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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有权保持沉默-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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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洞里面可以看见麻石和青砖,还有雕刻着什么的石墙,考古专家赶过来一看,确定这是距今一千多年前的鼎朝大墓。这下子,房地产商出师未捷彻底傻眼,继续建设“奥斯顿公爵山庄”是不可能了,一边是四个人头,一边是千年大墓,以后怕是再没人敢住在这样的地方。
  赵苏漾码字更文的网站版块很多,悬疑版块一个热门分类就是盗。墓文。空闲时看过两本着名的盗。墓小说,里头的门道她大概知道一二,现实中是不是真的有人会组团去盗古代大墓,是不是真的有墓葬阴地之说,她还真不敢肯定。总之,古代大墓附近出现找不到身体的尸首,人们第一反应是盗。墓贼被老祖宗惩罚,咎由自取,并不奇怪。
  第二天,赵苏漾在电梯里遇见罗子,他见电梯里只有他二人便叹了口气,说:“岑戈倒是幸运,你这个侦探小说大作家去了他的一队,我这边来了个大小姐,伺候不起啊!”说罢,又笑开了,“好在我最近好事临近,也不计较这些。”
  “你要升官啦?”赵苏漾问。
  “非也。”罗子摇头,“我呀,终于要正式当新郎了!你们吴辅导员在长宁找了份稳定的工作,这学期结束后就会辞职过来,我岳母终于答应办婚礼了。到时候过来喝喜酒!”
  赵苏漾笑着祝贺道:“恭喜恭喜!”
  “你怎么样?”罗子笑眯眯地问,“我听一队几个小伙子说岑戈和你蛮对意思。我早有预感了,你是他家的大恩人,他要‘以身相许’也在情理之中,嘿嘿!”
  赵苏漾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听他这么一说,疑惑道:“大恩人?”
  “他现在还守口如瓶啊?”罗子不可思议道,“要是谁捐骨髓救了我弟弟或妹妹,我每天煲猪肝汤给人感恩戴德地送过去。我到了,先走一步,拜拜。”
  赵苏漾这才想起自己曾经捐献过造血干细胞的事,怎么,那次捐献的对象竟然是岑戈的兄弟姐妹吗?竟这么巧!
  怪不得他从一开始就很帮着护着我——出了电梯,赵苏漾边走边想。想着想着,又有点落寞起来。他真的是在“报恩”吗?他如此擅长揣摩人心,因为看出我喜欢他,所以才有所回应?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是一沉。
  她也是有气性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份好不容易等来的“两情相悦”她才不要。
  ——这就是低情商女子的自尊,她也不想想,正因为岑戈擅揣摩人心,更加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悖逆他自己的心。
  走进办公室,赵苏漾透过玻璃墙,一眼望见正在给几个盆栽浇水的岑戈,蓝白撞色的长袖衬衫无比合身,衬得他整个人清爽而英俊,被墨蓝色长裤包裹着的长腿演绎着男人身材的黄金分割。
  本来还有几分闹别扭的怨气,看了这等“美景”,也被这美色冲淡了几分。
  余光瞥见她走进,岑戈抬眼看去,扬一扬唇角,“早。”
  “早啊。”赵苏漾两边嘴角勉强向上抬了抬,算是回应了一个微笑。
  刚在临时办公桌前坐下,发现电脑已经打开了,屏幕上开着两个网页,一个是池原省密婺市近三年十月中旬到十一月中旬的气温汇总,一个是顿县一周内的天气预报。果然是最北的省份,长宁市民还在穿长袖衬衫呢,密婺那边已经需要穿呢子外套了。
  心存芥蒂的赵苏漾偷偷看了一下岑戈,他来得早,肯定是他事先找好放着要她看的。
  看了一会儿网页,她发现上班时间早就过了,可办公室其他人都没来,问道:“呃……他们怎么现在还没到?”
  “去搬东西了。”岑戈慢条斯理浇完了花,坐回办公桌后。
  更具体的真相是——刚才商鸿朗几个人议论这次的特案组之行是赵苏漾和岑戈的“小蜜月”,刚好被他听见,然后那几个大嘴巴就被他打发去技术处帮忙搬几个新仪器。
  小蜜月……岑戈想起方才赵苏漾那个假笑,这妞不知道忽然闹什么别扭,以为这样他就看不出来?
  ★注:此章中“如果你们关注凶手的过去……”一段(约120字)非本人原创,摘抄自“莲子医生”(晋江笔名:莲妖银夜)的某条微博,已征求其同意原文照搬进此小说中,特此说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叶子

  ☆、53|静静的顿河(2)

  吃过午饭后,赵苏漾就打算回家拿行李去机场了。 她还没去过那么北的城市,不知道深秋的密婺跟长宁有什么不同,是否也有满地金黄的落叶和晨起微寒的风。
  刚走到门口,岑戈的车从身边缓缓经过,在前面一个转弯,横在了她眼前。
  一路上,赵苏漾都在想罗子跟她提到的那件事,几次开口想问他,话到嘴边又忽然转移了话题,最后干脆咬咬牙不问了,他路过她最喜欢的甜品店时故意放慢了速度,她都没注意。
  她下车上楼时,岑戈锁好车,一起进了电梯。
  “你等我一下,我塞两件大衣进行李箱去。”赵苏漾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还没触到锁头,他的手伸过来,抽出钥匙飞快地帮她开门,然后握住她的手腕一拉,把她拉到门后,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
  赵苏漾半掩着嘴,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抬头望着他。
  他的双眸黑得好似要把人溺进去,对视了二十几秒,她忍受不住心脏的狂跳,移开目光。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声音响起,比平时低沉。
  赵苏漾不禁诧异地反驳:“怎么是我呢?”
  “所以是我?”岑戈恍然大悟状。
  向来先发制人的赵苏漾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他仍旧用臂膀困着她,好像在努力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赵苏漾伸手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啊,真结实,推不开。她顺着他手臂的线条摸了一下,感受那温热坚硬的触感,脸有点热,抬眼看了看他,见他目含几分笑意望着自己,就又低下头。
  “你早就认识我吧?”
  岑戈逗她:“我以前抓过几个女毒贩,但其中一个在押送时逃跑了,至今没有归案。”说罢,他故作严厉地捏住她的脸,还扯了几下,“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她假扮的?”
  每次收到“Well done”短信,岑戈所怀疑的“她”正是这个逃脱了的女毒贩——活跃在边境地区最大贩毒集团“terce”的二号人物Anemone,代号“秋牡丹”。她逃脱后不久,岑凝就被害了,随后,他离开了缉毒局,每次破获重案,这条短信就接踵而至。
  她可不是一般人。
  他虽然没有参与押送,但这个女人能从武装押送中顺利逃脱,难于登天。他一度怀疑,他们的队伍里有内鬼。
  岑凝究竟死于她之手,还是传说中的什么变态杀人狂?
  赵苏漾甩着头挣扎着,他的手倒是饶过了她的脸,唇却擒住了她的,吻得坚定而强势,让起初有些本能推拒的她渐渐卸下防备,任由着他攻城略地。
  “你再这样……我们——我们就赶不上飞机了……”半晌,赵苏漾的声音带着点娇气的颤动。
  岑戈又重重地吻了她的唇一下,看了看手表,“以后要养成出差前看天气预报的好习惯。”
  “知道了。”赵苏漾翻个白眼,不以为意,起身开衣柜翻找大衣去。
  “关于什么‘亏心事’,上了飞机后,你好好交待。”岑戈可不会放过这茬儿。
  赵苏漾的手一顿,咬咬牙,假装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我以前捐献过造血干细胞给你的某位家人,ta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你多次出手帮我,是不是受了ta的委托?”
  岑戈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目光甚至透出了几分不该有的杀气,恰好转过身的赵苏漾见了他这样,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摔门而去时,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
  “她已经去世了。生前并没有委托我照顾捐献人,只是亲手织了一条围巾想日后送给你。但是,因为织得有些丑,我迟迟没有给你,也暂时找不到机会将这件事告诉你。她叫岑凝,是我的妹妹。”提到小凝,岑戈的目光温和许多,好像她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一样。
  赵苏漾觉得自己又一次因为情商低了犯了严重错误,居然因为这种事情闹小别扭,“对不起!是没有移植成功吗?为什么不再来找我呢?我可以再捐一次的!”
  “手术很成功,她的病已经痊愈,只不过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去世了。”
  “天哪,太可惜了。”赵苏漾轻叹。
  “那次意外的真相至今还未查清楚,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接触那个案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言归正传,你的担忧毫无必要,我对你的私心也许一开始是因为小凝,后来完全是因为——”岑戈忽然停下不说。
  “嗯?”赵苏漾抱着两件大衣偏头问。
  “因为你长得漂亮。”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崇高的理由,谁知这答案竟如此肤浅!
  赵苏漾哭笑不得,愤恨地把大衣扔在他头上,又上去捶了他两下才作罢。
  她不懂,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
  夕阳将云团染成了浅橙色,飞机在云层上方航行,往下看去就好似漂浮在一块橙色棉花糖上。快到池原机场时飞机缓缓降低着高度,远远可以望见密婺江最大支流之一苍澜江蜿蜒沿洄在红黄植被交映的群山峡谷中。
  籍国的历史中,三个朝代曾在烽州建都,其统治者都是北方悍族,戎马为纲,实行严政。他们十分坚信风水阴阳说,无论皇宫位置、物件摆放和墓葬都严格按照既定格局,尤其是墓葬。许多盗墓小说都以烽州大墓为原型,描绘出一些神乎其神的寻龙点穴技法。当然,对烽州大型墓葬的考古挖掘也一直没有停止过,这次古墓附近出现的四枚人头让烽州再次成为了媒体的焦点。
  一下飞机赵苏漾就听来接机的本地探员说,根据四个人头的腐烂程度和当地气温,死者至少已经死亡三年。特案组中的法医比他们早到了两天,正在对四个死者的具体死因做进一步检验。
  北方悍族的后代还有古族遗风,烽州的探员们个个人高马大,身材壮硕,开的车都是看上去很man的墨绿色越野吉普。坐车去顿县的路上,赵苏漾从窗口眺见顿河潺潺流淌,它比苍澜江窄了许多,两岸浅滩很多,偶尔能见一两只棕色的鸟落在石头上假寐。
  “身体找不到,只有四个头,检测死因真的非常困难。”一个探员说,“那原来是片荒地,确实是埋尸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埋了人头,把身体一起埋了不是更加省事?”
  看来一琴说的什么粽子起尸吃人都是网友们天花乱坠的想象,听探员们的口气,他们根本没把尸首和附近的古墓联系在一起。对他们当地人来说,发现古墓并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似乎习惯了随便挖个地基就挖出一个大墓或几件古董,真不愧是古都人民啊。
  她问道:“头颅埋进土里三年多,应该都成白骨了,还有检验死因的价值吗?”
  探员们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没有白骨化,这是最奇妙的。”
  “听考古队的专家说,酸性土壤、加上干燥和冬日的严寒冻土,使尸体腐败的速度变慢了,他们以前从烽州其他古墓里找到的尸身竟然经历千年而不腐。一方面是因为土壤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下葬时古人做了一些防腐措施。”
  “古人就是会选地方啊,其他地方就算洒满防腐剂,历经这么多年也不见得不变成白骨。”
  “正是因为验尸工作难,所以特案组中的法医请来的是岑振教授。他也说天时地利使得尸首重见天日,还有检验的价值,凶手很狡猾,但没选对地方埋,指不定这也是天意,否则几个死者还不知道得沉冤多少年。”
  岑戈心不在焉地听着,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平安到否?”来自他的父亲。
  “已到。”他回复。
  首都医科大学法医学博士生导师岑振教授近几十年培养出刑侦技术战线上许多优秀的法医,唯独就没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同僚,问其原因,这个逆子总是回答——伤口和尸体不会说谎,我更喜欢和会说话的玩心眼。
  这个逆子无遗就是岑戈。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到了顿县,不过五点半,天色已然全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种着皂角树,正值果期,一个个大扁豆似的皂角挂在枝头,晚风一吹,摇摇晃晃。
  酒店登记的时候,赵苏漾忍不住跟岑戈说了网友们的猜想。
  “养尸地?”岑戈眉尖一挑,偏头望着低头看帖子顺便把网友评论念出来的赵苏漾。无神论者听完了网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报以不屑地一笑,“如果非跟古墓扯上关系,我宁愿认为是盗墓贼们分赃不均,互相残杀又想毁尸灭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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