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纪事-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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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娆淡淡的笑了笑,把儿子的头发拨开,细细的梳理道“在学管家,成日忙的很,如今也明事理了,你也大了,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姐姐想想,毕竟不是亲姐弟,再说了这世间儒家烦人,成日的礼教规矩,要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传些什么,你让你姐姐一辈子怎么办?”
越越心里难过,但也知道母亲是为了姐姐好,只有忍着,心里忍不住的酸楚。越娆见儿子面色不虞也不多说,忙拉着其他的话题哄得儿子高兴,这才作罢。
话说这银儿住在客房,盖的是细棉被子,铺的是棉花棉布褥子,吃的虽说不是山珍海味但也是日日细面精米,日子比在庄子不知道好多少倍,银儿心里只觉这边是一条好路。
芍药端着药汤进来笑着道“姑娘赶紧把药汤喝了,身子可是好些了?”
银儿忙笑着道“倒是让姐姐劳累了。”
芍药眼睛里的讽刺一闪而过,接着极为真诚的笑着道“姑娘说这话可是真真折杀奴了,姑娘何苦损了自己呢,再说咱们公子却少有的狠心,对女子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哎,您不知道咱们这宅子里稀罕大公子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有几个能落的好的?罢了想开些也就算了!”说完,拿着勺子搅这药汤,慢慢的往银儿嘴里送,药真是苦,但芍药看着半点也不能漏,就是想一口灌下去也不行,芍药便会用担忧而又真挚的眼神看着银儿道“姑娘你不知道,有些药一口灌下去没有关系,但有些药一定要细细的喝了,才能起药效,哎,这亚视没有法子的事儿。”
银儿只有忍着苦涩把药一口一口的灌下去,芍药喂完药忙给银儿盖上被子,笑着道“姑娘您睡会儿把,这会儿不到饭点儿,等会儿我去端饭。”
银儿咳嗽了两声,一副娇弱的样子道“好姐姐,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已经十来天了,日日在这屋里,半步也出不去,也是捞的慌。”
芍药心里冷哼一声,但依然一副真挚的样子,轻叹道“我知道姑娘不自在,但您的身子不好不是,要是累着了,头可是要晕的,您要多休息。”
银儿无法只能点了点头,芍药笑着帮银儿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啐了一口,轻声诅咒道“什么样子,让本姑娘这样伺候你,也不看看劳什子的模样,还想着做姨奶奶。”
芍药到了厨房,见林妈妈在厨房忙活,嘟着脸收拾了碗筷,林妈妈笑着道“怎么了?可是那不要脸面的难为你了?”
芍药是到京城买的丫头长得水灵灵的,心气儿不低,以前在越越房里做三等的丫头,后来调教额不错便提到了二等,和红儿翠儿都是一起的,但和红儿不对头,两人一天三吵架,越越厌烦便把芍药调到外间管理院子的规格,为此没有少哭,真巧银儿的事儿,越越心头这么一转,便把芍药调了过去,又让翠儿教导了一番。
林妈妈指挥这厨房里的人杀鸡和面,腾出了功夫笑着问道“公子可是又有了什么安排?”
芍药把碗放在小阁里,摇头道“还是原来的菜式,不要好,也不要太坏,谁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
林妈妈系上围裙轻声道“前儿大娘子院子的彩云来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让给那银儿弄剩饭去,大娘子恨透了她,要我们对那人不要客气,我多了嘴说是公子安排的,为此彩云姑娘气的差点砸了我这厨房。”
芍药撇了撇嘴,也没有言语,之在一旁生闷气,林妈妈见状也不多嘴,赶紧的收拾晚上的菜式,林妈妈的女儿宝林这时候脱了医馆的衣裳,换上旧衣服帮林妈妈收拾厨房,见芍药来了,笑着道“这芍药妹妹是怎么了?”
芍药见是宝林才有了精神,笑着道“今儿你忙完了?”
宝林点了点头,宝林是林妈妈的女儿,今年十五生日,得了越娆的恩典如今跟在明月身边学习按摩和火罐,宝林悄悄的往林妈妈手里塞了二十文钱,林妈妈眉开眼笑知道今儿宝林跟着明月出去按摩了,这二十文便是明月手指头缝里漏的。
芍药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火棍儿,林妈妈笑着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爷们儿的事儿其是你我能问的,赶紧的去那院子里守着,省的那没面皮儿的乱跑。”
芍药恨恨道“都是她,以前我在公子手底下也能吃个点心,喝一碗汤,如今跟着那人,就是一根儿线也没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林妈妈拿去做的鸡蛋糕塞给芍药,嗔怪道“看你的样子,有什么出息,就为了吃这一口?厨房里什么不能吃,偏要吃公子的,公子手里的我们这里没有不成?”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诱导
宝林擀着面条笑着道“公子不时的买些街上的点心或者什么好吃的,给院子里的大娘子或者是二公子小公子带些,就是三宝见了我有时候还给一块儿糖。”
林妈妈瞪了女儿一眼道“就你馋,连小公子的糖你都要,没出息。”
宝林笑着吐了吐舌头,芍药皱着眉头轻叹道“罢了,我得赶紧的回去了,省的那不省心的在做出什么来。”说完拍了拍袖子要出门,林妈妈拿了一条拇指大小的小鱼塞到她嘴里道“去吧,主子的事儿,咱们做好就是了,想吃什么到厨房里,什么吃不得。”
芍药脆脆的“哎”的一声,笑着出了门,刚到花园见越公子在外头读书,芍药站在远处远远的望去,眼睛里全是爱慕,阳光洒在林荫道边的树叶上,一丝丝的阳光悄悄的透过林叶间洒在越越脸上,带着淡淡的光,发梢洒落在白云之下,挺拔中带着少许的青涩,俊朗中带着一丝丝的孩子气,芍药痴迷了,忍不住的想靠近,这时候越越清澈的眼神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干净而又纯净,嘴角慵懒的上扬轻声道“可是芍药?”
芍药惊醒,带着不安和羞涩忙行礼道“见过公子。”
越越拿着书轻打在手中,慢慢的走进,芍药的心不停的跳着,面色通红,越越笑着道“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
芍药瞪大眼睛,忙摇头,越越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的笑着道“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来咱们家的那个祝公子?”
芍药点了点头,她知道那个祝公子,平日里但凡有几分姿色的不拘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自己屋里拉,这祝公子已经成亲了,娶的是京城护卫军统领的女儿,这女子是武将家庭出身,带着几分豪爽,挥舞起鞭子无人能敌,虽说祝公子花心,但对自家老婆却怕的要命,就是在家也轻易不敢亲近姬妾,前些日子公子跟祝公子走的极近,为此翠儿姐姐没少担心。
越越笑着道“这些日子,你成天在那人面前说祝公子的好,芍药的小脑子可是很机灵的,要是办成了,我便提你为大丫头。”说完仗着自己个子高,轻轻的拍了拍芍药的头。
芍药的心不停的跳着,面带潮红,不停的想着心事儿,到了客房门口才想起公子让自己办的事儿,虽说不明白,但只要是越公子交代的,一定办好。
芍药端着晚餐到了屋里,趁着夕阳赶紧的吃饭,银儿无聊透了,除了出恭根本没有任何的活动范围,这会儿见芍药来了,忙起身道“芍药姐姐来了。”
芍药甜甜的笑了笑道“你起来做什么,赶紧的坐下,我来喂你吃饭。”
银儿摇头道“真是劳烦姐姐了,我自己来好了。”芍药也不坚持,拿起调羹和银儿一起吃饭,银儿半晌轻轻道“姐姐可是知道哦大公子……大公子这几日做什么?”
芍药恨极了她,但也要保持着笑容道“公子这几天忙的很,因要去南边,夫子布置的功课很多,公子忙的日日到二更才睡,五更就起身读书了。”
银儿惊讶道“确实没有想到公子生在这富贵之家也如此用功。”
芍药眼珠子一转笑着道“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公子的好友祝公子才是真真的用功,哎您是不知道这祝公子长得极为潇洒,真真是温文如玉,好一个品貌。”说完一副痴迷的样子,又自说自话道“这祝公子不但长得好,家世却更是一顶一的,咱们公子只是一个落魄的贵族,虽说有几个钱,但没有权势,这祝公子不一样,祝公子可是世袭王爵。”
银儿笑着打趣儿道“姐姐可是看中了那祝公子?依仗姐姐的容貌谁又能比得过?”
芍药嗔怪的看着银儿,但面色带着羞涩和说不清的委屈道“姑娘您是不知道,这祝家不是一半的人家,可是世袭王爵的,他们找妾不是大家族的庶出女儿,就是门户清白的,哎,我这样的出身……怕是没有机会的。”
银儿哪里见过什么世面,一听什么王爵眼睛都直了,在她的记忆中这王爵可是更皇室挂着勾呀,芍药见她,面色惊讶,带着几分艳羡,心里一阵鄙视,但面上不露笑着道“这祝公子虽说家里有一个妻子,但大家都知道这妻子是和蔼,只因这一两年没有所处,便想着给这祝公子纳妾,好容易有一个妾有了身子,生下来却是一个娘子,哎真真愁坏了这祝家老太太,只说只要谁生下儿子,便会扶为侧妻。”
其实芍药有些说的不假,这祝公子确实没有儿子,倒是有一个大娘子,芍药是一个丫头最是明白这些攀高枝儿人的想法,直直打在银儿七寸上。
银儿笑了笑道“这谁要是生了儿子却是好命了。”
芍药笑着道“可不是,我们家有几个丫头都在想法子呢只要得了祝公子的青睐,怀了身子,那可是一步登天了,咱们公子跟祝公子是好友,时常来家里做客,这祝公子最是怜香惜玉平易近人,我们都喜欢跟祝公子玩耍。”
银儿笑了笑,夹了一根菜放在嘴里,不再言语。芍药这时候见状也不再说话,毕竟有过不及还是明白的。
两人饭罢收拾了餐桌,管家们在外头喊着点灯,芍药笑着道“晚上倒是不如出去走走,但院子里黑灯瞎火的,也怕人。”
银儿一听能出去,忙笑着道“不如我们去大娘子那里走走,我倒是和大娘子是手帕之交。”
芍药嘴角忍不住扯了个冷笑,讽刺道“我说姑娘,省省吧,大娘子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一家子的吃喝穿戴都是由大娘子管着,每日银米十几两的从她手中出,哪里有什么闲工夫。”
银儿听了这话,心里虽说不服气,但也没有言语,只拿着帕子淡淡的在嘴角试了试,芍药见自己说话过了,生怕这银儿跟自己生分,便忙又拿出自己针线和银儿讨论,银儿摸着上好的绸缎,上面绣着大多大多的芍药花,绚丽带着张扬,银儿没有见过这样的花色,喜欢的跟什么似地,芍药笑着道“这是公子画的,上面的花就是芍药花。”
第二百四十章 诱导(二)
银儿一听心里忍不住泛起醋意,淡淡的看了两眼,道“这也算是公子有心了。”
芍药轻叹道“有心又有什么办法,这童府也不是公子的,跟着公子也不知道过什么日子,就算夫人有银钱又能有多少?我们最好就是做妾了,但做妾不如去一个富贵的人家,也能享享福,跟着公子就是做妾,日子也不好过,手里没有银钱,又是寄人篱下,主母娶了回来,一个看不顺眼就要打骂,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说完便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顺势抬头瞟了银儿一眼,只见她面容惊讶,不信。
银儿着急道“怎么回事儿?这童府不是……不是越公子的?这越公子不是长子吗?”
芍药轻叹道“哎,咱们公子是咱们夫人带来的,夫人本来是个寡妇,但因为出身极好,便嫁给了咱们老爷,这越公子就是夫人和前头那位生的,其实这个府里正经的长子是二公子,现今才七岁生日。”
银儿这才明白,咬了咬下唇道“就……就算如此,夫人会不给公子谋划?”
芍药轻哼一声道“这府里的两个儿子都是咱们夫人的儿子,这当爹娘的心也有长偏的时候。”说完拿起针线绣了几针芍药花,银儿倚在床头看着灯火想心思,芍药又道“越公子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哎,也怪可怜的,爹也不是亲爹,对他也是面儿上情,夫人虽说是亲娘,但对两个小的更是疼爱些,我们公子成了人以后谁知道会不会给几两银子出去谋生活?所以府里的姐姐们也轻易不和公子说笑,省的夫人发话给了公子,到时候可是吃糠咽菜的日子。”
银儿慌了,但又怕是这芍药骗自己,忙低着头不言语,有转头一想,更觉的是,这府是童府,但公子却姓越,这么一想更觉得芍药说的是真话,晚上躺在床上跟烤烙饼似地睡不着,次日醒来眼睑处全是青色,芍药心里冷笑一声,伺候了银儿洗漱。
这几天不用芍药想法子拐弯儿,银儿日日问芍药关于童家的事儿,芍药把童琛说的无比强大,夫人也要看老爷的面色,银儿心思转了又转。
芍药悄悄拐到越越的屋里,把这几日的情况通报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