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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穿越之贵妾难为-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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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角落里袁家的几个婢女全都怒目而视,大概顾及在外面,又风闻尚坤的声名不佳,敢怒不敢言,只拿利眼剜向忆君,恨不得把人捅出三洞六窟。

    正主儿袁六娘坦然笑对,评价望仙楼的饭菜好,想着改日带祖母出来品尝一回,偏头笑语:“我忘了,祖母也是在上京城里长大,怎会不知道望仙楼的妙处。”

    几句话后,忆君不搭腔,尚坤也面无表情,袁六娘歇了说话的动向,默默对着面前的果酒出神。

    她知道,尚家还没把她列入准儿媳的地位,有的话是问不出口。

    她很想问表兄将来娶妻后,也是这般宠着罗姬,允许府里两个夫人并存。

    她更想问,罗姬这么不明不白霸着别人的夫君,还能心安理得?

    那袁五娘的生母胡姬就是叔父的爱妾,生下一儿一女,儿子带出胡人的外貌家中都不喜,惟有五娘因为貌美得长辈两分青眯,花费金银依是把她训成一个舞姬歌女,准备送往东宫孝敬太子。

    袁六娘的眼神怪怪的,忆君暗自嘀咕,催促尚坤快点回府。秋夜寒凉,阿苒为她拿出茜色满绣的大披风,尚坤见了接过去打开披在她的肩头,手指交叉打个活结,开顽笑道:“我无师自通,不用练五回。”

    两人情意绵绵如胶似漆,袁六娘从他们身边擦过,带着婢女们下楼梯准备先行上车。

    “六娘且等一时。”听见表哥发话,袁六娘惊愕回头,不明白为何要叫住她。

    尚坤信手指点跟随袁六娘的婢女们,“她们不许再进大长公主一步,念在是你从袁家带来的下人,一应罪过全免,容许把人送到南城的袁宅里。”

    “为何?”受了一整天的气,袁六娘终于暴发,拍着木栏大声逼问:“表兄讲话好生怪异,我的婢女们循规蹈矩,从进望仙楼到现在,没吐出一个字。她们犯了何过错,要表兄特意开恩赦免。说出来,也让我心里明白。”

    “问她们自己”,尚坤拉着忆君的手下楼,与袁六娘一行人在狭窄的楼梯间对视,黑眸扫过之处,众侍婢全都垂头不敢直视。

    袁六娘盯着近在咫尺的美郎君,也被他的气势震摄。她左右环视一下,要说真还装不了糊涂。

    身边众侍婢们对罗姬早就不满,从踏进大长公主府在白起堂受尚坤冷遇时起,再到府里的下人们包括那四品女官云尚仪也尊称罗姬一声夫人,直到今日她受的委屈,身边的人为她打抱不平。

    袁六娘挺胸直视尚坤,一字一顿答复:“我的人在何处,我就在何处。她们碍了表兄的眼,不宜再留在大长公主府,我也同她们一起回袁宅。”

    尚坤出人意料没有生气,反倒微笑,“你父兄若有六娘一半气度,袁家也不至于落败如斯,养几个女儿当成奇货可居,带着处处钻营攀交。”

    被人揭到痛处,袁六娘差点落下泪,若是有马鞭在,她定会抄起狠抽尚坤一痛。凭什么当众让她出丑,不就是怕她缠着要结亲,碍了他和侍妾的好事。

    忿然小跑下了楼梯,站在大门口袁六娘驻足回首,面上带着目光淬着狠毒看向忆君,“我叔父再宠爱他的侍妾,五娘仍是注定要给人当小。阿圆夫人福气这么大,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女也沦落到那般田地。”

    那句话就像是恶毒的诅咒,忆君安安份份坐上车,依偎在尚坤的肩头,听车轮走在石板路上骨碌骨碌,她沉默不语。

    尚坤紧搂着人,也是不发一词,对于阿圆他无法做出承诺,只能保证把自己最好的一切全都给她。孩子,他闭目,没有也使得,他只要怀里的人,阿圆还不知道自己难以生养,不告诉她也好,免得伤心。

    两人的车驾才到大长公主府门口,云尚仪急得在原地打转,见到他们下车,两步赶过来开口就是,“大长公主正在生气,唤郎君和夫人过去。”

    尚坤不管不顾,为忆君掖好披风嘱咐她先回屋去,“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云尚仪在旁急得直跺脚,也不顾及郎君在身边,一把捞过忆君的手把人送到车上,吩咐送到白起堂,转头对着尚坤解释:

    “郎君,你就让大长公主见到人消个气。若再等到明日,她心里的怒意更盛一筹,同住在一个府里,试问夫人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话虽这么说,尚坤面带焦急,从身边夺了马匹追到白起堂前,堪堪和忆君的马车同时到,两人还没走进去,内室老妇人中气十足的怒骂声响起:“人还没有来吗?再去催。”

    忆君打个抖嗦,心肝肉儿都要发颤,她以前若是见过大长公主发怒,绝不敢今天犯性子一心想赶走袁六娘,留着碍眼的人住着,又少不了她几块肉。

    知道自己犯过错,忆君进屋头也不抬先跪下,先表明自己认错态度极好。

    晋阳大长公主满面怒气,头上华白发丝都在抖动,盯着堂下一对小儿女,平安奴她不舍得责怪,把所有的过错全安在忆君一个人头上。

    “阿圆,本宫素日待你如何?”

    尚坤要插话,被祖母如电的利目扫过,想了想,悄悄跪在阿圆身边一起听祖母训话。

    “大长公主待阿圆有如山深恩,都是阿圆愚钝有负大长公主厚爱。”请罪的词说得很顺溜,忆君绝不会说从进府第一天她就暗中背熟同样的几句话,以备不时之需。

    大长公主神色不见缓,怒拍桌面,“本宫礼待,你却有负本宫厚望,可是知错。”

    忆君点头如捣蒜,“阿圆知错,愿受责罚。”

    知错什么,嘴里一句自谦的妾身都没有,从哪点看出她知错?

    大长公主冷哼,看向一旁焦急的孙儿,投鼠岂着宝瓶,无缘无故受人挟制,还是平安奴自愿投罗网送到别人手里,这亏她不甘心却是无可奈何。

    “本宫不罚你别的,你只须去陪罪认错,人是怎么走的,原样再请到府里。”

    “安城和六娘是本宫的客人,你们俩太不像话,把人活活气走,让本宫有何面目见同胞姐妹。”晋阳大长公主苦口婆心,就差当场许诺和袁家的亲事做罢。

    她想不通平安奴一个顶聪明的孩子,理应能看出里头的门道,留着袁家祖孙两人安生住几日,和和气气把人送出门,只要尚氏不提结亲的话,袁家心知肚明闹不出大动静。

    聪明人干蠢事,而且是蠢得没边的糊涂事。当街甩下人自顾自玩乐,又在酒楼里话出挤兑,最后居然当众揭丑气走袁六娘。

    晋阳大长公主气平安奴,大好儿郎和一个女儿家过不去,如海的胸怀钻到针眼里去了?是钻到阿圆的那双杏眼里跑不出来。

    收到祖母的狠狠瞪一眼,尚坤嘻皮笑脸告饶:“祖母,孙儿在外头多吃了几杯酒,见到风上头晕得厉害,瞧着祖母比我阿娘还要年轻,莫不是离得远眼花。”

    黑了心肠的臭小子,晋阳大长公主没绷住笑出来,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笑骂:“别给本宫灌迷魂汤,我比你阿娘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你们兄弟两人,你阿娘也在宫里做着她的大公主。”

    “那我阿爹呢?听说他成天追着阿娘身后,人都长在宫里。”尚坤坏心肠说起父母的旧事。

    晋阳大长公主岂能不知道他想说的话,轻哼,“跪着罢,什么时候等本宫气消了再容你们起来。特别是阿圆,本宫要留她在屋里使几日。端水捧茶盂,你再多话,连那夜壶也让她伺弄。”

    尚坤颇为配合苦了苦脸,换来晋阳大长公主一片笑声。

    忆君的心情如过山车,进门看大长公主的阵势就要把她拉出去仗责,这就轻飘飘过去了?有点不敢相信,跪在松柔的地毯上筹划以后干坏事得要悠着点,要学会讲究技巧。

    嘴里说着不许起来,罚两人跪了一会儿,晋阳大长公主倚在椅上闭目养神,“还不快回屋去,弄得本宫吃不下晚饭,又来弄我晚上睡不好觉。”

    如蒙大赦,尚坤拉起身边的人,向祖母道谢辞别,两人刚出屋子,传来他们吃吃的笑声,顺着清风吹散到各处,府里上下明白这是大长公主已经消气。

    就说嘛,今天的事不算大事。

    马房的马伕可不这么想,为了郎君他假装受伤,回府后要真的挨板子喽。

    挨完板子还得要谢恩,好在有人做伴,郎君的贴身心腹尚显也被大长公主迁怒到,受过杖责后挪回家养着。

    比起尚显,那马伕还能找回一点优越感,最起码自从郎君回来后他挨了这一下,阿显已经是第二回受罚,比惨他屈居人下。

    听着那对儿女走远,大长公主睁开双眸,见一旁云尚仪窃窃偷笑,她没好声气道:“本宫这是让人捆住了手脚,要怪就怪平安奴不争气。你说,他那么没出息,哪点像了本宫。拖泥带水,儿女情长,有失以往的声名。”

    云尚仪连声附合,她最知大长公主的心情,顺着主人说话,“要奴说,袁家几个女娘都配不上郎君,单姐妹不和睦这一条,可知在家里争抢得厉害。郎君一直敬重世子爷,将来的夫人也要知道礼让,才好和世子夫人相处。”

    晋阳大长公主轻声嗯一下,前一句还说有理,后一句她已沉沉睡去。留下云尚仪为她卸妆除外袍,熏炉里点燃香饼,放下层层帷幔,留下小宫女们用心侍候,自己也回一旁的厦房里歇下。

    是人都会为自己留后路,云尚仪将来的退路全指着郎君一个,不求别的,只求有个安稳的后半身。

    她心内默念,更盼望着大长公主长寿,在佛龛前点燃一烛香,口诵经文,盼望如她所愿。

 第77章 书山寻旧

    大长公主发了话,再是不情愿也要请回袁六娘,忆君磨磨蹭蹭不想去,再说哪家也没有侍妾出头随随便便到别人家做客的道理。

    “郎君,你替我去罢。”忆君可劲儿在尚坤面前撒娇,声音里绝对掺了半斤蜜。

    尚坤黑脸,他绝不会去,那什么袁六娘九娘的小角色,走就走了,又再生出事把人追回来真是麻烦。

    忆君愁在大长公主面前无法交待,一副模样可怜巴巴,让尚坤见了又心疼不已,搂着人宽慰她:“咱们都不用去袁家,我去跟祖母说,大不了劳累云尚仪多跑几趟。”

    忆君眨巴眼睛收起泪花,嘴甜道:“郎君真好。”

    尚坤看得心动临出门前亲她一口,唇间留有阿圆的幽香,他一路带笑来到白起堂,可巧安城公主也在。尚坤进门向祖母请过安后,转身向姨祖母请罪。

    安城公主也是经历过一些风波,心内如何不知,面上不显怒色,微笑语:“快别说,都是六娘脾气太倔。那孩子自小养得娇贵,气性高了点,她要回袁家由她去罢。身边少个闹人的祖宗,我还能清静两天。”

    听她这么一说,晋阳大长公主平添了一分愧意,第一回当着大家的面夸起袁六娘,“六娘性子活泼,又爱说笑,来了没几天,府里热闹不少。她这猛乍乍一去,倒觉得这屋里变得冷清。”

    尚坤不搭话,端起青瓷浅釉茶盅品茶,俊颜辨不出真实情绪。

    安城公主的心凉了大半截,几乎要死心。在洛阳时就风闻尚家这位侄孙难伺候,六娘确实是众星捧月长大,又是长房嫡幼女,凭性情相貌都是拔尖的。七娘相比姐姐略差一筹,胜在心思慎密,为人细致。至于五娘,大家从来没考虑过她,一个庶出又带着胡人的血统和外貌,把她推出去岂不是自寻不痛快。

    婚事不成,安城公主婉转提起别的事,吞吞吐吐道:“我那孙儿也就是大郎,他小时候来回过上京,阿姐是见过的,如今也不大成器。原想着和我一起来,临出门家里有件事又给唤了回去,等把事情理清楚,再来京城见识世面。”

    晋阳大长公主直问要点,“大郎身上担着何职?”

    安城公主面现赧色,摆手道:“没用的虚衔,不提也罢。”

    晋阳大长公主老了,明白不是人人都像她一生顺遂,说风就是雨,龙子凤孙们都有自己的艰难,何况一个年老过气的老辈公主,夫家更是衰落不堪。

    甭管袁家几头讨好最后会不会踩空,她身有余力出手帮一下理所应当,平安奴晓得里头的分寸,不会因为是她发话就无节制对袁家施以援手。

    想到此处,大长公主偏头去看孙儿,瞅见他眉心一抹变淡的红印,微微笑了,“平安奴,等大郎到京城,你带着表兄到外头多走动几回,有那可结交的人家代为引荐几个。先把脸混熟了,以后就靠大郎自个的本事。”

    尚坤随意应一句,安城公主却是谢天谢地,奉承话说了一箩筐,再不提接袁六娘回来的事。

    该办的办完,辞别两位老人,尚坤出来打算先回聆风院。走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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