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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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篱讶然地望着千容浅大喜过望的模样,心中自是感慨颇多,“陛下口中之人,可是当年从北疆折返瀛都时,在郊外行军中,您所提及的那位特别女子?”
“你还记得?”敛起翻涌起伏的情绪,千容浅将那副画像牢牢地按在胸前,有些诧异地问。VyDB。
“当然,能让陛下放在心上的女子。。。。。。唯有她了吧。”樊篱露出了然的笑意,突然转念一想,神情霎时变得凝重,“只是,现在紫苏姑娘怎会在咸阳宫?”
听到他的问语,千容浅的面色霎时覆上一层寒霜,他背过身,一言不发。
“将军,天色已晚,陛下要将息了。”小安子适时地扯了扯樊篱的衣袖,以眼神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
樊篱心领神会,他双手抱拳,“陛下若无其他吩咐,微臣告退。”
“去吧,明日早朝后,到伏羲殿来,寡人有要事与你商议。”合上双眸,千容浅扬起了大掌,吐出了冷沉的嗓音。
一双幽深的紫眸中注满了思念,他渴望着一步飞向咸阳宫,却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秦国,咸阳宫
永和殿
这里是齐国公主—澐素的处所,她被封为澐妃,算是后宫中位阶较高的妃嫔了。
紫苏本不想来,但经不住她再三请托,若是再不前来,免不得宫人们概要非议紫苏恃宠而骄了。
坐在大殿内,紫苏神色平和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娇艳女子,省去了嘘寒客套,直截了当地问:“不知,澐妃要我来,有何事?”
“芙姬真是快人快语。。。。。。”一抹虚弱的笑意拂过唇畔,澐素屏退了其他宫人,“我知道,平素你我没有什么来往,这般再三相邀,确实有些唐突,但我也是无奈啊。。。。。。”
“你。。。。。。”紫苏谨慎地观察着澐素的脸色,顿时觉得有些怪异,“你的身子可有不适?”
“哎。。。。。。我已有两月身孕,这本是喜事一桩,奈何胎像不适很稳,太医们连着开了几次药,都不见好转。”澐素细细地回望紫苏,倒也觉得她的样貌并非如传言中那么倾国倾城,清冷地让人无法亲近。
“噢?太医们怎么说?”言及至此,紫苏的戒备稍稍放松了几许,已然猜出了她的用意。
但澐妃有了两月身孕?那不是恰在她入宫后才有孕的?
莫名地,这个认知竟在紫苏的心间略略泛起小小的波澜,但只消瞬间,心情又复归平静。
澐素偏过头,双手抚上了平坦地小腹,故作哀怜地叹息:“我身子向来弱,入宫多年。。。。。。方才有了孕,可太医们说我气血虚亏。。。。。。若是进补不当,会有滑胎危险,若是进补过当。。。。。。又会冲了这个贫弱的身子,我真真是为难。。。。。。”
“你切莫多想,安心养胎,遵循医嘱,定能平安诞下皇嗣。”和善的笑意拂过唇畔,紫苏出言安慰她。
紫苏似乎没有一丝妒意,甚至善意地宽慰她,这倒是让澐素始料未及的,她趁机拉住了紫苏的手,恳切地请求:“我素闻芙姬你医术精湛。。。。。。腹中孩儿实在得来不易,我是极为珍爱的,所以,纵然此举不当,我也不得不为之了。”
“这。。。。。。”紫苏为难地蹙起了眉间,她身为妃嫔,岂能如此逾矩?
她若是私自为澐素医治,将会置整个太医院于何地?
上次紫苏对珺夫人出手相救,实乃是事出紧急,人命关天,她情急之下才没有顾虑周全。
“你过奖了,我不过懂些医理而已。。。。。。那些小伎俩着实上不了台面的。”紫苏婉拒了澐素的请求,诚恳地解释:“何况,你身怀龙嗣,娇贵非常,不能犯险啊。你放宽心,要相信太医们,放眼秦国,他们的医术定是最高超的。”
话音方落,澐素已是两眼通红,悄然垂泪,“不瞒你说,我近几日用了太医们开的药。。。。。。竟有了出血的迹象。。。。。。可是吓坏我了。”
第二十二章 动人爱语
“出血?可是要滑胎?”紫苏紧张地望向澐素,慎重地问:“太医给你开的方子,可还存着?”
帕子轻拭去泪痕,见紫苏态度缓和了些,暗自欣喜,她点点头,“有,芙姬稍等下,我这便去取。”
不一会儿,澐素就从专司熬药的宫女手中拿来了药方,“芙姬请看。”
检查着药方上列出的药剂,紫苏困惑地蹙拢眉心,“这药方,倒也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不妥。你掀开袖口,我先为你号脉。”
“好。”澐素卷起长袖,将手腕伸到紫苏眼前,眼底闪过一缕阴沉的光芒。
纤细的素指抵上澐素的脉搏,紫苏心无旁骛地为她听诊,早先的顾虑竟被医人治病的急切给冲散了。
“芙姬,如何?”澐素面露忧色地望着紫苏,忐忑不安地绞着帕子。
“你的气血虚亏。。。。。。经络不调,本就不是适合有孕的身子。”惋惜地微摇螓首,纵然不愿使澐素失望,但紫苏不得不据实相告。
“什么?”故作惊讶地咬紧了下唇,澐素难过地别过头,眼底蓄满了悲伤的泪。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子若是有孕会很危险,更何况,秦王似乎并不希望她有孕,即便夜宿在宫中,转日亦是要吩咐人端来避孕的药汤的。
现在,她腹中的骨肉可是好不容易才保下的,纵使不能平安诞生,巩固她在后宫的地位,但总归要有所用途,才不枉费了她的这番用心。
“我知道你很爱腹中孩子。。。。。。但为了你自身的安危,其实不应再强行用药保胎,反而该用活血的药打掉孩子。”说到此,紫苏的心情亦是很沉重,毕竟胎儿也是一条性命。
相信太医们也是左右为难,遂才开出了如此不温不火的药方,总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不会担上太多的责任。
“芙姬,求求你。。。。。。”澐素看出了紫苏心软的弱点,出人意料地跪在了她面前,双手揪紧了她的裙纱,抽泣着恳求:“帮我保住腹中孩子。。。。。。求你。。。。。。曾经,你能将血崩的珺夫人救活。。。。。。今日,一定也能救我的。。。。。。”
紫苏连忙离开座塌,蹲下身子,架住了澐素的手臂,怜惜她为人母亲的这份爱子之心,“这可使不得,快起来,你身子这么虚弱,动辄跪拜,容易伤及孩子。”
“芙姬这么说,就是答应了?”扬起那张布满泪痕的娇艳面容,澐素用力拉住了紫苏的纤纤指尖,渴盼地注视着她。
紫苏并未盲目地应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将澐素扶到了座塌上,仍是有所保留,“这样吧,我既然已经诊了脉,且容我回去查看医书,再行决断,如何?”
“也好。”澐素双眸中绽放出了明朗的光彩,感激地说:“我和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提前感谢芙姬的大恩大德了。”
“不必,我又没说一定能医得了。”紫苏神色清冷地睨了她一眼,拂开了她的手,“我先告退了。”
“来人啊,送芙妃娘娘。。。。。。”奸计虽未完全得逞,但却已成功了大半,澐素高兴地吩咐宫人。VyFn。
紫苏挥起素指,粉唇微启:“不必了。”
飘逸如仙的身影款款踏出了殿阁,踏上了高高的旋梯。。。。。。。
紫苏刚回到寝宫,毓娟却焦急地应了出来,“娘娘怎么才回来?陛下方才头风犯了!弗公公四处找您呢。”13717957
“我这就去。”听说凤流钺旧疾重犯,紫苏提起裙摆,疾步越入内殿,抓起了她的针包,背起药箱,不敢耽搁,直奔向凌宇殿。。。。。。
凌宇殿
宫人们远远地望见了紫苏的身影,欣喜地互相传达:“芙妃娘娘来了。。。。。。芙妃娘娘来了。。。。。。快告诉弗公公!快去啊!”
须臾后,弗林步履蹒跚地从殿内跑出,气喘吁吁地说:“娘娘。。。。。。您这是去哪儿了?让老奴这通好找啊!”
紫苏心焦如焚地一把推开了弗林,径自地步入殿内,轻盈的身影飘向床榻边,满含忧虑地呼唤逸出齿间:“陛下。。。。。。”
此刻,凤流钺已是头痛欲裂,乍然听到那温婉的声音,他猛地扣紧了紫苏的素手,“寡人。。。。。。寡人。。。。。。”
“陛下忍着点。。。。。我即刻给你施针。”迅速地打开了针包,紫苏心疼地望着他因疼痛而狰狞扭曲的五官,“来人,快将凝神香点上!然后打一盆冷水,一盆热水来,快!”
“是!”凌宇殿内的宫女、内侍们全都听紫苏号令,即刻行动起来。
紫苏硬生生地扳开了凤流钺抚在额间的右手,放低了身子,轻靠在他胸前,紧张地为他看诊,“陛下,张开嘴,将这药丸含下,可以止痛。”
虽然痛楚强烈极了,但凤流钺仍是听从紫苏的指示,咽下了药丸。
好了脉象,也看了他的面色,紫苏心中已有了底,遂拔出银针,稳准却也快速地下针。。。。。。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随着紫苏的下针,凤流钺起初僵直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了,拧紧的眉间也复归舒展。
扬起手臂,擦了擦额间的汗滴,紫苏一一拔除了银针,动作轻柔地扶起了凤流钺,用冷水帮他浸润头发,“陛下,可感觉好些了?”
“恩。。。。。。”缓缓地张开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凤流钺微扬唇角,扯出一抹笑,“好多了。。。。。。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消散了,只余微微的刺痛。”
见他面色恢复了些,紫苏也可稍稍安心了,“陛下,这是正常的,不要担心。”
蓦地,清冷的灰绿色美眸扬起了缕缕水雾,紫苏愧意满满地垂下头,“是我不好。。。。。。自从入了宫,却因林林总总琐碎之事,忘了给陛下医病。。。。。。。更因为心中想着,既然有太医院在,自己不便逾矩为陛下诊病,更思虑不必担待这个责任,遂忽视了陛下的病况。。。。。。”
凤流钺斜倚在床头,狭长的琥珀色瞳眸紧紧地凝视紫苏,将她流露出的担忧与疼惜尽收眼底,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问责,只萦绕着融融暖意。
粗粝黝黑的大掌覆住了她的手背,沉厚的嗓音幽幽响起:“不必自责,寡人的病本不是你的责任,不要什么都往自个身上揽。”这泪了开。
“不。。。。。。看陛下被病痛折磨,我心里很是难受,自今日起,定当全心全意为陛下解除这头风之苦。”紫苏从宫女手中接过熬好的汤药,舀起药汁,缓缓地送入凤流钺口中。
自始至终,弗林都伫立在内殿的偏僻角落中,暗暗望着那榻前的温馨场景,终是感怀一笑。
“芙姬。。。。。。”凤流钺费力地扬起手臂,指尖沿着紫苏的脸侧摩挲,他轻声低语:“坐过来些。。。。。。寡人似乎有日子没看到你了。”
紫苏依言向前挪动了几分,莫名的酸楚在心头激荡,她将药汁不断地送入凤流钺唇边,“陛下,趁热,喝药吧。虽有些苦,但对治你的头风是极有效的。”
“芙姬,若是寡人头风不犯。。。。。。咱们还不知何时能见上这一面呢。”咽下了苦涩的药汁,凤流钺向后倾身,倚在柔软的靠垫上,言语中难言落寞。
“陛下切莫这样说,陛下忙于国事。。。。。。我。。。。。。”凤流钺向来是傲然霸道的,眼前多感脆弱的他,倒让紫苏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都是托辞,都是借口。。。。。。难道不是吗?”凤流钺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双手搭放在紫苏的肩头,毫无预警地将她揽入怀中,刚毅的脸庞埋在她暖香的肩窝,亲昵地磨蹭。
他唇间呼出的灼热气息灼烫了紫苏的肌肤,更挑动了她平静的心潮,她瑟缩着想要躲避,却被凤流钺抱得更紧。
怀中的女子带给了凤流钺前所未有的安定与温暖,让他舍不得放手,只得越陷越深,“若是头风犯了,可以让寡人与你如此亲近。。。。。。寡人愿意日日承受那剧烈的痛。。。。。。换得与你相处的片刻。。。。。。”
温热的泪滴再也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打湿了紫苏的面颊,如此真挚的爱语入耳,她岂能无动于衷?
垂落在身侧的素手缓缓抬起,主动地抚上了凤流钺宽阔的背间。。。。。。。
十日后
凤流钺方才结束了早朝,只听宫内之人传来消息,说是澐妃今日早上滑胎小产了。
对于她腹中的孩子,凤流钺本就不太上心。
加之此次有孕,乃是澐素暗中动了手脚才成功的,遂平添了他的几分厌恶之情。
然而,终归是他的骨肉,凤流钺不便公然命她打胎,本想静观其变,谁知今日她竟滑了胎。
刚毅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冷冷地开口:“是吗?派太医去看看,寡人还有政事要忙。”
他潇洒转身,准备踏上车撵,前往郊外巡察驻守的大营。
弗林见他头也不回地准备出宫,匆忙地奔了过去,焦躁地说:“陛下。。。。。陛下还是去永和殿看看吧。”
“不去,政事要紧。”凤流钺不耐烦地扬起长袖,决然地钻入了车撵中。
“陛下,芙妃娘娘。。。。。。她也在永和殿,现在澐妃闹得是不可开交,她控诉芙妃娘娘用药打掉了她腹中的皇嗣。。。。。。”这场争斗只怕非
一时半刻才可平息,弗林自是没有能力摆平的,他不得不向秦王禀报。
“什么?这与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