷的头,与德公公的太监总管平级,说话很是有份量的。
齐浓儿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柳翠看见,又上前说道:“娘娘真美,这衣裳若在晚宴那日穿上,必定会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齐浓儿勉强笑笑,柳翠又说:“若提前让皇上看到了,只怕惊艳的感觉会差些——你们都把嘴看紧点,千万别把娘娘的装束泄漏出去,知道没有!”
柳翠说后半句话时是对着其它宫女,声音明显严厉起来。宫女们都诺诺的说是,好象很怕她。
齐浓儿觉得柳翠说得有理,立刻换下,命宫女收好,然后洗净了那桃花彩绘,这才舒展眉头,开心的说:“阮依依,你还有什么鬼主意,快一并告诉我吧。”
阮依依瞥了瞥柳翠,回想到前几日在司服局隐约见过她。阮依依拿不准是柳翠擅自来探听消息还是受齐浓儿指使,但估摸着婧贵妃的夜光丝的事她也打听到了,应该是主动邀功跟齐浓儿说了。
既然齐浓儿提了个头,阮依依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将婧贵妃弄来珍稀夜光丝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她安慰齐浓儿:“娘娘,你放心,我打听了,那夜光丝必须在黑暗之处才有发光的优势。但是当晚冬暖宫里人声鼎沸,亮如白昼,那夜光丝就是再亮,也亮不过娘娘的桃花装。”
“阮姑娘不知宫里规矩,纵然是家宴,座位也是固定的,每个座位家什器具也都是有严格规定,不能随意更换。若要亮如白昼,必定要增加不少烛架,改了格局,怕会引人起疑。”柳翠在一旁提醒阮依依,听上去好象很恭敬,但阮依依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不懂宫里规矩。
阮依依抿着嘴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她。
后宫到处都在争宠,妃子在皇帝那争宠,宫女们就在妃子面前争宠。妃子除了要防着别的妃子总往龙庆上爬,还得防着宫女往龙床上蹦达。这里的生活真是太复杂,太多姿多彩,也太无奈。
柳翠见自己将了阮依依一军,令她不能回嘴,当下很是开心。
最近阮依依总在齐浓儿拨得头筹,其它宫女见风转舵纷纷向她献殷勤。柳翠的地位大受影响,她一直在找机会压制阮依依,今日一试,果然有效。
阮依依不想在口舌之上争个高低,她感觉到柳翠的敌意,只是在旁边腼腆笑笑,算是退让,不与她针锋相对。
齐浓儿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眼神里有些许赞许。柳翠没看懂,她这丝赞许是针对谁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献计献策。
“娘娘不必担忧,目前冬暖阁的家什器具安排是由咱们朝凤殿安排的。婧贵妃与娘娘坐得甚近,我们只需要在上座和婧贵妃附近多加些烛架便可。娘娘的桃花妆明艳照人,烛光越亮越是美丽,而婧贵妃则相反,黯然失色。如此一来,一举两得,不知可否。”
齐浓儿一听,笑了。当下吩咐柳翠,晚宴那日,要在冬暖宫的上座附近多加一百支蜡烛,不必特别在婧贵妃的座位旁多摆蜡烛铁架引人怀疑,但周边都亮如白昼,婧贵妃自然也逃不过去。
阮依依算过,一个铁架上面可以放四五十只如婴儿胳膊粗的蜡烛,平均摆到到婧贵妃身边的有两个,那烛光亮得能把人的眼睛刺瞎。她就是把闪电穿到身上,也发不出半点光芒。
更何况,那夜光丝在强光之下反而会泛着碜人的幽幽绿光,映衬着婧贵妃的死人脸,那模样,确实很值得一看。
很明显的,想到了对付婧贵妃的对策后,齐浓儿的心情好了许多。柳翠在齐浓儿面前立了大功,也心情舒畅许多,不时的瞟着阮依依,多有示威的意思。
阮依依被齐浓儿强留下来用午膳,正说着闲话时,颜卿和项阳肩并肩的走了进来。
两人依次落座,柳翠带着宫女们奉上碗筷饭菜。阮依依隐约觉得,柳翠偷瞄项阳时,耳根都红了。但项阳却根本没有看她,只顾着跟颜卿他们谈笑风生,白白浪费了柳翠那哀怨秋波。
待众人退下后,齐浓儿开始关心项阳的红疹病,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后,才语重心长的劝他收心少到青楼妓院里混。项阳只是讪讪笑着连声应着,齐浓儿见教育得差不多了,才拐到除夕晚宴的事上来。
“往年除夕项阳都会进宫,今年你们来了,正好一起进宫,热闹热闹。”齐浓儿说完后,又问阮依依:“只是晚宴之后,你是想继续留在归燕阁,还是想跟着你师傅回国公府?”
阮依依正喝着普洱,被撑了之后,她最爱喝的就是普洱。刚抿了口进去,听到齐浓儿问她,便扭头望着颜卿,想等他的回答。
“娘娘,这些日子傻妞不在府里,师兄就魂不守舍的。若是过了除夕还不让傻妞回去,只怕我师兄整个年都过得不开心哦。”项阳调侃他们两个,阮依依听了闹了个大红脸,颜卿依然摆着那张清高冷傲的脸,对项阳的话不置可否。
齐浓儿一听,意味深长的瞧见颜卿,偏又瞧不出端倪来,便笑道:“这样也好,你们师徒应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完除夕,你就回国公府吧。”
这时,颜卿突然说话了:“回娘娘,在下有个不请之请。”
“师兄,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这么客气。”齐浓儿说:“不知师兄还有何事?”
颜卿有板有眼的说道:“以前项阳一人待在京都,皇上垂怜,才特令他除夕进宫参加后宫晚宴。但如今我与阮阮都来了京都,假如只召我们入宫,怕是不妥,到时候流言蜚语,会对娘娘不利。”
齐浓儿沉吟不语,颜卿说得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自古后宫进出管理严格,特别是对男人的进出,更加的严厉,就连嫡亲皇子,成年后,平日若不得诏令也不能随意进入内宫来,更何况象项阳他们这种外戚臣子。
吴洛宸会特命项阳入宫参加晚宴,纯粹是看他孤家寡人独自过年可怜,召他入宫顺便哄哄齐浓儿开心。但如果把颜卿也一起召进来,只怕能挡悠悠众口,授人把柄。
“那……不知师兄有何提议?”齐浓儿不象其它嫔妃一样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和靠山。
她的娘家就是佛牙山,她娘家的亲人除了项阳就是颜卿。这些年她独自在后宫,过得也很艰辛。大过年的,她当然希望身边有娘家人。
以前还有项阳说些笑话打趣搞搞气氛,假如颜卿带着阮依依和项阳在国公府过除夕,都不进宫,她孤怜怜的守着吴洛宸,这除夕晚宴过得又有什么意思。
颜卿笑道:“听说,冬暖宫挺大的,多来些人,想必还是有位置的。”
“师兄,你是说……”
“既然是皇上皇后的家宴,哪有不让家人入席同乐的道理。往年皇上可怜项阳独身,召他入宫,今年皇宫喜事连连,皇恩浩荡,可以多召些皇亲国戚一起入宫同乐,又有何不可?”
阮依依第一次觉得,颜卿的话多起来的时候,象个说客。如果他生在春秋战国时期,只要靠他那张嘴,保证能让全国统一,秦始皇又何苦南征北战的这样辛苦。
齐浓儿果然听进去了,她想了想,说:“除夕本就有与家人守岁的习俗,既然是宫里的家宴,请些家人来一同玩乐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人数,怕是不好控制。”
“娘娘,这有何难。我和项阳两人是以皇后娘娘的家人名义进宫的,后宫嫔妃可以以此为准,分别请家中两位直系亲人入宫守岁,既解了家人的相思之苦,又可以令皇上亲近百姓,两全其美,其乐融融。”
阮依依含着嘴里的普洱,慢慢的下咽,心里却笑开了花。
霍老太太早逝,将军府里除了霍安邦老将军和霍钦是婧贵妃的直系亲属外,再无二人。齐浓儿下令只许两人进宫,就非他们莫属。
前段时间,因为颜卿制造出来的红疹病,令吴洛宸下了禁令。霍钦被关了十日,不能出去鬼混,又不能在家里混,肯定都憋出内伤来。而且,颜卿以治疗为名,给他的药单里加了不少壮阳之物,令他身体越发强壮却不得发泄。
如果齐浓儿召他们入宫参加晚宴,霍安邦一定会看紧霍钦怕他出去闹事。这样,他只能过着苦行僧的生活直到入宫见到绡梅。
阮依依才不信,这种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财的纨绔子弟,见到绡梅时,会忍住不发情。
同样的,绡梅虽然深得婧贵妃信任,但上次观月岛之事,婧贵妃最终没有保住她不挨板子。绡梅回将军府被霍钦强上,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敢冒生命危险欣然接受,说明她已经存了异心,开始为自己打算后路。
隔了半个月不见霍钦,绡梅当然也怕他薄情寡义忘了自己。晚宴时人多事多,少一两个人不见肯定不会引起注意,她不趁机让霍钦再尝尝甜头,然后再提出要求,更待何时。
总之,只要齐浓儿答应让他们入宫,后面的事就好办许多。
阮依依看着齐浓儿等她的决定,颜卿则看着阮依依,见她身形清减,不禁皱眉。
项阳也在旁边附和着颜卿,齐浓儿觉得颜卿的提议也不错,但她还是有所顾虑:“前不久才从青楼里传了红疹病,朝中有不少人都被传染,除夕召他们入宫,只怕……”
“娘娘,红疹病不过是很轻微的皮肤病,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项阳愤愤不平的站了起来,还不顾形象的挽起了袖子,只见他胳膊上的皮肤正常,脸上也没留疤留痘,齐浓儿这才放心。
项阳怕齐浓儿有顾虑,又说:“娘娘,如果你担心红疹病的话,那我也入不了宫。师兄是知道的,朝中大半官员都得了红疹病,若娘娘以这个理由拒绝他们入宫,只怕,到时候他们会说娘娘歧视他们呢。”
阮依依口里的那普洱差点喷了出来,不等她反应过来,颜卿忽然也冒出一句:“项阳与我准备了些小把戏,准备在晚宴上表演。假如娘娘觉得项阳曾经得过红疹病不宜入宫,这小把戏……也罢,我们都回国公府吧。”
齐浓儿急了,连连摆手说道:“师兄莫急,这事让我先与皇上商议商议吧。”
项阳和颜卿见齐浓儿已经让步,便不好再逼。
四人各坐一桌,简单的吃了一些后,齐浓儿见颜卿不时的看着阮依依,便笑道:“阮姑娘,你且先回归燕阁去。师兄许是太久没有见你,今儿都没吃什么。项阳,你和师兄去归燕阁坐坐吧,前些日子阮依依病了,怕你们担心,都不敢告诉你们。”
说完,便让颜卿去给小皇子们请了平安脉后,叫他们都去归燕阁坐坐。
刚回到归燕阁,颜卿就要替阮依依诊脉。阮依依见颜卿的手腕上干干净净,忽然的有些郁闷,想起自己编那红绳时的辛苦,托灵鹊送给他他去不戴,越发觉得气恼,但捂住手腕不让他碰。
颜卿拗不过她,只好放弃。不过,阮依依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颜卿听后,这才放心。
“哈哈哈,我说你这个傻妞笨就是笨,皇上叫你吃,你随便尝点不就行了,干嘛要老老实实的全都吃完!”项阳敲着阮依依的脑门笑话她。
阮依依拍开项阳的手,委屈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尝了一口刚想推开,皇上就问我,难道是谁谁谁的手艺不好吗?你说说看,我能不吃嘛!我不吃,就是针对了做这道点心的嫔妃!如果传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后宫里走动啊!”
那些嫔妃没见到吴洛宸已经是怨气冲天,假如她们得知食物吴洛宸一口未碰,全都被她阮依依吃了,还抱怨说不好吃,还不把她生吞活剥!
颜卿最终还是把阮依依抓了过来,诊脉之后见她并无大碍,又细心的问她这些日子吃过什么如何调养,搂着她,不曾放手片刻。
项阳见他们师徒情深,正想悄悄离开给他们两人一个空间,颜卿忽然问道:“病了,为什么不唤师傅来?”
的都活么。“这里是后宫,师傅是男人,来得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