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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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侯英姿勃发,神采奕奕,黛色云纹锦衣,俊颜若玉,跨下紫骅骝更非凡品,根根毛色油亮发亮,马首高昂,同它的主人一样藐视众生。一人一骑所到之处十分招人眼目,有那胆大的女郎高声呼喊武英侯,此起彼伏,声音从长街这头一直蔓延到城门口。
两位公主春风满面笑得自豪,有子如此,谁不眼馋都是假话。
听见满街的娇呼,忆君吩咐道:“放下帘子。”
阿苒窃笑,“若放下,郎君一会过来瞧不到夫人,又该上火。”见夫人不改心意,她挑落四面纱帘,这样里面的人能瞧见外面,外面的人难以看到车内。
忆君无聊拨拉着腕上瞬紫环,心想最好别再见到尚坤,她躲着他已经有两三天,他也不恼,每日过来逗她微怒,又笑着离开。
恶人!她暗暗骂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尚坤拿马刺轻敲车厢,命令阿苒把帘子收起来,透过缕空雕花格,看见阿圆扭过头不看他,不由心下好笑。
车中人儿露出小女儿情态,娇憨的样子,落在尚坤眼里,触到他心底柔软的一块田地,落地生根发芽。
“阿圆,可是想出来跟我一同骑马。”尚坤格外好脾气。
有侍女在,忆君不好太下他的面子,硬声回一句:“我怕见风,还是坐在车里。”
尚坤轻笑,催马赶到前头母亲和祖母的车驾旁,一一问平安。
世子夫人十分想去,又顾忌国公府没人坐镇,她刚当家做主,万不敢生出变故,首先老国公那里不能放生人进去,次者还有一个包袱没甩出门。
皇家和尚氏商议好,过了七夕裕王再接柳嫣然过府,没剩几天的功夫,世子夫人不能叫人砸在自己手里,万一柳嫣然想不开寻死觅活出个差池,她不好交待。
她不去,也不能把珍娘交给别人,两层婆婆难得有心情出趟门,带上一个一岁的小孩儿,倒叫她们费心。
到得开元寺山门石级下,开元寺主持觉光大师率领徒子徒孙们亲迎,见到晋阳大长公主,他双手合十轻诵:“经年不见,檀越容光胜往昔,可喜可贺。”
晋阳大长公主笑骂,“你这老和尚睁眼说瞎话,本宫明明老得快走不动,哪点可喜哪里可贺。”
觉光面色不改,花白胡须微抖,“檀越心生明镜,洞察世心,焉不可喜!”
“大师一张巧嘴好会说。”晋阳大长公主插诨过去,拉来尚坤请觉光点评。
那老尚闭目低吟,“将军非常人,老纳不敢正视。”
这下别说晋阳大长公主,静安长公主也忍俊不禁掩口而笑。
忆君站在后面,寻思这和尚不愧是神棍,张口就来。她这样当面编排,觉光定没有通神眼觉察到。
“不许说大师坏话。”一个声音在头顶沉沉道,吓忆君一大跳,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登上台阶,手指不安分在他手心里做怪。
尚坤回眸,她瞪眼装无辜。他再转身向上走,她又暗底里使坏,用指甲抠他手心。他手下微用力握紧不许她动,忆君就拽着不肯走。上百石阶,两人走出不少花样。
山门笔陡,晋阳大长公主走到一半停下喘口气,回首一望,孙儿拉着他的小阿圆,两人粘粘乎乎,这般扭捏真是瞧不过去。
“这平安奴你算是白生他了,撇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又去哄他的阿圆开心。”晋阳大长公主偏心,没觉得孙儿有不对的地方,反倒开心平安奴时常露出笑脸,只因那个名叫阿圆小女郎。
为着孙儿,她也赐下去不少稀罕物,今天又应景来寺里,等会儿放生,她先来,再是侄女静安长公主,最后便是尚坤领着阿圆。
依她说,自己不缺那些金银,大长公主府光一年的封邑进项就十分可观,即使宠上天一个女孩儿,也花费不了什么,只要换来平安奴高兴。
静安长公主微微不赞同,儿子喜欢一个女孩儿生出变化,落在她眼也是万分欣喜,她现在惟觉次子宠得太过,将来正经的儿媳妇进门很难理正后宅。
一行人上过香,分别放生祈愿,尚坤嚷着要带阿圆去观景,禅房只剩姑侄两人,静安长公主隐晦提起:“阿娘,坤儿的婚事也该张罗,先定好人家,过几年迎进门,说不准泰宁那边也有了好消息。”
靠在蒲团上,晋阳大长公主昏昏欲睡,随口问道:“你可是有中意的女郎?”
见勾起兴趣,静安长公主趁热打铁,俯耳轻语:“洛阳城的七姑母,她老人家膝下有几个孙女都不错,以前就托人递来话,正好有两个女孩儿才及笄,还没有合适的人家相配。”
细细回想远在洛阳的同父异母胞妹,晋阳大长公主不置可否,“回头再说罢,今天既然来了,别让平安奴扫兴。他这会子一心念着阿圆,给他再塞个天仙也无用。”
静安长公主会意,服侍姑母小睡,她也出来寻到自己落脚的禅房里偷闲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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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子君跟着大军出征的时候,忆君和罗大婶每隔几个月都要来开元寺上香供奉,在前殿烧完香,人也就回去。今天尚坤带她到后山,领略难得一见的风景,始知开元寺另有一番洞天。
正午时分,后山仍是云雾缭绕,浓白的山霭遮住青山翠峰,若隐若现,幻如仙境。石阶隐在山间,露一分遮三分,仅容两人并行。
尚坤将她护在内侧,一同走住后山凉亭,笔直的峭壁下,山涧深不见底,扔下一块碎石,许久后才能听见水声。
尚坤只带了两名亲卫,领着阿圆上会仙台,只为这里景色奇美。
半搂着人,他轻声问道:“好不好?”
听见那人的心跳稳健,忆君莫名生出安宁,不再躲着他。有的事注定逃不脱,她已经迎难而上,为何要半途做逃兵。
“好”,她小声回道,抬首看向尚坤。他就等着她的抬眸,脉脉注视,回以会心一笑。
为了阿圆,他恪守一回佛门净地的规矩,清心寡欲,放下俗世尘扰,此间惟他两人。
尚显小跑奔向后山,行在山腰处,抬目看到郎君与阿圆并肩而立,风吹动衣袂,如神仙眷侣那样的般配。
自觉这里说话郎君可以听见,他轻咳一声回禀道:“郎君,裕王带着人刚赶到寺里。”
尚坤回首,勾唇微笑,他想清静,别人偏不让,就别怪他出手。
第52章 捕风捉影
此处名望仙台,有没有仙人曾经来过不知道,不过面对渺如仙境的云山雾海,忆君真舍不得回去。远处半山腰有一个人影对尚坤说着什么,高瘦身材,似乎是……尚显。她头偏向一边,不去看那个曾经骗了子君又骗过罗大婶的青年,更是骗得忆君一时的好感的人。
“走,我带你下山,改日再过来。”须叟,尚坤做出决定,伸手半搂过忆君肩膀。
“大长公主宣你下山有事?”忆君不禁好奇能改变尚坤行事方向的人,印象中只有晋阳大长公主在他心里占很重要的地位。
“有贵客到访,想着专门见你一面。”尚坤的话半真半假,悠哉悠哉慢步在青石板石级上,低头为阿圆拂去发顶一片落叶,毫无惩兆抱起她,笑着说:“照你这个速度下山,客人该要等不及。”
裙摆下现出一颗明晃晃的珍珠,莲头镶明珠浅妃履赫然露出来,忆君轻推他,小声抗议:“郎君,这是在开元寺。”
星目闪过笑意,尚坤大步下山,一步跨过两三个石级,不以为意:“开元寺又怎么了,难道不许我帮幼扶弱。你且把心放宽,没人敢看。”
真是!自从认识他,忆君觉得自己都不用长腿长脚,出门有武英侯牌人力软轿,轻嗔一眼,将头埋在他胸前。感受行路一下下颠簸,她的心也跟着上下忽悠。
石级的另一面是悬崖,正好是忆君背对的方向,她不敢回头望,只能看向前方。对面山壁也随着尚坤走动而晃动,他的胸膛温热安定,她这算是喜欢上了他?
一路除了尚府的亲卫们和婢女,只见到几个小沙弥,老远看见他们一行人躲避三尺,溜到远处墙根底下垂头,露出头顶戒疤让忆君看。
“到了,郎君快放我下来。”
忆君有些焦急,大长公主落脚的禅房外候着许多陌生的面孔,全是宫女和内侍打扮,说不定是宫里的人,叫她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尚坤一早知道今天跑来凑热闹的人,裕王、夏云然还有三公主,真是巧了,再来一个夏皇后和大公主,夏家的爪牙就齐了。
迈上禅房台阶,他才把人放下,端详两眼。小阿圆今天穿着浅粉暗织绯罗优昙花襦裙,耳下滴坠微动,水嫩光艳,明媚娇憨,怪不得放生的时候那帮小秃驴们争相偷瞄。
佛门子弟六根清净,那是没见过美人,没尝过权势的美妙。
帮她扶正头上的胭脂玉芙蓉钗,拉过人迈进禅房,尚坤笑语道:“六郎今天赶着来,莫不是还想和我抢美人。怎么,得了柳家表妹犹不知足?还是没吃上我的拳头,想讨打一回。”
被称为六郎的人笑着摇头不语,神情自如,似把风流债看做平常事。
晋阳大长公主应景接一句:“六郎可不是来讨打,他呀想见一见你的阿圆。”
这对祖孙配合真够默契。
屋里有总共三个陌生面孔,两位男子和一位女郎。
那位女子眉目有三分像两位公主,衣着华贵,单看头上一枝凤钗就不是凡品,正陪笑道:“姑祖母说笑,我和阿兄专为您而来,等闲见不到面,借着寺里的清修宝地咱们也好说一会话。”说着话,眼角扫过忆君透出审视和不屑,扬起下巴摆正姿态等着她行礼。
另两名青年男子,锦衣玉带,金冠束发,气度不凡,论相貌有两分相似。有一位也是神情倨傲,忆君觉得他好面熟,好似以前在哪里见过。另一位,清秀温雅,很容易令人生起亲近的感觉。
尚坤露面,屋里这三人全都起来,尊呼一声表兄。
那名女子掩口轻笑,花枝摇颤:“父皇总说要把七妹许给二表兄,表兄一再拒绝,恐怕七妹的心都要碎了。原是这么个小美人迷住表兄的心,我算是长了一回见识,回宫后要好好向众姐妹炫耀一回。”
尚坤没有引见忆君见过几位王孙贵族的意思,把人领到祖母身边安置坐下,自己也落座端起茶抿,利眼瞄向说话的女子:“三公主,你快要嫁给夏世子做人妇,不去操心自己的嫁妆想着向舅舅多讨要两块封地,却跑来替我相人,说出去倒叫人吃惊。”
三公主,夏世子?忆君看向方才觉得眼熟的那名青年,大致有个印象,他就是曲江边索要纤离的夏家世子。想起夏家人差点要了子君的命,她攥紧手把怒气掩在心底。
尚坤的难伺候鼎鼎有名,三公主再有心理准备,也料不到他护着一个平民丫头不让行礼,她面色微变,看向晋阳大长公主和静安长公主。
一个是姑祖母,另一个是嫡亲的姑母,理应全是武家的女儿,相互有照应。谁叫夏家和尚家斗得狠,夏皇后把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全拉下水,事事针对尚氏,姑侄不再是姑侄,武家的女儿也各怀心思。
所以尚坤这样的举动,偏生合到晋阳大长公主心里,上回西山偷袭夏家扔出一个废物夏二郎了事,这笔帐她没算完,正好借着阿圆下他们的面子。
故意忽视那边几人不快的神情,晋阳大长公主拉着忆君的手,轻拍娇嫩的手背,一一指着见过:“这是裕王,书读得好,最会哄人;那边是本宫的侄孙女儿三公主,她快要出嫁。瞧,如意郎君就在身边,南城安国公夏家的世子,也叫云郎。这些人都瞧清楚了,以后总是要经常谋面,别下次见了都装不认识,本宫今日可就白指给你看了。”
忆君一一颔首算是见过,她没法起来,被老太太拉着手,尚坤的态度又明明确确告诉大家,他不愿意让忆君行礼。还好,她脸皮厚,可以撑下去。
裕王涵养好,微笑不介意。夏云然和三公主气得横眉立眼,就差拂袖离去。
这还不够,介绍完别人,晋阳大公主搂过忆君,叮咛众后辈:“你们都要记清了,这是阿圆,除了平安奴,本宫也就最疼她。以后见面多加关照,也算是顾全本宫的情份。”
三公主终于忍不住,俏眼轻横:“瞧姑祖母说的,这样的人儿京城里一抓一大把,都让我照看,把武家当成了济粥铺,我也成了那舍饭的人,咱们还做公主干什么。”
“三妹!”最先发难的却是裕王,亲和的笑意下透着阴柔狠劲,意在警告同母胞妹,今天来还有正事,尚家巴望不得气走他们,忍一时之气换来成事的机会。
只因之前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