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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花堪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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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只觉得自己手上一紧,已经被他带入怀中。

两人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她顺势靠在他身上。沈辉把她左手握在掌心,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轻声道:“许桦给你的表呢?”

“不戴了。”她仰起头,认真研究他的表情。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了。以前我们一起在操场上打篮球,你偶尔坐在树荫下面观战,他就会表现失常。”

苏浅轻笑:“你也不是那么大方么。”不然他以前怎么不告诉她。

就知道她还在记恨上次海滩上的事。“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你选择了我。”从前,他是个靠母亲留下的保险金生活的孤儿。现在,他是个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的病人。可是十几年过去,她的选择从未改变。天知道他上次看到许桦吻她,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生生忍住。

“其实我从来没有选择过。”

沈辉明白她的意思。因为他们认识得太早了,也就从来没有用任何世俗的东西衡量过对方,一直都只是顺应自己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来说故事的正常走向应该是这样:女主前男友得了绝症或欺'文'骗或远走天涯。女主肝肠'人'寸断之际,也就是金'书'光闪闪的正牌男主登台之'屋'时。注定了前男友不管多苦心孤诣都会被炮灰,得绝症不算,开篇就被作者发了好人卡不算,人死了读者还给两字墓志铭“矫情”。女主就算再怎么痛苦也从来不会追问一个为什么,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完美男主,因为他才是作者的亲儿子。等到真相揭开,女主最多明媚忧伤一下,然后继续跟男主甜蜜,前男友的死活与她无干。也对,惜取眼前人么。但是,如果苦逼绝症前男友不玩失踪,不矫情,而是一脸坦诚地女主说:“虽然作者后妈让我得了绝症,但还是请违反剧情大纲嫁给我,我们一起对抗后妈恶势力,不让男主有机可乘。”读者给他什么评语?也许某猫应该在文案上标明:“谨以此文献给所有被炮灰的苦逼矫情前男友。”恶搞完毕,其实这样的剧情也无可厚非,毕竟谁都没有错。不过,猫猫写这一对,其实就是想诠释我所认为的爱情的极致——纯粹,不离不弃。所以明知道会被骂狗血,我还是一意孤行地这样写了。活该这是个冷文。嘻嘻。

情深不寿

我的付出,这一生绝不想让你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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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时间,道:“不早了,我打电话叫车。”

沈辉迟疑了几秒,轻声道:“你就留在这里吧,明天我送你上班。”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不放心。但是这一来一回要两个多小时,她一定不肯让他送的。

“可是我没有带换洗衣服。”

沈辉微笑了一下,道:“你跟我来。”

苏浅被他拉到楼上的主卧,走进衣帽间,打开灯。

“白色的柜子,第二格。”

苏浅依言打开,只见里面躺着成套的内衣,标牌还没取下,各种质地和颜色都有。

“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情人节。”

苏浅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她问他要礼物,他回复说离家出走的猫要是肯回来就有,否则免谈。想不到他还是买了,却不给她。

沈辉见她少有地目光呆滞,又补充道:“睡衣在下面一格。我给自己买的时候顺便买的。”

苏浅取出一套长袖长裤印着熊猫和竹子的棉质睡衣,笑言:“还以为你会买另外一种风格的。”

“那种也有,但是现在穿会感冒。”某人答得面不改色。

“你的呢?是不是和这个成套的?”他要是肯穿这种卡通风格的,她一定要拍照留念。

沈辉看到苏浅眼珠子转啊转就知道她一定没安好心,气笑道:“成套的也有,是宝蓝色的。买这套是因为你有天说去华盛顿动物园看到熊猫了。”

他又拉开一道磨砂玻璃移门,道:“衬衣你自己选吧。”别人去了美国,cheese和黄油一吃都会胖的,独独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的自己,竟然跟刚出国那会儿一样瘦。衬衣虽然是四年前买的,应该还合身。

苏浅大略扫视了一遍,都是她喜欢的浅色调、质地硬挺的款式。

“这些也是顺便买的?”

“你刚工作的时候不是老抱怨衬衣天天要换,不够穿。”

她不解地问:“那么早就买了,怎么不拿给我?”

“某只猫为了工作连我都不要了,要是给你,不是更加助长你的气焰。”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大度,他每每形只影单的时候也会孤独,也会怨她。可是那么久了,怨和爱交织在一起,成了一种更深刻的执念,叫他抛不去,放不掉,只能甘心在原地固守。所谓岁月如刀,其实也有另外一种意义,她注定是他生命中的烙印,任凭光阴流转四季更迭,只会越发深刻,无可磨灭。

苏浅只觉得眼眶一阵发酸,她起身环住他的腰:“坏猫回来了。”却已经太晚了。

他以前不甘心被冷落的时候每每都会叫她坏猫,此刻听到她这样自称,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一瞬间星眸生辉,好似有宝光流动。有生之年,她终于肯回到他身边,何尝不是一种圆满,也许他不该祈求太多。

事实证明某人真的“顺便”成了一种习惯。牙刷和牙刷杯买了成对的,毛巾、浴巾、浴袍,就连梳子都是成对的。

苏浅走出浴室,沈辉看到她头发还在滴水,就拿了毛巾和吹风机来。

以前他们聊MSN的时候,她老抱怨洗完澡不能马上睡觉,自己给自己吹头发动作难度太高。

沈辉替她吹头发,动作轻柔,极有耐心。

“其实我更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那就从现在开始留好了,我头发长很快的。”苏浅也觉得自己适合长发,只是因为平时太忙,没有时间打理,才一狠心给剪了。但是既然他喜欢,还有什么不能。

“那倒是。”她的头发又黑又密,柔光水滑,剪掉实在太可惜了。以前他陪她去理发,付了钱人都已经走出去了,理发师想想还是不甘心,竟然又追出来加价,理由是她头发实在太多,弄得两人哭笑不得。那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看到她白发苍苍的样子会成为一种奢望。

头发吹得半干的时候,苏浅推他道:“你去洗澡吧。”他对她好,她既不能刻意拒绝,也不能照单全收。

“嗯。客房的被子都是新的,你先睡,不用等我了。”沈辉明白她是想让自己早点休想,也就不再坚持。

苏浅闻言一呆,然后点了点头。她以为他将她留下会……

浴室的水声响起,苏浅准备乖乖去睡觉。

可她平时是熬夜习惯了的人,一时又睡不着,便到他的书房去找书来看。她在美国的时候,喜欢的书总是会让他代买收藏。

打开书房的灯,看到墙上挂着她寄给他的莫奈画的日本桥和睡莲的挂历,苏浅不禁露出笑容。那是她去芝加哥博物馆看真迹的时候顺便在gift shop买的。灯光下,挂历的空白处好像有字,苏浅走过去细看。

黑色墨水的字体带着一贯的清俊飘逸,她再熟悉不过的笔迹:

“浅浅,我本以为人生很长,暂时放你自由是无妨的,等你累了想我了,自然就会回来。到时你一定对我宽广的胸襟,忠贞的本性感激涕零心怀愧疚,那么下半辈子一定会轮到我稳操胜券。说起来,我用七年换你一辈子死心塌地,其实是稳赚不赔。可是浅浅,我真的没想到,我的下半辈子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长。对不起浅浅。”

字迹显得有些凌乱,语调是对着她才会流露出的痞气。再翻回去一页,上面写着:

“浅浅,你这个人这么挑剔,十几年过去了也就看中了一个我。假如我再对你至死不渝,有我这样的珠玉在前,你怕是真的只能买一块地一个人孤独终老了。浅浅,我舍不得你将来这样,就只能现在对你心狠。”

字迹纷乱,应该同样是心绪不宁的时候写下的。挂历上的日期正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去见他的那一天。字里行间流露出他一贯调侃式的自信。

过去的整整七年,她都白白辜负了。她真的不值得他如此对待。

这一刻,她不禁潸然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

打标签

沈辉洗澡出来,想去看苏浅睡了没,却看到书房亮着灯。

他走近,见她赤足站在书桌旁,对着墙上的挂历发愣。

苏浅听到脚步声,还来不及擦掉眼泪,回头便看到了他。

眼前这个人楞是能把普普通通一件睡衣穿出一股矜淡温润之气,好似一杯碧色清茶,一缕香、一丝暖都不必增减,只得刚好二字。

她几乎是扑进他怀中的,却还是小心控制住了冲力。

他跟她一样,身上萦绕着沐浴露的淡淡清冽香气。

苏浅揽住他的脖子,踮足抬首就要去捉他的唇。不想将触未触之际,却被他偏头躲开。

沈辉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惊讶与不解。

“我去替你拿拖鞋。”他抛下这一句便仓促转身出去,叫她不明所以地一呆。

他很快就回来,把拖鞋放到她的脚边。

“对不起,洗澡出来忘了换上。”她不能再任性下去,不能再叫他多操一份心。

“傻瓜。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说这三个字的。”从前就连她对他说谢谢,他都要生气的。

苏浅微微一笑,点点头。

沈辉取了一旁桌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要是早知道自己随手乱写的东西又会招来她的眼泪,他是一定不会写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从来都无所遁形,什么都藏不住。一切都是命。

苏浅拉着他的手坐到一旁沙发上:“我给你擦头发。”

沈辉的头发短,一会儿便打理好了。苏浅用五指慢慢地梳着。许多男人把他们的头看作是逆鳞,谁都不能乱碰,女朋友也一样。可是她从来都喜欢用手把他的头发揽得一通乱,他也从来都是微笑着任她胡来的。

他忽然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低低笑起来:“都是骨头,靠着一点也不舒服。”其实他口是心非了,那样窄而瘦弱的肩膀却是让他无比安心的所在。

他的唇贴近她的颈动脉,气息相闻,然后他轻声道出一句:“浅浅,我以后都不能吻你。”

“是因为生病么?”他以前带她去看电影非情侣座的票不买,就是为了方便下手。别看平时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那都是装的,每每向她索吻就会暴露出斯文败类的本质。

“嗯。会传染。”他上次看到许桦吻她,几乎是承受着凌迟之痛。吻自己心爱的人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做的事,但是他不能。

苏浅没有细问下去,她不想叫他难堪,更不想让他伤心。她的手忽然向他胸前的衣扣探去,抖抖索索解开了两粒扣子。

沈辉颇有些惊诧好笑地看着她:“猫猫,你干什么?”她向来是最害羞的,有时候他故意逗她,在网上“求果照”,她那边都会好几分钟没有消息传过来。逗得狠了还会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虚张声势。

苏浅将唇移向他的耳廓,轻声道:“打标签。”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叫他抵御不住。

苏浅的唇羽毛般轻拂而下,停在他的锁骨之上,一阵深吮。她的发触着他的胸膛有点痒,唇所在之处却是烫的,他终于忍不住低低轻吟一声。

好半晌,她才抬起头。灯光下他的锁骨上紫红色痕迹清晰可见。他衣衫半褪,一向清明的眼中盛满氤氲,看牢了她。苏浅这才知道害羞,将头埋入他的肩膀,眼角却偷偷瞟他的神色。

“坏猫耍流氓。”他的声音低沉迷离,伴着一丝沙哑。

“是你让我打标签的。”她还是害羞,抢白了一句,脸又埋下去。

沈辉见她这样,不由闷笑出声。片刻之后,低声道:“嗯,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从来都是。

“猫猫该去睡觉了。”

“嗯。”

沈辉看着苏浅爬上1床,替她熄了灯,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到主卧。

等他的脚步声远了,苏浅才取出手机。

输入关键字,搜索引擎上出现这样一段文字:“胃病是可以传染的,其元凶就是幽门螺杆菌。感染会使患胃癌肿瘤的危险增加2。7至12倍。这种菌特别容易‘病从口入’,传染的主要途径为未经严格消毒的餐具、受污染的食物,与由病菌引起的胃病患者或病菌携带者接吻……”

怪不得之前她感冒的时候他要用公筷,原来是这样。

第二天苏浅起来的时候发现沈辉已经在楼下客厅等她了。

早餐是他做的火腿三明治和糯米粥。

“这个给你带去。”沈辉将一个透明餐盒递给苏浅,里面放了两块三明治。

“这些应该是我来做的。”她昨天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才起晚了。

“粥是电饭煲做的,三明治只要切几刀就行了。”其实他之前胃口一直都很差,昨天有她陪着才算好一点。她的存在本身对他就是一种治愈。

苏浅坐下来喝牛奶吃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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