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纪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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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娆虽说见李御医一张冰冷的脸,但也笑着行礼,道“李御医来的挺早呀,这会儿要进去?”
李御医拿住请帖交与那小厮,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院内,越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思想真真是严重。
李御医刚一进去,外头几个人齐齐看向越娆,小声道“这就是那个……人称什么来着…哦对了人称观音手的越大夫?倒是看不出来呀,都说医术了得,却少有出诊。”
“你不知道,这越大夫基本只看妇科病,与妇人诊治病症,但这女子行医真真有几分稀奇,况且医术了得。”也有人不屑冷哼道“医术好坏有时候也是以讹传讹罢了,要是医术真真的好,为何名声不大噪?”众人议论不已,越娆却平淡如水,腊月忍受不来,恨恨的瞪了那几人一眼,气愤的对越娆道“越大夫,这些人真是岂有此理,如若我们医术不好,窦御医也万万不会发了帖子请我们。”
越娆笑了笑,淡淡道:“这有什么,女人出来行医便会让人心有不甘,又何况我们只是妇科金手,所以说女子在世上混一口饭多不容易,这便是世道。”说完心里带了几分惆怅,总算明白有一句话,做女人难呀。
窦御医坐在首位,捋着胡子笑着道“众位在百忙之中亲临杏林苑参加一年一度的医药商会,老夫倍感荣幸,今年提前了两个月,让大家充满准备,在这里老夫给各位赔不是了。”
众人皆道“窦御医严重了,眼中了。”
窦御医笑了着道“今日给各位介绍一下。”说着示意童宜起身,接着又道“这是江浙童家的家主同大夫,因南方争端便举家到了京城,老夫便特此邀请。”
童宜笑着作揖对各位道“各位都是我杏林中的抢手,有幸窦御医发了帖子,让本人倍感荣幸。”江浙童家可谓是江浙杏林界的龙头老大,大家看向童琛眼神虽说有挑剔,但多是善意。接着窦御医又道“今天又请了一位女君,这位就是人称观音手的越大夫。”
顿时大厅里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越娆大方从容的对众人行礼道“今日窦御医能请我一位妇人来杏林苑可谓是受着各方不少的压力,这里我先谢谢窦御医了。”说完对窦御医行了礼,窦御医笑着道“越大夫严重,在这杏林苑只有医术,不分阴阳,就算一个三岁小童只要医术了得,我便发了帖子请了来。”越娆心里一直佩服窦御医,能顶着压力把杏林商会日期提前不说,又请了一位妇人前来,越娆在明白封建制度的体制下,越发觉得他不是一个凡人,不管世俗,不论阶级,只要谁的医术好握便请谁,这种气魄无人能及。
越娆挺起胸膛,是呀,既然窦老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自己定要好好把握,让世人都看看,女子也能在业内是一等一的。
接下来便是以实力说话,众多人把自己不认识又较为稀奇的药材拿了出来,一位梁大夫带着不屑于藐视看了看越娆,拿出手中的药材,起先发问道“都说越大夫医术了得,我恰巧有了一株药材,这药材是从一名胡商手中买了来,倒是问问越大夫,这是什么药。”他可谓是刁难人了,本来众人拿的药材便是大家不认识的,众人可一起商讨,如今梁大夫这么一发问又给越娆扣了一个大帽子,真是想让越娆出洋相呀。
其实说来着梁大夫是故意的,因自家在山西,每年同父亲参加这京城杏林商会,哪知道今年月份提前,让梁家手忙脚乱后因天气炎热,父亲在半道上有些中暑,这梁大夫无奈之下只有自己带了几个随从快马前行,父亲打道回府,到了京城才知道为什么今年商会提前的原因,要说为了请童家,这梁大夫心里也稍显平和,后来才知道主要为了请一位姓越的妇人大夫,这更让他气愤不已,本来他们家便是崇尚儒家学派,对制度极为推崇,如今为了一个妇人让自家老父病倒,让他如何不愤恨。
越娆看了看他手中的药材,淡淡的笑了笑道“梁大夫还别说,我倒是真见过这种药材,当年师父传授的百草经便有这么一束药材。”
众人疑惑带着惊讶问道“什么是百草经?”
越娆拿起那株药材看了看道“哦,那是我师父传授的药材经,上面有万种药材,为此我整整背了五两。”众人更觉得惊讶,‘万种药材’……
当越娆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笑着道“这药材茎从基部开始分枝,无毛,有细纵沟纹。叶三回羽状分裂,末回裂片狭线形,长5…10mm。近无毛;叶柄扩展成鞘状,这叫‘阿育魏实’这药材是从西北方传来的,有时候也能成毒,毕竟是药三分毒。”
众人暗暗称奇,这药材大家都没有见过,不由得开始传递过去,也有质疑的问道“既然你知道它是什么,却有什么作用,你应该知道吧。”
窦御医忙止住道“既然认出来便是不易,总金额药性如何用了才知道。”越娆感激的看了一眼窦御医,知道他是为了给自己解围,越娆笑了笑道“用于散寒止痛;利湿解毒。主脘腹冷痛;消化不良;呕恶;泄泻;寒疝;痛经;尿路结石;疮疖肿毒,此药味辛;苦;性温,但定要斟酌用药,此药用多了便成了毒,发生腹痛、恶心、呕吐,更有甚者惊厥。
有些人忙把这束药材形态画了出来,有匆忙的记录了越娆所说的一切,有些人依然带着迟疑和疑惑。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论病
越娆也不是故意卖弄,一方面为女子争口气,二来为了患者,医术便是学以致用的,药材是一个大的方面,因汉朝的医术落后,人口不是极为充足,这几年又经历了动荡,人口更是递减,越娆心有不忍,加上自己学习中医整整学了八年,在现代也只是给病人调理身体,真正意义上的救人却没有,但到了汉朝之后,才明白自己手中的这些医术是实打实的救人的,加上中国几千年学术的积累,越娆自信成为汉朝第一中医绝对没有问题,越娆想让自己的医术发扬光大,真正的想留些什么东西,谁说不能惊天动地,但也希望造福于人。
有人发问道“越大夫可是拿了什么药材了吗?”
越娆笑着示意明月拿出一束草药,这草药在云南极为常见,在云南也有人用它下药解毒,却是一方良药,越娆拿了出来笑着道“这大家可能认识,但北边用的不多。”
药材在中人手中传闻,有一位蓄着山羊胡子的老者,笑着道“这个药材我见过,有个俗名儿叫狗舌草,这个用于解毒的,我曾经在云南南有力时见过一个苗族人用它解蛇毒,为此我还特意的记下。”
越娆笑着道“不错,这就是狗舌草,又名巴掌草,这草药不但有用于解毒,还用于散瘀消肿,主疗疮肿毒,肺结核咳血,跌打损伤,是一剂良药我尽力拿来倒不是说我要说教,而是好药大家都知道些,医术也能提高,其实今日我是第一次来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来,因为我十月份要回江浙,所以窦御医把商会提前,为此我给大家道歉,尽力我来时有两个目的,一是大家交流学习,二是要拿出一些方子和说一些传染性的疾病,这些疾病我师父经历数次,生死一线,撰写了《伤症》此书,里头记载了痢疾,霍乱,鼠疫,麻风,这等恶疾的方子和防御以及隔离手段。”
越娆没有说完,大厅里已经炸开了锅,这等疾病简直是一把利刀,要人性命便是顷刻之间,这等恶疾要是来了真真是只有等死的份儿,如今越娆却把良药方子贡献出来,让大家传阅,这是何等的气魄,众人看向越娆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和崇敬,越娆淡淡的笑了笑道“我这里有一首诗,就是说鼠疫的,镇仅千家,日死数十人,时疫甚祸水,生命等轻尘。丧夫才东屋,哭子又西邻,入耳声凄凄,满眼景沉阴。鼠且街尾走,人焉以保身,当道不过问,亦枉哭高坟。嗟嗟离乱日,咄咄苦难辰。
我生何不幸,坐兹历劫民。这是何等的凄惨,我师父的遗愿便是让我们所有的医者学以致用,让医术发扬光大,为此我师父便历经千辛万苦,撰写了这《伤症》今日我便传与各位。”
众人眼圈发红,梁大夫亲自上前,给越娆作揖鞠躬道“越大夫,我等汗颜,您才是真正的大夫,今日我为今日作为道歉。”
越娆淡淡的摇头,笑着道“今日我们只谈医术,窦御医也说了在杏林苑只有医术。”
窦御医也上前笑着道“是呀,梁公子莫要再这般,医术是博大精深的,孔子曾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们梁家也是山西医术大户,这几年医术越发精进了,又乐于采药与品药,你们为这杏林界做出不少呀。”
梁大夫忙作揖道“今日见了越大夫我方知道,什么才是行医的品行。”说完看着众人摘抄和讨论着越娆册子的东西,梁公子给越娆和窦御医行了礼,忙也去观看,越娆上前道“有什么不解,我可略微解答。”
一位大夫忙问道“越大夫,为何要烧醋消毒?消毒顾名思义就是解毒的意思,醋也能解毒?”
越娆笑着道“味酸、甘,性平。归胃、肝经,醋烧了之后熏染房屋便可消毒,这传染病便可减弱传染途径,预防传播。”
讨论声越来越大,越娆细心讲解,又把没有想到的方子配料,细细说明,又把霍乱的几个脉象,呕吐的样子和便色,细细说明,本来三个时辰的商会居然开到午夜时分,越娆已经两顿饭没有吃了,窦御医只能止住道“时候不早了,童家二老爷已经找我们府上接越大夫了,你们都是老少爷们,越大夫身子可是受不住的,快快散了,明日再来。”
越娆已经累得只剩下喘气的功夫了,童琛抱着越娆,拿出食盒里的鸡肉蛋汤喂了她吃了一碗,越娆这才有几分力气道“我要晕了,累得只有喘气儿了。”说完又往童琛怀里钻了钻,童琛心疼道“你们也真是的,不要命了?这几天都有功夫,何必赶得这么急?”
越娆摆了摆手,闭着眼睛嘟嚷道“我的时间不允许,我们要回江浙了,有些东西必须要讲明白,这些都是厉忌,稍有不慎便死的不是一两人。”
童琛轻叹,抱着越娆也不知道该呵斥还是要安慰,在车上越娆迷上眼睛便去见周公了,到了家童琛小心的抱着越娆进屋,又嘱咐厨房晚上不要熄火,给越娆准备吃的,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就吃上热腾腾的手擀面,又给厨房值夜的人每赏了一吊钱。
第二天早上越娆是饿醒的,童琛见越娆的面色发白,让厨房的小跑来送饭,只见饭盒里清莹莹的青菜下面是软乎乎的面条,上面铺了一层细细的肉酱,喷香喷香的,越娆深吸了一口气,真想一口灌下去,刚要拿起筷子吃面,童琛端着红枣米粥道“来,你饿的厉害,先吃一些粥润润,省的伤了胃。”
一顿饭吃了下去,越娆面色才红润了些,轻轻的呻吟道“真是舒服,这红枣粥做得好,这面条也好吃,我以前怎么不觉得?”
童琛让小丫头把早膳收拾完,笑着道“你饿的很了,对了这几天你忙,我也忘了给你说,那个叫银儿的让越越送了出去,现如今被祝家公子在外头养着呢。”
越娆点了点头道“一个小丫头而已,我们不用理会,这种人见了高枝儿就往上爬的人总有一天老天都会收拾她,倒不如我们顺势推了出去,也省的做有损阴德的事儿。”
第二百四十七章 杂事儿
银儿自从跟着祝慕文方才知道什么事好日子,祝慕文不敢把她带回家,只能找个小院子安顿,找了一房仆人和两个小丫头伺候,天天的新鲜肉菜,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精致佳肴,还有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的燕窝。
要说这祝慕文对女人倒是也舍得花钱,买房子,添用度,比一般富户过得还体面,俨然室外的一个家,这个时候银儿坐在一旁让身边一个识字的小丫头教自己认字,倒是也不得不佩服银儿的聪明,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便认得上千字,简单的账本也能写会算,加上她有心伺候祝慕文,在认字方面可谓是刻苦了。
祝慕文虽说常来但轻易不留宿,白天不忙的时候便去银儿这里找些乐子,找一两个小唱,听个曲儿,或者与银儿胡闹一番,真真快活,银儿也不拈酸吃醋,有小唱儿的也能做出大度的样子,让厨房做几道好菜招呼,又时儿温柔的给他捶腿按肩,祝慕文本来有三分喜欢银儿,如今已有五分,花钱更是畅快,只要银儿看中的金银首饰,便买了来佩戴,银儿也极有分寸,要的都是一些小件儿,花不了几个银子,对于祝慕文来说绝对负担得起。
祝慕文哼着小曲儿,银儿仅穿了一件半透的红色里衣,嘟着嘴道“今天又要回去?”
祝慕文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儿,笑着道“没有法子,家里有个母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