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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锦堂春-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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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摇了摇尾巴,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师庭逸道:“回家么?”

    吉祥打个呵欠,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夫妻两个俱是失笑,知道它天黑之后一定回家,便将它留下,说笑着离开。其实就算吉祥在萧府留宿陪着如意,他们也没意见。

    师庭逸与炤宁闲话家常的时候,说起过俞薇请萧错帮忙奉还银钱的事情,末了道:“我让常洛把银钱送回去了,告诉她,若是日后产业丰足,大可拨出些银两救济贫苦百姓。我帮助的不是她,是她的父亲。”

    “是该如此。”炤宁赞同道,“她一个弱女子,三两年的光景能赚取多少积蓄?要是真的把银钱还给你,走的时候也不能叫人心安。对了,我跟盛华堂打个招呼吧?我们是家底丰厚,但是产业不是遍及各地,可他不一样,各地都有他大大小小的营生,请他日后留心一下俞薇的去向,在生意上照顾着点儿。”

    “这是我的分内事,你不用管。”师庭逸道,“我吩咐下去就行,不需你又麻烦盛华堂。”他亲昵地揉了揉炤宁的脸,“周静珊、孙氏那边就需要他长久费心,再多一个俞薇,不妥当。”

    炤宁想想也是,点头说好。她对俞薇的了解仅限于身世,日后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把盛华堂也扯进去就不好了——萍水相逢之人与交情匪浅的盛华堂相较,她只能为后者考虑得长远一些。

    **

    昭华公主静心等待几日之后,见到了祝江。

    这一日,她应炤宁之邀来到什刹海,在后花园一个花厅落座。

    易容之后祝江走进门来的时候,不要说昭华公主为之色变,便是炤宁,也有点儿脊背发凉。

    这是因为炤宁分外清楚地记得,昭华公主讲述祝江的诡异之处的言语,此刻眼前这个人,与昭华的描述完全相同:

    分明是年轻男子的身形,样貌却因着脸色暗黄、紧皱,看起来要比身形苍老起码十年光景。

    炤宁不需问也能确定,当初祝江的这种面目,怕是早已成为昭华公主的梦魇。要到如今,这梦魇才有了消散的开端。

    昭华公主凝视了祝江很久,直到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常。她看向炤宁,语气柔和:“他本来的面目,我不看了。他的供词,我已看过。把他带走吧。”

    炤宁颔首一笑,唤来侍卫将祝江带出去。

    昭华公主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团锦簇。

    炤宁走过去,携了昭华的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一直觉得,昭华是被自己连累了。

    昭华公主抬头望着一角晴空,语带清浅笑意:“那个人忙碌一场,的确曾让我们这些人深受其苦,可是,那些苦楚不过是为着证明一些情义的坚不可摧:兄妹情、儿女情,皆是如此。”她反手握住炤宁的手,绽放出清艳的笑容,“这样活一场,在我看来,要比始终顺风顺水要好——吃过苦,才珍惜到手的甜。日后帮帮我,快些放下这一场是非,得空就与我做个伴,好不好?我只要你答应这个,别的不要说,我不爱听。”

    是这般通透聪慧的女子,一些话不等旁人说出,便已了然于心。

    “好,我答应。”炤宁抿唇微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

    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逐渐到了让炤宁无法在室外久留的地步。

    不知不觉间,到了端午节前夕。

    炤宁近年来对过节一直兴致缺缺,对端午节、中秋节、除夕、元宵节甚至是抵触的,她对这几个日子只保留着双亲俱在时的记忆。双亲不在了,那么,任何节日甚至包括生辰,都是虚设。

    心里有事、手头忙碌的时候还好些,清闲下来之后,到了佳节,心里唯有满满的思亲之苦。

    红蓠几个见炤宁整个午后静默不语,一个个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只盼着王爷快些回来,或者谁来找茬生事都行,只要能转移她的思绪就万事大吉。

    正心焦的时候,救星到了——太子妃回京,直接来了什刹海,进门与林氏、莫晨、莫心儿闲话几句,便命人来告知炤宁。

    炤宁立刻来了精神,换了身衣服,去了太子妃那里。

    太子妃笑着将炤宁迎到里间,“里面更凉快些。”

    炤宁落座后问道:“回来之前也不写信给我,予莫也是只字未提,怎么回事?”

    太子妃回道:“是母后说服父皇让我回来的,她总是担心我会在那儿出点儿什么事。”她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我其实巴不得在那儿多逗留一段时日呢,只是母后不清楚,满心盼着我离开是非之地。”

    “母后做得对,回来更好。”炤宁细细打量着太子妃,“你可是瘦了些。”

    “在那儿离太子那么近,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哪里能够不瘦。”太子妃笑笑地找辙,并不提及受伤一事,随后道,“别拎不清轻重,听我说说在那边的见闻吧。”

    炤宁笑了笑,“好啊。”

    于是,太子妃将皇帝、太子近日的情形娓娓道来:“父皇每日或是与皇后说说闲话,或是与景林、梁居士等人对弈、闲谈,看起来是优哉游哉,身子骨却是不大舒坦,估摸着是被太子气的。太子的情形说来最简单不过,他和随从都被关起来了,看父皇那样子,是打定主意不肯见他了,怎么也要等到圣驾回銮之后,才会正经着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炤宁想,那样也好。

    两个人分别的时日不久,却有很多话要相互告知,为此,炤宁留下来用膳,饭后又说笑一阵子,叮嘱太子妃早些歇息,随后起身道辞。

    太子妃送炤宁到了垂花门,返回时一路敛目思忖,吩咐双玉:“你去看看荣国公和桑娆,把所知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他们听。”

    双玉应声而去。

    太子妃望向荣国公、桑娆所在的大致位置,目光复杂。

    已到曲终人散时。

    很多人在这万丈红尘中的戏,即将落幕。

    太子、荣国公、桑娆如此,梦已碎,路已尽。

    她,亦如此,锦绣堆里的梦魇、挣扎将要结束。

    皇帝回京之前,她要尽快安排好去路,自然,前提是要做两手准备——若被迁怒,她就只能陪着太子生、死或囚禁,需要保全的是母亲;若能幸免于难,便要找到稳妥之处避避风头,省得帮助自己的人反被连累诟病。

    当晚,荣国公的生命走到了终点,他死在了桑娆手里。

    桑娆用一根银簪杀掉了他。

    双玉低声禀明太子妃:“守在外面的人,听到桑娆狞笑着说‘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何还不死’的时候,即刻冲了进去,但是为时已晚,簪子刺进荣国公颈部,地上很多血,人已经不行了……没等抬到地上,便断了气。”

    太子妃沉默良久,轻声问道:“死之前,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没有。”

    太子妃凝视着双玉,“不需顾及任何事,照实说。”

    双玉垂下头去,“他死之前,反复唤着殿下两位兄长和佟三夫人的姓名。”

    那才是他始终记挂的人。

    他到弥留之际,都不曾想起她,甚至于,不愿浪费力气憎恨她。若是真的痛恨,也会提及。

    太子妃微扬了脸,想笑,笑不出,想哭,没有泪。许久之后,她轻声吩咐:“找个地方埋了吧。”

    “是。”双玉问道,“桑娆呢?还留着么?”

    “留着。”太子妃语气萧索,“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

    行宫。

    两名侍卫押送太子到了西南方一座矮山山顶。

    山顶上有凉亭,皇帝坐在凉亭中的石桌旁。夜间风凉露重,他加了件薄披风。

    太子脚步迟缓地走进凉亭。

    皇帝抬手指一指对面的石凳。

    太子也不行礼,径自落座,展目望向山下。这儿的地势很好,行宫周围的环境一览无余。

    他牵出一抹讽刺的笑,转头打量皇帝,“看起来,你没看我写的最后几份请罪折子。”若是看了,早已气得半死。

    皇帝则是极为平静地看着太子,“在朕心里,太子已经是个死人。死人写的折子,没有闲情过目。”

    “原来,我已经死了。”太子笑意更浓。

    皇帝语气平静得近乎木然,“圣驾回銮之日,便是太子病重之时。朕不会让你身死,只让你失去朕曾一心赐予你的一切。你若自尽,朕亦不阻拦。”

    太子敛目看着石桌上的酒水,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啜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你若不食言,那么尽管放心,我一定会走在你前面。你有最宠爱的小儿子、小儿媳承欢膝下,心绪敞亮,长命百岁也未可知。”顿了顿,又道,“只是,现在不需急着说这些。今夜才刚刚开始,改日我们再说这些丧气话也不迟。”

    皇帝颔首,“你到此刻还未死心,还想垂死挣扎。正因如此,朕才将你带至此处,让你亲眼看看,你是如何落败,如何走上绝路。”

    太子喝了一口酒,叹息一声:“你真该看看我的请罪折子,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他抬眼望着皇帝,眼神忽然变得悲伤,“若是我没料错,今夜定要有杀伐之事,待到曲终人散时,我便要成为罪该万死的废太子,死不足惜。可你为何就不想想,我若有犯上作乱之心,手里可有一兵一卒?这天下兵马,都掌握在燕王手里。是,我的确是对你不敬,说过很多让你心寒的话——你又何尝不是?难道只有你会心寒?难道只有你心里装着父子情分?”

    皇帝看住太子,没说话。

    站在不远处的景林挑了挑眉,勾唇一笑。没想到,到了这关头,太子还有闲情唱一出声情并茂的戏。

 第112章 109#0109

    112

    景林缓步走开去一段路,留得父子两个更加放心地说话。

    之所以如此,是他太了解皇帝。太子再做什么都已于事无补,皇帝这片刻的犹豫,很快就会被太子以前留给他的阴影打消。太子的过错,都是关乎品行。心术不正的太子,皇帝容不得。

    皇帝凝视着太子,终究是苍凉一笑,“即便是你自去岁至今都陷入了别人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朕又能如何?还能给你什么机会?给你登基之后被手足夺位的机会么?”

    太子没说话,只是面含微笑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皇帝站起身来,俯瞰夜色中的行宫内外,“朕要你来,是要你看看燕王用兵布阵时的残酷狠绝,要你明白朕在今年之前从未想过动摇你的地位。燕王文韬武略,自幼行事决绝、飞扬跋扈,金戈铁马三年,杀戮太重,两军阵前视敌军性命为草芥,残狠做派一如江式序,他若一心辅佐,来日你的格局,正如朕痛失江式序之前的情形。

    “你与燕王相较,少时宽和仁厚,沉稳内敛——为天子者,断不可不仁、意气用事,这两点之上,知人善任,便足可坐稳龙椅。

    “原本,来日定是坐拥天下,若重用燕王,兄弟同心,必能开创盛世。

    “可惜,你不要锦绣前程,偏偏走上歧途。对弱女子下毒手,是为不仁;忌惮一母同胞的手足,是为不义;对朕曾起祸心,是为不孝——有这三点,已是对皇权不忠。”

    皇帝的语速缓慢,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重重敲打着太子的心魂。

    皇帝居高临下地睨着太子,笑容倏然变得愉悦,“不知你可曾想过,正是燕王、燕王妃历经折磨的三年,让燕王学会了隐忍。而朕近日想到了一事:燕王妃必然秉承了其父为人之道,对手越狠,自己越狠,但是,对待天下苍生、无辜百姓,最是仁慈。燕王得此贤内助,若是来日成为太子,荣登大宝,定能受其影响体恤苍生。”

    “……”

    “朕要感谢你。没有你,朕无从知晓:燕王比你更适合做储君。”

    “……”

    “不论今夜是何局面,朕都确信,你,必败无疑,且是败得狼狈至极。”

    太子看到皇帝身上的天子威仪、自信笃定。

    这一刻,皇帝不是他的父皇。也不会再是。

    他已经被皇帝放弃。

    他已走至众叛亲离的地步。

    这一日,大同林总兵纵容草寇流窜出辖区。

    冯长青率领十名顶尖杀手、驯养的三百死士、林总兵的五百亲随,乔装成锦衣卫,走人迹罕至的小路抵达行宫外围。

    当晚,林总兵本该打着皇帝被困前去救驾的旗号,在戌时率麾下精兵赶至行宫,与冯长青汇合,但在召集军兵之前,被副总兵及其属下合力缉拿。

    冯长青一方按照事先安排,抵达行宫外围现身,堂而皇之现身。原本意欲用以假乱真的韩越霖令牌开路,逢人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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