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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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辞望着她,好一会后才终于点头。
藿行远却说:“姐,不是我们故意瞒着你,是有些事你既然还没想起来就暂时不要让你知道最好。”
他本来是趁假期特意从美国飞来伦敦看姐姐,没想到会在姐姐家见到顾西辞,惊讶之下那声‘姐夫’脱口而出,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我想知道一切。”被所有人瞒着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顾西辞把她按回沙发上坐着:“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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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西辞说这些时藿行远和Ada都选择避开,客厅里只有顾西辞和藿岑橙两个人。
等他从头到尾把他和藿岑橙之间的事情告诉她,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藿岑橙在倾听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发颤,仿佛身体的温度都被他口中描述的那些事给抽空了,浑身冰凉。
“发生这些事以后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我选择向你坦白,或许一切还不会这么糟糕。”顾西辞懊悔的口吻。
藿岑橙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立即有一大串泪珠滚落。
那些缺失的记忆片段在他的描述中被她重组,渐渐变得清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梦见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哭的撕心裂肺。
她想起当看到那些照片和光碟时自己是如何震惊和伤心,想起在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一起用餐却骗他和朋友在一起时内心是多么绝望……
她闭上眼,眼泪如决堤的河流,记忆也如电影片段一幕幕在脑海里清晰播放,她觉得头痛欲裂,整个大脑乱哄哄的耳边也‘嗡嗡嗡’响个不停,仿佛要炸开来。
她终于记起自己曾经有多爱这个男人,记起自己为了他从伦敦飞去A市,又厚颜无耻的勾引他,只为了要和他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她都记起来,最后记忆停留在她在美国的医院里,从昏迷中醒转时不经意听到父亲和医生的对话,医生建议父亲尽快做决定终止她的妊娠,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颤着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想起她当时趁意识还清醒时求父亲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父亲当时一言不发,可等她再度昏厥醒来时,孩子已经没了。
她忍不住哭出来,顾西辞去抱她,一次次被她推开,可最后还是被他抱住了。
她挣不开,一口咬在他肩上,隔着两层衣料也把他咬得血肉模糊,口腔里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
顾西辞抱紧她,肩上的疼仿佛转移到了心口,让他心痛不已,只能更紧更用力的抱着她,下颌抵着她的发旋,声音透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哭完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我会珍惜你,宠着你,爱你,把你视若我的生命。”
藿岑橙哭得不能停止,最后哭昏在顾西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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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岑橙醒来后一直沉默,虽然不再哭,但也不理顾西辞,不论他说什么她都没反应,只是背对着他蜷在床上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藿行远来劝她结果也是一样,她仍是一言不发,甚至不吃不喝。
顾西辞想起她搬到外面住是因为心疼她外婆的眼睛,于是登门拜访去请她外婆,她外公霍尔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仍一派威严,对间接把外孙女害成这样的顾西辞没给半点好脸色,始终沉着脸,怒目相向。
藿岑橙在外婆的眼泪攻势下起床吃东西,却还是不理顾西辞。
“姐夫,你先回去吧,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说什么都没用。”藿行远劝守了姐姐一天同样没吃没喝的顾西辞。
顾西辞也知道急不来,但还是没离开。
他只想这样守着她,直到她原谅他为止。
可是霍尔要把藿岑橙带走,而藿岑橙也没有异议,被她外婆牵着手往外走。
“橙橙。”他抓住她一条手臂,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让他心痛如绞,几乎就放了手不想再逼她。可是他怕自己这一放手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怕霍尔会像藿莛东那样把她藏起来。
上次他知道她在美国的医院治疗还有迹可寻,可这次谁知道霍尔会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
“橙橙,我知道你还很生气,还很恨我,是我的错,你可以不理我,但是你别走。”
“不走是还要留下来被你欺负?”霍尔怒哼。
“外公,我不——”
“谁是你外公?”霍尔粗噶的喝断他,又说:“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莛东让他尽快去处理你们离婚的事。”
“我不会和橙橙离婚。”顾西辞说着望向藿岑橙,“我们登记结婚的前一晚我说过,我的婚姻不允许离婚,你也答应了的。”
藿岑橙原本一直低着头,闻言抬起头来,目光直视顾西辞,眼底满满的痛楚。
她颤着声说:“你也说过婚姻不允许出轨,可你也没做到。”
“我没出轨,那只是一个——”
“就算是误会,那也是一种背叛。”藿岑橙打断他,因为太伤心,嘴唇不住哆嗦。
“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即使那件事是一个误会,我也没办法原谅你。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只有这样我才能忘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无辜的孩子?顾西辞神情一震:“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藿岑橙几乎要冷笑,“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做手术前被拿掉了一个胚胎?”
顾西辞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气血直往头顶涌,胸口也痛得透不过气来。
他想起她曾经那样渴望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在知道假怀孕时难过得整个人迅速瘦下去,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要被迫拿掉,他无法想象当孩子被硬生生从她体内剥离时,她该有多痛?
“你不是恨我缠着你逼你和我结婚吗?现在你如愿了,我对你已经死心,除了恨再没有其他的。”
顾西辞强迫自己慢慢镇定下来,可是脸色还是一阵青一阵白,仿佛生了大病一样,额头的青筋也绽出来,让人有种随时会爆裂开的错觉。
“橙橙,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气话,我不相信你不爱我了,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觉。”
“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已经不爱你了,随你怎么说怎么想,和我无关。”
顾西辞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绝决、冷漠的一面,这个时候她身上才隐隐透出一些藿莛东的影子来。
藿岑橙用力挣开他的手,顾西辞没再追上去,身子却一晃,毫无预警倒了下去。
Ada惊叫出身,已经走到门口的藿行远回头看了一眼后迅速跑过来。
藿岑橙浑身僵直,望着倒在地上的顾西辞几乎也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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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室外,皮肤黝黑泛光的中年黑人医生询问藿岑橙顾西辞的病史,她想起顾西辞曾经头部受过伤有头痛病,可还没说出口,一旁的藿行远就已经抢先说顾西辞几个月前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
等黑人医生问完离开,藿行远才察觉藿岑橙一只手的指甲掐进了另一只手的手背皮肤。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藿岑橙摇头,问:“他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你转去美国治疗那天下午,车祸让他肋骨多处骨折,胸部几乎被车内弹出来的铁条穿透,导致脾脏破裂,昏迷了大半个月才清醒。”
“……”
“妈咪说他那天下午是去医院找你,梁叔叔告诉了他你的病情,他才出了车祸。因为当时事发的地段是医院附近的主干道,抢救及时他才没生命危险,否则你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藿岑橙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他在和她说以前那些事时并没告诉她他曾经发生过车祸,如果不是他突然昏倒,她也还被蒙在鼓里。
“姐,我觉得一个常年忙碌于工作的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放下工作想方设法接近她讨她欢心,这种感情应该是爱。”
“你不了解他,他是看在顾叔和爹地的交情上才对我比其他女人好一些,可这并不代表他爱我,他并不爱我。”她强调。
藿行远还想说什么,可是有护士走过来告诉他们顾西辞已经醒了。
然而藿岑橙却没动。
“姐,你不去看看他?”藿行远问。
“不去了,你去看看吧。”她站起来,“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他。”
“姐。”藿行远拉住她的手,“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的对他死心了,你——”
“不要再说了!”藿岑橙语气有些激动的打断他,身子微微发颤,仿佛在害怕自己被说服。
藿行远放开她的手,说:“那我进去了。”
藿岑橙僵在那儿没有反应,直到弟弟的身影消失,她才虚脱般跌坐回长木椅上,目光哀哀的望着某一处,无声的流泪。
藿行远很快出来,身后是刚醒来不久脸色还十分难看的顾西辞。
两人走到藿岑橙面前,藿行远先离开了,顾西辞在藿岑橙身旁坐下,好一会才说:“只要不离婚,不论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藿岑橙闭上眼不回他,顾西辞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急诊室走廊里彼此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藿岑橙才终于开口:“我是真的不爱你了,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我不相信你已经不爱我了。”顾西辞还是那句话,他这时整个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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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可能要晚上去了,我要坐六个小时的车回到深圳才更新~~~)
以后互不干涉(三更)
他知道不能逼急了她,要想让她答应不离婚就只能拿捏住她的软肋,而他很清楚她的软肋就是她的家人。
“橙橙,我们先撇开其他的不谈,你想想爹地和妈咪,他们既然允许我来伦敦找你,就表示他们已经原谅我了,我想他们一定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难道你要让他们失望,让他们再因为你我的事担心?”
藿岑橙心头一颤,耳边仿佛又听见母亲伤心的抽泣声。
她知道自己这场病让父母为她操碎了心,父亲本来就因为公事忙得焦头烂额,却还要抽时间出来国内国外的奔波,和母亲一起照顾她。而母亲在她住院期间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她每次醒来都看到母亲眼里含着泪,连在昏睡时她也听得见母亲一声声带着哽咽的呼唤。
“我知道现在不论我承诺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行动证明,只有你是我的唯一。”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滑落,她低头把脸埋在并拢的手心里,内心激烈挣扎,一会是父母,一会是还未成型就被生生剥夺出生权利的孩子。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
“你别说了。”她出声打断,良久才抬起脸来,脸上泪痕未干,浓密的眼睫也湿漉漉的,从顾西辞的方向看去就像两排被雨水打湿的小刷子篌。
“我答应你可以不离婚,但我有条件。”
顾西辞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你说。”
“以后我们互不干涉对方。”
顾西辞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条件,一时沉默着没吭声。
藿岑橙望向他,唇边扯出一抹讥笑:“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以为我还能像过去那样对你?你别会错意,我答应不离婚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你,我说过我不爱你了,我不会再傻傻地每天围着你转,也不会再把爱情当做我生活的全部,只是我不舍得让我爹地妈咪再为我的事操心。”
顾西辞沉吟着仿佛是在考虑,片刻后点头:“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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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外孙女的决定,霍尔坚决反对,可是藿岑橙决定了的事连藿莛东都无法改变,更何况藿莛东有意给顾西辞一次机会,就更不会反对了。
事情一定下来,顾西辞便让卢海正预定了两张回A市的机票。
晚上七点多,飞机缓缓降落在A市机场。
仍然是卢海正来接机。回金海湾途中藿岑橙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只是在看到熟悉的场景时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伤感。
等回到金海湾,卢海正把两人的行李拿进去,管家望着将近半年没见面的藿岑橙激动得热泪盈眶:“藿小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她现在是顾太太。”顾西辞纠正管家,视线望向藿岑橙时察觉到她眉头皱了皱。
管家未及反应,就听藿岑橙说:“就按以前的称呼吧。”
顾西辞望着她,像是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问管家:“晚饭准备好了吗?
管家点头:“按您吩咐全都做了藿小姐喜欢的。”
“我没胃口,不想吃。”藿岑橙语气很冷淡,说完就往楼上走。
手腕却被顾西辞拽住:“就算没胃口也多少要吃一点,你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了。”
藿岑橙有些轻微的晕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都是昏昏沉沉,连水都不怎么喝得进去,更别吃东西了。
可她是真的不饿,只是想躺着床上好好睡一觉。
但她不想和顾西辞解释,只是用力挣托掉他的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继续往路上走。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