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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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压“。
“叮叮叮”,三声脆响,翻片弹开后击针撞击火冒,手雷里开始冒出青白色的烟。三个人几乎是同样的动作,挥动手臂一抖腕把手雷扔了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普通人也能把废纸扔到纸篓里,更别说我们三个都受过严格训练,那些鲨鱼的血盆大口又比纸篓粗上好几圈儿。
像是很多人扬着头接花生吃一样,三枚手雷连鲨鱼牙都没碰到,就直接落到了它们的嘴里,顺着嗓子又直接滑进了食道,最终到没到胃里我不知道,因为那些鲨鱼感觉嘴里有东西,头一甩就钻回海里向深处潜去。
接下去的过程就只能靠猜了,手雷的引信大概能燃4到5秒,这么点时间也许够它们食道的肌肉把手雷送到胃里的,但也许在碰到胃酸的同时,手雷基本也就爆炸了。虽然在水里压力和氧气的条件限制,手雷的威力不会完全发挥,但从里面炸烂鲨鱼的内脏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三声很沉闷的爆炸过后,水里冒出几股气泡,又渐渐出现了三条白腹向天的鲨鱼尸体,但还没等到完全浮到水面,就又被那些六亲不认的同类给分而食之。
这一拨过去之后,紧跟着又冲上来四个,伊万看我们三个好像很轻巧就能投中的样子,也拿了一枚手雷跟着扔,但是这小子枪打的准不假,投雷技术可真是烂到了家。那手雷居然扔到了鲨鱼鼻子尖那个地方,被撞了之后又向上飞了一点儿,眼看就在要空中爆炸。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还用了一枚防御型的,救 生艇上所有人都在破片的杀伤范围以内。
顾不得骂他,毕竟用手雷的主意是我出的,眼下擦屁股救人是要紧,不然红姐就只能带着儿子去给阎王爷做菜去了。我猛的一个吸气,右脚用把冲锋舟里的一个船桨挑向空中,桨飞起来的同时我也纵身起跳,在空中接住桨,双手像使长棍中“雪花盖顶”一样逆时针舞动,用桨前端较宽的部分把手雷狠狠的打飞出去,落向远处的海里。所有的一切都在3秒内完成,几乎没用思考,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手雷被打飞的同时,我身体也坠向海面,在落水的刹那也传来了爆炸声和同伴的惊呼。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身边现在肯定是“鲨鳍林立”,所以入水同时我就来个了转身,睁开眼睛透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泡,就见到两小一大三条鲨鱼奔我冲了过来。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书上说像海豹一类的哺乳动物 ,在被鲨鱼攻击的时候会在水里撒尿了,完全是被吓的,这场面不是你说控制就能控制住,那幽冷的青灰色脊背,漆黑且毫无怜悯的眼睛,三角形上下两排的利齿,无不在挑战我神经的极限。
一阵尿意使我不由自主的并紧了双腿,差点没失禁。没时间考虑在水里尿裤子会不会被同伴嘲笑这个问题,我集中精神开始应付眼前这三条鲨鱼。
正面迎头冲来的正是一条以凶残嗜人的大白鲨,张着足有半米宽的大嘴,呲着两排锯齿牙就冲我咬来,这条应该就是刚才咬死船员的那一个,因为我看到它牙缝里还卡着一块水手服的残片。
“你TMD今天胃口不错啊”,我心里怒骂一声,双手横执着桨横在身前一挡,它猛的咬了上来,咬住桨的同时我死握住不松手,它向前的冲力把我推出去几米,另外两条鲨鱼则咔咔两声清脆的牙齿撞击声中咬空了。
咬中后这条白鲨上下齿猛的一合,硬生生的把胳膊粗的桨给咬成了三截,我手里这个只有半米不到。它头一甩吐掉了嘴里那段,毫不停顿就再一下冲我咬来。
“吆喝,你这是好吃不撂筷子啊”,我把手里的残桨一竖,撑在了它的嘴里,右手从战术背心的胸口拉下手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推到了它的喉咙里,一边心里祈祷这断桨能坚持到我把手抽出来。
嘴里多了东西后,这大白鲨环形游动同时头部上下几个猛甩,总算甩开了支在嘴里的木棍,但手雷也爆炸了,大部分爆炸的能量都被它吸收掉,所以我眼见着它从嘴里和鳃里都冒出一股带着血水的气泡后,在我十几米外停止了游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趁着那些鲨鱼分吃它尸体的时候,我悄悄把头探出水面,向冲锋舟的方向游去。
同伴也都不出声,金梨花和伊万都在船头做好准备接应我,驴哥在他俩身后,用手卷成喇叭状轻声喊道:“轻点游,别用狗刨式,那个姿势最像受伤的海豹”。
老黑算是彻底被他惹火了,用手指着他说了一句什么,看口型应该是“再废话就把你扔海里”一类的句子,那驴哥忿忿地闭上了嘴,但还是给了老黑一记很有威力的白眼儿。
我游到了冲锋舟边上,刚拉住伊万那长满棕色汗毛的大手,突然身边水流一阵涌动,我抬头一看所有同伴脸色都变了。我只来的及猛的一收腿,就觉得身子一沉,就有东西把我往水里拖,但却并没有痛感,按理说就算是有纳米服挡着,也会痛彻心扉才对。
仔细一看原来是后面一条鲨鱼冲我腰部咬来,却一口咬在了我的行军背囊上。我的背囊是大号的,无论是专业的军用背包,还是发烧友专业的登山包,都会在结构上很符合人体力学。
就是说尽量长途行军中,让使用者感觉舒服一些,减少疲劳程度,而这样作有很重要的一个设计,就是要利用臀部的肌肉来缓冲,因为这里的肉最厚,最耐疲劳,也能提供最久的支撑。
所以我背包底部顶在屁股上那一块,刚好救了我一命,挡住了鲨鱼的咬击,但同时结实的军品也没让鲨鱼立刻把背包扯开,它就拉着背包把我往水里拖。而冲锋舟前端又太小,后面老黑和驴哥根本挤不过来,只有伊万和金梨花能够到我的手。这条应该是体型较小的鲨鱼,所以和其它大块头的同伴抢食中占不到便宜,就偷偷盯上了想溜走的我。
伊万暴喝一声,用力大到小臂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隔着迷彩服都能看到他肌肉一块一块的突起,但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把我拉上去。我心想这正常人就算力气在大,和变态也是有区别的,要是钱掌柜来了,没准连人带鲨一起拖到船上也说不定。
就在我和伊万屎都要憋出屎来的用力时,突然我听到哗啦一声枪栓响,睁开眼睛一看却是金梨花端平了手里的AK105,明晃晃的枪口就在我头顶上指着我的头。
我此刻咬牙闭气在用力,没法开口说话,心里却在连连叫冤,心想,不至于吧,大不了我松开卡扣把背囊扔了,你也不用急着“送我一程”啊。
一看金梨花的动作,驴哥和老黑脸色也变了,不过他俩是一个动嘴一个动手,驴哥像是到刑场救人的钦差一样喊道:“枪下留人”。
老黑则直接把手里的枪顺着金梨花的防弹头盔下沿儿,顶到了她的后脑勺上,从牙缝里说:“臭娘们,把枪放下”。
金梨花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像冰山一样冷峻的脸上不带半分表情,嘴里飘出一句话:“有种你就开枪”,说完就扣动了扳机。
被鲨鱼吓个半死之后,又被人在头顶上开枪,铁打的神经也受不了。枪响的同时我两腿中间一热,到底被吓出来一点,真他妈的丢人。但与此同时我也判断出来,子弹并不是打向我,而是贴着我的背包打向水里的鲨鱼。
一连串子弹过后,我耳朵被近距离的枪声震得几乎要聋了。而且枪口的排气孔就在我头顶上不远的地方,感觉像是一个小说中的武林高手,正对着我的脑袋练习隔空打牛一样,一股一股的气流撞在我的防弹头盔上,把我的头一个劲儿的向下按。还有从枪机里抛出的子弹也在我眼前落到海里,有些打在冲锋舟的船身上被弹起来,落到我脖子和衣领里,烫得我嗷嗷直叫。
也不知道叫了多少声,伊万终于把我拉到了冲锋舟上,回头一看背包被咬了个大洞,还好狙击步枪和主要的东西都在,只是备用药品什么的都落到了水里。
我有气无力的趴在船底,一边努力控制着想继续尿裤子的冲动,一边对金梨花说:“提前打个招呼你会死啊,差点把老子吓尿裤子”。
几个同伴见到我没事,都笑了,看着我在小声说些什么。我只见到他们嘴在动,但耳朵里嗡嗡乱响,什么也听不清,气得我又说道:“都他妈的大点声,没吃饭啊”。
这下他们笑得更厉害了,还是伊万比较老实,不想看着我一个人出丑,拿出单兵计算机,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放到我眼前,上面写着:“老板,你耳朵被震的有点失聪,你现在说话在我们听来都是用喊得,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由于体积最大的几条大白鲨都被我们给干掉了,其余的鲨鱼也无法撞翻我们的船,所以我们总算聚到一起,把船划到了沙舟上面,这里水很浅,鲨鱼只要敢跟过来就会被我们乱枪打死在海里,这样干掉了十几条之后,其余的鲨鱼终于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晃动着尾巴游向了远处。
我的耳朵总算也渐渐恢复了听觉,但我宁可还是聋着得好,因为刚一恢复就听到老黑和金梨花在那里吵架。
“泡菜娘们,下次再敢用枪对着我兄弟,我他妈的直接送你归西”
“没种的公狗,刚才你怎么不敢开枪啊?”
“去你妈的,再有下次你试试,看我不把你头打开花”
“勇士面对危机总会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行动,只有懦夫和孬种才会用下一次做借口”
“你说谁孬种?”
“当然是在说你,哦,对了,又要说再有下一次你就要不客气了,是么?好啊,听仔细了,孬种”
“我操……。。”,老黑已经完全抓狂了。
“你们有功夫吵架,还不如想想怎么办”,驴哥指着我们到海岛之间最后的2公里不到的距离说。
第十二章 驴哥往事
我们失去了五名船员,赶跑了鲨鱼并向岛的方向前进了三公里,剩下的两公里虽然没有鲨鱼,但是却有很多成片的礁石,大片的海浪正汹涌地冲向礁石并在上面狠狠地撞出高好的浪花,又退下去进行下一轮的拍打,我们的冲锋舟救生舟是橡皮充气的,吃水又浅也许能推过去,但救生艇应该是承受不住。
准备好湿身吧,哈哈,老黑大吼一声后,把人工鳃和潜水面罩拿出来套在了脸上,老张那边也命令船员把东西都带到身上,准备放弃救生艇。
我们都把背包卸到冲锋舟里,跳下水推着冲锋舟,驴哥戴着自己的简易潜水面罩跟在后面。到了浪最急的地方,我们松开手任由浪把冲锋舟推到礁石上搁浅在那里,几个一纷纷扎猛子钻到了水下几米的地方,这样才能躲开海面上的浪,不至于被浪推着摔在礁石上撞断骨头。
我们五个大头向下潜到水底,等头顶的急流过去后再接应其他人。但水底下有很多看不到的潜流和漩涡,把我们几个连推带撞弄的东倒西歪,拼了命的想稳住身体。
好容易稳定住之后,我注意到海底似乎有好几条沉船,游过去一看都是二战时期的登陆艇,诺曼底那一天,海滩上到处都是这些东西。我们眼前这些,大半被沙子埋住了,只露出半个船头或者尾部的堆进器,看样子都是倾斜着栽到水里的,只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就想不通了,难道二战的时候这里有德国驻军?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第一个问题,老黑又注意到了更多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远处像水中坑场一样,竖着不知道多少沉船,主体部分大多被掩埋上了很厚的海底沉淀物,只能通过上层的天线和桅杆判断数量,视线以内的就有不下五十艘,远住模糊看不清的地方似乎还有更多。
时间不允许我看得更清楚,我们急忙浮上去带着其他人爬上礁石,第一波先把几个状态很差的伤员送了上去,如果在水里多泡一会儿的话,估计这些人命就保不住了。
第二批是红姐、阳阳和几个轻伤号,但是这个时候遇到了麻烦,红姐和阳阳都不会潜水,我们只好把两个人工鳃和面罩一齐套在他娘俩的脸上,我和老黑闭着气带照顾他们。
第一次潜到水下几米深的阳阳很好奇,东看看西看看,我示意老黑看紧他,礁石缝里有很多鱼类,海里很多色彩鲜艳的小鱼都有毒。更别说那些蛰一下就会疼上几天的水母,还有能夹断手指的螃蟹了。这小孩儿平时就拿药当饭吃,要是再折腾几下就惨了。
但冲老黑打完手势,我一转头却发现红姐不见了,连忙四下去找,发现她被一股暗流卷到了礁石缝里。我冲过去拉她,但是暗流的吸力很大,她的背包又被礁石的突起给牢牢卡住,此刻正在那里惊慌失措,拼命想挣扎开。
我们配备的人工鳃,是用仿生学原理,用一种高分子材料滤出水中的氧气,混合了氮气后供人水下呼吸使用。但由于氧气量比较小,只能适应一般的水下活动。如果要在水下格斗一类的剧烈运动,就要使用那配套面罩里的一小管儿氧气。
但红姐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