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不开心-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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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似的,语带逼迫:“薛千户忘了之前的承诺吗?”
薛斌目光闪了闪,也拔出绣春刀奔了上去,却不料此时听见一阵低沉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就见燕绥的姨夫李参将如神兵天降一般从兵马后方绕了过来,形势立刻逆转了一波,原本杨迟等人是包围的那个,现在竟被燕绥的亲卫和李参将带兵给合围了。
杨迟本来心智就不坚定,此时心态一下子就崩了,摆阵也摆的没有章法,只有薛斌在身后勉勉强强提点着,不过已经露出颓态来,他见此清净更加不好了,吆喝一声竟然要来一个走为上计。
薛斌恨的牙痒痒,宛如在看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李参将虽然带人来驰援,但是燕绥也不可能让大军压境,两边人马加起来仍是比杨迟的人数少了半成,再怎么骁勇也有一搏之力的。
燕绥本是想在此地直接结果了杨迟,但无奈沈蓉却耽搁不得,谁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他见此时差不多胜负已分,匆匆对李参将道:“参将去拿人,我得先赶去阳州请大夫。”
李参将看了眼他怀里的沈蓉,颇是理解地点头:“好,这里交给卑职,王爷带沈姑娘去医治吧。”
燕绥点头应了,带上亲卫便急急往山外赶过去。
这毒液一时应该不会致命,沈蓉一直半昏半醒的,许久才彻底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下发软,似乎被人放到了床铺上,又觉着手臂上的伤口一凉,全身的麻木感也消退了不少,只是一时半会孩子睁不开眼。
旁边冯炎急忙问道:“敢问王爷给表妹敷的是什么药?”他情急之下说话难免冲了点:“我知王爷学识渊博,可您毕竟不是大夫,总不能胡乱用药。。。”
他是自己硬跟上来的,燕绥本来不欲搭理,听他一直喋喋才沉声回了句:“这种毒是金环蛇毒,不过是毒性轻了很多,用这种药草不会有问题,我年幼时无意中中过这种毒,阿笑当初也中过,这药草就是她也知道的。”
冯炎这才不说什么了,叹了声道:“也是,当初表妹随姑父在蜀地边上任职过几年,知道这些倒也不奇怪。”
燕绥贼烦他这一副和沈蓉打小相熟的语调,干脆不再理他又转头问道:“大夫怎么还没来?”
阿李答道:“王爷再等等,咱们是在驿馆里,正经大夫一时半刻也难赶到的,德业他们已经快马加急了。”
山野郎中倒是有几个,可惜他们也不敢用,沈蓉现在又不好挪动,只得先派人骑快马去阳州请大夫,一时之间当然来不了。
沈蓉意识一点点恢复,脑子停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回,睫毛不由得动了动,觉得面部肌肉的控制权一点点被夺回来了,这才慢慢睁开眼。
冯炎一个箭步冲到沈蓉床前,激动道:“表妹,你醒了。”
沈蓉:“。。。”
燕绥:“。。。”
冯炎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了,讪讪退下:“你和王爷说吧,我先出去了。”
沈蓉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身子一歪却差点一头栽下床,燕绥急忙扶住她,蹙眉道:“小心点,你还伤着呢。”
沈蓉艰难地扭头看了眼窗外,就见外面天光正好,她嘴巴开合几下才发出声音来:“我,我昏过去多久了?”
燕绥把她揽到怀里摸了摸她的发顶:“已经过去一夜,幸好你醒了。”
沈蓉心里发急:“杨迟他们。。。”
燕绥脸色不大好看,不过对着她还是满面温和:“他们兵败之后想要逃回金筑,姨夫已经带人去追赶了。”
沈蓉松了口气,肚子却咕噜噜响了起来,她脸色尴尬地看着燕绥。能知道饥饱是好事,燕绥舒了口气:“我命人煮了白粥,这就给你端些过来。”
她点头应了,燕绥小心扶着她躺好,转身出门之后见到冯炎又换上一张冷脸,不怪他脸色差,冯炎在路上就一直跟他絮叨他家小甜枣小时候的事,比如现在,他端着粥碗正要往上走,冯表兄就道:“表妹小时候喝稀粥的之后必要加糖的,不过有一回长了蛀牙就不敢再加了。。。”
燕绥;“。。。”
他真是用尽了洪荒之力才没把冯表哥捶死!
第83章 第 83章
冯炎这人也不知是真缺心眼还是怎么的; 净捡人不爱听的说; 不过幸好他还算有点眼色,见燕绥一直不搭腔便讪讪住了嘴。
燕绥端着粥碗进屋; 冯炎迟疑片刻; 就听沈蓉道:“劳烦表兄帮忙从外面关一下门,我有些话想和王爷说。”
冯炎叹了口气; 脸色一垮,燕绥立刻笑的眉眼生花,连表情都生动起来。
沈蓉抬手想要接粥碗,努力半天胳膊都没抬起来,他干脆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我喂你。”
沈蓉低头喝了一口,尴尬道:“怪别扭的。”
燕绥想到冯炎方才说的那事; 轻哼了声:“那个‘月上柳梢头’喂你你就不别扭了?”
沈蓉被一口粥呛住:“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还有完没完了!”
燕绥说完就后悔了,怕她这时候生气伤身,忙按住她的肩头道:“是我失言了; 你先吃点东西; 等你好了想怎么罚我都行。”
最好能罚他一夜七次什么的。。。他一转念之后又连忙收敛思绪。
沈蓉却正了神色,强撑着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觉着我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还是你扔芥蒂我当初对你蓄意隐瞒之事?”
燕绥错愕了一瞬,很快正色道:“我从没这般想过。”他蹙起眉:“我只是觉得你行事素来周全,怎么上回遇到冯炎就失了方寸?险些着了算计。”
沈蓉勉强坐直了身子,他配合地往她身后垫了只迎枕:“我当时是有些失了方寸,不过不是为他。你查使节失踪之事一直没有眉目; 他突然出现引我见面; 又好像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我自然不想错失机会。”
燕绥一怔,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眼底的惊喜便一点点溢了出来:“阿笑。。。”
沈蓉心里有些怅然,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撇撇嘴:“我喜欢你,所以愿意帮你做这些,但我又怕你哪天烦了厌了不喜我了,所以想多做些能帮的上你的事情,哪怕有一天爱淡情驰了,你还能记得些好处。”
燕绥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眉心往里攒了攒:“有前面四个字就够了。我每天都会更喜欢你好些,所以你根本不用做任何讨我喜欢的事。”
沈蓉给这直白的告白弄的脸红,他轻轻压住她手背:“我让你认李夫人为亲,是怕你成亲以后没有娘家可以倚靠,还有让你兄长入伍,扶持他在军中的声望,也是希望你有可以依仗,对未来可以少惶惑一些,我知道你一直不敢全心倚靠我,所以你想给自己增加些分量,对不对?”
沈蓉心思被他说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她这些天跟冯姑姑学各种规矩,学会打理他日常庶务,多半还是为了让他能更喜欢自己一些,她做的事掺杂了目的性,而不是像燕绥对她做的那些,是纯粹的因为喜欢她。
她默了会儿才痛快认错:“是我的不是。”
燕绥又及时喂了勺粥过来,从容道;“不过你害怕也无妨,一辈子这样长,有的是时候证明。”
沈蓉偏头看他:“你不生气吗?”
燕绥抚了抚她的下巴:“生气又有什么用,我还能打你骂你不成?只能多宠着你点了。”
沈蓉心头一漾,下意识地偏头看他,就见他眉眼微弯,神情温和专注,她反牵住他的手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抬头冲他笑了笑。
她老老实实地喝完了一碗粥,燕绥放下小碗看她胳膊上的伤势,幸好只是被箭矢刮破了点油皮,不过也够他心疼的了:“还肿着呢,又破了。”
沈蓉郁闷道:“最近大概是走背字吧。”
她一碗粥喝完,大夫此时也被拎过来,听说是阳州最有名的大夫,隔着巾帕搭了好一会儿脉才道:“公子药材用的及时,这位姑娘身上已经无大碍了,就是还有些余毒也不打紧,我开一副方子,姑娘每日一服过几日就能好。”
大夫是个细心之人,想了想又道:“但是最近姑娘可能会被残毒影响,手脚无力,身上发软,家里人多注意些,小心别磕了碰了。”
燕绥小心收好方子送大夫出去,沈蓉道:“老在驿馆住着也不大安全,左右离阳州还有一天的路程,咱们尽快启程吧?”
他也觉着驿馆的环境实在不利于小甜枣养伤,点头道:“我这就命人打点。”
沈蓉说了会儿话就觉着精神不支,靠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让人把马车铺好软垫,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马车里,等她睡醒了人已经在阳州的宅子里了。
还是宅子住着舒服,沈蓉靠在趴在床褥上惬意地舒了口气,又偏头嗅了嗅;“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味道。”
燕绥迟疑道:“要不。。。我帮你?”
沈蓉:“。。。你叫冯姑姑进来。”
燕绥不无遗憾地叹了声,叫了冯姑姑和侍婢进来,站在放下帘子的碧纱橱外叮嘱道:“你手臂上的伤口不能碰水,仔细着些。
沈蓉还以为他走了,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差点脚下打滑,顿了下才没好气地道:“知道了,你快走开!”
燕绥还是不大放心,在外间等了会儿,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曼妙影子,声影晃动,他不禁又生出许多旖旎的念头来,暗悔刚才没坚持帮小甜枣洗澡讨福利,依依不舍地在外间留恋了会儿才出了门。
沈蓉也不想总是躺着,洗完澡就被侍婢扶着出来走了几步,燕绥正在厅里等着,沈蓉一转头又看见他在厅里坐立不安,不住撩着衣裳下摆,跟上回疑似犯痔疮一个样。
燕绥见她洗好出来,忙遣退了侍婢亲自扶她,顺便洗脑道;“丫鬟的力气太小,下回还是我来帮你吧。”
沈蓉才不上当,果断啐之,不自觉往他身下瞧了眼:“你。。。又犯了?”
她虽然知道的多,但是本质上是个正经人,压根没往那上头想。
她迟疑着问道:“你。。。平时便血吗?”
燕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痔疮那事,呕的要吐血:“没有的事!”
沈蓉正想语重心长的劝他几句,他生怕再说下去他洞房的时候都要满脑子痔疮。。。于是连忙转移了话题:“沈兄听说你受了伤,方才说要来看你,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我扶你去前厅?”
沈蓉疑惑道:“我哥他怎么来了?他知道我受伤了?”
燕绥道:“他是李参将麾下的人,这次出来驰援李参将特意把他带上了,昨天有任务在身,今天才听说你受伤的事,忙抽出空来瞧你了。”
沈蓉知道他这是在提拔沈幕,头歪在他肩上道了声谢,燕绥极享受她这幅模样,连带着被痔疮搞出来的郁闷都消散了不少。
两人走到前厅的时候沈幕已经来了,不过来的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蜜色肌肤,眉眼俊秀,腰佩长剑,颇为英姿勃发,和清雅秀逸的沈幕站在一块显得十分登对儿。
沈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那位梅守备,梅守备跟她见过几回,见她出来就点头解释道:“你哥暂时不方便出军营,他心里又挂心你,所以我陪他出来瞧瞧你。”
沈幕转过头瞪着她:“你跟我说的明明是黔地民风剽悍,女子会当街调戏未婚男人,你怕我把持不住才硬跟我出来的。”
梅守备脸上比他还诧异:“你居然真的信了?”
沈幕:“。。。”
沈蓉也觉着不忍直视,她哥除了性子板正之外,智商其实可以归为聪明人那一列的,不过不知道为啥一遇到梅守备就自动掉线了。
他愤愤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不知信 ,无以知人也!”
沈幕最近也升了几级,但显然还没到能自由出入军营的级别,沈蓉忙打圆场向梅守备道谢:“多谢守备费心了。”
梅守备点了点头,她估摸着兄妹俩应该有不少话要说,便对燕绥道:“王爷,李参将有些军情让我向你汇报。”
燕绥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点头应了。沈幕拉着亲妹细细打量:“没伤着哪儿吧?我当时知道你受伤吓得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他说完又难免皱眉道:“大锤也是,口口声声要护着你,怎么就护成这样了?”
沈蓉替燕绥辩解道:“他也不是三头六臂,哪能事事都顾得过来?再说我也没什么大事。”
沈幕再三确定她没事才松了口气,又道:“你和大锤的婚事已经准备成了一半,等你回去就能帮着操办另一半了。”
他说完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见沈蓉身子不好又硬是忍住了。
兄妹俩许久未见,难免寒暄了许久,沈蓉突然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问道:“哥,你原来长那个。。。痔疮,咱爹给你求来的配方不是挺