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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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邸沉浸在喜悦之中,所有人都在为订婚礼忙碌,夫人亦无暇他顾,所以紫苏才难得过上了几天舒心日子。
“嬷嬷,我想喝些热粥。”紫苏敛起心底的忧伤,轻声地说。
“好,二小姐等着,奴婢这就去熬。”茹嬷嬷见紫苏有了胃口,快步走出内室。
待到阁门紧紧闭合,紫苏才缓缓地从袖口中取出了那条绣着木兰的雪白丝帕,指尖细细摩挲着上面惟妙惟肖的花样。
虽然已过去了两年光景,然而,她似乎仍能嗅到属于他的清幽香气。
千容浅,当朝九皇子,狂傲不羁,冷厉嗜杀。
据闻,他幼时流落民间,早年丧母,身世凄苦,后被楚皇寻得,带回宫中,运势几度沉浮。
近几年,他多次出兵西北,平定蛮族叛乱,以其铁血凌厉的作风而名动天下,颇得圣宠。
九皇子已成为众皇子中,除却太子外,最有权势之人。
加之,千容浅容貌俊美,姿态飘逸,乃是贵族朝臣之女们心中的良人之选。
那一夜,他为她拭去泪水的动作,他挂在唇边的笑容,深深地刻印在了紫苏的脑海,挥之不去。
也许,莲池相救对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也许,他早已忘却了她的存在。
然而,无数个冷夜梦回,只要忆起他,紫苏便觉心头一暖。
显然,他是个强者,正如他所说,“眼泪,每落一滴,便会多一分脆弱。弱者总是痛哭不止,而强者。。。。。。则会让他人哭泣。。。。。。”
紫苏不再轻易落泪,她不想辜负他的救命之恩,更期盼着哪一日可再相见。
入夜,相府灯火通明,喜气洋溢。
因九皇子千容浅驾临,宽阔的大厅之中,丞相息赟下令大摆筵席。
丞相夫人—吕如华与大小姐息紫遇都列席其中,伴着九皇子畅饮交谈。
九皇子的潇洒气度自是无人能及,他穿着紫色长衫,腰间佩一条玉石流苏,甚是风雅。
他当仁不让地高座于尊位上,与息筠举杯畅饮。
息紫遇容貌俏丽,肌肤似雪,弯眉似柳,黑眸熠熠如星,流盼生媚,唇不点而红。
含羞带怯地垂着头,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千容浅,为自己能觅得如此佳婿而欢欣鼓舞。
“丞相,怎不见你小女儿?”凌厉的视线扫过大厅的每个角落,千容浅突然发问。
他的善心所剩无几,怜悯与慈悲在战场上被消磨殆尽,习惯于对他人的生死冷眼旁观。
两年前那个冷夜,在莲池池畔,他遥望到那抹娇小而脆弱的身影,竟徒生怜惜,所以才会破例出手相救。
也许,是她悲恸而无奈的脆弱模样,唤起了千容浅埋藏于心的苦痛。
犹记得,八岁那年,母亲孤苦离世时,他一人跪在河边。
那一夜寒风刺骨,骇人的静谧几乎要将他吞没,千容浅却没有落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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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蛇蝎皇子(下)
息赟显然没想到九皇子会有此一问,眉间掠过一丝茫然,他有好久未曾见过紫苏了,“这。。。。。。”
坐在息赟身旁的吕如华见状,聪明应对:“回殿下,紫苏这两日身子不适,一直在卧床休养,遂没有叫她作陪,望殿下见谅。”
握着酒盏的指尖微微弓起,千容浅掀开眼帘,森冷的目光拂向吕如华,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嘲讽着她拙劣的谎言。
一向以精明自诩的吕如华惊讶地迎上了那双犀利的紫眸,当下心慌不止。
息紫遇不悦地微蹙眉心,指尖绞着帕子,她不希望千容浅对其他女子上心,尤其是紫苏。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紫遇本没有太多感情。
只不过,她们的样貌太过相似,都传承了父亲的眉眼,唯独眸子的颜色大为不同。
紫遇向来自负,自认她的容貌气质,在瀛都中都是拔尖的,奈何,紫苏在各方面都让她倍感威胁。
“殿下,请!”息赟高举酒盏,向千容浅敬酒。
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平静无波,他斜睨了一眼紫遇,继续饮酒。
“近来陛下屡屡提及要撤换一批地方官员,微臣自作主张,拟定了一份新的名单,不知。。。。。。”息赟见机会难得,试探性地说。
千容浅面色一冷,大掌扬起,打断了他的话,低沉的嗓音满含威势:“今日是家宴,不言政事。再说攸关朝廷之事,岂是臣子可妄议的?”
闻言,息赟神色一暗,匆忙将拟好的名单收起,“殿下所言甚是,是微臣逾矩了。”
掀开衣摆,千容浅优雅地站起,锐利的紫眸望着息赟,语带深意地暗示:“订婚宴之后,你与本王便是姻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行为举止要掌握分寸。许多事,急不得,来日方长。。。。。。”
“臣明白了!”这番话让息赟心情大好,他满含感激地微微颔首,“臣送殿下出府。”
千容浅旋然转身,走出大厅,息赟等人都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刚刚步入花厅,他正欲前行时,一抹轻盈的身影从侧面的长廊中迎面奔来。
紫苏听闻今日九皇子在府中用膳,见时辰已晚,深怕他会离府回宫。
顾不得自己大病未愈,她急匆匆地赶赴大厅,本想躲在长廊外,偷偷地看千容浅一眼。
寒冬的夜色来得早些,加之花厅这里没有点灯,紫苏几乎是摸黑前行,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就这样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我不是有意的。”被他健硕的胸膛撞疼了肩膀,紫苏低着头,连忙道歉。
飞扬的剑眉蓦地蹙拢,千容浅定睛地睇望眼前这个鲁莽的女子。
轻柔空灵的嗓音勾起了他的一丝记忆,难道是她?
“大胆!”吕如华愤怒地低吼一声,走上前,用力扣住了紫苏的手臂,将她推向一旁,“惊扰殿下了!我等罪该万死。”
“紫苏?”月光之下,息赟看清了紫苏的面容,不解地责问:“怎如此行色匆匆?甚至冲撞了九皇子?”
第七章 寒夜对望
被吕如华推得跪在了冰冷的地上,那股清幽的香气弥散鼻尖,紫苏紧张而忐忑地仰起头,天色虽暗,却仍是依稀窥见了那张俊美幽魅的脸庞。
激动的情绪在灰绿色的美眸深处翻涌,一时间,她竟忘了回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千容浅。
自是感受到了她清澈如水的目光,千容浅知道,这个丫头没有忘记他当年的恩情。
冷薄的唇角悄然挽起一抹弧,笑意若隐若现,他刻意地转过身,甚至没有认真地看紫苏一眼。
他淡漠而冷酷的反应让紫苏失望不已,原来,他真的不记得了。
“尔等不必送了!”冷沉的嗓音蓦地扬起,大掌一挥,千容浅带着几名随从,疾步而去。
待到千容浅的身影消失在暗夜深处,紫遇弯身扶起了紫苏,怨怪道:“殿下生气了,你怎如此鲁莽?这么晚了,跑出来作何?”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看看雪夜里的梅花。。。。。。”缓缓起身,紫苏的眸光仍是舍不得从远处收回。
“哼。。。。。。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你能看得见什么?”吕如华语意尖刻地质问,浓艳的脸上明显写着不悦,“幸好皇子大度不追究,不然全家都得被你牵累。”
面对她过分严苛的指责,紫苏只是沉默,没有反驳半句。
平日里息赟忙于朝务,懒得插手家中之事,虽知道吕氏跋扈骄横,却认为她自有分寸,也便听之任之。
而今日,当着自己的面,她竟然如此严厉地训斥紫苏,可见这孩子必是受了些委屈。
一丝愧意浮上心头,息赟冷静地开口:“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夫君。。。。。。”吕如华本还想趁机教训紫苏一番,奈何息赟下了令,她只得收手,“都各自回房。”
“是,母亲。”紫遇柔顺地服了服身子,在下人的陪同下步履款款地走回厢房。
紫苏未急着回房,见所有人都散了,她摸着黑,穿过花厅,迈出了相府大门。
谁知,那辆载着千容浅华丽轿撵并未离开,而是停靠在了距离府门不远处的巷口。
平静的心潮掀起丝丝波澜,紫苏抓紧了门边,犹豫着要不要前去。
就算是过去了,她又能说些什么?他已然忘了她啊。
在她踌躇不已的时候,垂落着的窗帘徐徐掀开,千容浅凤眸微转,神色复杂地遥望着伫立在府门的那抹清丽倩影。
千容浅看得出她虽出落地愈发美丽,身形却越发消瘦了。
那件略显破旧的碎花衣裙,哪里能与丞相之女的身份相配?与紫遇的奢华更是反差强烈。
纵然如此,此刻的她,较之两年前莲池畔那脆弱不堪的模样,似乎多了几分坚韧。
浓烈的兴味在心头升起,千容浅倒想看看在他人的欺压下,这个他曾出手相救的庶出之女,究竟会有何变化。
“回宫!”放下指尖,窗帘如烟尘般坠落,遮住了千容浅的侧脸。
急切奔出,紫苏伫立在小巷中,目送着他的轿撵远去,心中盈满苦涩与不舍。。。。。。
第八章 离府外出
夜深露中,紫苏神色茫然地回到了后院的暖香阁。
茹嬷嬷只是看到她急忙忙地冲出去,却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
“二小姐,你去了哪?天寒地冻的,你穿得这么单薄,你的病怕是会反复。”茹嬷嬷握着紫苏冷得没有温度的双手,将炭火催得更旺些。
紫苏若有所思,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方才与千容浅隔空相望的情景。
那一刻,他的紫眸中耀动着的眼神并不冷漠,也不生疏,也许,他还是记得她的。
不然,何须令车撵等候在相府外?又为何在见到她之后,才颁令回宫?
多年来心心念念地就是能与九皇子再次相见,今夜她已如愿,还有什么所求?
茹嬷嬷觉得紫苏似乎有心事,不免担忧,“二小姐,心中有何困扰,不妨说来听听?”
“嬷嬷,明日我要外出。”淡淡的笑绽放唇畔,紫苏开心地说。
明日是十五,瀛都城内,未出阁的名门闺秀们都是在此日外出,或踏青游玩,或到庙堂上香。
“你身子未愈,外面天气甚冷。。。。。。”茹嬷嬷有些不放心,深怕紫苏的身子吃不消。
“我只是去清风堂抓药,顺便到湘君庙上香。”因此次风寒重病,上一月十五紫苏卧病没能外出,已经失约于他,这次必须前往。
“奴婢陪小姐去。”见她如此坚持,茹嬷嬷退让一步。
“让青儿陪我就行。”紫苏起身走向内室,合上了木门,“我乏了,想歇息,嬷嬷也早点睡。”
翌日
紫苏早早起身,坐在铜镜前,看着盒内陈旧的脂粉,微微蹙眉。
“二小姐,要梳个什么样式的发髻?”青儿站在紫苏身后,望着镜中的清丽美颜,柔声问询,“随云髻还是凌虚髻?”
“青儿,简单些就好。”紫苏并不想张扬,指尖抚摸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容,只怕他看到后会更加忧心。
“是。”青儿恭顺地应道,将紫苏宛如飞瀑般的发丝分成数缕,半垂于耳侧,简单而柔美。
看了一眼妆匣内简朴而略显寒酸的朱钗首饰,她为紫苏的遭遇而暗自不平,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相府之中,奴才们皆知二小姐为人平易谦和,从不为难下人,奈何是庶出,又死了娘亲,地位一落千丈,倍受夫人欺凌。
相反大小姐骄纵许多,平日里也是盛气凌人的,下人们伺候时,得随时提着小心,不然责罚是免不了的。
选了两支简单的紫玉钗,插于紫苏的发髻中,“二小姐看,这样可好?”
“青儿,去外面采几朵梅花来,再美的饰物也是假的,不如带真花来得好。”紫苏将所有的不公看得很淡,她不是喜爱奢华之人。
“好,奴婢这就去。”青儿服了服身,走出内室,不一会儿便从院内取了几朵还带着白雪的梅花来。
“两朵戴在发间,其余的。。。。。。”紫苏取了两朵尤为红艳的梅,将之放入妆盒中磨碎,细细地扑在颊畔,用以掩盖她太过难看的病容。
紫苏换上了一件厚实的长裙,袭上披风,与青儿一同出相府。。。。。。
第九章 祭司燕洵
楚国,瀛都
国都是极为繁盛的,每到初一十五,东市十分热闹,人头攒动。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摊位上的物品琳琅满目。
路过清风堂,紫苏携青儿走了进去。
大堂的药童因见过紫苏数次,与她算是熟识,热情地招呼道:“二小姐,来抓药?药方带着了吗?”
“这里。”紫苏将药方递给了他,轻声地问:“许大夫呢?在内堂坐诊还是外出了?”
“师父在内堂,二小姐直接去便可。”药童开始熟练地给她配药。
“在这稍等我。”紫苏吩咐青儿,而后径直走入内堂。
许大夫瞧见了她,微微颔首示意。
待到病患离开,紫苏坐到了他对面,“许大夫,你为我看看。”
“恩。”指尖按在了她的脉搏上,许大夫轻捻银白色的胡须,神色有些沉重,“你得好生调养身子。风寒好了些,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