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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亲爱的弗洛伊德(修)-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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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栩垂着眸,像静止的。
  “季阳问你,许莫找你看病时,你有没有察觉他有什么不对。”
  安瑶把杯里的茶倒了,重新沏:“我和言栩就是这么认识,所以误以为许莫喜欢我,借机接近,因而也没有怀疑他精神有问题。”
  “逻辑上没问题,但情理说不通。”言格仍在下棋。
  而安瑶背着身,仍在煮茶。
  像两个世外高手。
  “我对外人的事,向来漠不关心,所以没迎合,也没心思拒绝。”
  “如果没有言栩,你的确会这样。”言格长指捡棋盘上的棋子,道,“但有言栩,就不一样了。”
  甄意蓦然明白:有的女人即使有固定的关系了,也会接受其他男人的爱慕,但安瑶不会。
  “你非常喜欢言栩,因为他,你和所有男人保持距离,工作中有同事和病人接近,哪怕只露出一点好意,你都会明确拒绝。”
  言格侧脸平静,“而且,在绑架你后,许莫对你并没有表现出别的心思。而你并不是那种会自作多情的人。因为言栩,你对其他男人都格外迟钝。所以,安瑶,你本就没有误解许莫。”
  安瑶静静地往茶杯里倒茶,晶莹的茶水流却在轻颤。
  “你知道许莫不停找你是因为心理出了问题,换言之,你早就知道许莫有妄想症。”
  这意思是?
  甄意惊讶地盯着安瑶,可她只是再度捧起了茶杯,送去言栩面前。
  言栩抬手接过,轻轻捏住,说:“她只是不想给自己招麻烦。仅此而已。”
  安瑶站在言栩身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言栩说:“许茜的死已经给如笙留下阴影,如果这次大家怪她没早点意识到许莫的心理问题,她会承受不了了。”
  言格抬眸,看着言栩。
  同样清秀的脸孔,同样澄澈而深邃的黑眸。。。。。。
  露台上,风铃轻响。
  言格收回目光,不徐不疾地收捡棋子,道:“那幸好,安瑶的刀刚好从许莫的心脏擦过,没有正中要害。不然,即使是自卫杀人,她心里也肯定过意不去。。。。。。。警方怎么说?”
  后一句是问甄意。
  甄意头皮发麻,道:“说可能他从传送带上滚下,跌进水池里淹死了。这样,安瑶算是间接导致。但。。。。。。”
  言格接过话去,语调清扬:“但他们也不排除安瑶进一步把许莫溺死的可能,对吧?”
  “。。。。。。”甄意没吱声。
  露台上明月皎洁,格外安静。
  甄意发觉,如果有朝一日,这个男人要是把谁当敌人,对方只怕绝对无处遁形,死相极惨。
  甄意轻声说:“警察明天还想请安瑶去配合调查,或者他们过来。”
  安瑶进一步溺死许莫?如果是这样,性质就不一样了。许莫被刺,已没有威胁能力,这就不再是自卫。
  “那就让他们过来吧。如笙要准备婚礼,没有时间。”言栩寂静地喝完杯中的茶,起身,拉起安瑶,走了。
  #
  下完棋,甄意和言格步行回去。路上,甄意默不作声,好几次偷瞄,可夜色里,看不太清言格的表情。
  她想,言格或许怀疑安瑶了。
  在结婚的这个当头,还真是。。。。。。
  穿过篱笆上的月牙门,甄意又望见那座塔楼,岔开话题和心情:“是你的楼吗?”
  “嗯。”
  “我想上去看看,好不好?”
  言格稍稍犹豫,但,此刻心情不怎么好,或许上去待一会儿,就好了。
  “去吧。”
  #
  塔楼里燃着沉香,一楼简洁干净,没有家具,只有木壁上淡雅清净的装饰,窗台上摆着一只白玉细颈花瓶,像个苗条害羞的美人,里边插了朵红山花。
  沿木梯往上,二楼是书房,清幽洁净。
  上去三楼,竟还是书房,却与第二层不同。
  窗前一张书桌,摆放着笔墨纸砚,四壁的书架上,从地板到天空,摆满了书。
  却清一色放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线订本,大小,薄厚,全一样。
  只有这一种书。
  甄意莫名觉得自己回去了古代,在某位史学家的书斋里。
  “这些书怎么都一样?”甄意走到书架前,抬手想拿一本黑色的书来,却莫名敬畏,不敢触碰。
  转头看言格,他似乎也有些紧张,她甚至可以听见他不太稳定的呼吸声。
  他极轻地蹙着眉,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终于,他走去窗边:“这里的书是有顺序的。”他抬手,去抽某一本,忽然,
  一个声音穿透寂静的树梢和夜色,凄厉地传来:
  “哥!!!”
  甄意一惊,不敢相信这样撕心般的喊声来自言栩。
  #
  赶去言栩那边,他的庭院里,好几个黑衣男人守在古老的房门口。
  安瑶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表情空洞,像死了一样。
  这么多人,院子里却静得没有半点声响。
  房门开。
  安瑶立刻回望,可,
  言母,几位黑衣人,和提着药箱的医生走出。
  没有言栩的身影。
  言格上前夺过药箱,摔在地上,针管药瓶药片全摔出来。
  甄意没见过言格如此,惊住。
  夜色中,他的侧脸冰冷得可怕,拳头紧握着,手背上青筋绷起:
  “你给他打催眠剂了?”
  “必要的时候,也会对你这么做。”言母绝美的脸上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看了甄意一眼,“言格,想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就别做我不允许你做的事。”
  “和以前一样,为了保护你们,我可以伤害任何人,包括你们的爱人。”
  甄意不知为何,脊背发凉,看看言格,他侧脸苍白,受伤的肩膀上开始渗血,伤口裂开了。。。。。。
  言母走下台阶,在安瑶旁边停下,表情比夜风还冷,再也没了和善婆婆的样子:
  “警察半小时内到。安瑶,你知道怎么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前文漏了一段审讯淮如的内容,补上去了,昨天先看了,后面没看的妹纸,回头看一下。叹气。由于时间太零散,我写文都是这边一点,那边一点,电脑,笔记本,平板,padmini,各种都有,然后需要段落整合,有时候一忙就会漏掉了。囧。
  我其实是一时打鸡血被立志创业开公司的师兄们诱骗胁迫,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闲的时候迟到早退,不开心的时候放boss鸽子。可等到忙的时候,简直忙成了狗啊!(狗状态已持续一个月。tat)
  那天吃饭用boss笔记本码字,结果就把淮如的那段漏在那里了。昨天存文之前,一直觉得哪儿不对,愣是想不起来。今天看到读者评论,半路惊魂,立刻找丢失的片段。。。
  我。。。让我哭一会儿先。
  咳咳,说正事。
  因为背景改成hk,所以有些行政单位和法律名词都要改过来了。比如之前出现的什么过失、蓄意、间接、直接、可能就要换成谋杀罪企图谋杀罪串谋谋杀罪之类的。
  尹检察官的身份也要改了,是律政司刑事检控科的检控官;像唐裳的案子,强。奸罪就不是侵害人身罪,而是伤害风化的性犯罪;香港没有死刑,所以唐裳案戚勉案中出现的死刑都会换成终身监禁。
  还有很多很多,
  之前出现过的,我以后修文一并改,最近实在没多余的时间改这些。
  另外,希望熟悉hk法律的妹纸帮忙提建议。
  最后,从读者那里学到了一个新的亲吻方法,叫做:miu
  哈哈,大家都过来,让我miu一个,miu,miumiu,miumiumiu
  其实看到好多评论都想回复,可等回来后,又没空一条条翻了。。。对不起大家。泪。
  谢谢绿江妹纸的长评,简直给我打鸡血。握拳。(每次看到长评都超开心,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回复才能表达出那种激动,所以,就在这里感谢吧~~miumiu)
  最后的最后,咳咳,居然有位读者妹纸叫我。。。。。。宿主。。。。。。?!
  我首先想到了一个可怜的细胞,被一群病毒攻击;接着想到一只猫,一群虫子躲在它的毛毛里晒太阳;最后居然又想到一只猪,一群人围着拿刀叉敲栏杆。。。。。。

☆、第70章 chapter70…chapter71

  chapter70
  或许是快到初秋了,夜里的风竟有些凉意;沁进皮肤里叫人忍不住细细战栗。
  山涧古园林里灯光朦胧;从天上看,像幽林里浮着银河。
  这星河一角的静谧院落里,只有风吹着驱邪铃,叮铃作响的声音;像久远而上古的梵唱。
  言格立在青石院落中央;肩头的血一点点渗开;清俊的脸在夜色里白得像纸。
  言母着一件黑白撞色长裙;真正的气质绝伦。她手中拿着一小叠纸,走下台阶;到言格对面,看一眼他的伤口;又看一眼医生。一个眼神,便叫医生高度紧张,立刻去看言格的伤势。
  “走开。”他冷冷地说。
  医生便不再上前。
  甄意盯着他肩上的血迹,眼睛又要泛红了。
  “言格。。。。。。”她低低地唤他,心疼又难过。上前一步,缓缓地,试探地,去捉他的手。其实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片刻前,他周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冰凉气质,一听出她言语中的惶恐和忐忑,便稍稍收敛了下去。
  他转眸过来,看她几秒,终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让医生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言母看着甄意,神色莫测,她跟在言格身旁,紧张兮兮瞧着,不停地小声叮嘱:“医生,你轻点儿啊。”
  言格默默不语,却看得出心内安静了。
  言母扭头看了一眼安瑶:“一开始,言栩就拦截了调查你的人,你中学时发生的事情便隐瞒下去了。可其实我都知道。因为他如此费尽心思,我不想拆穿,就装作不知。这种事,我们家并不会介意。言家的人从来不会轻视他人的伤疤。但这次。。。。。。”
  言母手中的纸张扔到她面前:
  “你接近言栩究竟是什么目的?刚才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看看你把他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我没有。”安瑶摇头,“我只是爱他,没有任何目的。”
  “爱他就为你给他带来的灾难去负责任吧。”
  安瑶亦是平静的,说:“阿姨,即使你不要求,我也会自首的。只是。。。。。。”她把那些纸张捡起来,丢进一旁的香炉里,火焰撩起,映得她的眼睛红红的,“这里面的事,不要告诉言栩。”
  “我知道什么对他最好。”言母说完,转身进屋照顾言栩去了。
  #
  夏末初秋的风,微凉。庭院门前的石阶上,月色如水。
  鹅卵石路旁,一树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
  山里的夜空比城市的低,黑湛湛的,缀满碎钻般的星,仿佛伸手可捞。
  甄意望着夜空,觉得心情都没它晴朗。刚才安瑶和言母的对话太诡异,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安瑶坐在台阶上,甄意身边。她抱着腿,望着璀璨的星空,不吭声,仿佛在留恋什么。是近在咫尺的星辰,还是言栩庭院门口淡淡的桂花香味?
  言格靠在木栏边,微低着头,亦是不语。
  坐了一会儿,安瑶没事儿似的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漂亮的脸上干干净净的,说:“我先走了。”
  尚未起身,言格淡淡道:“不可以。”
  安瑶微愣。
  他转眸过来:“言栩不会让你走。他既然托付我,我就必然不会放你走。”
  甄意不语。刚才言栩的那一声“哥”。。。。。。是这个意思。
  言母让安瑶自首,无非是安瑶的刀片没杀死许莫,她便再度把他摁进了水里。这,就不是自卫了。
  “没什么走不走的。这是我自己的意志,即使阿姨不说,我也会去自首。”
  她目光清淡,落在篱笆边的雏菊上,似乎有点儿发呆,语气还是一贯的不起波澜:“是我配不上言栩,不配嫁给他。他……”
  一提到言栩,她的嗓音便有了极轻的起伏,仿佛不太好控制,但终究是缓缓吸了口气,恢复平静:“他对我太好,是我不配。他不让我去警局自首,不肯放我走。因为情绪太激动,阿姨才会那么对他……”
  说到此处,安瑶低下头去,长发遮脸,看不清表情了,声音就着夜风,却是落寞的:
  “等他醒来看不到我,又该几天几月地低着头不说话了。”
  甄意一想言栩那样子,心酸。
  回头望,庭院的走廊上,红色的轻纱迎风飞舞,像温暖而柔美的梦境。
  那样美丽轻盈,如同雾气般的红色,是明后天结婚的颜色。。。。。。
  差一步就要结婚了。
  甄意难过:“安瑶,你这是为什么呀?难道就像言格说的那样,你早就认识许莫了?”
  “是,很早就认识许莫了。”她抬起头,脸色重新变得平静,很简单一句话就概括了,“那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侮辱过我,所以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这样的事,她竟说得风淡云轻。可,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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