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生存守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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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茹轻叹,至于她的处境,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丈夫韩睿华是大房过继的儿子,所以说那位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多年的公公,并非当年那位酒后失言给韩睿华定下安静茹这位儿媳妇的“糊涂”书生。
据说,韩睿华的亲生父亲早在多年前就意外去世了,而大老爷在一次变故中受了严重的外伤,此后便半身不遂。那时候他膝下也就姜氏生养的一双儿女,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偏儿子是个体弱多病的。
好容易养到了十八岁,怕长房后继无人,忙给他讨了媳妇回来。历尽千辛万苦,长媳也非常争气,生下了晨哥儿。可惜难产血崩,救治不了一命呜呼。
其实,大爷多年前就害过一场重病,所有大夫,包括宫里最有名望的太医都断言大爷活不过十岁,姜氏眼看老来没了倚靠,整日以泪洗面,后来也不知是谁给她出了主意,叫她过继一个儿子打小养在身边。
俗话说生育之恩不如养育之恩,总之是会念着她的再造之恩,日后必定会报答。于是寻觅了几个月,终于发现了旁支的韩睿华。
而韩睿华恰好没了父亲,生母禁不住旁人劝说,就同意过继了。反正韩睿华还有个哥哥,再说都是一个祖宗,到底还是一家子。而她和长子的日子也能因此好过一些。
说白了,安静茹不过是姜氏过继的儿子的媳妇,凭什么给安静茹好脸色呢?
韩睿华不是她亲生的,另有亲生的孙子。安静茹在得知这些后,就已经看开了。丈夫人微言轻,也莫怪她不受待见。
不过好在丈夫勤奋好学,是个人才,在韩家子孙后辈中,算是佼佼者了。否则,他娶妻也不会这么隆重,安静茹嫁过来的地方也就不是韩国公府,表面上看起来也不会有今日之风光。
有得亦有失,自古难两全。爱情需要面包,面包里就未必能容得下爱情。就她深入调查了解而言,这个时代小户之家多是一夫一妻,单凡有些社会地位,或家庭殷实的,就有大小老婆。
比如他父亲,亦是落败的世族旁支之后,不比一般穷苦劳动人家,所以也养了一个小老婆,还生了孩子。不过,到底比不上韩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争风吃醋耍阴谋倒是没有。
蔡姨娘和她母亲相处很融洽,光凭这一点,安静茹就觉得她父亲是个情商不简单的人。
一路胡思乱想,直到赵嬷嬷低声提醒,安静茹抬头,太夫人居住的寿禧堂到了。
003:这一大家子
韩家祖上出了两名开国功勋,封了安国公、韩国公,两位先祖亦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其安国公为长。
安国公共有两位嫡子,三位庶子,长子韩修礼后来世袭爵位,娶了福临世家大族薛家的大小姐。次子韩修仪活到二十五岁,留下一子患病去世。如今安国公祖上留下的爵位,任旧是长房一脉韩修礼的长子韩明德袭了。韩修礼与薛氏皆已去世十来个年头。
再说韩国公,当年人丁稀薄,嫡出只有一子,乃太夫人的丈夫韩修政,太夫人亦是出身鼎盛之家,淮南苏家,嫁给韩修政后,接连生养两位儿子,长子韩明理、次子韩明颂,既如今韩国公府的大房和二房。
三房韩明良乃庶出,从小酷爱读书,颇得韩修政之心,如今四十来岁,已经做到了正五品通政司参议。
安静茹的公公,就是那位半身不遂躺在床上的韩明理,因当年一场叛乱伤了腿脚上的经脉。
后来韩修政年老寿终正寝,韩明颂世袭了韩家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圣上念韩家祖上功德,又念韩明理忠勇护主,因不能致仕,便又封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领着朝廷的俸禄,在家一养就是几十年。
此等荣耀并非历来就常见的,因此,英国公虽为长,如今两代下来,倒不如韩国公府了。安静茹私心认为,这很可能和有没有长辈的有关。
韩国公府这边有太夫人坐镇,每月逢五的日子,虽为一族子长的韩明德任旧携领一家大小过来给太夫人苏氏请安。
所以,可以想象安静茹认亲那天,到底有多少人。现在瞧着寿禧堂正院的院子,就显得无比空旷又偌大。只正屋门口两边的屋檐下,站着**个丫头婆子,其次便是四五名在院子里打扫的小丫头和粗使婆子。
正屋灯火通明,帘子撩起来挂在门上,依稀可见里头忙碌的仆从。而门口正与婆子说话的牡丹眼尖,瞧见韩睿华夫妇进了院子,就笑盈盈俏生生走过来,“请三爷、三奶奶安。”
牡丹是二叔父韩明颂的长子,韩睿龙正妻欧阳倩欧阳氏的陪嫁丫头,如今被韩睿龙收了做了房里人。就安静茹目测,她最多不过十八岁,模样生的出众,在安静茹所见过的丫头下人里面,还没有比她更拔尖的了。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由此可见,安静茹这位二堂嫂亦是个一等一的人品相貌。
安静茹受了她的礼,又礼数周全地回了一礼,既然牡丹在这里,想必二堂嫂欧阳氏就在里头了。
牡丹见安静茹如此客气,忙笑道:“三奶奶可是折煞奴婢了,二奶奶方才还说起三奶奶呢,吩咐奴婢去瞧瞧,可住得习惯,或有什么缺的少的……三奶奶就过来了,倒省的奴婢又跑一趟,可见三奶奶是极心疼人的。”
瞧瞧,这话说得多好听,安静茹满脸感激,“让二嫂这样记挂,我心里愈发不安。”
牡丹和气道:“三奶奶这话可就见外了,二奶奶昨儿私下里还说,就三奶奶这气度,许多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也未必比得上呢!”
明着褒扬,暗着说她出身低微,安静茹不是笨蛋哪里会不明白。可这也是事实,她需得承认,于是笑容倒是丝毫不减,正欲说话,一旁的韩睿华淡然开口,“太夫人可早起了?”
牡丹一拍额头,赔罪道:“瞧奴婢糊涂的,三奶奶和三爷是来请太夫人的安,倒被奴婢缠着说了半晌的话,实在该打该打。望三爷、三奶奶宽恕了奴婢这一回吧。”
安静茹客气道:“牡丹姑娘热心关怀,我心里是明白的。”
踏上门槛,只见屋里流光溢彩,穿红着绿的丫头们来来去去,钗环朱佩晃动间发出细碎的相碰声。太夫人正在用饭,左边站着两名身穿锦缎,梳着双鬓的俏婢。年纪大的十七八,小的也有十五六的光景,因穿着与其他的丫头稍显体面,安静茹断定是太夫人苏氏身边的大丫头。
而右边的人,梳着朝天妇人圆鬓,头戴一整套珠环鎏金十八凤簪,上面穿着金丝缕连理枝对襟窄腰长身比甲,下面着十样锦罗裙,脚蹬凌云履。此刻正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汤勺,露出的小半截手腕宛如素藕,带着一对鸡血玉镯子,衬托的她肌肤愈发白皙似雪。
安静茹同韩睿华还没进去,便有人通报了。太夫人苏氏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鹤发苍苍,因其年老略微发福,脸上的皱纹不多见,加上脸型原就是圆的,故而笑起来格外的慈眉善目。“你们来了,可给你们父亲母亲请安了?”
韩睿华上前作了一揖,恭恭顺顺答道:“已经去见过了,母亲早起身子不适。”
听到说话,盛汤的欧阳氏才抬起头,一双美目流转过来。安静茹立刻就有种惊艳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位二堂嫂,但安静茹还是不得不由衷地赞一句,那是相当的漂亮!
标准的瓜子脸,远黛眉下一双漂亮有神的大眼睛,鼻梁挺拔小巧,任何一个部位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到好处的让人嫉妒。
“三弟、三弟妹来了。”欧阳氏放下碗勺,绕着大圆桌走过来。
安静茹给太夫人行了大礼,就过来给欧阳氏行了个见面礼,欧阳氏出自名门,教养极好。总之,她的目光不会让安静茹觉得有高人一等的孤傲,回礼也一点儿不惨水分,笑容和气的叫人如沐春风,“三弟妹早起,祖母正用饭呢。”
这话也不知是来早的意思,还是来迟的意思。太夫人素来是喜欢热闹的,不过近来偶感风寒,太医嘱托叫静养。据赵嬷嬷打探的消息,子孙后辈请安的时间都在上午。所以这个时候,寿禧堂才如此安静。
太夫人慈眉善目和蔼地笑道:“你别理她,她呀就惦记着我这里有好吃的,大早上就跑来我这里蹭饭。”
欧阳倩闻言,捂嘴笑道:“祖母就爱编排我,我还不是头一遭办这样大的事儿,怕出了什么错儿叫人笑话了去,来请教祖母么。”
安静茹应景地笑了笑,欧阳倩嫁来韩国公府已经四个年头,如今帮着二夫人主持中馈。
众人笑一回,太夫人问安静茹和韩睿华吃过没,韩睿华点头说吃过了。就有丫头搬来椅子,安静茹和韩睿华离饭桌远远儿坐着吃茶,那边欧阳氏盛了汤,太夫人便叫她坐下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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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貌似一下子出现的人物比较多,小果尽快将人物表整理出来。汗!这果然还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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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面包和自由
手里捧着茶杯,安静茹随意打量起这屋里的摆设来。她和韩睿华坐在东边,正对着西边墙角摆着一架多宝阁,各种古董瓷器、珠宝摆件,只一眼就觉不凡也深知太夫人的品味和喜好。
淮南苏家在前朝就是有名的书香望族,而单就那几幅挂在墙壁上的字画,可见太夫人也是喜好读书的,更叫安静茹惊讶的是,字画下放一张黄花木案牍,上面摆着一架琴。
多宝阁左边,是通往里间的门,只用了一幅暗红底子中间绣了个福字的帘子挡住。南墙摆放了一张紫檀木卧榻,卧榻上铺着半新不旧猩红色毯子,卧榻前放着一张紫檀有束腰圆形踏脚。
卧榻后墙,是金边塑封过的,大约一丈长宽,写着形体不同一百个寿字的百寿图。安静茹仔细看了好几眼,只觉那似是笔写的,仿佛又不是,做底的却绝对不是一般的宣纸,而是最细腻的一种纱。颜色正红,字体便是金色,就这一幅百寿图就让整个屋子显得喜气热闹,又朝气蓬勃。
纵然同样是黑色大理石地板,与大夫人姜氏的正屋比起来,却少了几分肃杀之意。比起姜氏的正屋,这屋子分明宽敞一倍不知,却也无丝毫清冷之感。恰到好处的兰花、万年青、观赏松柏等盆景,又给屋里添了几分绿意,鼻息下亦是缭绕着一股淡淡的百合馨香,沁人心脾。
目前而言,韩国公府的各处院子屋子,到过的不多,但也知道任何地方都无法与寿禧堂比较。当家祖母,又是韩家目前辈分最德高望重的长辈。
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安静茹才发觉自己竟然一直盯着太夫人瞧,忙收回目光,耳边就传来一声娇笑,欧阳氏朝太夫人笑道:“孙媳就说再无人能与太夫人比较,太夫人还不信,瞧三弟妹,看您都看痴了。”
安静茹只觉血气全涌到了脸上,实在是失礼失礼。
太夫人白了欧阳氏一眼,眼底极尽溺爱,“浑说什么,也不怕人笑话你。”
安静茹红着脸,抬起头笑道:“晚辈只觉祖母和蔼,便想起小时候混闹,家母责罚,家中奶奶百般维护的事儿来。”
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安静茹不过真心实意地说罢了。欧阳氏却禁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并不打算搭话,却不料太夫人身边那位年纪最大的丫头笑道:“三奶奶如此说,太夫人不疼三奶奶都不成了。”
太夫人笑呵呵的,看安静茹的目光还是那般慈爱。安静茹只得装害羞地笑了笑,然而扭头看了一眼韩睿华。
这厮从头到尾都像木头人似地,不知道新媳妇多么拘束,他也不帮着说两句话。
欧阳氏看了那丫头一眼,笑道:“祖母对晚辈的那个不心疼?还需得你说么?”又望着安静茹,“三弟妹说是不是?”
安静茹傻呵呵地笑着点头说是,这才新婚第三天呐,她怎么就觉得如坐针毡?好吧,还是少说话才好。
这一会子功夫,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太夫人嘱托了韩睿华几句要他见了岳丈一家切勿失了礼数,韩睿华郑重地答应着。太夫人又问他一些其他的事儿,他也皆是问一句答一句,多一句话也不肯说。
安静茹算是能理解他为何如此了,想想自己无意间的一两句话,就引来他人别样的辩解,还真的不如不说的好。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原是话多的人,以后的日子咋过?
那边貌似有不安生的丫头,丈夫又是个闷葫芦。想到之前,有人笑语说母亲,你闺女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嫁去这样显赫的人家,你却愁眉苦脸的,做给谁看呢?
话里大有说母亲不识好歹的意思,也只有母亲了解她,生怕她在家里随意惯了,来了这样的大家族受了委屈。她们最担心的莫过于怕她吃亏。
最后,太夫人又喟然长叹,目光落到安静茹身上,语重心长地道:“你婆婆是个命苦的,以后有了你帮衬她一二,她也能好过些。”
安静茹恭恭顺顺地站起身,点着头道:“孙媳谨记祖母教诲。”
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