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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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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我没事。”阮依依刚说两句,就咳得厉害。

渺烟一心寻死,用全身力量往墙上撞。阮依依挡她,不偏不倚的被她撞在胸口上,肋骨断没断不好说,反正现在阮依依只要想说话,就气喘得厉害,不停的咳嗽。

颜卿听见阮依依咳嗽,转身掀帐进去,帮她顺气。项阳谨记上回阮依依上回裸/背上药的事,不敢往里面看,恭敬的背过身去,只等着颜卿侍候完阮依依得了空再来教训他。

阮依依上半身全/裸,腰背处赫然一道笔直的青紫淤伤。颜卿已经给她抹均药膏,因为吸收需要时间,所以不能立即穿衣。颜卿见她咳得厉害,搂着她,不能拍她的背,便闭上眼,轻轻的点了她胸前几个穴道,略施内力,助她气息运行顺畅后才收了手。

“胸口还闷吗?”

“嗯。”

“躺下休息好吗?”

“疼……”

阮依依伤了腰和背,不能平躺,胸口又被撞了个正着,根本不能趴着。颜卿想放她下来侧躺,又不知碰到了哪里的伤,痛得她哇哇叫。

如此几回下来,颜卿的心都被她叫乱了,碍着她已发育成大姑娘,不能再似从前那样百无禁忌,只好找来一块布条将自己眼睛蒙住,虚虚的将她搂在怀里,帮她揉着胸口。

阮依依因为红绳的事跟他赌了气,开始还信誓旦旦的要跟他冷战到底,非他低头不可才与他亲近。谁知道被渺烟这么一闹,自己又不大不小的受了伤,现在处处缠着颜卿不肯放手。

她本来就被颜卿惯得不成样,受了伤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委屈,哼哼哈哈的不自在,才不管纱帐外面有没有,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反正师傅也不喜欢我,不如趁现在让我死了罢了。”

“你不是不戴红绳嘛,这珍珠我也不要!扔了扔了!”

“渺烟姐姐主动来府里献身,哪天徒儿也学学,找个男人要了自已,嫁出去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师傅干嘛要蒙白布在眼睛上,徒儿的身体你又不是没见过。难不成师傅是怕别人知道了,徒儿嫁不出去?放心好了,我自会骗个男人要了我的。”

眼见阮依依只顾着逞一时口舌之快,越说越露骨,越说越过分。颜卿又怜她受伤疼得难受无处宣泄,也不拦她,只是细声细语的哄着她。苦了项阳,没有颜卿点头不敢离开,可是站在这里就象两头烧的蜡烛,别提多难受。

阮依依说得激动,忘了自己的腰、背和胸口都受了伤,不能激动。不过大声嚷嚷了两句,就牵扯了伤,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泛着泪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倒在颜卿的怀里。

刚开始颜卿听到阮依依中气十足的叫骂声放心不少,忽然间安静下来,怀里的身体开始下滑,急忙扯掉眼上的白布,开始望闻问切。所幸阮依依只是一时气息不紊,并没有伤及根本,这才安心。

只是白布已然扯下,再重新蒙上显得矫情。颜卿从枕边拿起肚兜想给她穿上挡住那片惷光,却发现柔软的桃红绸缎上绣着一只大黄鸭。这审美观,也只有阮依依才有。

“大黄鸭很可爱的嘛。”阮依依当然不会告诉颜卿,在她原来的社会里,几乎每个人在小时候都与小黄鸭共浴过,她更不可能告诉他,曾经还有只跟轮船一样大的大黄鸭风靡世界。

虽然她已经接受了不可能再回去的现实,但她心底深处,偶尔还是会思念过去。这只大黄鸭,时刻提醒着她,她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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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淡淡的笑着,伸手刮她的鼻梁,说:“等身体好些,师傅带你去看真的黄鸭。”

说完,便扶她起来,帮她穿肚兜。

自从在冰窖来了第一次葵水后,阮依依的身体有了变化,最明显的便是胸前的起伏,不大也不小,俏生生的挺着,想忽视都不行。颜卿给她上药时,刻意避开不去触碰,但帮她穿肚兜时,闪烁目光一不小心瞟见胸口处一大块乌青,应该是被渺烟撞得留下的痕迹。

“好痛!”颜卿拿来药要阮依依自己涂抹,可是她怕痛,手指刚碰到胸口就痛得哇哇乱叫,下不了手。阮依依孩子气的把药膏扔到一边,又要闹情绪。

颜卿无奈,又哄又骗的帮她穿好肚兜后,这才抠了些药膏出来,从肚兜下面探了进去,准确的找到被撞击的部位,轻轻的帮她涂抹。

“嘻嘻……哈哈哈,啊!好痛嘛!哈哈……痒痒……疼……师傅痒……轻点……”阮依依几乎蜷成一团,便怎么都躲不开颜卿的束缚。她一会痛一会痒的,在他怀里不停的扭动,象突然被捉住的毛毛虫,蜷缩在一起。

颜卿尽力控制她晃动的频率和幅度,可是她全身都是伤,抓哪都不敢下手用力。药膏弄得满手都是,肚兜上也沾染了不少,直到颜卿的手不小心按到了她的柔软,犹如电击般直直崩溃了阮依依的粗大神经,她才收了笑声,满脸潮红,羞涩的看着他,呆呆的不会说话。

“别动……”颜卿惊慌失措的抽出手来,他强做镇静,但额头莫名的渗出密密汗珠。他避开她的目光,干涩的说道:“自己按摩一下,让药膏渗进去。”

阮依依红着脸,背过身去,按摩了半柱香时间后,背上的药膏已经晾干,颜卿捡起水芙色中衣将她裹住,再用被衾将她包住,这才敢搂着她,安慰她:“过会就不会觉得疼,乖乖休息,别再乱跑。”

“嗯。”阮依依难得的温顺,缩着脑袋抬头看颜卿,见他神色自然,刚才尴尬的一幕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这才放下心来。

忽然,帐外有人影晃动。

颜卿撩起纱帐,这才想起项阳还在屋里,他们刚才嬉闹声他全都听见了。

“咳咳咳。”颜卿的嗓子也开始不舒服了,尽管看见项阳是背对着他们,可是只要不是弱智白痴,都能猜出方才在纱帐里发生了什么。

颜卿想将阮依依放下好生休息,自己再与项阳去清峰堂说话。可她好象猜出他的心思,扯着不放。颜卿见她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心一软,只好重新坐在帐内,隔着纱帐审项阳:“你与那渺烟姑娘到底是何关系?”

“还不是嫖客跟花魁的关系呗!”阮依依痛归痛,闲事还要管。她听见颜卿质问项阳,不等他解释,便振振有词的说道:“师傅,你没听到渺烟姐姐说的,是师叔买了她的初YE又不去收货,所以人家才寻上门来,要师叔赶紧收货嘛!”

这么简单的事实,他们两个大男人还不明白?连她这个小姑娘都懂了。

帐外传来阵阵咳嗽声,天干物躁,个个都喉咙上火,拼命咳嗽。

颜卿伸手拍了阮依依的脑袋一下,不许她再乱插嘴。阮依依在被窝里拱了两下,见颜卿做势要扔她回床上不抱她,这才乖巧安静下来,紧闭着嘴不说话。

“你打算如何处理?”颜卿问项阳。

“我已经把她关进柴房里,派人看着,只等师兄发落。”项阳果断把皮球踢给了颜卿。

谁叫他那天手痒去参加了花魁的竞投,花了大价钱又没收货,竟被人逼到家里来了。现在,不管他收不收货,渺烟都应该不会放过他。但假如是颜卿出面处理,渺烟就不可能有二话。

阮依依在帐里面贼笑着,这项阳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把这棘手难题扔给颜卿,自己甩得干干净净,两袖清风的。

颜卿犯难了,虽说长兄为父,但这种事他还真不好做主。本想严厉的训斥项阳两句,叫他自己好生摆平此事。结果考虎没发威,就被狐狸算计了。

论医术,论内力,论修炼,项阳都不及颜卿。但他整日的在官场和风月场所里混,论起无赖和狡猾,这事他还是一顶一的强。

阮依依知道颜卿太过正直,对嫖客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是不了解的,要他处理这种事,就象要他拿着银针去种田一样为难。她又拱了两下,悄声说道:“师傅,阮阮觉得渺烟姐姐是有苦衷的。”

“哦?”

“师傅何曾听说过,别人不要自己身子就去自杀的?渺烟姐姐撞在我身上的力道我是清楚的,她是真心寻死。”阮依依循序渐进的开始推理:“就算她是花魁,被人买了初YE没收货又不是死罪,大不了再抬高价钱卖给别人。可是她眼巴巴的上门求师叔收货,肯定另有原因。”

颜卿点头,项阳听见,不禁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他了解女人,但他不一定比女人更了解女人。

“桢襙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就算是青楼女子,也不至于这样随便,除非……除非有逼不得已的事。比如……涉及到她的生命,或者,有别人觑觎她的美色,但那人是渺烟姐姐宁死也不想给的……”

阮依依刚说完,项阳突然用力的拍了拍脑袋,说道:“上前去青楼时,我隐约听老鸨说过,有很多人在竞投渺烟的初YE。老鸨还催我快些收货,说是不收的话就转卖别人……”

剩下的话,项阳便不敢说了。那天正是他带阮依依去青楼玩的日子,他原本想就在那夜收货的,结果阮依依出事,他吓得魂不附体,就是端来西施给他,他也没有半点“品尝”的意思。

颜卿一听,觉得阮依依说得很在理。如果事情正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渺烟寻死的事情便会有合理的解释。如此看来,她性子刚烈,倒也算是坚贞不屈。

“师叔,你也太混账了!渺烟姐姐已经是吓得花容失色,你还关她在柴房里……你真是简单粗暴不讲道理!”阮依依得理不饶人,顺带把项阳说了一通。

颜卿叫来小四和香瓜,让他们带了身干净衣服去柴房。渺烟换好衣裳后,香瓜又叫人帮她整理好妆容才将她带到竹屋。

颜卿已经点上薰香,阮依依想凑热闹,强撑着不肯睡觉,搂着颜卿的腰不放。渺烟进来时,正在打瞌睡的阮依依立刻精神百倍,掀起纱帐连声喊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渺烟见颜卿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用被子裹着的阮依依,两人虽然没有肌肤相亲,但已经是亲昵,根本不象师徒,反而象夫妻。转头看向项阳,他已是见怪不怪,这才相信了坊间传说,越发觉得,只要赢得阮依依的同情,便能无往不利。

“渺烟姐姐,你坐。”阮依依话音刚落,项阳就主动搬来椅子,请她坐下。

渺烟刚想要跪下,项阳已经防着,伸手托住她的手肘,轻声说道:“我这小侄女最不喜别人跪来跪去,你若真得有心想求她什么,就别忤逆她。”

渺烟吃惊的望着项阳,见他也已看穿自己的心事,便不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求阮姑娘救救渺烟!”

“呃……”阮依依不知道自己竟成了她的救星,她狐疑的看着渺烟,问:“我要如何救你?”

“求阮姑娘收留渺烟。”

“可是这是国公府,要收留人,应该是我师叔说了算啊。”

阮依依都快急死了,渺烟绕来转去的就是不讲正题。阮依依知道古人说话喜欢含蓄,但这都到寻死的份上还含蓄,真心会把人磨死。

颜卿见阮依依着急,不耐烦的看了渺烟一眼,说:“姑娘有话直说,小徒被你伤得下不了床,还需要时间休养。”

渺烟站起身,冲着项阳福身,然后凄凄惨惨的说道:“大人若是不肯要了渺烟,明日,渺烟就要被坏人夺了清白。渺烟宁死,也不愿意被那畜生玷污了身体。求大人要了渺烟!”

颜卿赞许的看了阮依依一眼,她果然是天资聪慧,一猜一个准。

阮依依瞪大眼睛,问道:“不知渺烟姐姐说的畜生,是何人?”

“京都霍氏将军府的公子,霍钦!”

渺烟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留在了国公府。阮依依对她产生了深厚的兴趣,甚至晚上都不肯颜卿陪她,拉着渺烟在竹屋里跟她聊天。据说,她们秉烛夜谈,聊得很投机。

颜卿和项阳都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是想多听些青楼里的风流韵事,顺便再问清楚霍钦是如何看上渺烟。渺烟不知原由,受宠若惊,问一句答十句,知无不言,大大的满足了阮依依的好奇心。

原来,霍钦早就相中了渺烟,只是那天竞投时被项阳抢了先机,一直怀恨在心。后来从老鸨那得知项阳没有收货,渺烟痴心已付,死活要等项阳收货,便带着小厮去了青楼,扬名初五迎财神这天他要亲自来开苞。

老鸨怕渺烟知道会逃跑,封锁了消息。也算渺烟命大,无意中听到了这件事,偷跑出来。

按照风俗,初三不利于行,但凡有点权势财力的人都不会在初三这天出行。三百六十五天也就这天青楼没有生意,所以老鸨放了姑娘们大假,让她们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出门接客。因此,渺烟偷跑出来后,直到初四才有人发现。

老鸨不敢差人上门要人,只是传话来说两边都不好得罪,请项阳高抬贵手,将渺烟送回来。阮依依自然不肯,在屋里又蹦又跳的骂老鸨和霍钦,熬了一夜,眼底都青了,人还兴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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