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系统)-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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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但依稀见得到血痕,可见太医是隐瞒的实情,虽是外伤,但这外伤必定也很严重。
眨眨眼,她又红着眼低下头,不知是委屈的还是心疼的。
叹口气,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用受伤的手捏了下她的小脸,目光灼灼,“朕无碍,倒是你,竟然还敢生朕的气,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皇上快把臣妾砍头吧,反正十八年后臣妾又是一条好汉,就是再也不会进宫了!”她偏过头,依旧一脸倔强。
萧靳沉下脸,面上顿时闪过一丝杀意,“你当朕真不敢砍你的脑袋?”
柳净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其实心中也很怕。
系统:“你翻船啦!”
柳净:“滚!”
看着她那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萧靳忽然轻笑一声,目光揶揄,“原来爱妃也会怕?”
柳净:“……”
伸手搂住她的腰身,他轻揉着她颊肉,声音低沉,“朕说过,只要你不背叛朕,那你的脑袋会一直在你身上。”
四目相对,柳净缓缓垂下眼眸,豆大的泪珠直直落下,“可……可皇上……为什么……不给柳美人申冤?她……她是惨死的啊!”
“这宫中冤死的人多了去,朕的四弟难道就不是惨死的?!”
她突然停止的抽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萧靳淡淡的看了她眼,然后将她拉到床榻前坐下,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朕有五个兄弟,每一个面上看上去都是不争不抢,当年父皇病重,一个个都开始暗地里行动拉帮结派,自从遇到四弟那件事以后,朕就没想过做这个皇帝,朕一直都希望二弟坐上这个位子,不过母后却说,二弟心太软,不适合。”说到这,萧靳面上突然出现一抹讽刺,“她的意思是,朕要比二弟心更狠?”
寂静的内殿仿佛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柳净没有说话,心思一度也很复杂。
“朕与文君自幼相识,她父亲一直在教我们习武,她也会偷偷的过来观看。”说到这,萧靳忽然又是自嘲一笑,“以前不觉得,现在才明白,从那时起她父亲怕就有了这个心思,想让她与我们多接触,以后无论谁荣登大位,自家女儿都不会吃亏。”
听着他突然说起文妃,柳净有些讶异,不明白这与柳媛的死有什么关系?
“那时朕与文君关系很好,也以为日后会娶了她,哪怕长大以后也是这样觉得,她为了朕也是拒绝了许多人的提亲,在那时得罪了不少人,朕也很感动,可那时夺嫡之风很是激烈,母后还是替朕娶了皇后,那时朕觉得很对不起文君,认为日后一定要补偿她。”
萧靳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不知想起什么,声音里全是讽刺,“以前只觉得她很好,所以得娶她,直到后面,这种感觉仿佛成了我们之间的一种累赘,好似朕非娶她不可。”
“不过那时朕没有想太多,直到那一年,父皇病重,他忽然给了朕一道遗旨,说实话,那时候朕也很震惊,对于这个位置朕并没有太大的执念,可父皇的托付犹如一座山,让朕不得不承担起这座江山。”
“皇上很好,至少在臣妾心里,您不比先皇差!”柳净突然握住她手,一脸认真。
开玩笑,先皇那么昏庸,还那么好色,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觉得怕就是把皇位传给了萧靳,如今天下太平,各国之间平安无事,多好?
轻笑一声,他反握住她手,目光幽深,“你看到只是表面。”
柳净:“……”难道还有人想造反?
“拿到遗旨以后,朕也变得多疑起来,觉得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恰好那时文君来找朕,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不知为何,朕竟然一时鬼迷心窍将遗旨交给她保管,朕也知道,她绝对不会背叛朕,可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就在父皇去世那一晚,朕刚从城外回来,那天夜里京中只看的到各路人马,朕接到消息赶去徐侯府时,那里血流成河!朕找了许久才在一个地窖里找到文君,她把遗旨交给朕后便晕了过去,而……那时三弟为了逼文君出来,竟然……把徐侯夫人……给杀了……”
说到这,柳净明显感觉的到萧靳情绪有些波动,但也只能紧紧握住他手,以示安慰。
顿了许久,萧靳才继续道:“她为了朕,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惨死,那时候朕的确很愧疚,有了遗旨,朕很顺利的登基了,其他人朕都没有动,唯独三弟,朕把他圈禁了起来,不光是为了文君,如果不把他圈禁,以他的性格必定会继续造反。”
“所以,皇上……只是对文妃娘娘愧疚吗?”柳净眨着眼,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中却很震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扫了她那莹白的小脸,萧靳忽然目光一暗,“懂事起,父皇便告诉我们,皇室男子绝不可动那情爱之心,所以朕知道,朕是不爱文君的,不过她比其他女子多少要值得朕信任些,所以朕会娶她,可经过那件事之后,朕也的确很愧疚,决定要好好补偿她,不过……却没想到,朕一再的纵容,竟让她变成了如今这样,不择手段草菅人命!”
他语气里顿时出现一抹讽刺,柳净闻言也只想感叹一声,进了这后宫,就是小白兔也会变成大老虎,哪还有什么良善之人?
“臣妾明白了,多谢皇上肯告诉臣妾这些,或许您说的对,这世间有些事本就没有那所谓的真相,以后臣妾不会再提了。”她低下头,声音落寞。
寂静的内殿烛火悠悠,明黄的帷幔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失落,萧靳揽过她肩,声音低沉,“这些年的确是朕的疏忽,才让她变得这么肆意妄为,不过,你表妹并不是文君所害,她是自己服毒的。”
柳净目光一顿,故作惊愕的抬起头,一脸惊讶,“这……”
果然,还是被他查出来了!
“嫔妃自裁是株连一族的大罪,所以你明白?”他目光幽深。
四目相对,柳净好似懂了什么,但依旧红着眼抱住他腰,“为什么……为什么……”
她肯定,一开始李长福查到的绝对是文妃,所以萧靳才终止了而已,不过是后面才调查出这些不过是柳媛的自导自演。
“朕一直不愿把你藏着摄着,哪怕会让母后不满,就是你希望活的自在,不会变成文君……或你表妹那般。”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系统:“宿主,你该不会沦陷了吧?”
柳净:“……你以为我是那种怀春少女吗?”
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萧靳自己都说了,他不会让自己爱上其他女人,所以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暂时的,到时候翻脸起来,谁还记得你是谁?
“皇上……”她红着眼,面上全是感动。
揉揉她脑袋,萧靳忽然偏过头,看向手中一直被她把玩的那块玉佩,目光幽深一片。
“这……块好像比皇上那块颜色要浅一些。”柳净知道,萧靳也有块这样的玉佩,不过颜色要深一下,看起来像经常把玩,而这块颜色要浅上些许。
看了眼这块玉佩,萧靳忽然眼角一瞥,“这是从刺客身上掉下的。”
柳净:“……”
“我们几兄弟每人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乃是父皇请名工巧匠雕刻的,材质也是稀有的和田黄玉,上面的所有细节与朕的那块一模一样,除非那几个巧匠全都集齐,不然绝不可做的一模一样。”
柳净:“……”果然有人要造反!
“可……可如今只有缚亲王与南亲王不在京中,那这玉佩……”柳净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虽然还有两个亲王在京中,可这块玉佩十有八九就是俊亲王的!他不甘心文妃嫁给萧靳!亦或者,想带她走!
就是不知道文妃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她当初不进宫而嫁给俊亲王,此时应该会过的很好,不过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而且她看文妃那样子似乎也并不后悔进宫,她斗的那么厉害。
“不管了,说了你这脑袋瓜子也想不明白。”萧靳笑着将玉佩随手收在身上,那一脸风轻云淡,丝毫不像遇到过刺客一样。
不知怎么,柳净觉得,他似乎应该知道是谁做的了?
见她还愣在那,萧靳不由眉梢一挑,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你若是想的明白,那棋艺也不会如此差劲了。”
话落,柳净不由瞪大眼,没好气的撇撇嘴,“术业有专攻,谁说会下棋的人就一定很聪明?您这是偏见!”
说着,她便起身想去让外面的人给她倒杯热水进来,可还没走两步,腰身忽然被人抱住,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朕受伤了,你为何看不到一点心疼?”
柳净:“……”
转过身,她瞪着眼,有些委屈的看了他眼,“臣妾还以为皇上不理臣妾了……”
昏黄的烛火下,她挺翘的羽睫一颤一颤的,嫣红的唇瓣微微嘟起,后者眸光一暗,顿时低头吻住……
直到被人抱到床上时,柳净才喘着气将他脑袋推开,“我……我肚子……”
“都已经三个月了……”
他随手扯下床幔,竟是一点也不顾自己手上的伤,一切就这么轻风细雨的进行着……
第57章 大封后宫
次日; 柳净醒来的时候身上倒没什么不适; 就是身边依旧是空荡荡的; 她躺在明黄的龙床上愣了许久,直到抬手摸了下肚子; 发现还有些隆起; 这才松了口气。
系统:“怀孕的时候和没怀孕的是什么感觉?”
柳净:“……你污起来和不污起来是什么感觉?”
系统:“敢做还不敢认了(微笑脸)。”
不想再跟它说话,柳净直接从宽大的龙床上坐了起来,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歇在乾清宫; 瞧瞧这被子; 果然跟她盖不一样; 多软啊。
撩开帘子; 她正准备叫人; 却发现那边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 此时正在批阅奏折,胳膊上的纱布依旧那么打眼。
柳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睡过头了,干脆悄悄走下床; 慢慢来到他身后,然后伸手蒙住他双眼,粗声粗气道:“不许动; 我是刺客!”
萧靳微微勾唇; 抬手握住她温热的手腕,然后将人拉到自己怀中,“起这么晚的刺客; 朕还是头一次见。”
对上他揶揄的视线,柳净撇撇嘴,不由偏过头冷哼一声,“臣妾起这么晚也不知是谁害的!”
系统:“口是心非,人家昨晚多温柔,明明是你自己赖床!”
柳净:“……你的程序里是不是全是污的?”
“对对对,是朕的错!”萧靳无奈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却发现她并没有穿鞋,娇小玲珑的玉足就这么悬在空中,一晃一贯的踢着他的书桌。
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放在明黄的大床上,萧靳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轻声道:“快洗漱,都到午时了。”
柳净眨眨眼,然后就侧躺在床上看着他继续回到内殿那头的书桌旁批阅奏折。
没多久便有宫女进屋服侍她洗漱,柳净就跟没睡醒一样任由其他人摆弄。
穿衣时,几个宫女不小心看到她脖上的红痕,一个个的羞的不自觉把视线移开,越发觉得这姝昭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同一般,要知道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歇在乾清宫的妃子,就连皇后娘娘和文妃娘娘都未曾有过这般待遇。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柳净洗漱完后,刚好到了午膳时间,皇上的膳食是七七四十九道,纵然全是山珍海味,不过等李长福一道道的试完以后,菜基本都冷了,突然间,她有些可怜萧靳,这些年他不知道有没有吃过一口热菜?
“皇上,臣妾不吃了,我还是回宫吃我的扬州小菜吧。”柳净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碗筷,她以后再也不要和萧靳一起吃饭了。
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萧靳也很无奈,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传统,他若是悄悄废掉,被人发现,那些御史又要列举一大堆大道理,而且,李长福曾经还真试出过两道有毒的菜,所以萧靳也一直容忍着这个传统继续下去,况且他对于口腹之欲也不是很看重。
“那你回去好些休息,朕处理了政事再去看你。”萧靳放下手中的碗,抬手摸摸她脑袋。
柳净骤然起身避开他的动作,然后伸手任由宫女替她把狐裘披上,莹白的小脸上满是不满,“皇上还是别来了,指不定哪一日太后又要说臣妾误了您的早朝,到时候臣妾就会成为那被火烧死的妖妃。”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萧靳偏过头,目光如炬,“也不知昨日是谁还在嫌朕没有去找她,而在那里置气?”
“哪有,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