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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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心中十万个大问号,起身朝门外的侍婢要过热水和巾帕,准备照顾屋里的病号。这里不止尚坤一个说话管用的人,大长公主对她的不满就差明说,没人知道那些公主王孙们会干出什么事。
她刚拿起热帕子,手被尚坤抓住,“放下它,一会儿交给侍女们。”
哦,那她干什么?陪着他干坐着?
忆君偷偷看了下尚坤的脸色,乖巧地坐在他身边,跟个泥人一般,练不动功。实在没事干,她鼓腮帮子玩,两边腮帮子换着鼓起,想起了青峰岭黄金笼里的小松鼠。它能回归山林,忆君不知道何时回到青鱼巷。
她说不想看,眼睛不由自己瞄向他的伤口,又被尚坤抓个正着,她双目闪开,那人在背后露出笑意。
“郎君”,屋外是尚显的声音,“大长公主派来两个人服侍您。”
尚坤已料到,祖母临去时很不满意阿圆,人都来了,先容在院里呆几天,过两天等祖母心情好了再打发回去,“叫她们不必进来服侍。”
郎君的吩咐尚显丝毫不惊奇,历来两位公主送来的各式女郎都被闲晾在一边,一两个月以后再打发回去。他转身看向院里的两个佳人,她们也不例外。
新上来的领头侍婢云香领着两位女郎到一旁的耳室休息,一恍间,尚显觉得有一人十分面熟,那下巴、鼻子、半边脸的形状很像是。。。。。。很像阿圆。
转身看向正屋,听见郎君和阿圆小声说话,尚显冲丁香使个眼色,对方轻颔首表示明白,自带着两个女郎去耳室套话。
*****
尚坤借着受伤,百般刁难小阿圆。他渴了,要阿圆喂水喝。
忆君端起玉盏,捧到他的嘴边,那个人没有要喝的意思,轻扬下巴示意一旁的玉勺。她忍,拿起勺子一下下喂给他,故意喂偏一两勺。
尚坤受伤后,大长公主命撤去屋里的冰,怕寒气侵到他的伤口,后堂又常年流淌着汤泉水,纵然有厚木门也阻挡不住热气缭绕进入前堂。
折腾两下,忆君出了满身的汗,她的身体既怕热也怕冷,湿腻腻浑身不自在。
落在别人眼里,她面带红润,双目笼水汽,怯弱不经风,却是姿色比平常艳丽五分。尚坤手下轻轻摩挲着小阿圆的脖颈,摸到一手的汗,戏语:“你都出了香汗。”
再不表示抗议非要闷死在屋里,忆君就纳闷了,尚坤是男子,理应不怕冷却畏热,他为什么不出汗。
“郎君,屋里太热,闷得我难受。”她有权说出自己的不舒服,等着尚坤发话放她回屋。
“阿显,让人把后面的汤泉水眼堵了。”尚坤自认为想出绝好的对策,得意洋洋盯着忆君,眉梢眼角上挑,现出那么一丝孩子气。
下次和他说话绝不能绕弯子,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忆君总结经验。
*****
尚显应诺,亲自带着人到屋后用软木塞堵实水眼,这还不够,他又去大长公主院中堵住另一个进水口。郎君这次受伤,反应出乎尚显的预料,简直是大相径庭。
昨日下午从虎贲营回城的路上被老国公派去的亲信半路拦下,拐道去了国公府,一进府被领到供着祖宗牌位的祠堂中。
尚显等一干亲卫全被挡在外面,从日落黄昏时分直到月上梢头,还不见郎君出来。尚家的亲卫们分成两拔,各为其主,尚显他们人单力薄根本闯不进去。
不只他们,国公爷和世子爷等在祠堂外,不时来回走动,神情透着焦虑。
在等待的空当,曲四郎打听到一个消息,据府里的侍女们透露,那位表小姐昨日从宫中回来寻短见悬梁自尽。
“人死了?”尚显冷声追问一句。
曲四郎撇一下嘴,没好声气道:“死了今天府里该办丧事,好好活着呢,被人半道救下在屋里养着。怪道昨天老国公派人请了三四回郎君,就为这事。”
没名头的表小姐,也值得尚府为她办丧事。尚显不屑,他们这帮亲卫从小长在大长公主府,心跟着郎君走,老国公是尚家长辈,对他没法子,可柳家主仆他们全都深恶痛恨。
尚显不禁好奇原因,“可知为了什么事?”
曲四郎挤个眼色回去再说,他也能知道个大概,郎君把柳家表小姐调出国公府,八成是与太子合谋去对付裕王和夏家那边。至于具体发生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
两人面面相觑熬过子夜时分,背靠着祠堂外一棵柳树换着打个旽,曲四郎推尚显说里头有动静。
说来迟,老国公大声急吼传府医,祠堂大门洞开,空洞的厅堂暗漆漆亮着几盏烛火,郎君手捂着胸口自己走出来,笑称不用。
常年在战场行走,尚显闻到血腥气,他犹记得摸到郎君的当胸全是血,眼目尽龇瞪向老国公。
尚家另一对父子也不知所措,先顾着送郎君回来,包扎好伤口,父子三人闭门密谈,定国公和世子爷都阴沉着脸各自回府。
祠堂里的老者背对着光,瞧不清面上的神情,高大身形落寞孤寂目送他们离开。
迎面碰上两位女郎,她们道万福行礼,打断了尚显的思绪。他侧转身谦让不敢受,就在擦肩而过时,一缕香气吸入鼻中,又看到那位长得像阿圆的女子,身穿柳绿高胸宫裙,婀娜多姿。
尚显站在原处怔忡片刻,头上落下一片树叶惊醒他,抬脚进到聆风院,回到廊下,仍能听见郎君唤叫阿圆。郎君这回大不相同,真是因为有阿圆的缘故,这样就好。他投目望向远处,心里空空的,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
第41章 儿女情态
忆君被尚坤折腾得团团转,索性耍性子坐着不动,她要歇口气。他是故意受伤的罢?真被人捅伤还能这个样子。
尚坤大概也累了,轻声唤她过去,用没受伤的左手拉她躺下,呓语道:“阿圆。”
他再没有下文,忆君也是很累,不知觉间睡着。男女大防全成了浮云,她在尚坤面前还有*这一说?
尚坤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唤进侍女为阿圆盖好薄毯,再命她们都出去。他半坐在床间,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对着祖父指了多年的剑,他只不过遂了意。不是祖父亲自剌下,却也差不多。
他清楚记得祖父的神情,沧老的面孔不敢置信,紧盯着手中的剑。这一剑,尚坤等了许多年,终于来了,今后他不欠尚召阳什么。
尚氏宗祠里祖孙对决,面对尚家历代英烈,尚坤确信自己没有赢。他与祖父之间比谁输得更惨,恰好,他不是最惨的那一个。
轰然倒在枕上,胸前伤口锥心痛,饶是他再硬气,也轻嗞了一声,微锁眉头咬牙挺过。对上阿圆睡得香甜,尚坤唇角轻勾,好在他还有收获。柳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给留裕王去消受,昨天那场算计,唯独算漏了裕王的反应,谁都没想到裕王能痛快应下,或许真是柳氏魅力无边。
细想也是有道理,能让祖父魂牵梦萦一生的人,光凭着同样的脸也能倾倒众生。
不过裕王,尚坤拉起小阿圆的手放在鼻尖轻嗅,他要重新估量这个人。当机立变,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事,以前是有点小瞧武六郎。
的确,裕王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夏皇后当场怒火中烧,差点发令处死柳嫣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在她宠冠后宫风头无俩的时候,有人使阴招算计她的幼子居然能顺利得逞。
太液湖赏荷先是柳嫣然不经意出现搅局,后来尚坤露面又强烈刺激夏皇后的神经,使得她一直气息不平。她防了又防,谁能料到七公主拉着柳嫣然亲如姐妹,宫宴上当众表示喜欢柳氏的一身衣裙,想仿制做一套。
帝后都最为疼爱这个嫡幼女,夏皇后对女儿的请求更是有求必应,再者柳氏那身衣裙巧夺天工并非凡品,她也就默许了女儿的攀比心情,允许七公主带着柳氏到偏殿互换衣裳。
可裕王什么时候从她眼前消失,夏皇后真是一点没察觉。等她发现时,为时已晚,萧夫人、未来的裕王妃、几个准儿媳及太子妃等跟随在夏皇后身后,回殿中闲话。推开偏殿的门,她的好儿子搂着一位女郎衣衫不整。
殿中一股浓郁的迷情香,夏皇后久居宫闱怎能分辨不出来,再看那女郎,她差点气得吐血,居然又是柳氏。
那萧家贵女倒是大度,堂堂正正问裕王,她不喜欢柳氏进裕王府的大门,只求成全。
言下之意,她与柳氏只能两者取一,裕王垂眸答道不能污人清白。
夏皇后的心落入冰窟中,她处心积虑,四处为幼子集聚势力,盼着能扳倒长子,到头来这个结局真是不甘心。打发走萧氏祖孙,命人送回哭哭泣泣几欲昏厥的柳氏,裕王冷冷道:“阿娘,你真以为七妹和三哥能成得了事?”
不是这双儿女,那会是谁?夏皇后惊愕抬起头,脑中闪过一个人,恨得折断双手十根长指甲。君恩,夫妻之情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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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过后第三日,上京城中流言四起,都传说裕王人面兽心,嫉妒武英侯战功赫赫,觊觎尚家的准次孙媳——那也是位天仙似的美人,谁见了都会动心。
不怪裕王尾随柳氏到偏殿,趁着她更衣的时候强行干出失德的事,逼得柳氏小美人回府后悬梁自尽,差点香消玉陨,闹出不小的动静。
裕王这才松口答应纳柳氏入府,夺人所爱,却不愿给柳氏上玉牒,真真的伪君子。
这样的人,活该萧氏悔婚,萧相也气得不能上朝,告假在家休养。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头百姓说到最后习惯加一句话总结。风言风语传到太学和儒生们耳中,他们大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印象中裕王温文而雅、待人亲和,学识渊博,怎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青衣暗念,种种迹象表明,裕王失德之事背后肯定有尚家推波助澜,今上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尚氏做大,难道他不怕尾大不掉?
数日后,另外一个消息验证了青衣的猜测,尚府小侯爷假借养伤交出虎贲营及骁林卫的兵权,京中的风波慢慢平息。
养伤,那是借口罢,武英侯那样生龙活虎的人还会受伤?上京城的百姓都不相信,嘻嘻哈哈开着顽笑。
忆君也觉得大家说的有理,尚坤即使受伤,也比常人怪异许多,变着花招折腾她,每逢府医为他换药时,必要拉她在一旁伺候着。
血|淋|淋的伤口,忆君不敢看,他硬是坚持她若不见,不许包扎。府医在旁一脸为难,屋外候着几十号人全等着她。
不带这么欺负人,忆君勉强睁开眼,瞅见带血的布从伤口中掏出,吓得又紧闭上眼,胃里翻滚不已,差点又想吐。
“阿圆,别怕,已经包好了,可以睁开眼。”尚坤语气中透着诱惑。
第一次他这样说,忆君一下子深信不疑,睁眼看到又是那样惨不忍睹的景象。恨得她直想把尚坤痛扁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看还有心情再来捉弄她。
“我不看!”忆君几乎吼着说话,屋里屋外的人窃笑,心道郎君和罗家女郎在一起时万分有趣。
尚坤收起笑意,挥手:“你们都先下去,把药留下,等会儿让阿圆替我上药包扎。”
“别”,忆君捂着眼睛阻挡,跺着脚发恨,“把药换了再许走。”
她说话不管用,屋里的人散得一干二净,听见脚步声走远,忆君气得真想哭。当着尚坤的面,她才不会哭,她走总成了吧。
尚坤早料到她的动向,伸臂把人捞到怀里,在她耳边沉声呢喃:“阿圆,你帮我拿着托盘,我自己上药。”
他呼出的气吹得忆君耳边发痒,她用手挡住尚坤嘴,无奈低头让步:“说好了,最后一遭,我真怕见到那些。”
“好”,尚坤痛快答应,松手放开人。
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忆君拿过装着药的托盘,举在尚坤眼前。他用左手为自己换药,愈是越好的金创伤,洒到伤口上越疼,何况剑尖刺得深,夏日天热又怕感染,每拿木制薄药勺探向伤口深处,尚坤鼻翼紧吸,眉头锁成一条线,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痛出一身的汗。
忆君心内抽搐一下,闭上眼睛又不敢看。
“睁眼”,那个可恶的人又硬声命令她,她尽量不去看他的伤口,目光飘在他身上其它的地方。左胸另有一处更长更深的伤疤,从肩头贯穿至肚脐处,肩上、肋下也有伤口若干。
尚坤自己上完药,继续无赖提要求:“阿圆,替我包好伤口,扎得紧点。”他挑着眉威胁,扎不紧,一会再来一次。
跟着这么一位活阎王,忆君生生觉得要折寿十年。她当初就该当个烈妇,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少了许多的啰嗦。
伸手轻压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