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妖娆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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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东方容听到了莫轶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莫轶慌张地捂上自己的眼睛,不由地上前道,“师父,您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儿,容儿乖。”
东方容听出了他音调里的泪意,看到泪水从莫轶紧捂的指缝间渗出,心里发酸,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昔日在她心目中如山一般高大的师父,现在却在她面前静静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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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药都备齐了,芷草是由张平旦送过来的。
“东方姑娘,喏,后院里所有的芷草都在这儿。”张平旦笑起来右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人也比较温雅,总是来给东方容送点儿南疆的小玩意儿。
东方容笑道:“真是辛苦了,张兄弟,要不要进来喝口水啊?”
“不了,不了,二护法还叫我去把后院再拾掇拾掇,说是光秃秃的太难看。”
“实在是麻烦你了。”东方容充满歉意地道。
张平旦挠了挠头,笑得甚是开朗,挥了挥手,小跑着朝碧云殿跑去。
这下所有的药都齐活了,东方容抱着芷草,兴冲冲地走进药房。她昨日想到一个好点子,既能减少药的用量,这样就能规避一些不可预期的后果,又能让药更快速、更均匀地渗入体内,现在她差不多有九成的把握彻底治好玄翊!
不过就是玄翊要多吃点苦头了。
东方容用石杵一点一点地碾着芷草,让芷草绿色的汁液都汇聚到一个琉璃盆里。她边碾边问:“师父,您说玄翊会答应吗?”
“亏你这丫头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他当然会答应,不就是疼几宿嘛,没事儿。”莫轶乐呵呵地给东方容打着下手,大概是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打心眼儿里开心。
“嘿嘿。”东方容一想到御凤听说这个点子后欣喜若狂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容儿。”莫轶看她这样子,突然停下手里的活儿,皱起眉问她,“你真打算一直跟着他?”
东方容一愣,不解道:“师父,怎么了吗?”
“为师就是要你一句准话,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嗯!”东方容点头道,“师父,你也不用再劝我了,你知道我的。”
他当然知道,他的徒弟看起来柔柔弱弱,但骨子里很倔,认定了的事不论如何都不会更改。即使御凤骗了她,她还傻里傻气地跟着人家。
“我的傻容儿,你跟着师父回无妄岛,或者咱们师徒俩去悬壶济世,总比在血銮教和剑铭阁这烂摊子里搅和好吧?”
东方容专心致志地碾着药,没有回答他的话。
莫轶气得扔下石杵,声音不知不觉地就拔高了:“你真是跟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这么执迷不悟!”
“说到母亲——”东方容也放下石杵,抬起头很认真地问,“师父,我有件事要问您。”
“什么事?”莫轶没好气地应道。
“您当年将我从母亲的薄棺里抱出来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这——”莫轶想了想,“当时为师悲伤难抑,即使是有,怕是也发现不了。”
“所以,我的行踪可能在那时候就被乐正冥知道了,他们才会想方设法地来无妄岛杀我。”东方容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消失不见,她接着道,“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要杀了我才罢休?更何况,父亲他好像不知道母亲中毒的事,而且看起来还是会以乐正世家的利益为先,我的存在又……”
“嘭!”
莫轶身旁的一张放药草的八仙桌被他一掌拍碎,他怒不可遏,一双浑浊的眸子里喷射出熊熊的怒火!东方容呆了,她从没见过莫轶发这么大的脾气:“师、师父?”
“你叫谁父亲!乐正雄不是你父亲!他没有资格做你父亲!”莫轶的白须白发被气得直抖,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我,师父,我……”东方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没想到莫轶会对乐正雄有这么大的成见。
突然,御凤从门口走入,他刚才其实一直都站在门口,因为不好干预这师徒二人的谈话,也只好默不作声。不过现在他看着东方容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不忍,连忙走进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神医不必如此,乐正门主其实……”
“你懂什么!害她一次还不够,你是想把我们都榨干了才乐意是吗!”他一脚踹翻垒成堆儿的药材,恨声道,“做什么劳什子药!做什么神医!绯心已经惨死了!我现在连穗儿都保不住、护不住!”
御凤牵住东方容的手,定定地看着莫轶,那双眸子像是平静的湖面,但湖面之下,却是波涛汹涌,好像随时都能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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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嫌冰释
莫轶看着御凤的眼睛,心中惊了一下,滔天的怒气一下子泄了大半儿,但他不想示弱,偏过头,皱眉道:“御凤,你这是干什么?”
御凤紧紧地牵着东方容的手,他没有迟疑,掷地有声地道:“您含辛茹苦养育容儿,是她的师父,就是我的亲人。”
东方容看着他,一股暖流从心头滑过。御凤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他从来都不擅长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她却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而莫轶则一直看着御凤,透过他,好像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那时候,乐正雄也是站在自己面前,他就这样站着,用花言巧语,让绯心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为他诞下孩子,也为他陨了命。都是孽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重现,莫轶仿佛看到了东方容和宋绯心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他的两个至亲徒儿,难道都过不了情劫吗?
他踉跄着后退,碰到被劈裂的八仙桌腿,颓然倒地。
罢了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又能挡得了什么?
御凤看着莫轶逐渐灰败的脸色,看他眸中渗出丝丝缕缕的绝望。他如钢铁一般的面色也有了些许动容,刚才在门外听到莫轶让容儿离开他,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怨恨,反而对莫轶充满了感激。
因为莫轶是真心疼爱容儿,这样一个爱容儿的人,他又怎么会去责怪?
“神医。”御凤深知莫轶的顾虑,于是说道,“或许我要做的事会很危险,但我保证不会抛下她,自然也不会抛下您。有我御凤在的一天,您和容儿就都会在我身边。”
莫轶霍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中有亮光闪现,他几乎是有些结巴地道:“我,我和容儿?”
“是。”御凤斩钉截铁道,“您和容儿。”
莫轶最痛苦的,就是他没能保护得了宋绯心,他一直觉得,如果自己在宋绯心身边,她也不至于分娩时被人下了毒。但现在,御凤居然同意让自己跟着容儿?容儿性子倔,自己又不放心,而这确实是折中的最好的法子!
“师父——”东方容走到他面前,噙在眼眶中的泪珠“哗啦”地流了下来。
莫轶心中的气其实已经消了,但还是嘴硬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叫那个王八蛋父亲,别怪为师翻脸无情!”
东方容没有应他,只是低头站着。
“你!”莫轶恨铁不成钢地又踢到一摞子药材,大跨步地朝院子里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呼喝,“认贼作父!认贼作父!”
等莫轶的声音终于消失在耳边,御凤走过去将东方容扶着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东方容抬起头,泪眼婆娑,楚楚动人。她哽咽着道:“御凤,我,我觉得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思念母亲,那么爱她。”
“他不是。”御凤轻柔地抹掉东方容脸颊上的泪痕,道,“我在乐正/府六年多,门主几乎日日都要去念卿院小坐,口中说的都是上天无情,让宋夫人难产而死。如果不是今天你提起,我一直不知道宋夫人原来是中了毒。”
“你说,乐正冥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呢?我想不明白,始终想不明白。”
御凤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可能是害怕你报复吧,毕竟如果宋夫人是中毒而死,乐正门主是不会罢休的。”
是吗?东方容心里还是有疑惑,但现在好像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不对!她突然惊觉,难道乐正冥这般容不下她,是因为那毒的缘故?小时候,每次她问师父那毒是什么,师父总是闪烁其词,她怕师父想起往事痛苦,也就没敢再问。现在看来,等师父气消了,她还是要去问上一问的。
“容儿。”
“嗯?”东方容抬起头。
“大师兄已经答应了,他听到这个法子很高兴,觉得这点儿伤痛对他来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你没见过他当初又是被刀砍又是被火烧的样子,如果你见了,就知道这世上的极痛怕是他都经历了。”
东方容点点头,柔声道:“你也别太难过,好在已经有了转机,我相信,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嗯。”御凤抱着她,满足的笑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慢慢地,如波纹般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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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轶虽然恼东方容,但还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制药,冷着一张脸,不过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了,还顺手将自己踢倒的两堆药材一一拾掇好。
东方容没有提那件事,她害怕触了师父的逆鳞,耽搁玄翊的救治。
那件事,还是缓一缓再说。
“这三味是要熬煮的。”东方容将一个纸包交给莫轶,轻声嘱咐道,“要用等量的芷草汁液熬煮,大概……比浆糊稠一点就可以了。”
莫轶接过纸包,没好气地道:“指使起我来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师父——”
“好啦好啦,当我没说,谁让我养了你,甩都甩不干净。”莫轶还嘴硬,但眼神已经变得柔和,“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你去跟御凤吃晚饭,这里我守着就成。”
东方容攀住莫轶的胳膊,摇来摇去:“师父最好了,我亲自下厨,给您做糯米鸡怎么样?”
“哼!”莫轶瘪嘴瞪了她一眼,甩开手,随之走到一旁,把药材缓缓地倒进药锅里,开始加木炭调节火势。
东方容笑着瞅了瞅,拉着御凤就走往小厨房。
“神医还在生气?”
“没有啦。”东方容笑嘻嘻地道,“师父可别扭了,要是他真的生气,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还能乖乖地去煎药?”
御凤的眸色温和,透出羡慕的神采:“神医真是疼你。”
“所以呀,我要去给师父做糯米鸡,香喷喷的糯米鸡一上桌,师父的气绝对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东方容说到这里,突然顿足,看向御凤,眨了眨眼问道,“御凤,你……是孤儿?”
“嗯。”御凤点头。
东方容默默地推开小厨房的门,转头问他:“大师兄对你很好?”
“如父如兄。”
“那……他喜欢吃糯米鸡吗?”
“嗯?”御凤对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有些奇怪。
“就是说啊。”东方容走到放米的地方,弯下腰,用瓷碗舀出半碗糯米出来,边做边道,“反正我今儿也要做糯米鸡嘛,不如过会儿给大师兄也送一些过去?”
御凤笑着拿过她递过来的碗,倒进一个成了一半水的陶盆里,然后又将碗递回给她:“那绿漪和泠涯呢?要不要给送?”
“当然要。”东方容又舀了一些,拿着瓷碗正色道,“他们对大师兄和你多好呀,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那你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没事儿,没事儿。”东方容笑了笑,让御凤帮着淘米,自己转过身去“凌迟”那只鸡。
御凤边淘米边建议:“今天就算了,还是早些把药做好,等大师兄彻底好了以后,咱们再慢慢做。”
“唔,也成。”东方容拿着小刀,开膛,去皮,除骨,动作十分老练。
他们二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一起在小厨房做饭,倒真的像一对儿老夫老妻一般自然和谐。揭开笼屉,香味儿四溢的同时,白茫茫的雾气瞬间蒙住了东方容的眼,御凤连忙走上前,拿出那两碗糯米鸡。
“很烫的!”东方容放下笼屉盖,急急地翻开他的手指看。
手上都是粗糙的厚茧,还有一两道狰狞的伤痕。
“没感觉。”御凤笑了笑,转身把糯米鸡放到托盘里,又盛了三碗饭,问道,“去药房吃?”
东方容看他端着托盘,右边鬓角上海沾着一粒米饭,这副样子,哪里像一个叱咤风云、闻名色变的血銮教大护法?倒像是一个疼媳妇儿的小丈夫。
她笑着将腰上的围裙卸下,点了点头:“去找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