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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药妃:血色贞女纱-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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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先好好养伤,那名贼子,微臣会将他收押,来日方长。”丰隼看得出凤流钺对此事甚为重视。

弯起手肘,撑抵在额边,凤流钺一字一句地冷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咸阳是什么地方?是寡人的国都,是寡人的家!贼人却能来去自如,甚至能突破禁军的重重防卫!”

“陛下请勿动怒。。。。。。气大伤身。。。。。。。”面对帝王之怒,丰隼立刻跪了下来,恭谨地进言:“陛下,臣肯担保,咸阳是安全的,咸阳宫更是安全的。只是这次。。。。。。围场在郊外,周围深林环绕,本就为贼人们提供了天然的藏匿良所。。。。。。当然,禁卫们布置上出现了漏洞,此责任无法推脱。。。。。。”

凤流钺扬起大掌,轻挥了挥,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寡人并不昏庸,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也正是因此,寡人才没有立刻问罪于他们。”

“陛下,臣不敢。。。。。。臣绝无指摘陛下之意!”丰隼深怕言语不当触怒秦王,赶忙叩首请罪。

“罢了,起身吧。”凤流钺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他岂会因只言片语不当而治罪朝臣?

“谢陛下!”深深叩谢皇恩,丰隼站了起来。

幽冷的眸子紧紧眯起,凤流钺语意严肃地告诫道:“但这次。。。。。。必须是最后一次。。。。。。下去。。。。。。”

“臣明白!”丰隼双手抱拳,恭敬地应声,缓步退到帐外。。。。。。

“陛下。。。。。。”绵软的声音从内帐中飘来,凤流钺惊喜地起身,奔向床榻边,“醒了,感觉如何?”

紫苏虚弱地扯出一抹笑,纤细的素指微颤着握住了他温厚的掌心,“陛下,你怎样?”

“寡人不过是皮肉伤,躺好,不要动。。。。。。”凤流钺斜倚在床榻边,指尖爱怜地抚上了她的眉间,“你吐血的那刻,寡人的心都揪紧了。”

空灵澄澈的美眸紧盯着凤流钺绑着纱布的手臂,疼惜地蹙紧了黛眉,“陛下为何这么傻,要去帮我挡那一箭?”

“寡人只是想保护你,并没多考虑什么。”放低了身子,凤流钺用力地扣住了紫苏纤柔的肩头,傲挺的鼻尖轻蹭她的额头,动情地倾诉:“寡人不能没有你。。。。。。不能。。。。。。若是你有个万一,寡人会让所有人陪葬。。。。。。”

他的爱犹如炽热的汹汹烈火,可以轻易地在瞬间暖人心扉,将紫苏仅存的理智焚烧成灰。

纤细的素指抵住了他的唇瓣,紫苏微摇螓首,透亮如珠的泪滴滴坠落,“陛下切莫这么说。。。。。。让紫苏如何担当得起。”

牵起她的手心,将之贴在自己的脸颊,凤流钺笑得恣意,“担得起,担得起。。。。。。悄然地,你已住在寡人心里。”

紫苏微微抬起身,主动伸出手,轻柔地摩挲他刚毅冷峻的面庞,内心受到了太大的震撼,“陛下,给我些时日。。。。。。再给我些时日。。。。。。”

“好,多久寡人都愿意等,因为你。。。。。。”凤流钺凑近她眼前,冷唇在紫苏的颊畔落下了一个个宛如扑蝶般的吻,吻尽了她的咸湿而略带甜美滋味的泪滴,“因为你值得。。。。。。”

咸阳宫,凌宇殿

紫苏带着药箱前来,在内殿中等待着凤流钺结束早朝。

须臾之后,凤流钺迈着轻快的步履,踏入殿内,心情愉悦地问:“芙姬,等了许久了?”

“没有,我刚到没多久。”紫苏笑意盈盈地迎上前,接过了凤流钺脱下的披风,与他同在长塌上落座,“该给陛下施针了。对了,那些黑衣贼人的身份查到了吗?”13603500

“查到了,他们是韩国的贵族及门人,自秦灭韩后,一直躲在深山中,蓄谋刺杀寡人。”凤流钺自然地揽紫苏入怀,爱恋地抚着她披散在背间的青丝,“看看吧,寡人一念之仁,没有将韩国贵族彻底剿灭。。。。。。到头来,他们也不会放过寡人。”

紫苏若有所思地敛起眉间,这世间的仇杀敌对,又该从何时算起呢?

只要战祸不断,为血亲复仇之事就不会终结。

纵然凤流钺俾睨天下,成为千古帝王,仍是无法杀光天下之人。

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紫苏转过身,轻声说:“陛下,脱去外衫,到榻上躺好吧,我给你施针。”

“好。”凤流钺点点头,依言褪去暗黑色的绣金外衫,只着一件薄薄的内衫,躺在了榻上。

紫苏将银针在炭火上灼烤须臾,掀开了凤流钺的衣领,准确地找到了穴位,毫不拖沓地下针。

凤流钺默不作声,只是专注而贪恋地凝注紫苏,将她细小的神情变化都收入眼中。

他甚至都无法了解,过往的自己为何那般看淡感情之事?

是因为过往的伤痛与悔恨吗?

不,不仅仅是如此,也许只因他命中注定的女子还未出现而已。

“陛下,疼吗?若是疼就告诉我,我会减轻些力道。”紫苏全神贯注地为下针,根本没意识到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有多么温柔。

“芙姬,你给寡人施针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何过往都不问寡人会不会痛?下手时根本没顾虑,稳准狠。。。。。。今日,怎么变了?”凤流钺自然对紫苏改变的原因心知肚明,他就是故意想要逗弄她。

娇俏地勾出一抹笑,紫苏仰起头,故作凶悍地反问:“怎的?陛下不满意我对你多几分关心?那我日后不问就是了。”

“你个小妮子,倒要挟起寡人来了。”凤流钺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是大夫,寡人也得好好地巴结你呢。”

“呵呵。。。。。。”紫苏被他风趣幽默的言辞给逗笑了,手上的力道越发轻了,生怕弄痛他。

半个时辰后,紫苏将插在各大穴位上的银针小心地一一拔除,掏出丝帕,为凤流钺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滴,“陛下感觉如何?”

“进来每次你施针后,便觉通体舒畅,但昨夜,寡人有些轻咳,咳中隐约有血丝。”他全然地信任紫苏,纵是出现任何小疾,他亦不再传召太医,而是直接问紫苏。

“陛下莫忧,是正常现象,因为施针的过程,就是助陛下排出体内残存余毒的过程。。。。。。”紫苏收好了针包,从药箱中取出了一张新的方子,“这是新的药方,我若估算没错的话,再过一两个月,陛下的头风顽疾便能痊愈了。”

“寡人该好好谢你。”与紫苏相处日深,对她的欣赏和爱怜便会与日俱增,凤流钺深深地凝视着她,“昨日,寡人召你来,为何托病不来?”

“陛下,我昨日。。。。。。身子确有些不适。”长密的羽睫轻颤,美眸深处掠过复杂的情愫,紫苏自是知道凤流钺想要召她侍寝,只不过,她的内心着实挣扎。

锐利的眸光看透了她的心思,大掌抚上了她的臂弯,凤流钺轻叹道:“寡人说过不逼你,决不食言。昨夜召你来,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而已。”

“啊。。。。。。”误会了他的用意,紫苏显得越发窘迫,“我。。。。。。我以为。。。。。。”

“你以为寡人等不了了,急着将你拖上这龙床?”凤流钺不气恼,反而笑意更深。

“嘻。。。。。。”素手攥握成拳,轻打头侧,紫苏怪自己愚笨。

凤流钺拉下了紫苏的素手,将之裹入掌心,“三日后,是每年一度的祭天大典,要到神庙、太庙上香祈福,你随寡人去吧。”

“可是,我听闻祭天大典是很重要的,只有王后可以陪同。。。。。。”紫苏紧守本分,并不想做任何逾矩之事,引来不必要的非议。

“王后是什么?是寡人的妻。。。。。。寡人心中认定你就是寡人的妻,所以,不止今年,往后每年,都由你陪同寡人前往。。。。。。”琥珀色的眼眸中流溢着藏不住的深情,凤流钺捧起紫苏的素手至唇边,郑重许诺:“现在只是时机不成熟,等天下大势定了,寡人会立你为后。”

他的厚待让紫苏很是感动,但她并不贪心,“陛下是了解我的,我无意于权位荣华,是否为后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你不在意,可寡人在意。”凤流钺坐直了身子,拥紫苏入怀,“秦国有个传说,凡能亲自到神庙中祈福焚香者,就会得到神灵庇佑。你这次去,给神灵焚上两柱香,没准儿心口上的痛,就能慢慢痊愈了。。。。。。”

楚国,瀛都

伏羲殿女娘得的。

“陛下,您说什么?”伫立在殿内,樊篱震惊地脱口问道:“您是不是疯了?只带轻骑十几人,潜入秦国国都?陛下可想过,一旦身份暴露,孤立无援,您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千容浅卧坐在书案之后,幽魅的紫眸微微合上,浓浊的呼吸自鼻尖逸出,“寡人岂会不知?但如今。。。。。。寡人必须要去咸阳一探究竟。。。。。。寡人必须要亲眼看到紫苏。。。。。。全然地确定她就是紫苏,方能决定下面的举措。毕竟兹事体大,很可能牵涉战事,寡人要慎重。”

“陛下!”薛之谦与樊篱同时跪了下来,恳切地规劝:“决不可犯险!决不可!”

“寡人心意已决,尔等无须再劝!”决然的神情掠过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千容浅暗暗地握紧了双拳。

“陛下,微臣知道紫苏姑娘对您来说极为重要。。。。。。但一个女子能重过家国社稷吗?能重过龙体安危吗?能重过我楚国千千万万的百姓吗?还望陛下。。。。。。三思!”樊篱甘冒犯上的罪责,忠诚直谏。

所有的道理,千容浅比任何人都明白,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那几乎要溢出胸口的思念。

身为楚皇,身为一国之君,他不该儿女情长,但谁人能懂他的痛楚?错失紫苏的悔恨与悲恸?

自嘲的笑宛如缕缕烟云拂过千容浅的唇角,他曾经也认为,天下权位重于一切。

可笑的是,待到他座上了龙椅,攥紧了权柄,方知,紫苏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陛下,她不过是个女子。。。。。。后宫佳丽三千,您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薛之谦亦极力规劝,不愿千容浅失去理智,孤身犯险。

浓稠的哀伤覆满了那双紫眸,千容浅只觉心底酸楚难当,他摊开掌心,看着曾送给紫苏的玫瑰花膏,怆然地咬紧了冷唇。。。。。。

第二十七章 骇人情缠

“陛下。。。。。。”樊篱惊讶地窥见了千容浅怆然欲泣的神情,想要规劝的话留存在唇边,迟迟没有道出。

这么多年了,自从千容浅还是九皇子的时候,他便跟随左右,南征北战。

九皇子号称“蛇蝎老九”,以冷厉无情闻名于世,然则,他却极为珍惜紫苏送给他的药盒。

从在军帐中,樊篱偶然看到千容浅出神地把玩那个檀木盒子开始,他便意识到,这个女人已悄悄地走入了九皇子的心扉。

只是,樊篱不了解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那位紫苏姑娘流落至秦国咸阳宫,甚至还位居妃位,成为了秦王宠爱的女子。

他拉住了正欲开口再劝的薛之谦,低声说道:“罢了,我等退下。。。。。。给陛下个清静吧。”

两人恭敬地叩首,而后,转身步出了伏羲殿。

小安子始终站在角落中,自从得知了千容浅的想法,他并未劝谏阻拦,只因他懂得王者心中的痛。

“小安子,寡人想要任性一次。”蓦地,千容浅抬起头,幽魅的紫眸中泛动着深沉的爱恋。

“陛下,奴才只有一个请求,请带上奴才一同前去秦国吧。。。。。。”闻言,小安子潸然落泪,他走上前,重重地跪了下来,哽咽着祈求,“不论是福是祸。。。。。。。奴才只求陪在陛下身边。。。。。。。”

“为何你不劝寡人?”千容浅略感困惑地发问,深邃的眸子望向小安子。战从称有。

“奴才知道。。。。。。。陛下心中苦。。。。。。放着可能寻回紫苏姑娘的可能,却什么也不做。。。。。。陛下只怕是坐立难安,日夜煎熬。。。。。。若是如此,何不放手一搏?不论结果如何,也算了了这桩天大的心愿。。。。。。”小安子直起身子,毫无顾忌地表明心中所想。

听到这一番话,千容浅竟欣慰地笑了,“自从紫苏去后。。。。。。最了解寡人的人便是你了。。。。。。好,寡人带你前去秦国。”

“谢陛下恩准!”小安子深深叩首,含泪地凝视着那孤坐在王位上的千容浅,“但请陛下答应奴才。。。。。。此一去,若证实那女子只是与紫苏姑娘样貌极为相似之人而已。。。。。。纵然悲痛,请陛下忘了她,也不要再派人找寻她,就当做,就当做。。。。。。她真的死了。”

“忘了?”悲伤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缭绕,千容浅执拗地摇了摇头,以笃定的口吻否认:“不可能,若是能忘,寡人早忘了。。。。。。每当寡人努力地想要忘却,每一个我们曾经相处过的片段,便会愈发鲜活地浮现在眼前。。。。。。寡人忘不了第一次见到紫苏时的情景,忘不了再相遇时,她穿着粗布衣裙,怯懦地站在府门外,默默地目送寡人回宫。。。。。。忘不了那个冷夜,她陪着寡人在天音湖畔祭奠母亲。。。。。。”

从座塌上一跃而起,千容浅落寞地伫立在窗边,悠远的目光投向西北方,悔恨无极地喃语:“忘不了她曾不顾生死地救治寡人。。。。。。。

忘不了寡人得胜还朝时,她跪立在神龛前为寡人焚香祈祷时,那虔诚专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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