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里有棵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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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有点格格不入,虽然身上也沾了些尘土。
反观胖子吧,天然和谐地融在里面,好像他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出生长大的,阳光下扬着一张乐呵呵的胖脸。
其它场合就不清楚,好像跟自己在一起时,无论什么环境,胖子都能毫不违和地参与进去。或者是这厮有什么特质?
胖子这人,虽然讨厌,却也不那么讨厌。这个环境,虽然热闹,却也太热闹了点。
郎苑想起观海家园小区的幽静雅致,木栈道下流水潺潺,上面爬满了葡萄糖。路边的山楂树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桂花要到来年秋季才飘香。海风从窗子里吹进来,永远那么的惬意。夜间的草地灯发出萤火虫一般的光晕,保安两人一组巡视,手电光不会晃到别墅的窗户上。
从临海区到牢山区,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这趟来,是不是有点冒失?
第七十三章还有花见花开之功效
“上回那些证据,你都报上去了吗?”
次日一早,郎苑带了一辆厢式货车过来,拉着马小兰回斤蒙山搬家。胖子对马家庄的邪恶势力毕竟不太放心。
“没有啊!你不是说他不在你眼前跳高,你就看不见吗?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砸个坑的。”郎苑哂道。最近都有点话痨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从马家庄回来以后,胖子就把那张房屋转让文书,还有死油头等四人的供述,都交给了郎苑这个专业人士。郎苑显然比胖子更加嫉恶如仇,也比胖子更有渠道。胖子作为一名奉公守法的普通老百姓,勤劳致富就是对国家的贡献,不能捞过界。
郎苑却留在了手上未做处理。一则,还就是说话算数。女子和小人,有时候也讲这个的,甚至比胖子更讲究。胖子让死油头等人写口供时,就暗示了保护污点证人。而老马主任伏低做小地求饶时,郎苑虽然不假辞色,却认为胖子做出了承诺——这事就到这儿了……
谁知道胖子说话算数也是分对象的——哥跟这些劣迹斑斑的恶霸讲什么道义啊?死油头等人就算是被挫骨扬灰,有一个无辜的吗?马所长即使被判了枪毙,也是多行不义所致,所谓天理昭昭,跟哥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二则,也是更重要的一点,郎苑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一旦动了关系处理,无论走官方渠道还是私人渠道,这事都会在某个层面上传扬开来。郎苑倒不是怕留下因果,而是嫌麻烦。
所以,从实质上看,上次的斤蒙山一行,还就是装腔作势地把恶人吓唬了一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得,我还是再陪你走一遭吧!”
胖子翻了个白眼,女人果真不靠谱。老马主任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马老四那个又傻又横的村二代,再向虎山行,还是不太平。
“你又惦记着人家老母鸡了吧?”郎苑嘴上是这么说,浓眉也拧着,心里还是有点小感动的。胖子毕竟不肯让我独履险地,即使没什么大不了的……
箱货的驾驶室,除司机外就能乘坐两人。马小兰已经上了车,听见胖哥也要去,就着急麻慌地往车下跳。这趟回去,不但要帮着父亲收拾东西,还得给小石去办理借读手续,都离不开马小兰。
胖子却拦住了她,“得,我这皮糙肉厚的,还是我坐后箱吧。”
“唉,最近老跟你混一起,脑子都不好使了。”郎苑一拍脑门,“回来时大叔和小石不也得跟车吗?你坐后箱可以,他们不行。”
半小时后,胖子下了早班,坐上郎苑开的越野车,带着厢式货车直奔斤蒙山。送车过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张帅哥,但越野车已经不是上次那辆了。
这回郎苑好歹跟张帅哥多说了几句话,“我要去帮一个外地朋友搬家呢!这坨胖子?哦,他是个力工,专门干粗活的,有把子傻力气。虽然吃得有点多,但搬家绝对是把好手!”
胖子嘴角直抽抽,这是遭报应了啊!不过糟践人这种事,还是在背地里做比较好。胖子热情地跟张帅哥打了个招呼,“嘿!你们贩二手车的,不少挣吧?”
“啥,贩二手车的?”张帅哥的鼻子都给气歪了。不过没等他跟个粗人一般见识呢,又吃了一头一脸的尾气。
望着越野车绝尘而去,二手车贩子喃喃自语,哥其实也可以干粗活的,还不要钱,倒贴钱都行,吃得还少……
马家庄风平浪静的,虽然远远近近的好像有人窥探,胖子也没有放在心上。
到地头后,郎苑载了小兰小石去镇中学办手续。胖子就往箱货上搬东西,家徒四壁,也实在是没什么好搬的。真计较起来,把这些瓶瓶罐罐的都卖了,也不见得够这两辆车跑一趟的油钱。
胖子把暖房里的蝴蝶兰都搬上了车,还有半麻袋各类花种子。有的是马大宝自己培育的,也有这两天赶集买来的。要进城卖花,马大宝当然要尽量多做些准备。只是离着过年也就不到二十天了,除了这些蝴蝶兰和君子兰,新种下的也赶不上时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到钱。
马大宝对沧海之行,实在是没什么信心,但不愿逆了小兰和小石的意。再说两个恩人一直在帮着操持呢,马大宝也不能不识好歹——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希望两个孩子能过得好点……
“胖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走了以后,这些蝴蝶兰全都开了,还特别好看,应该能卖上价去!”马大宝犹犹豫豫地提出了疑问。
“哦?以前没这么好看吗?”胖子瞧着这些蝴蝶兰,也觉得赏心悦目。不但花开得漂亮,还真像是五彩斑斓的蝴蝶。连叶子都很漂亮,黑绿黑绿的闪着光泽,显得生机特别旺盛。
“我养了好多年蝴蝶兰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马大宝说得很肯定,也算是专业领域的自信了。
“哈哈,好看还不好吗?管它呢!”胖子打了个哈哈,心下却是疑惑,莫非真的跟我在暖棚里的诡异感觉有什么关联?
或者是疑神疑鬼吧,看着这些蝴蝶兰,胖子还是有种亲切的感觉,就像血脉相连一般——我擦,哥跟一盆花有什么血脉……
历史多次残酷地证实,胖哥我是人见人爱的。难道还有花见花开之功效?那么,轮胎呢,不会就这么爆了吧?
胖子看过去时,箱货司机小李不好意思地说道,“胖哥,这蝴蝶兰太漂亮了!哎,我帮你搬货,回头你送我一盆怎么样?嘿嘿,买也行!”
箱货司机只管开车,正常是不管装卸的。胖哥很慷慨地替马大宝答应了以后,小李就行动了起来,把西屋里的君子兰一盆一盆地往外搬。
“君子兰也比以前好看吗?”胖子倒是省了力气。那天光顾着吃鸡了,并没有到西屋去看君子兰。
“君子兰倒是没什么变化,也没开花。正常都是年前十天左右才会开的,蝴蝶兰本来也是。”马大宝毫不迟疑地回答。
该有的都会有,该来的总是会来。胖子晃了晃脑袋,等暖棚在河阳社区建好后,再慢慢地验证吧——哥不会真的是一头千年老树妖吧?
嗯,不是一头。应该是一棵?
“小李师傅,把暖棚里那些韭菜菠菜,还有两棵小尖椒,也都帮着挖出来。回头我再给你一盆君子兰!”
第七十四章艾玛天上有大灰机
“狼姐夫!我们一家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我们知道错了,愿意做出任何补偿。求求您放过我儿子吧!”
刚搬完君子兰,大铁门却被推开了。马主任走进院子,“噗通”一声跪在了胖子的脚下。脸上的酱肘子效果消除了些,满嘴牙却是回不来了。
“你儿子?马所长?”胖子却是一愣。
郎苑说没采取什么措施啊?就那晚挨电的情况来说,大小便失禁倒是有可能,生命危险是肯定没有的。也不对,就算真有生命危险,来求我有什么用?胖子回沧海后之所以由着郎苑随便处理,也是断定马所长不敢采取什么手段,因为把柄被人捏着呢!
难道是,马所长被抓了?
“对对!马友仁就是我的大儿子,派出所长。”看上去老马主任对他大儿子比四儿子要亲多了,哭得跟死了爹似的。或者是大儿子的势力,对老马家的重要性比四儿子要大得多?
“我没有动他。狼姐姐也没动他。你找别人问问吧!”胖子断然否认。
“我老公已经被抓到县里去了!这个给你,这些都给你,我家里还有!我老公要是出了事,我们全家都不活了啊!”
门外又蹿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水桶身材猪面目。跪在胖子跟前后,就从脖子上摘下了一条小指头粗的金链子,又从手指头上褪下了一个狗眼大的翡翠戒指。然后膝行过来,双手捧着奉献给胖子。
卧槽,这是哪一出啊!
胖子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就算马友仁坏事做尽,东窗事发,也不会这么寸吧?易地而处,换了别人来讲不是他做的,我也不信啊!
即便是十恶不赦的暴徒,也可能是别人的儿子和老公。胖子觉得老马主任及其儿媳哭得挺惨的,当然也谈不上可怜。他们不可怜,别人就可怜的了。哥虽然没有对付他,却也没有理由帮助他——家里东西不少嘛!
“你们可能误会了,我做下的,我会认。不是我做下的,你们求我也没用。该干嘛干嘛去吧。”胖子没想到,作为一个有把子傻力气的力工,来帮人搬个家,还能有这种奇遇。
刚用勤劳的双手挣了两盆鲜花的司机小李,两眼都有点发直了——原来,一直乐呵呵的胖哥,还是个大有来头的狠人?啧啧,戒指就不清楚,这条金链子应该能值辆箱货了吧?
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嘁嘁喳喳地看热闹。马大宝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的立场,带着小李往后退了退。
猪脸妇女仍在嚎丧,老马主任却是目光闪烁。
胖子忽然心里一动,转身退进屋子,掏出手机打给了郎苑,“夫人呐,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刚才一直在等教务处主任,现在已经办好了,我给他买了两条烟。”郎苑在电话里说得还挺得意,都会行贿了。
嗯,那边没发生什么意外,胖子松了一口气。
“好的,我们这边也差不多了。你就不要回来了,直接回沧海会合吧,来回地跑划不来。”胖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阳角镇实际上是在返回沧海的路上,白天开车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当然更重要的是,这边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头。郎苑带着两个孩子,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大哥回不来,你们谁也不要走了!”
胖子再走出屋子,却见马老四进了院子,手里举着一把长管的土枪。
这种土枪前装火药,火药里还混着小钢珠,发射后小钢珠呈扇型漫射,效果跟咸蛋枪有点类似,近距离能把人打成筛子。以前藏马山也有这种土枪来着,胖子小时候还见姥爷用过,打野兔很好使。后来全被派出所收缴了。
今天再见土枪,特么的,一点都不亲切。
此刻马老四手里的土枪冲着天,显然已经填装完毕。司机小李吓得脸色煞白,居然无师自通地双手高举。马大宝也是独腿颤栗,转脸看向后面的胖子,难道是让胖子快跑?
“老四,你不要胡闹,杀人是犯法的!”老马主任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朝着马老四大声吆喝。
“犯法吗?大不了一命陪一命!老子打死他们三个,还赚了俩!”马老四凶神恶煞地瞪着胖子,长枪管慢慢地倾斜过来。
“狼姐夫,你有什么办法就赶紧使吧!我这个老四,有神经病鉴定证书,我也管不了他!”老马主任可怜巴巴地朝着胖子作揖,似乎是怕事态恶化。
呵呵,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吗?平时好人一个,发病时完全丧失辨认能力或者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承担法律责任或者减轻量刑。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富贵病啊,各种二代是高危易感人群,常见于豪车撞人之后。怎么连大山沟里都有发病了?老马家一门四杰,果然有些门道。
胖子乐呵呵地走到了马大宝和小李跟前。以胖子的反应能力,这种粗劣笨拙的土枪,并不足与对其造成伤害。或者快不过子弹吧,但一定能快过开枪的人。
马大宝和小李就惨了点,万一被人打成筛子呢?打一身麻点也不好。胖子不能让马大宝受到伤害,小李师傅就更加无辜。
“爹,大嫂,别求这个鳖孙!今天他不给老子一个说法,老子一枪崩了这三个鳖孙!”马老四的枪口转了转,刚才还不能兼顾呢,这傻叉自己走过来凑堆了!土枪都不用瞄准的,对着差不多的方向就好使。
“狼姐夫,你快想想办法啊!只要你救出我大儿子,我保证你们的安全!”老马主任急得直蹦高,看来是真的关心胖子等人的安危。
“老马啊,我没有办法!我连马友仁被抓了都不知道!”胖子肩膀一耸,两手一摊,突然仰头看向天空,“艾玛,天上有大灰机哎!”
这个笑话有点冷。
老马主任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