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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恶毒女配洗冤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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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何大人应该是个好归宿,总是默默地关照她。她出去闯荡,他暗中支持她。她戍守边关,他就等她。还为了她拒绝了那么多名门淑媛的求亲。

    听说连元筠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她突然觉得亏欠他,不能让他再等。

    于是邯丘一役,她激进了。

    犬戎此次举兵来势汹汹可以说是倾全族之力,她想若是能全歼之,三五年内可以安享太平。于是她用自己做诱饵,请君入瓮,意图从后方突袭。

    本也不失为一个剑走偏锋的良谋,可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让犬戎人探知了邯丘的虚实,龙霆云和屠杰这边才动身,允弥便如狂蜂浪蝶一般不惜代价猛攻邯丘。

    那一战惨烈至极,城内千名老弱全部战死,而她最后也被俘虏。

    她想,手下的人全部战死,自己独活算什么?做俘虏是对战士的羞辱,作为一名将士随时都有死在战场上的准备,却没有做俘虏的准备。她想寻死,可允弥却想尽办法不让她死。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在这个蛮人的手上,更没有想到他会对她说,他喜欢她。

    她说,你喜欢我什么。

    他说,喜欢就是喜欢,哪管那么多为什么。

    她最终放弃去死,不过是因为知道犬戎有了更大的阴谋。她要活着这条命去通风报信,避免臻朝军更惨烈的损失。

    她一直在等待脱逃的时机,几次失败几欲绝望。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何大人竟然不远万里来寻她。看到风尘仆仆的他,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这些年来错过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又多了一个元筠公主?元筠公主痴恋何大人,他们之间的纠葛连远在漠北的戍将都有所耳闻。

    女人对待情敌总会情不自禁地针锋相对一点,她的问题也咄咄逼人。可元筠公主的回答坦荡磊落,她看到她的眼睛那么清澈那么无辜,没有办法再为难她。

    可是当她看到她身上那些意味不明的红痕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开心,不由自主地就不想让他们呆在一起。

    因为她发现,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真的把她映到了眼底。以她对他的了解,对无法入眼的东西,他根本毫不关心。

    她恨自己的直觉太敏锐,那些曾经信誓旦旦的话语犹在耳畔,却像要马上消散一般让她惶恐害怕。就因为戍守边关,他们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关心不到彼此的近况,就算有了变故,这些她能怪谁呢?

    当见到小燕隼叼着她的手书回来,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不需要她催促,他就离开了。她突然觉得很冷。

    走就走吧,她已经习惯自己给自己取暖。只是后来发生的那些,把她心中最后的一丝温暖都揭去了。

    那日,走到穷途末路的允弥,拉着她威胁臻朝的将士。为了一人,延误军机,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她愿意殉职,可他并没有让她死成,却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当着所有的人侮辱她,玷污她所谓女人的名节。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身为女儿身从军而后悔过,那一刹却像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觉得让所有看不得女人从军的人有了更多诋毁她的理由。

    何大人下令撤军了,而她看到的却是自己仅存的幸福幻象碎成齑粉。

    那一刻,她觉得生也好,死也罢,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只想要允弥死。

    进城之后,允弥送她回了以前她在邯丘城一直住的那间屋子,那间屋子不大,但是生活用具一应俱全。他找来一件袍子将她裹上,没有再侵犯她的意思。她知道他刚才只是在演戏,可他想得太简单,而她已经入戏太深了。

    她愤怒地将他裹到她身上的袍子扯下,她说,怎么不继续了,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还是因为大家都看过了,你就不要了?

    他沉默,炽热而不羁的眼神渐趋狂躁,他撕开自己的衣衫欺近她,浑身古铜色的肌肤,充满力量的肌肉纠结着。

    她沉默而又呆滞地杵在墙角,紧张到有些发颤,没有办法思考对与不对,汗水顺着黏成一缕一缕的额发流下来沿着锁骨和发烫的肌肤汇聚到胸口。

    他一下大力地把她推翻在墙面,她的呼吸短促滞涩,微低头目光涣散地看着眼前壮硕的胸肌一寸一寸逼近,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胸口猛然覆盖住揉搓,掌心粗砺的硬茧摩擦着激凸的那一点,激烈躁动。这种触感立刻将她拉到了大庭广众之下的那一幕,她心中无明业火与身体的燥热交融在一起,那种自暴自弃的感觉猝然上涌,她要跟他玉石俱焚!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温润而灵活的舌带着湿气和极致的温柔挑动着她的神经,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

    他突然掰起她的一条腿斜压在墙上强迫让屈辱暴露在空气中,而后粗暴而强势地挺身将狰狞挤压进来,直接而粗鲁,就像用战场的方式,凶悍地把他的大刀直接砍向对手的心窝。

    她咬牙忍住这一刹那残暴的进击,整个人随着要被撕裂的痛楚高高顶起钉在墙上。脚尖已经悬空,她感觉自己被包裹在高大雄壮的身躯怀抱,似乎轻而易举就会被挤爆被捏碎。

    他低头,微微动了动,像打招呼一般,说出不堪的现实,“你看我在你的身体里面。”

    这一刻她厌恶到至极:“不知羞耻的蛮夷!”

    他惩罚般地狠狠撞她,她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喊叫出声,疼痛可以忍受,可这种难耐的感觉根本无法控制。他将手指覆在她的唇上沾取晶莹,五指缓缓地滑过下巴锁骨和汗液交融在一起。

    蛮人根本不知疲倦,没日没夜的纠缠,让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心里是恨的,身子却常常经受着极致的欢悦,让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被撕裂。

    蛮人在那种时候尤其霸道,喜欢掌控一切,她不喜欢他从后面进入,这种姿势有一种被征服的意味,最重要的是不方便她杀他,可是他喜欢,软磨硬泡地要她顺着他的意,她觉得他这是在刻意提防。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只有等他放下戒备,她才能一雪前耻,于是就可耻地在这种状态下一再达到极乐之巅。

    他发出舒爽的低吼,“怎么办,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那就不要离开。”她承受着屈辱的感觉,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子,经过这么多次,她已经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

    她把他推倒在床背上,坐上他的身子,在他最迷失的那一刻,从枕头底下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朝他的胸口狠狠扎去。

    这一刻终于来了,杀了他,然后自杀也好被杀也好,一切都结束了。

    她曾听说以白狼为图腾的民族有着异常敏锐的危险觉悟,没想到即使在那样动情的时刻,他都保持着警惕,银光乍现间他突然睁大眼睛向下划了几寸,刀口猛地扎在了他的肩膀上,血流如注。只差一点!

    此刻她杀红了眼,再次举刀扎向他的头颅,他用手接住刀刃,紧紧捏住,刀刃扎破掌心,鲜血一滴一滴流下来,滴花了他的眼睛,模糊了目光中那些隐约的悲哀与疼惜:“云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

    她愈发用力,歇斯底里道:“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恨你至死。”

    他猛地将刀刃掰弯,翻身将她压下,她朝他那作奸犯科的命根子踢去,他豁然闪开:“你!”

    她自知已错过最佳时机,再也杀不死他,于是抓起衣袍翻身跳出窗口。他并没有喊人追杀她。

    于是她扮成犬戎小兵的模样在城里游荡,心里空落落的,逼迫自己寻找从长计议的办法。

    城内突然燃起了战火,烽火连天之中,她看到允弥骑着战马带着一包黑色的东西向城南逃去。她也一路杀了过去。

    可是终究没能逮住狡猾的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眼皮底下跑了,还掳走了元筠公主。那一刻心中滔天的悔恨无限翻滚。

    他说,等她回心转意,她觉得完全是一派胡言,她的心意什么时候在他身上过?

    四月晦日,朝中突然传来消息,战争结束,边境将士全部回迁,臻朝以三座城池为代价结束了这场战役,她听说允弥安然无恙,还成了最后的赢家。

    如果这就结束了,那她算什么,她是什么,她何去又何从?一生尽毁,皆起于他,就这么休战,叫她怎么能甘心?

    喉头一股腥甜涌上,她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云遥,你还好吗?”何予恪心疼地抱住她,用他的袖口帮她拭去血迹。

    “我没事。”她淡淡道。

    看到他心痛,烦躁,不解的复杂眼神,她突然悲哀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世界变得那么小,小到关注的事情只有杀了允弥而已,以至于对曾经最关心的人都变得漠然。

    她想,她,已经走了一条不归路了。

 第18章 回臻朝

    臻朝弘佑十一年春末,元筠公主再次站到了风口浪尖,被全民唾弃的舆论巅峰。

    边军将士气炸了,奋斗多年,牺牲多少人命,寸土寸金的守着,到头来皇帝为了赎回公主一道圣旨下来,眨眼间便将三座城池拱手让人。这种心情无疑比我学习清末历史时看到与帝国主义签订丧权辱国不平等条约更让人气愤。

    慕容云遥因邯丘一役失利已早先一步被降级遣回,同时归来的还有何予恪、屠杰以及赵会琛,只留龙霆云一人驻守在新的边关洵城。北上途中曾经借宿过的河谷村落也已划入犬戎之地。

    我随着和谈大臣赵栓一同回归,远离战火的朝都,繁华如初,我坐着梨花木雕丝帛装点的马车,缓缓经过主道,心中抱怨丞相赵栓为了献媚,安排如此奢华的排场迎我回臻朝。

    两边沿街聚满了人,我听到民众议论纷纷,负面的指责不断传来:“元筠公主不好好呆在太清观祈福,玩心大起,一跑到边关就丢了三座城池……”众人附和不断。

    我表示再次躺枪,掀开车帘看看谁人如此歪曲事实,结果手才刚伸出去,牌楼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砸了下来,碎在马车窗棂上,吓了我一跳:大白菜!

    谁敢砸我!我怒火刚要上来,却发现,这一击,像是惊起沙鸥的石子,惊动一鸟,成片乱飞,接下去愤恨不平的民众纷纷丢来贴身之物,什么橘子皮、臭鸡蛋、篓子,扫把……着了魔似的朝我的马车砸来。砸得车棚咯吱咯吱直响,像要坍塌下来似的。

    “快点走啊!”我探出头去朝车夫吼道,才发现周围堵满了愤怒的百姓,人数之众,令马车寸步难行。赵栓在隔着一丈远的轿子里被人流隔开过不来,方阔的脸上胡须乱抖,大喊道:“保护公主!”

    一群带刀护卫在人群中大开杀戒,我说,“住手,别杀百姓!”我的声音微弱渺茫,瞬间被鼎沸人声淹没,一旦有了身体冲突,流血事件,那可是全然拦不住了,护卫们从轿子里把我带了出去,用身体为护栏,另辟蹊径,若不是血光与蔬果垃圾齐飞,我真怀疑自己是国际巨星被围观。

    百姓人多势众,一旦被激怒,那战斗力也不是盖的,人挤人啊,很多不愿被波及的围观群众也被推搡着利用着,撕咬拉扯,全无章法,护卫们都施展不开,有几个已经被人海淹没了,绝对是体无完肤死无全尸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保住小命要紧。我被撞来撞去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挤到一个小巷子口,回头一看,吓?身边的护卫们已经都扑街了。有几个亢奋的民众砸倒最后一个用血肉之躯帮我挡路的护卫后还穷追不舍,举着铲子铁钵之类的向我冲来,我立马脚底抹油,在狭□□仄的巷子里穿梭,幸好地形实在复杂,七拐八拐竟然也甩脱了大部队。

    正扶墙喘口气呢,听到一个青涩的声音:“大家都想揍她,我们也揍她一顿!”

    我抬眼望去,小p孩!

    四五个十来岁不良少年拿着砖头石块等钝器,痞兮兮地聚过来。

    “别介样啊!”我想掏点什么东西贿赂一下他们,摸遍全身竟一样值钱的没有。额,忘了boss的钱包都是放在跟班那里的。

    “上!”

    一块飞石已抢先丢了过来。我哀嚎一声,别看我以前吨位惊人,走的可是精致淑女路线,战斗力约等于零,更何况如今换了这身小身板呢。

    弱弱地转过身子抱住头瑟缩在墙角,正准备挨一顿呢,却半晌没了动静。我双手还放在头上,略显猥琐地回头窥视,一身白袍的清俊身影已经缴了小p孩们的行凶器械,正撵走他们。

    我抬头,刹那恍惚,一如初见时那刚柔并济的眉眼,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悲悯姿态。我愣愣地喊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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