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为己有-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巷里小径低洼不平,踩在上面是深一脚浅一脚,今夏愈走愈觉得,像陆川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儿:“你车子停在哪儿了?”
“巷子口。”
“要不你回去吧。”
陆川知道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便笑笑说:“我回去也没事儿干,不如在这里待着。怎么,你不欢迎?”
今夏低着头沉默,他待在这里,总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她知道他有所图,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回应……
陆川看着巷子远处:“那你就把我当成朋友好了,你平时怎么跟朋友相处的,还跟我怎么相处。就像今天,只是一个朋友来看看你。”
如果她感觉压迫,那他宁愿退回到离她最远的位置,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跟她耗。
今夏见他主动挑了这个立场,就稍微松了口气,如果他也同意她把他当朋友,那么相处起来,至少可以轻松一些。
人有时就是这么可笑,明明知道对方想要更多,但只要冠上一个朋友的立场,似乎就可以无视对方的渴求,心安理得地与之相处。
陆川见她没再提让他走的事,就换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那王砾浩是什么情况,他在你家待半天,他妈妈也不来接他。”
今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单亲妈妈,独自带着他,但她脾气不大好,总是打骂小孩,邻居一直劝,不过她从来不听。要是在国外,我们就可以报警处理,但是国内的话,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
陆川呼出口气,叹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今夏笑笑:“你感叹什么,你命那么好,我这都还没吭声呢。”
“但你至少有个幸福的家庭。” 陆川望着远方,视线有些失焦:“我父母也说不上对我不好,就是少了点人情味儿,不像你奶奶。”
这是第一次,他对她谈起自己的私事,今夏偷偷瞥了他一眼,好像在他身上,确实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38、
“所以你之前才很少回家?” 她跟他还住在一起时;就发现他很少接到父母的电话;周末也是不怎么回家的。
陆川颔首:“回去了也没太多话讲;再说逢年过节都在一起;平时也没必要回去。”
今夏哦了声,难怪他以前不大理解她总想回家的心情。
陆川忽然转过脸来;语气有几分霸道:“以后我要经常来你家蹭饭。”
今夏脚步微滞;跟着轻轻笑了笑:“你如果交伙食费的话;我可以让奶奶考虑一下。”
陆川见她态度有所软化;打蛇随棍上:“伙食费没问题,不过怎么,你家你还做不了主啊?”
今夏撇嘴:“可不是,我在家都没地位的,今儿奶奶还为了你给我排头吃;我现在连一外人都不如。”
陆川耸肩:“没准儿你奶奶想把我收编成内人呢?”
今夏斜了他一眼:“你就美吧,这事儿奶奶可做不了主。”
陆川扭头看着她,特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做主的人是你。”
今夏一下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垂下脸再没说话。两人安静地走到老今头打工的小面店,老板认识今夏,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见她身后还跟着个帅小伙儿,便挑动着眉毛,一脸八卦地问:“小夏,这你男朋友吧?”
今夏摇头:“没有,就一朋友。”
老板笑呵呵地也没真信,回头把老今头叫了出来,今夏递过去饭盒,陆川在旁边恭敬地点头:“伯父您好。”
老今头看着这小伙子愣住了,今夏赶紧介绍:“爸,这是我朋友,陆川。”
老今头连连道:“哎哎,你好你好你好。”
老板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老今,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明明有现成的人选,还让我帮你女儿介绍相亲,这不是让我白忙活吗?”
老今头一脸冤枉:“我也是才知道,之前这小伙子也没来过。”
陆川闻言,特诚恳地对老今头说:“伯父,真是对不起,我早就该来看您的,一直没鼓起勇气。您就别帮小夏安排相亲了,机会留给我吧。”
老今头哎哎地回答着,老板已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伙计们都朝这儿看,今夏有些羞愤地瞪了陆川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敢情除了她自己,没人相信他是她朋友。
“老今你瞧,你闺女害臊了。” 老板脸都要笑扭曲了,今夏实在受不了被人当猴子似地看着,匆匆扔下一句:“我先回去了。” 就挤过狭窄的过道,撩开门帘儿走了。
陆川赶紧跟上,还不忘回头对老今说:“伯父,您先忙,我下次再来看您。”
走出小面店,今夏步子仍有些快,陆川落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他仔细衡量过战争双方的形势,今夏就是他要攻坚的碉堡,但无奈这碉堡目前很抗拒他,倘若自己上赶子地直接对人示好,无疑会将她推得更远,因此只能采用曲线救国的策略,自己站得远远地当她朋友,游说及软化的工作,就暂时交给她的亲人,毕竟以他的手腕,要博取她家人的欢心还是易如反掌的。
把她送回家里,陆川再坐了会儿,觉得她爸爸和奶奶都见到了,点到即止就可,无须做过多的逗留,以免引起她反感,便主动提出回去。
果然今夏没有挽留,倒是奶奶很是不舍,家里鲜少有客人来,北京城里又没有什么朋友,无依无靠的,多个人说话,总是多分温暖。
陆川连连承诺,会经常来看她老人家,老太太这才肯撒手放人。
晚上老今头从医院回来,家里三堂会审,逼着今夏交代两人的关系,她含糊地推说是工作上认识的,真只是朋友,老今头和奶奶一齐表示,对陆川的第一印象不错,如果没有原则性的矛盾,鼓励她试着接受他的好意。
今夏有些动摇,也有些迷惘。退婚后的陆川,和之前的陆川,好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她还不太适应这种立场的变化。现在的他,比之前用心,也更加有耐心,开始像个走下神坛的普通人,不再冷冰冰的粗暴着。
*
规律地去过她家几次之后,陆川倒是很消停了段时间,一直没再来骚扰她,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继续过下去,除了奶奶不时会在她耳边唠叨他的名字以外,今夏的生活里,几乎感觉不到他的痕迹。
偶尔她也会想,他干什么去了呢?
奶奶也会问,小陆之前不是常来么,怎么现在一直不见人了呢?
今夏也不知道,她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身份和陆川相处,没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是他觉得时间久了,没有意思了吧,所以就不再来找她。
其实也不久,就几个星期,一个多月而已。
奶奶还会问,是不是你们吵架啦?是不是他病啦?你打个电话去问问呀。
今夏好几次拿起手机,最后还是放下了。她不喜欢主动,对陆川也没有找到那种见了面会紧张,忐忑的感觉。
既然他不来找她,那她就当成是他不想来找她罢。
陈之城后来联系她的次数也少了,不知道是在忙,还是有些瞧不起她。
仔细想想,也无所谓了,别人的看法不重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生活中唯一的新鲜事儿,便是建造师的考试成绩出了,她四门全过,可以拿资格证了。
她很是激动了半天,提前准备下班,打算回家好好地庆祝一番,毕竟一年的挂靠费可以有四万,这样他们的经济压力就又小了些。
快进电梯时,手机响,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陆川两个字,不知为何她心跳顿时漏了两拍,赶紧把电话接起来:“喂?”
“你在公司呢?” 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
“我马上下班了,怎么了?”
“我在你公司门口,你下来再说。”
今夏挂上电话,心里涌起一股微妙的感受,原来他没有消失。
踏出电梯,远远地就看见陆川倚在他车子旁,今夏快步走过去,他冲她扬起个笑:“这么久没见,想我了没?”
今夏稍微错开眼:“你找我做什么?”
陆川拉开车门,拿出盒包装好的东西推到她怀里:“送你的礼物。”
今夏接在手里:“谢谢。不过怎么想起送我东西了?”
“我去欧洲出差,在街边看到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今夏抬眼,对上他深沉的黑眸,一时竟有些移不开。原来他出差去了,难怪不来找她。
拆开包装纸,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阿基米德雕塑,栩栩如生,今夏嘴唇的线条扬了起来,化做一朵柔软的笑,他明显是在投她所好,不过比起他以前送的那些名牌,她更喜欢这个小雕塑,毕竟这代表着他记得她喜欢数学。
“谢谢,我很喜欢。” 今夏再次表达了谢意,跟着想起件事:“对了,我建造师考过了。”
好像也没有比他更适合分享她这份喜悦的人了,因为在她复习的那段时间,只有他看见她有多用功和辛苦。
陆川忽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在她耳畔喃喃:“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过。”
今夏身子一僵,虽然没有回抱他,但也难得地没有挣扎,在他怀里闷闷地:“嗯。”
陆川没多久就松开了她:“晚上我请你吃饭,当是庆祝。”
今夏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已经跟奶奶说了要回去的。”
陆川笑笑:“成,那下次再请你。”
今夏轻轻点头,陆川跳上车,朝她摆了摆手,跟着就开走了,仿佛他来,就是为了专程把礼物送到她手上。
今夏看着他车子开走,便朝公交站台前进,意外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眼睛的主人似乎带着怒气,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今夏颇有些感慨,一不出现都不出现,一出现就俩人一起出现了。
陈之城冷声问道:“你怎么还和他搅在一块儿?”
意思是,刚才陆川抱她,他都看见了?今夏有口莫辩,她和陆川刚是在一起,不过跟他说的在一起估计不是一个意思:“没有,他就是给我拿点东西。”
陈之城皱着眉头:“今夏,虽然我不能接受,但本来我挺理解你的,你爸生病需要用钱,你之前跟他在一起也能让人想通,但他结婚了你还跟他牵扯不清,这不大好吧。”
今夏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他退婚了。”
陈之城意外地一愣:“……那你打算继续跟着他?”
今夏却反问:“难道我不能吗?”
“你有必要为你爸做到这种程度吗?” 陈之城无法认同她的价值观:“生死有命。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你爸多少就帮多少,何必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在亲情和原则之间,你应该选原则。”
今夏忽然觉得眼里有泪,他那些话像刀子似的扎在她心上,血肉翻飞的疼。原来她内心深处,真的有期待过陈之城可以理解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指责她做错了。
她很想告诉他,为了爸爸,再没有原则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仍然会选择钱,而不是原则。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说:“我会为我做过的选择负责,这就够了。” 说完擦过他身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39、晋江独家发表
周一要跟梁工去建筑工地视察,今夏特意穿了双平底鞋,平日惯穿的小西装也换成休闲服,方便在工地走动。才到公司不久,就收到向南的邮件,鲜红色的标题,前面还附加了个粗壮的感叹号,以示优先级之高,让她暂停手上的一切外出工作,在公司待命。
今夏哪里敢怠慢,立即就向梁工请示了这件事,梁工自然应允,再大的事也大不过向主席的亲笔御命,于是她就在公司留了下来,梁工带着另一个助理上工地去了。
直等到下午,向南才终于来了个电话,让她去和黄会议室候着。片刻之后,他带着陆川出现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捧卷宗,外加一台笔记本电脑。
今夏笔直地站起来,意外地看着两人,不明白眼前的状况,陆川手随意地插在口袋,安静地凝视着她,眼含深意。
两人目光一交汇,今夏便有些闪躲,总觉他视线沉重,她负荷不起。
向南放下手里的文件:“陆局长要审阅我们仁恒的财报,今夏,你帮忙记录一下陆局长的问题,汇总之后发到我邮箱,我先去开会。”
既然是主席的吩咐,今夏本该不加考虑,从善如流地答应,不过她对和陆川共处一室感到有压力,便迟疑地看着向南。国土局的公务员,怎么有资格看仁恒的财报?
向南看出她的疑虑,解释道:“陆局长是我们仁恒的股东,换句话说,连我也要向他交待。”
言下之意,就更别提她这样的虾兵蟹将,必须以陆川马首是瞻。想到这层,今夏只得恭顺地点头:“好的,向主席,我会好好协助陆局长。”
向南微微颔首,便合上门退了出去,会议室里,只留下他们二人。
今夏抬眼瞥了一下陆川,替他拉开一把座椅:“陆局长请坐。”
她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