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纪事-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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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越越是一个医药世家一个拖油瓶,而自己如今是三品大员的妾室,忍不住嘲讽道“原来是越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甩了甩手里的小金锁瞥了越越一眼,笑了两声道“哎呦,真是之礼了,这小金锁却不便宜,就怕公子少了银钱,不如妾身买了送与公子如何?”
越越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子,却想不起是谁,嘴角一个讽刺,淡淡问道“夫人认识我?真是失礼了,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夫人。”
银儿恼羞成怒,只觉自己的脸被打了一巴掌,面色铁青道“你……”
越越不想和他们拉扯,拿了另一套长命锁交给那小厮道“这个收拾起来,我现在拿走。”说完,也不管眼前这个看着自己发呆的赵大人,只是拱了拱手道“赵大人,我这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便拿着长命锁出了出去,但当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那赵昀一眼,轻轻道“赵大人,您认错人了,有时候一旦走失可能便是一辈子也不能找回来,希望你好自为之。”
第二十章 赵昀的筹划
赵昀忍不住快走了两步,拉着越越的手,面带恳求和略有深意的模样,轻轻皱了皱眉头道“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一叙?”
越越紧紧的握着手,面色依然毫无波澜,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拉开赵昀的手淡淡笑道“大人真是客气,您日理万机哪里有什么空闲时间,小生就此别过了。”越越说宗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
赵昀看着越越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银儿看了看越越的背影深思了一下,忙缓过神儿上前拉着赵昀的手臂,撒娇道“老爷,我还没有给咱们的孩儿挑长命锁呢。”
赵昀回头看了看银儿的肚子,收拾了心情,忙和银儿两人挑着长命锁,但神情明显的心不在焉,银儿也觉得无趣,便和赵昀打道回府。
越越拿着长命锁远远的站在一棵树下,看着赵昀携着一位妇人上了马车那爱护的神情,深深刺痛了自己,真是心如刀绞,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这个父亲却为了功名利禄抛弃了母亲,抛弃了自己,让自己情何以堪,让自己怎么能忍受,越越忍不住泪珠子啪啪掉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是未到伤心处,越越深深的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母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自己那时候是多么的怕,即使过去了十几年,其他的记忆都已经淡化,但这一幕自己却记忆犹新,有时候午夜醒来激起一头汗。现如今他高官厚禄,娇妻美眷,母亲却为了自己,走街串巷的当铃医,越越忍不住鼓起拳头恨恨的打在身边的一颗枣树上,瞬间染红了树干,身边的越书惊呼了一声,忙拉住越越的年惊呼道“公子,莫要这般,要是让夫人知道,该多伤心呀。”
越越咬着牙,拿出随身的手帕,包裹住伤口,冷冷的笑了两声道“是呀,我伤了自己,娘会伤心,我爹也会伤心,但那人呢?娘说的不错,我不该纠结,不该抱有希望,他只是一个陌路人罢了,不必为此伤怀。”说完拿起伤药撒了一点,挺起胸膛道“走吧,姐姐该等急了。”
越越远远见童家宝扶着欣然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心里一暖,收拾了心情,笑着面对姐姐和姐夫。欣然面色激动,快步上前,看着越越道“你这小子,来了京城不赶紧的看姐姐,这都几天了才下了帖子,仔细回头我给娘写信告状,让她呵斥你。”
越越给童家宝行了礼,对欣然笑着道“姐姐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童家宝也忙岔开道“赶紧进去吧,爹娘都等着呢。”
越越拿出礼物,欣然嗔怪道“来就来了,拿什么礼物,真是的。”
越越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笑道“这是给我外甥的,可不是给姐姐的,你可是不能拒绝。”
欣然也不再推辞,忙又问了爹娘可好,越越把知道的大概说了一遍,只笑道“没有法子,我也已经离家了两年,本打算十月份或者十一月份到家,但知道爹爹也来了,便想着和爹爹一路回共,也好照应一些。”
欣然点了点头,知道爹娘不错,心里高兴,但想到骨肉分离自己无法尽孝,忍不住便又要垂泪,童家宝在旁边着急道“好端端的兄弟也见了,怎么又哭了起来。”
欣然擦着泪,生怕扫兴忙扯了笑道“我这是高兴的,娘也说了,孕妇本就无常,娘让我不要憋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童家宝把岳母的话当了圣旨,也不敢违背,只小心温柔的哄着自家宝贝妻子,越越在旁边见了,心里叹息不已,既然今生无缘,那么就做一个好弟弟,现在看了姐姐也算是幸福,想到这里便抛开那些想头。
越越给童家老御医行了礼,老太爷也甚是和善,问了学问说了一番话便回去,留了孩子们在厅里坐着玩耍,童家宝请了几个歌女欢跳,又找了几个会乐器的吹拉弹唱,好不热闹,童家宝为了这次小舅子来,也算是下了本钱,专门去美味轩叫了几道上好的佳肴,倒是热闹非凡,欣然见丈夫如此看重自己,心里也开心不已,倒也算是宾主尽欢了。
赵昀回到家,越越的面孔总是穿入脑海,想着越越脸上和自己也有三分相像,对鼻子,鼻子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便拿起镜子照,看了半天更觉得越越和自己有六分相像,正在高兴忽然想起越越那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坐在书桌前,心里谋划,要是孩子认回来,对自己的仕途绝对有影响,但要是不认回越越,以后到了九泉之下又如何能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此分离,赵昀越想越气愤,忍不住把书桌上的砚台砸在地上。
银儿刚到书房的门前,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愣了一下,便想着回去,但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硬着头皮进了书房,放下手中的燕窝粥,娇俏的问道“老爷可是不自在?”
赵昀拿手帕擦了擦手,看了银儿一眼道“不是说了书房不让进吗,你怎么进来了?”
银儿一脸的惶恐,摇头道“我……奴婢不知道,奴婢想着端汤给老爷补补身子,却不知道书房不能进。”
赵昀看着银儿的肚子,摆了摆手道“罢了。”突然想起银儿貌似认识越越,想了想问道“你今儿买簪子的时候,是不是认识那位公子?”
银儿一听,心眼子转了一圈,忙道“我知道他是谁,这是童家的长公子,但听说是童夫人的男子死了,带着越公子改嫁与童家二老爷,但她们是贵族,却也不算是高攀。”
赵昀一听越娆居然以未亡人自居,心里恨得要死,自己还没有死呢,忍不住哼了几声,但听越娆是贵族身份惊奇问道“她们是贵族?怎么回事?”
银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轻声道“这越大夫是贵族,是平阳一个郡王的偏支之女。”
赵昀跌坐在椅子上,扶着头,这如何是好,要是越越这妇人不承认,咬定了不是徽县越家娆娘,到时候自己孩子要不回来,说不定身败名裂,不行得好好筹划,万不可轻举妄动。
银儿见赵昀如此表情,知道他喜欢听越君修的事儿,慢慢上前给赵昀按摩头部,让他放松道“其实这个越公子也怪可怜的,说得好听是童家的孩子,但至今还姓越,就是越夫人的拖油瓶子,唉,也没有什么产业。”
赵昀对越娆打听了不少,能不知道如今越娆手里有多少铺子?身家可是比自己丰厚,在江浙百亩良田和三家药铺,加上每年的制药,赵昀心里如何能不动摇,要是认回儿子,越家那些家私便要改名换姓了,以后便会冠上赵家的名头,赵昀闭上眼睛,自己对越越有愧疚,转头又一想,以后自己去了,这赵府的一切不还是越越的吗。面对越娆手中如此的产业,自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动心。
第二十一章 武侯家的娘子
越越见诰仁子一脸疲倦的回来,忙让小厮们抬了沐浴的衣物准备饭菜,诰仁子收拾妥当面色才稍微有些精力,他坐在主位上见越越一脸的担忧叹口气道“主上只说调查,其他的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越越一听便知道自家师傅去宫中找了皇上说河堤之事,当下心里佩服崇敬,深深的鞠躬作揖道“师父您为了天下苍生,修这里只有感激了。”
诰仁子摆了摆手,一脸的疲惫,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罢了,师父也只是尽了微薄之力,起不上什么作用。”
诰仁子自嘲的笑了笑,去了宫中觐见又能如何,这种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就是有心查也无能为力,去宫中也就是为求个心里安慰罢了。
越娆看着手中的帖子,无力的抚了抚头,淡淡的道“这帖子我们收了,但这事儿我不能做主,他父亲现在进了京城,而且这事儿也要与我家公子的师父讨个主意。”
那穿着淡橘色的锦袍的媒婆,摆着端庄的笑道“真是这个道理,只是咱们这武侯虽说是个兵家子,但也是满门忠烈,与贵府的公子曾有一面之缘,武侯家也是喜欢贵公子的品行,这可是一门好亲事儿呀,再说这娘子容貌不俗,又有贤名儿。”
越娆对于这门贵亲却无奈,是一门好亲,姑娘也不大才十三四岁,但模样品格儿全不知道,要是那些卖儿子的家里可能欣喜若狂,但如今自家虽说有钱,却不贵,对于这门亲事儿让人心里有些膈应。
越娆无法,只能给亲自写了一封信送往京城,一来打探武侯家的事儿,二来问清楚越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事儿倒有些俗套,武侯家的小娘子去上香,哪知道突然下起大雨,车马困在半坡上,谁知道雨水过大,泥石流冲了下来,马也受了惊,恰巧越越与师父打从这里过,顺手救了马车上武侯家的小娘子,因武侯家是武将出身,这小娘子甚是崇拜英雄,再者越越本长得就是一表人才,模样与越娆有几分相像,容貌精致了几分,加上一身青衣,头戴白玉冠,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这武侯的小娘子便是一见倾心,到了家只说非这位公子不嫁,武侯爷根本不知道自家女儿说的谁,只有满大街的打听,最后才知道是诰仁子的入门弟子,武将之家不拘小节,加上诰仁子乃隐居高人,心里也万分的满意,二话不说就使了人去江浙提亲。
越娆救人无数,也有几分门道,拐弯抹角儿的打听到了武侯家的事儿,这位侯爷本也算是江湖中人,后来跟着当今皇上起了家,后再有南安王叛乱的时候立了大功,给了一个末端的侯位,但却有实权,又是皇上的亲近之人,这侯爷的夫人却是京城范家的女儿,范家的女子可是出了名的贤德,说来范家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自小便由宫中的退役宫女教养,从八岁开始入范家女子学堂,养到十七岁才可出嫁,范家女子出来一个顶一个的出色,虽说前几年出现范家女子被休之事,但世人都对王家那件事有几分怀疑,范家女子依然是典范,没有受半点损害,可见范家的女儿可真是出色。
越娆对此有几分期待,越越与二宝不同,越越只要一成亲便单独出去居住,越娆早已经买了一个大宅子挂上了越家大门牌,只等越越成亲他们住进去,虽说越娆希望越越找个喜欢的,但作为一个母亲,倒是希望找个能帮助他,给他加力的老泰山,再加上士族女子都受过严苛的教育,娶一个好媳妇能受益三代,越娆知道最后绝对不能跟着越越养老,到最后也管不了他一辈子,只希望能找一个好姑娘,有本事的姑娘把他这个家顶起来。
槐花到花园儿的时候见越娆在发呆,就知道她定是为儿子的事儿犯愁,从丫头手中接了茶水奉了上来,越娆抬头一看是槐花,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些放着让丫头做。”
槐花认真的倒了茶,道“我本就是夫人的丫头,如何不能做。”
越娆拉着槐花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嗔怪道“你倒是记得自己是丫头,这事儿你要记得一辈子呀。”
槐花拿着帕子捂着嘴笑道“我记得夫人的恩情一辈子,夫人可是为越越的事儿发愁?”
越娆叹口气道“可不是,如今孩子大了要娶亲,我是既欢喜又发愁,以前日子难过,看着小小一丁点儿的孩子总是想什么时候他能长大,我也就省心了,如今他长大了,我又要操心他的婚事儿,这成亲是一辈子的,不管男女遇见好的,是一辈子的福气,遇见不好的,一辈子发愁。”
槐花见越娆揉头,便坐在小凳子上,给越娆按摩,轻轻道“越越是一个懂事儿的以后定会孝顺您的,要是媳妇不好了便放在一边不理会就是了,她们到了咱们家还能翻出什么花头来。”
越娆拍了拍槐花的手道“你这想法可是不行,天下女子难为,咱们身为女子都有所体会,娶了进门就要对人家好,媳妇不好,就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