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弃妃不承欢:媚杀大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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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如此的一条好汉。
蓝玉致的目光瞬间亮起来,牙齿咯咯地颤抖,却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千百次的喊:“走啊,明道,快走啊……”
诀别诗6
“玉致……”
一刀砍下去。侍卫,又倒下一人。他竟然如神奇的勇士,虽千万人,吾往矣。
蓝玉致竟然笑起来。
女人,总是特别青睐于那些英雄的男人!
跟这样的一个男人私奔,总算不曾丢脸!
那样无言的颤抖的嘴唇,咚咚咚的心跳,比战马声更加激烈。还有她的笑容!
葡勒忽地抽出了佩刀,猛然一甩。那么精准!
一声激烈的惨呼,是马,长长的鬓毛,血一样的连绵,夜空里,忽然下起一阵血的雨…………
两名侍卫,两柄大刀,一左一右,分尸一般,砍向明道……
蓝玉致惨叫一声,从马上跳下来——几乎是匍匐在地。
扳机叩动,黑夜里“砰”的一声巨响。火药的喧嚣,所有人,在某一个瞬间都住了手。
甚至不知道结果如何,身子是摔倒在冰冷的大石头上的,凉薄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马的奔跑就在身边,四蹄乱颤,几乎要踩踏过来,马上就将自己践踏成一团肉饼。
那冰冷的气息,甚至已经挨近头顶,就是脑门上的百会穴,一蹄下去,永远的解脱。连明道的嘶喊声,挣扎声,都已经远在天边。
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月色朦胧。
耳边朦朦胧胧地传来一阵歌声,仿佛是胡彦斌的《诀别诗》
出鞘剑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断人肠。
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绝别诗
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
绝别诗
两三行
谁来我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
诀别诗7
月色那么凄迷,一层乌云飘过来,月亮,如生了一层长长的毛,被笼罩在凄寒里,惨淡,无语,仿佛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血液把灰尘凝结了;汗水把伤口冻结了。
看不到,任何人便不再感觉到疼痛。
一如繁华盛世,豆浆油条,小贩提着花篮一声声地喊:卖花啰,卖花啰……像是上林寺的一场角抵,一场游戏,瓜子,蜜饯,落了满地……
耳边,轰轰隆隆的,竟然下起雨来。
匍匐在地,眼前都是雨水混合泥土的腥味,钻入鼻孔里,黑乎乎的,一如那些在坟场里被野狗追逐的日子。
她忽然觉得解脱,认为自己死了。
是夏日的暴雨,雷电交加,风声四起,信都的树木被吹断了许多。这场雨,从暴雨转化为大雨,然后是中雨,整整地下了一周。
蓝玉致整日躺在床上,从高烧转为低烧,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吃。
御医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冷宫,从来不曾如此的热闹。
满世界都是药汁的味道,她总是紧紧闭着嘴巴,有时,感觉到有人掰着自己的嘴巴,强行地灌下去,一如那些鸩杀——赐君一壶毒酒,不喝也得喝,张大了嘴巴,一股脑儿地喝下去,砒霜的毒,心里的血,完全的融合,肠子,心肺,瞬间便腐烂了,只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人间地狱。
有时,又看到一望无际的火海,大地都是燃烧的,剧烈的颤抖,奔跑的战马,牛羊,牲畜,行人……都赤足踩在滚烫的火炭上。
如2012的镜头,世间万物,瞬间灰飞烟灭。火山的岩浆,滚滚而下,人力,岂可与之抗衡??
理想是仁慈的,因为那么靠近死亡,所以,让我们时空逆转,躲避那个人人都在敬畏的世界末日。
诀别诗8
有时,也听到有人喊自己,一遍一遍的:“玉致,玉致……玉致,你醒醒……快醒醒……”
是谁呢?
如此温柔的声音,充满了怜悯,充满了温存,仿佛这个世界上,真有人如此关心着自己似的。
她记得小时候,时常幻想自己有父母。可是,那两个玩意儿,她真的没有见过,也完全想不起来,仿佛是一个出生下来就被人扔掉的。好在那时人们还不如今天这般残忍——没有将之拐卖了,弄断了腿,弄瞎了眼,弄成一个小怪物,依依呀呀地在板车前,被丐帮用作乞讨的道具!
她是自己乞讨,完全从属于自己长大。
有时,自己都很疑惑,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呢?
野狗也不如自己活得长。
“不甘心……我不甘心……”
人人都不甘心!
自己辛辛苦苦念了大学,流血流汗做了间谍——为什么荣华富贵还没看到一星半点,这一切,竟然成为了过去?
“玉致……快醒醒……快醒醒……”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漫延在鼻端的奇怪的药味——真是令人作呕。仿佛当日逃亡时的孟婆汤。。
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人,何等惊奇的目光——这冷宫,几时变成了热门?车如流水马如龙,都是御医,来往不停的珍贵的药材,补品……甚至赏赐,满满当当的,一股脑儿地涌来,一如真正的当家主母。
而且是最最受宠的当家主母。
因着那遮天蔽日的暴风雨,什么都暂时停顿了,有时,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人整日整夜地陪伴自己,拉着自己的手。只是无人说话,就如在黑白无常的拘索下,独自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一直到无边无际,天荒地老,毫无希望。
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诀别诗9
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侍女,列队守候着。就连门外面,也站了许多侍女。起居伺候,一如王后一般阵仗。
还有些穿戴奇怪的御医,都在门外。
还有满屋子弥漫的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一见她睁开眼睛,服侍她最长久的侍女香兰立即喜悦地:“小姐,你醒了?”
“呀,小姐是真正的醒了。”
“快,快去报告大王。”
她的眼珠子盯着这些人,喜笑颜开地出门而去,报告给他人,也许,就能领取到她们需要的赏赐?
仿佛被人重重地出卖。
再一次地被人出卖,每一次,只要到了紧要关头,就会有人冲出去加以掠夺和背叛。
无所畏惧,却无能为力。
她闭了眼睛。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不可抑止的狂喜的声音,径直地进来,走到她的床边:“玉致,你醒了?”
他的头摸在她的额头上:“呀,真的好了,不烫了……玉致,好了,你真的好了。哈哈,寡人要重重地赏赐王御医,是他治好了你。这么多人,果然还是他的医术最最高明……你们每个人都有赏赐……”
“谢大王!”
寡人!
孤家!
仿佛戏台上的人生,一切都变成了古人。
蓝玉致悄悄地睁开眼睛,悄悄地看他,果然是戴着王冠的,在信都登基,称呼了大天王,于正式场合,都是戴着这样的王冠。
她如再看一桩古装戏,戏里,波澜起伏,一个接一个别人的故事。而自己,而自己……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手里握着M国隐形战斗机的最新资料,满腹怨恨地不肯闭眼。
忽然悚然心惊。
也许是一个鬼——冲过孟婆汤,就是一场梦。
诀别诗10
忽然悚然心惊。
也许是一个鬼——冲过孟婆汤,就是一场梦。
自己早就死了,现在,只是一个鬼——一个永远不死的鬼,藏匿在别人的身子里,不肯面对白天,只敢在黑夜里出来。
更可怕的是,永远如此,一如画皮,或许,某一天早上醒来,就是自己揭下自己的头颅,为自己梳理头发,想换什么花样就是什么花样?
乱花迷人,一具皮囊。
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玉致,……玉致……快来人……”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直到太阳变得晴朗,酷暑交加,大地仿佛真的变成了火炉,光脚踩下去,就要起一个一个的血泡。
蓝玉致被热醒,坐起来,侍女们拼命地扇风,她依旧满头大汗。
她皱起了眉头:“怎么不开空调?热死了。”
“小姐,什么是空调啊?”
四周那么陌生,流苏蚊帐,织锦堆云,华丽的轻薄衣衫,拿在手里,薄如蝉翼。但是,闻到一股一股的汗味,是躺了这么些日子,不吃不喝不动,什么都不肯,她摸一把湿漉漉的脖子,几乎要捉出一颗虱子来。
她一怔,忽然想起什么,几乎要跳起来。
牛仔裤,白衬衣,靴子,甚至迷你手枪,都放在床头的一个盒子里,整整齐齐,一样也不少。一如自己刚刚来到的时候。两相对照,看看她们,古代和现代,时空的交错,才分外地肯定,分外地安心:没错,自己是个鬼!也或许,她们才是鬼。人鬼不分,这一切,才不会那么扑朔迷离。
香兰小心翼翼的:“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厨房为您准备了很多粥点,牛乳粥,小米粥?红枣粥?燕窝粥?您想要什么?,奴婢给您端上来……”
她摇摇头。
诀别诗11
她摇摇头。
各种粥点终究是上来,但是,她还是不吃,没有胃口;却也不会死,因为被灌下去很多药,那些珍贵的补品,吊养着人的性命,不会让人死。
就如一棵花,在阴暗处,得不到照样,不是一天一天地死去,而是一点一点地死去,等被人发现时,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
香都不能如故了!
因为没有保存。
甚至她身上的那股浓郁的汗水的味道,浸染了衣服,完全粘贴在身上,尽管每天她们都要给她换一次,但还是敌不过这样的酷暑,发出一股发霉的馊味。
汗涔涔的。
比药味还要浓郁。
“小姐,热水也准备好了,奴婢先服侍您去洗一个澡吧。”
她也摇头。
汗水,如流淌一般滴下来,发丝贴在耳边,才发现疼痛,瘙痒——一柄一柄的痱子,全在头发,脸颊,脖子之上……如一个要发霉的乞丐。
她记得这种滋味,小时候,甚至能从头发里抓出虱子。
但是,这一次,没有!
终究,是热得人几乎要发懵,才终于躺在了水温适合的木桶里面。
花瓣的清香,水的温度,湿漉漉的头发,唯有记忆,不见分明。
侍女给她换上衣服,软缎的薄衫,袖子从里面挽起来,朱红分白,隐隐绰绰,好一个轻裘良马,翩翩少年。
只是遮不住憔悴,苍白的,菜黄的,如白日里见不得人的鬼,一阵青烟,就要被镇压收敛。
有通报声,“世子探望蓝小姐。”
她没有说肯还是不肯。事实上,这里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谁也不是主人,自己管他谁来来去去?
石宣英自己走进来。
他是获准探望的第一个外人。
他一身便装,真丝薄绸的月白衫子,看起来,很像一个好人。
诀别诗12
蓝玉致坐在椅子上,喝一盏茶,石宣英就在她的对面,侍女也给他奉上茶,恭恭敬敬的:“世子,请。”
石宣英细细地看,看她脸上的痱子,甚至手臂上也长了痱子,袖子高高的挽起,就像马上要冲锋陷阵——其实,不过是想伸手打蚊子而已。
她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仿佛记不得曾经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只是想,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开门的,等自己跑出去,让别人追杀。借了他的父亲的手,将自己,明道,统统都杀了。
“小羊……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明道的身份了。那一夜,只有你一个人用过令牌,是我亲自要的人,所以,侍卫很快就报告给我了……”那么多人满城的追逐,只有她一个人出示令牌,藏起一个人,丢在随园,让葡小姐自己接手,还自以为天衣无缝。
本来是天衣无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