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四爷,二饼福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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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她不顾夫妻情面。
大理寺卿每年不知跟多少来自天南海北老奸巨猾的人过招,不说吴氏,就是王鸿绪对上大理寺卿也没胜算。
非常顺利,大理寺卿从吴氏口中得到四爷想要的。卷宗送给胤禛一份呈给康熙一份。康熙看到吴氏的供词,王鸿绪早年如何借“朱方旦”上位,如何造伪证污蔑朱的友人等等,康熙气得面红耳赤,直拍桌子,“岂有此理!”
太子爷走上前,“怎么了?”说着话拿起卷宗,不禁“啊”一声,“常人说小人不可怕,就怕小人有文化,他怎敢!?”以前听说‘朱方旦案’牵扯不少无辜的人,太子知道错在朝廷,却认为不得不那样压制住不同的声音。
这份卷宗却告诉他,朝廷一直不敢承认的错,其实朝廷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还被王鸿绪当枪使……太子爷一时面色复杂,“汗阿玛打算怎么办?如果严查,保不齐得为那些无辜者证名,如果不查,这个王鸿绪极其家人……实在可恶!”
康熙也头疼,他知道那件案子里面有猫腻,从未想过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该说对方太了解自己,还是他给了对方作妖的勇气。
与此同时,胤禛冷笑一声,同刑部诸人说一声,扔下卷宗去找胤禩。
八爷看见他赶忙命人上茶,没等胤禛坐下就大吐苦水,“四哥这叫什么事啊。”连着好几天去隔壁喊胤禛跟他一块上朝,想着今天早上四嫂见着他瞪眼,无声地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来家里喊人……
“大理寺那边有消息么?王吴氏的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案?”奏折放在兜里好几天却没机会拿出来,八爷也是心塞的不行,怎么向汗阿玛献策就那么难呢。
胤禛道,“我和你一块进宫,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真的?”八爷表示怀疑,汗阿玛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一天比一天僵硬,“你有办法?”
“去还是不去,自己选?”胤禛问。
奏折快被他捂湿了,“去!”
他俩到时乾清宫中很静,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太子扶额,康熙低着头,哥俩相视一眼,非常疑惑。
胤禩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四贝勒,装不知!
☆、第207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胤禛道,“儿臣给汗阿玛请安。”胤禩紧跟着他直起身子,见胤禛给他使眼色,“听四哥的没错”这句至理名言已深深地烙在八爷脑海里,“儿臣有事启奏。”
“王鸿绪的事?不用说,老八回去吧。”康熙正烦着呢。
八爷连连摇头,“不是,请汗阿玛过目,跟王鸿绪没任何关系。”说完递出从胤禛那里得来经他润色过的计划书。
得胤禛提醒,奏折第一页第一行便写道摊丁入亩,永不加赋,然后就这八个字一一解释。先叙述户部不缺钱,再解释按亩征收的好处,减掉人头税可以笼络民心……八爷提笔时非常怀疑,这样写成么。
四爷不愧跟康熙斗了二十年,果然很了解他。
康熙一肚子火气被那八个字消灭殆尽。越往下看双眼睁的越大,眼神越亮,脸色不自觉浮现出笑意,最后朗声大笑,“好!好!好!”
八爷却犯难了,“此事要比整顿盐课难上十倍百倍,汗阿玛。”
“何出此言?”康熙非常开心,胤禩的话就像一盆水,不是冰水,浇到康熙头上他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胤禩看到太子坐在一旁,误以为胤禛所谓的刚刚好,是因为太子也在,说服康熙的胜算比较大,于是不慌不忙解释,“大部分土地把持在世家地主手中,不讲别人,儿臣便有几百亩,一旦按照亩征税,儿臣每年得缴一大笔税收。早年托四哥的福,儿臣得一笔钱,即便这样儿臣看到真金白银流出去也会心疼,何况别人。”
“此事会像盐课一事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但土豪乡绅王公大臣一定会反对。”胤禛顿了顿,“重新丈量土地的消息传出去,指不定有些人会造一批尺子。”
“制造尺子?为什么?”胤禩一愣,没明白。
胤禛道,“把两米的尺子改成一米,他们就可以少缴一半田赋!”
“他敢!”康熙是个极有学识的帝王,登基前二十年,雄心壮志想做太多事,可他有心无力,处处捉襟见肘。
如今有兵有粮有武器,做什么都不心慌,康熙也想干点实事。先前盐商犯上作乱,聪慧绝伦的四儿子差点折里头,他还没跟京城那批官员清算,现在又阻拦……康熙想一会儿,“胤禩,先招聘人手,从明天开始丈量土地,理由,理由什么好呢?”
“丈量可耕地面积。”胤禛道。
康熙一拍桌子,“就按照胤禛说的办。”
胤禛见他高兴,装作无意道,“儿臣在门口碰见大理寺卿,见他唉声叹气眉头紧锁,事情很严重?”
“什么事?”胤禩问。刑部和大理寺相邻,刑部的人说话大声点,大理寺那边都可能听到,也没怀疑他的话,“汗阿玛?”见胤禛不答,望着康熙。
康熙见胤禩的表情不作伪,胤禛因刑部在“吴氏杀婢案”中失察,为公正起见把案子推给大理寺是非常正常的举动,也没惹来康熙猜忌,呶呶嘴,顾问行把案卷送到胤禩手上。
胤禩只看一眼就联想到前世后来发生的几件事,脸色不好,“汗阿玛打算怎么办?此风不可长!”说的非常坚决。
康熙和太子相视一眼,“你的意思给朱方旦翻案?”
“不是!儿臣意在抑制这种歪风邪气。”胤禩非常诚恳地说。
胤禛眼皮一跳,减免赋税乃一仁策,百姓必定交口称赞皇上圣明,言官也会在史书上为康熙记一笔,不需要康熙暗示或者施压。
料定康熙看到胤禩的计划书心情会转好,打算借此探探他的口风,然而胤禩却把他要说的话提前说出来,难道这就是兄弟默契?
胤禛装作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哥俩好的扒着胤禩的肩膀勾着头盯着案卷,啧啧道,“以前听说个大概,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改天二哥惹到我,我就伪造一份圣旨,弄个假龙袍,找几本似是而非的书和信件,污蔑二哥谋反一准成功。”
“孤惹你了?”太子正愁着怎么解决此事,听到他的生生气乐了。
康熙抓起奏折朝他砸过去,“胡咧咧什么!当朕老眼昏花,除了你还有谁敢伪造圣旨?”
“看看,看看,汗阿玛你先入为主了吧。万一二哥看我不顺眼,伪造圣旨污蔑我呢?”胤禛道,“那我还不得冤枉死。”
也就胤禛能把“谋反”说的像过家家。太子爷抬手扔出手边的砚台,“老四你今天跟孤杠上了?”
胤禛旋身躲过去,“开玩笑,开玩笑啦,我支持八弟。”顿了顿,“废除人头税,百姓喜大普奔,来日再出一次‘朱方旦案’,今日做的一切都白费,百姓还会畏咱们如蛇蝎。想要百姓信任朝廷,朝廷必须给他们足够的信任。平价盐、人头税、是让百姓剩下不少钱,可钱跟性命相比微不足道啊,汗阿玛。”
康熙和太子早已见识过胤禛临场发挥的能力,没怀疑这是胤禛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朱方旦案是朕下令彻查的。”
“儿臣请问汗阿玛一个问题,古往今来那么多帝王谁最厉害?”胤禛说。
太子道,“当然是汗阿玛。”这话还用问,你傻了吧?太子给胤禛递个眼色。
胤禛仿佛没看见,“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不是,儿子认为知错及时改正,之后不再犯错的人最厉害。”
“胤禛你拍马屁的功力渐长啊。”康熙轻笑道,“想出这么个理由让朕主动承认错误,难为你了。”最后四个字不阴不阳。
胤禛不痛不痒,“朱方旦蛊惑百姓生病无需看大夫,本就是妖言惑众,汗阿玛处理的对,只不过中途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以致于天下百姓选择性忘记朱方旦的错,转而同情他,认为朝廷冤枉他。其实被冤枉的是别人,但绝对不是他朱方旦。关于这一点,如果汗阿玛让刑部审理,刑部会把此案分成两案来审。”
“那怎么审?”胤禩奇怪,“本就是一件案子。”
“不!朱方旦惑众是其一,王鸿绪污蔑别人为其二,刑部张贴告示,昭告天下。”胤禛挑挑眉,“汗阿玛意下如何?”
康熙脸上有一丝松动,被遣回家的王鸿绪此时正到处奔走,名曰为他夫人活动让其免遭牢狱之苦,实则打听此案进展。
王家只有吴氏一个女主人,王鸿绪的不少事她都知道,先前被御史打得措手不及,以免被动,他得尽快搞清大理寺卿知道多少事,吴氏有没有说出不该说的?如果对他不利,他也得争取时间保住自己和儿孙后代的性命。
他想的很美,却被三品以上的官员拒之门外。
马齐、张廷玉这种清流也不敢保证他们升职过程中没打压过别人。而他们都是趁着别人犯错时推一把,从未干为上位诬陷别人,继而连累数十人命丧黄泉。
以前和王鸿绪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得已跟他打声招呼,偶尔碰巧也会同桌吃个饭。如今王鸿绪被皇上撵回家,张廷玉这类人相对正直的官员巴不得以后再也不用面对他。
善于钻研的人此时更不会搭理王鸿绪,比如索额图,早早吩咐门外,如果有个姓王的人登门,直接把他打出去。
王鸿绪揣一包银票,别说送出去,就算把银票扔索额图家里也会被扔出来……一脚深一脚浅晃到家,卞永誉带着衙役等候多时,“王先生,跟本官走一趟吧。”
☆、第208章 太子爷教子
王鸿绪乃进士,康熙没有剥夺他的功名,衙役们想绑他却不敢上刑具。
待到刑部,胤禛着金黄色蟒袍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堂之上,“明镜高悬”四个字被蟒袍衬得散发着熠熠生辉。
王鸿绪看在眼里面遍体生寒,双腿发软。胤禛手边的惊堂木骤然响起,扑通一声,王鸿绪双膝跪地。衙役们面面相觑,姓王的做多少亏心事?四爷没问案他就吓瘫了。
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王鸿绪功名在身过堂无须跪,胤禛让两个衙役把他拉起来。充当书记官的右侍郎偷偷往上看一眼,有理由怀疑四爷故意的。
大理寺和都察院已把所有事查清楚,王鸿绪的案子很好审,人证物证,包括他当年趁朱方旦事发诬陷的同僚的后代,此刻就跪在堂下。铁证面前,王鸿绪想狡辩也找不到词,胤禛问一句他答一个是,没有一句话超过三个字……
如果王鸿绪主动攀咬几个同党出来,四爷敬他是条汉子!
而他却是那事他一人所为,胤禛心中腻歪,冲吴涵递个眼色,右侍郎写字的速度明显比先前快许多。有时胤禛一句话没讲完,他已写下两行。
待证人和王鸿绪陈述清楚,加上此案又过去许多年,胤禛主意抑止歪风邪气,便判王鸿绪和王吴氏斩立决,对此没有异议便签字画押。
王鸿绪看到卞永誉时,便料到他今日在劫难逃,当看到大堂之上的人是四贝勒,王鸿绪仿佛看到他的头落地。没连累儿孙已是万幸,了解人心的胤禛看着王鸿绪在他意料之中,直接签字画押,根本没看纸上写的什么。
胤禛命人把王家夫妻关进大牢,拿起吴涵记录的东西,准备进宫。
“四爷,下官随你一同前往?”卞永誉和吴涵两人亦步亦趋跟着胤禛。
胤禛扭脸,“跟着我干么?这点小事都搞不定,爷以后还怎么审案。”说完就走,走两步猛一回头,“不准再跟!”
左右侍郎好险被他吓死。
胤禛走近乾清宫,隐隐听到小孩的哭声,不禁皱眉,“谁呀?”
“像是毓庆宫的弘皙阿哥?”魏珠儿道。
“看看去。”胤禛循声过去,看到弘旭和弘皙哥俩背靠着墙,站得笔直,弘旭目视前方,弘皙耷拉着脑袋,他俩对面的赫然是太子爷。
弘旭看到来人,眼冒金光,太子正想教训他,听到,“二哥干么呢?”胤禛问。
弘皙听到声音抬起头,胤禛见他脸上全是泪水,手里的案宗扔给魏珠儿,边走边拿出手绢给弘皙擦眼泪,“怎么了这是?弘皙,你阿玛揍你了?”
今天换成八阿哥,弘皙一定会摇头,偏偏最喜欢小孩子的四爷,弘皙上去抱住胤禛,脑袋埋在他腰上,“阿玛打人。”
胤禛转向太子,眼中尽是谴责,“弘皙才多大,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让他自己说。怎么不讲了,没脸说?”太子瞪弘皙一眼,“师傅在上面讲课,他不但不听话,还在纸上画只乌龟上面写师傅的名字,你小时候那么调皮也没干过这种侮辱人的事。孤打他?孤没揍死他算轻的!”太子一说一肚子火,没有胤禛的智商还学胤禛开小差,弘皙以为他谁呢?
“我当什么事呢。”胤禛抬手把二侄子抱起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