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男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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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味道,将军们个个面色深沉,双眉紧锁。
连连攻打了数日,士兵们白白牺牲的尸体,像是沉重的大山,压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
孟仲天道:“大帅,你给我一队敢死队,明日我亲自带着弟兄们上,冲不上墙头,我老孟就不回来了!”
“不可,这般强攻只怕牺牲过大,还未必能有战果。”
“只恨这城池占据地利,只能正面强攻,寻不到他路辅攻。”
一片嘈杂的争论声中,突然穿进了脆生生的一句话。
“有一条路的。”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齐齐向着发声处望去。
却是是方才站在俞行知身后的周晓晓。
她嘴中还偷啃着桃子。
见众人都看她,尴尬地把桃子拿下来。
擦擦嘴道:“还有一条路的。”
周晓晓虽时常和俞行知形影不离,但未在军政会议上出过声。
便有人不悦道:“一个小小侍卫……”
程时照和俞行知同时止住他,齐声对周晓晓道:“你说。”
周晓晓摸了摸鼻子,“我今日从左岭爬上山顶,发现后面一道缓坡,可以至西北向直入城郭。”
孟仲天道:“周兄弟,北岭乃是一片悬崖峭壁,插翅难飞,我们带着弟兄搜寻过无数次,均无发现有任何小道能上山,你却是如何寻出道路?”
周晓晓道:“是……是不太好爬。不过只要一人当先爬上,悬挂加固起绳梯,再挑些身手矫健的弟兄,应该还是可行。”
程时照道:“你没事去爬那峭壁做甚?”
周晓晓不好意思地举了举手中啃了一半的桃子。
众人心中了然:“他为了摘桃子吃。”
第二日。
程时照,俞行知亲自挑选五百身手矫健之士。
一同来到那左岭之下。
举头张目。
只见那崖壁,侧立千尺,直上云霄。
石面光洁,几无攀手之地。
当真是黄鹤飞之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在那凌云顶峰之处,巍巍伸出一株桃树的枝条,枝叶繁密,隐隐可见硕果累累。
众人心想,这般陡壁,如何上去?
之见周晓晓伸手在腰间挂的一个小布袋子里,抓出一把草灰,搓了搓双手。
攀住石壁间稍有凹陷之处,微一借力,登时如壁虎一般游窜而上。
一口气上得十几米,方才吊在那石缝间歇得一歇。随后又一借力,溜溜又上去十几米。
众人见她的身影越来越小,几入云端,心都提到嗓子眼。
均想,这要是一个失手,摔将下来,可不是成了肉饼,此人为了吃个桃子,竟不畏这绝壁,也算是奇人一个。
周晓晓攀到崖顶,擒住垂下的一根桃枝,用力一拉。
登时腾空而起,身如鹏鸟,悬凌而上。
众人齐齐吸一口凉气。
只见周晓晓却已翻身上树,抱着一根粗壮的枝干,高兴地冲下面挥手。
程时照只觉心中几起几落,抚着胸口叹道:“子规啊,子规,你这是去哪里找的大宝贝。”
俞行知却不见搭理,他昂着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晓晓的身影。身体紧绷,似乎做好随时策应之态。
周晓晓解下绕在身上的一圈细绳。绑上一块小石头,从崖顶缓缓垂下。
底下自有人接住绳子,接上一根粗绳。
周晓晓拉上粗绳,固定在山顶一颗结实的树干之上。
复又用这根粗绳,吊上一道绳梯。
随即便有身手敏捷之士,沿绳梯攀爬,一路用石钉把绳梯加固在崖壁。
上去之人如法炮制,山顶垂下数道绳梯。
五百将士,悄无声息,顺着左岭攀爬而上。
俞行知整顿衣袖,举臂欲爬。
程时照拦住他:“行知?你欲亲自率众突袭?”
俞行知:“晓晓既行,我嫣能不去。”
第34章
齐州府的守将乃是辽国的知名的勇将,耶律敌烈。
此刻,他左右手各搂着一名美妾,在房中小酌。
其中一美人,依在他的身上,伸那白玉一般的柔荑,轻轻抚着胸口道:
“将军,听闻那晋贼连破我大辽数城,已到了海牢关前。妾心中甚为将军不安。”
“我大辽近十年来风调雨顺,养得那起子没用的家伙只顾着吃喝享乐。竟忘我契丹铁骑,存身立命之根本。”
耶律敌烈冷哼一声,砰一声把酒杯砸在桌上。
“两个竖子小儿,领着一群两脚羊,胜了几个没用的软骨头,便洋洋得意起来了。海牢关方是我大辽第一雄关,占据天险,雄踞绝壁深涧之间,晋贼便是插翅也难过。守关之人,乃是我妻弟韩德才,更是万无一失,美人何必忧虑。”
那美人举杯劝酒道:“却是妾多虑了,以将军之雄威,又何畏晋国那些两脚羊。”
耶律敌烈道:“我已向陛下请缨,只待陛下旨意一到,我便率军出征,驰援我妻弟,生擒那什么劳子燕亲王,冠军侯。届时让他们跪在美人面前,给你们取乐。可好?”
另一美人道:“妾听闻那燕亲王程时照,冠军侯俞行知,乃是两位玉面郎君,在晋国并称京都双玉,生得比妇人还要俊俏呢。”
耶律敌烈哈哈大笑:“待我生擒二人,挑断他们手脚筋脉,让其和你们一样伺候老子喝酒做耍,倒也有趣,哈哈。”
只听室内传出一片嬉闹之声。
突然室门被砰砰砰敲响。
耶律敌烈不悦道:“何人搅扰本帅之兴?速速滚进来。”
只见他刚刚提到的海牢关首将韩德才,衣衫褴褛,满面狼狈,连滚带爬地进来。
一把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姐夫救我,晋军攻破城池,海牢关失守!”
耶律敌烈大吃一惊:“那般险关,如何这般快便失守?”
韩德才伸出一只手,颤颤地比着,涕泪交加:“初时那程时照连日率军攻城,均被小弟击退。小弟只道城中安也,日日兢兢业业,整顿军备,不敢懈怠,一心等着姐夫发兵来援。岂料二日前,一队晋军,约莫……约莫数万人,忽从左岭直入城中,和程时照那贼人,两面交加攻破我海牢关矣!”
耶律敌烈道:“胡说,左岭天涧,飞鸟难过,晋贼安能由此入?”
韩德才哭道:“小弟也不知啊!那晋军许是会那妖术。否则怎将那许多人马,搬过悬崖绝壁。小弟眼见那冠军侯俞行知亲率领部众,摇旗呐喊,自那顶峰冲下,长驱而入。程时照同他内外交应,我部实在抵挡不住,城池顷刻既破。小弟无可奈何,只得弃城而出,挣得性命前来姐夫处求援。”
耶律敌烈一脚踹开他,骂道:“贪生怕死的窝囊废,本帅要你何用?”
只见门外有士官前来急报。
“禀告大帅,晋军先锋已达城外五十里地。”
那韩德才两手颤颤:“我轻装简从,连夜赶路,方才抵达。他们的大军怎么这就到了。必……必定是有鬼神相助。”
耶律敌烈怒极,抽出佩剑,一剑将他斩于剑下。
怒喝一声:“取我披挂来!”
在齐州府的城墙上,辽国守城的士兵远远望见地平线上,渐渐扬起硝烟。
黄沙滚滚,黑洞洞地遮天蔽日。
如狼似虎之师,至沙尘中涌出。
耶律敌烈方匆忙穿好披挂,上得城墙。
只见那敌军,盖地而来。
旗帜昭昭,战马嘶鸣,当中举一面大旗,上书一个俞字。
便知是那冠军侯亲部众追击而来。
耶律敌烈心中暗暗吃惊。
晋国军队在他的印象中,素来以步兵为主,行军缓慢,战斗力柔软,只善于守城。
契丹骑兵却是行动迅捷,突击勇猛。在过去数十年的辽晋对战中,辽军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大辽铁骑一度在中原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晋国士兵在他们眼中,只是两脚羊一般可以任意屠杀之人。
耶律敌烈心中叹息一声。
曾几何时,晋国也出现了这般强大、军行神速的部队。
而我大契丹,因这些年的安逸反而丧失了原有的锐气。
他收拾心情,整装列队,摆开阵势,城下迎敌。
欲以逸待劳,击敌之未稳,挫敌之锐气。
两军对垒,各自□□齐发,射住阵脚。
耶律敌烈见对阵兵马开处,捧出一面帅旗。
旗下有一神俊乌骑,黑马上坐一玉面将军,龙姿凤章,仪表不凡。
便是那晋国新秀大将,冠军侯俞行知了。
于是耶律敌烈打马向前,点名叫阵。
却见俞行知身边闪出一白袍小将,手掿梨花点钢枪,脚骑银月追风马。
二话不说,打马挺枪直冲而来。
那白马神俊异常,呼吸之间,闪亮的枪尖便携风而至。
耶律敌烈举双臂,横手中丈八长矛,接那长|枪。
本拟将那枪身荡起。
岂料那枪携马势,竟有山岳之重。
一接之下,耶律敌烈只觉得虎口剧痛,刹时迸裂开来,鲜血蜿蜒而下。
那枪势不停,寸寸压下。
耶律敌烈眼睁睁看着那枪尖一点点抵至胸前,穿透身体,扎进心窝。
临死之前,他惊恐地想道:晋国何时有此人物?
周晓晓一招将敌帅挑于马下,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晋军士气大振,潮涌而上。
敌大溃。
俞行知亲率部众,追敌二十余里,俘敌无数。
……
晋元十八年,冠军侯俞行知奇袭海牢关,破之。
守将韩德才弃城而逃。
俞乘胜追击,奔袭齐州。
斩齐州守耶律敌烈,一日破城。
燕王程时照率部连下淮、胶州县。
两路大军会师齐州,整顿军备。
天子大喜,接连犒赏三军。
……
齐州城内,在原齐州守备耶律敌烈的书房内,俞行知坐于一紫檀雕花大案前,翻阅这位前守备留下的兵书文献。
突然见到文案之下,压着一本《武经七书》。
俞行知心道:这契丹蛮子,却也会看我中原的兵法谋略。
遂翻出展阅。
谁知翻开封页,内里却是一本《鸳鸯秘谱》,只见排头两句小诗:清风明月无从觅,且探桃源洞底春。
下有一副彩绘,将那男女□□,惟妙惟肖,细细绘制。
俞行知自小家教甚严,从未接触过这等歪门邪道之物。
一撇之下,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慌忙将书页合上。
正没处藏时,周晓晓推门进来。
俞行知将书坐于股下,慌张道:“晓晓,你怎么来了。”
周晓晓奇道:“行知,你的脸做甚那么红,发烧了么?”
她至案桌的那一头,俯身过来,摸了摸俞行知的额头。
“不烫啊。”
俞行知咳了几声,强自镇定。
周晓晓一手托着腮,一手弹着桌面,目光闪闪。
娇滴滴的说:“行知,我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也不知陛下会不会给我什么赏赐。我看大家都得了好些东西了。”
俞行知听她说得这个,笑了起来:“你这般身份,混入军营,如何能上奏领功。你想要何物,我……”
说到这里,他看见着周晓晓露出狡黠的表情,顿时警觉,站起身来。
“休……休要又胡闹。出发前我们曾约法三章,行军途中不可胡闹。你可记得。”
“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在紧张什么?”周晓晓笑道,突然她将手一指,“你屁股底下坐的是什么?”
俞行知大愕,伸手欲抢。
却见眼前一花,那书早已持在周晓晓的手上。
周晓晓好整以暇的翻看了几页,持卷遥点:“学得这么坏,表面上一本正经,说什么约法三章,结果自己偷偷地看这个。”
俞行知满面通红,坐如针毡,无从解释。
周晓晓知他面皮薄,经不起逗弄,“算了,不打趣你了,这书我没收了。”将书收入怀中。
又道:“我也不要什么奖励,我今天起了画兴,想让你做模特,让我尽兴一画。”
俞行知见她放过自己,吁出一口气,道:“这倒是容易,我陪你便是。”
周晓晓兴致勃勃,取好纸,笔,画板,端正坐好。
“行知,你坐在桌子上面。”
俞行知依言而行,不解道:“为何坐于桌上?”
“身上要挂着你的佩剑。”
俞行知照做。
“只挂着佩剑。”
俞行知愣了半天,脸慢慢由下而上的红了,断然拒绝:“却是想也休想。”
周晓晓摸着怀中的《鸳鸯秘谱》道:“你不让我画,看来我也只能照着书画了。谁叫我已经嫁给了你,也见不到别的了。”
俞行知满面通红。
许久终于转过身去,解甲落裳,露出修长紧实的躯体。
如墨的长发旖旎垂落,衬得那肌肤胜雪,面若朝霞。
周晓晓看着他,露出由衷的赞叹之意。
“行知,你真是太美了。你不要害羞,转过身来,我只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