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魔鼓乱武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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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身后五百里瑶山的一个庄院里,一个威风凛凛的七十岁老者正对着八名垂首侍立一旁的青衣武士勃然大怒:“怎么?没有追到!把所有的人都给我派出去追!一定要抓到他们!死的活的不论!一定要把东西追回来”
随着一声声:“是!是”,一匹又一匹快马奔出庄园,消失在四面八方的暗夜之中。
静寂的深山里,只听见由近而远“得得”蹄声的回响。
五百里外那一男一女两骑还在星光下狂奔。这是一场毅力与体能的较量。女的在扑面冷风中提高声音对男的喊道:“师哥,求求你,咱们停下来歇一歇吧?”
男的回过头来,掀开遮挡视线的骑马大氅,用同样的大声答道:“你想找死吗?师妹,一定要在天明前冲出遥山,否则,我们都会送命的”
那女子听得此言,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将牙一咬,抖动缰绳,“得儿”飞快赶上师哥,肩并肩,一刻不停地驱马狂奔。
终于,在曦微的晨光中,也们隐约看到了大理城佛塔的尖顶,他们已经成功地把千里瑶山远远甩到了身后。
“这下,你的南苇爷爷再也追不上我们了!”男骑士将马缓下来,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汗水,转头对身后的女子说,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男骑士说的“南苇”,就是那个大发雷霆的白发老者。这南苇可不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儿,他就是江湖人称“八臂神工巧匠”,著名的“云南鼓王”南玉山的孙子,威震南疆的第三代云南鼓王。
这星夜狂逃的一男一女都是南苇的心腹之人,那男骑士是南苇最得意的大弟子,名叫薛飞,江湖人称“鬼手暗器”。
女骑士是南为的亲孙女,名叫南苹。江湖人都不大知道她,因为她躲藏在显赫的家族神威光环之下,其实也不是一块好对付的料,在鼓王家族里,单就武功来说,她可是其中的姣姣者。
他们是一对情侣。
这第三代“云南鼓王”南苇,虽然没有祖父巧夺天工的本领,却也继承了鼓王世家的大部份惊人天赋,善于制造一切最精巧的杀人武器。
而且,鼓王家传有一套绝世武功,叫作“南腿三十六招”,它的创始者南玉山曾经以这三十六招变化无常的腿上功夫打遍天下无敌手。这套功夫在鼓王家族一代代传下来,为了不致于使鼓王世家的绝世功夫流落到外人手里,他们严格地奉行着“传男不传女”的家规,连鼓王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这第三代鼓王南苇,不但继承了家传的手艺和武功,而且还继承了鼓王家族正直的品行,深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道理,从南玉山发明魔鼓以来,这杀人利器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但它的威慑作用不可小视一一近百年以来,鼓王家族成员拿着一块小小的魔鼓令符可以走遍天下。
无论是黑白二道还是各地官府,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于对令符持有者有任何轻慢。鼓王家族令出如山,然诺如山。鼓王家族的行止没有任何污点,他们从不无故得罪任何人,也从不宽恕一个仇家。当然,实际上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开罪鼓王家族。 一个世纪过去了,鼓王家族在遥远的南疆瑶山之中繁衍生息,安居乐业。云南一境有赖鼓王家族的虎威,从未受到江湖上风风雨雨的骚扰。就连各代王朝的苛政暴治,到了云南境内也不得不略事收敛。
遗憾的是,在第二代鼓王南屏原晚年的时候,出于一时的疏忽,这魔鼓竟被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天山双侠”
宁猛、余秀秀夫妇盗走了!
为了盗走这魔鼓和那些绝世秘籍,二人不惜乔装改扮、隐姓埋名,在南家庄院卧底潜伏了整整十二年之后才得手。
鼓王深知这种疏忽将给江湖上带来多么险恶的后果,闻讯后立即率领手下一直追了九千里,终于在漠北沙漠中追上了天山双侠,击杀余秀秀夺回了魔棒,而宁猛却在负伤后带着魔鼓远远逃遁到西域。
鼓王南屏原仅仅追回了鼓棒,虽然这镇家之物不曾完壁归赵,但那魔鼓缺了鼓棒,最利害的杀人招数也就发挥不出来。正因为这一点,鼓王也就没有继续寻找魔鼓,而是立即毁掉了魔鼓的图纸,仅将鼓棒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代传于子孙。
许多年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过去了,谁知到了第三代鼓王南苇晚年,一模一样的灾祸竟然又发生了。
灾变发生在鼓王家族的内部。正正是“明偷易躲、家贼难防”。这薛飞是鼓王南苇最信任的徒弟,而南苹却是南苇最为宠受的孙女。
任性的南苹爱上了她那英俊的师哥,野心勃勃的师哥则说动了堕入情网的师妹,合伙偷出了这南家的传家之宝逃出了瑶山,企图去天山找回魔鼓,以此号令天下。
这一对犯下弥天大罪的情侣绕过滇池、横穿大理城之后,已经是第五天黄昏之时了。
他们已经精疲力竭。虽然他们在路上还买了一对善跑如飞的滇马,四匹马轮换着骑。可即使是这样,四匹千里之驹也累得口吐白沫,眼看就要倒下了。
“师哥,你看!”南苹欣喜入狂,用马鞭遥指着前方,暮色苍茫之中,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家农舍,偏僻清静得紧。
薛飞想了想,看了看他们的四匹坐骑,同意道:“好,我们就到那里去借歇一夜吧。”
两人打马快奔,转眼来到山脚之下,南苹跳下马,将缰绳递给薛飞,“师哥,你看着马匹,我去与主人商量。”
出门在外,一个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得到旁人的帮助。薛飞懂得这一点,一声不响接过缰绳,远远看着南苹走近去敲响了这家的院门。
这是一个四合院的茅屋,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
“大哥,我夫妻二人远道而来,赴京赶考。一路贪行错过了宿头,欲在贵处投宿一晚,不知能否收留奴家夫妻一夜?”南苹上前,柔声裣衽,对闻声出来开门的男主人恳求。
说毕,对薛飞打了个手势。薛飞牵着四匹马慢慢走过来。
主人打量着这一对男女饱经风霜的憔悴的脸,看看那四匹累得马上就要倒下的坐骑,一声不吭地将二人让进屋来,拍拍手叫出浑家和孩子,吩咐为客人生火做饭,说毕转身出去安排客人的马匹。
女主人是个面目和善,老实巴结,大手大脚的乡下婆娘。手脚倒是挺麻利,先安排客人洗一洗,不久就端上来一锅米饭,三样蔬菜和一大碗腊肉。
“山里人日子清寒,拿不出象样的东西招待客人,也没有酒。还望客人休要见笑。”女主人用双手在板凳擦了擦,请客人坐下,再把双手在围裙上揩了揩。
二人连声称了谢,坐下来狼吞虎咽。五天里,饿了啃锅巴,渴了捧泉水喝,这顿饭可真香。
不大一会儿,一锅米饭,几大盘菜就报销得干干净净。
主人早已为他们收拾出一间客房:干干净净一张大床,铺着草席。
南苹见了,心中一热。走到女主人面前,从头上取下一枝金钗子,双手奉上:“难得大嫂一片热心,小妹没甚好东西可赠,就此作个纪念。”
女主人哪里肯受,推之再三,方才欢欢喜喜收了下来。
“这可要值不少的钱。”乡下女人喃喃道。
“大嫂大哥的盛情,可没法用钱来计算。”南苹说。
实际不,那金钗的确要值不少的钱,至少值得下今晚这种规格的一百顿晚饭。
临睡前,这薛飞将屋里屋外仔细巡视了一番,方才吹灯上床。
“师妹……?”黑暗中,薛飞蠢蠢欲动,将那手探将过来。
“我累了,连出气都费力。”南苹将胸脯上那一双不安份的手挪开——男人都这样:什么事都漫不经意,却整天惦记着这个。
“唉!”薛飞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将一个强壮的后背对着南苹,倦眼欲闭。
朦胧中,却听得在南苹叫:“师哥”
“嗯?”薛飞睡眼朦胧,喉咙里嘀咕一声。
“我总觉得咱们这事做得不太妥当。”
“做都做下了,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薛飞不耐烦了,将被子往身上紧了紧。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有事儿。若我们不将这魔棒偷出来,也许这魔棍永远就这么挂在墙上,这事也就永远过去了。”南苹执着不放。
“师妹差矣,你不是已经知道,自从魔鼓在天山出现以来,天下有多少英雄在跃跃欲试,谁不想将这魔鼓据为已有,称霸武林?既然知道魔棒在师父手中,咱们的南家山庄还能保持多久的平静?我们不偷走,别人迟早也要下手的。
今非昔比,鼓王家族再也没有镇山之宝可以镇慑人心了。南家庄一场血光之灾在所难免。我们偷走魔棒,也许倒还可以给山庄免去一场浩劫。你爷爷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派人追杀我们。”薛飞说。
“天下人一旦知道鼓棒在我们手中,我们岂不也成了天下人追杀的目标?江湖上好手如云,我们在明处,别人在暗处。即使躲过了爷爷的追兵,我们又有多少天可活?”南苹忧心忡忡。
“有了魔鼓就不怕了。”薛飞道。
“拿到魔鼓,你会用它来杀人吗?”南苹问道。
“迫不得己的时候,我会的。”薛飞斩钉截铁道。
“曾祖父在发明魔鼓时,并没有想到要用来杀人。”南苹说。
“他不用来杀人,又发明来干什么?既有神器,天下人共窥之也是常理,若是落到歹人手里,连你我最终也将受害,倒不如先下手为强。魔鼓掌握在我们手中,还可望得到合理的使用。”薛飞的理论严密。
“我想不清楚,反正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头。”南苹感到自己不是师哥的对手,叹了口气,妥协了。
“想不清楚就别想。早迟你会想通的。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薛飞一掌扇熄了灯,翻过身子,想快点睡着,可怎么也睡不着。
他看着师妹的起伏的胸脯,心一铁,翻身压在师妹的身上,两手摸索着脱着她的身裳,南苹挣扎了几下,见阻止不了师哥,也就顺了他的意,随他去了……
一阵无声地动作之后,薛飞精疲力竭,翻身仰躺着,立刻就睡着了。
南苹看着身旁的师哥,叹了一口气,也侧身睡去。
第二天南苹起床,见师哥已经收拾停当,准备赶路了。
“师哥倒早,这几天赶路太辛苦,我一睡下就不知时辰了。”南苹有些不好意思:习武的人偷懒贪睡,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南家不是培养太子太保的官宦之家。南家是世世代代的习武世家,全靠早起晚睡,打熬出鼓王家族成员的一付钢筋铁骨。 南苹一翻身下床,赶紧穿衣梳头.不想一眼看到桌上有件东西,楞住了。
“师哥,这不是我送给女主人那一付金钗吗,怎么又在这里?”
“女主人说她已经用不着了。”师哥诡谲地一笑。
南苹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预感。衣服也没穿好,飞快地跑出里屋:主人一家,包括六十多岁的老母和十二岁的小男孩,全都躺在血泊里,脖子上开着一道可怕的大口,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你……”南苹手指着师哥,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这下他们就没法对人说我们来过了。”薛飞冷酷地说。
“你,你,即使这样,你也用不着把他们都杀了!”南苹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若是让你爷爷知道我们的去向,恐怕这地上躺的就是咱们俩了。师妹不必难过,我也是不得不如此。”薛飞不敢看师妹的眼睛。
“人家好心收留了我们,你就是这样报答他们?大人也倒罢了,可这老人和孩子……”南苹的声音气若游丝。
“斩草不除根,必为后患,这样也就免得后半生提心吊胆防人报仇,连个觉也睡不安稳。‘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薛飞丝毫不为师妹的悲天悯人所动。
“你可真是心如蛇蝎!”南苹仿佛看到了一向隐藏在温柔体贴外表下的师哥的真面目,只感到浑身冰凉。
“哪一个面孔才是真实的他呢?”南苹恐惧地想。
“咱们已经是背水一战,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掉。犹豫不决和心慈手软,得用生命作代价。”薛飞冷酷地补上一句。
南苹不再说什么。南苹不是那种喜欢和男人争个输赢的女人。她默默地跟着师哥出门,翻身上马而去。屋里留下躺,着四个主人。
他们都死了,因为他们不合收留了这对逃亡中的情侣。
二人继续骑马疾行。前面是一片绵延的群山,只要翻过这座山,就进入广西境内了,过了山,鼓王家族的势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